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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正好合用。”
说着,边将床边早已经准备好的净衣给容末取来,边瞧向容末时,眼底还满带着哀怨。
“素素,你待我真好。”容末抬手,轻轻地揽着洛倾雪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小腹处。
“哼。”洛倾雪轻哼一声,将手上的衣衫扔到他身上,“自个儿沐浴更衣去,瞧瞧你这满身风尘的,嫌弃死了。”
容末不禁失笑,心中却是明白。
沐浴更衣,又用了些膳食之后;他这才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错过了她的及笄礼,心中也很是懊恼;尤其是,虽然他人不在,但消息却是知晓的;寇家那些人打着什么主意,他自然也是明白的。想要毁了他们之间的婚约,哼,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
两人又腻着说了会儿话;待洛青云来时,瞧见的便是两人琴瑟和鸣的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提前知晓他竟然不分日夜快马加鞭数日,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呢。
“大哥。”洛倾雪抬起头微微一笑。
洛青云点点头,只是看向容末的时候,眼底不由得泛起几丝危险的光芒,“容公子既然已经休息好了,也该离开了吧;纵使你们已有婚约,可你这般光明正大呆在妹妹的绣楼算什么意思?”
“大哥!”洛倾雪顿时眸色微微有些暗淡。
“好了,都道是女生外向;大哥也不说你了。”洛青云摇摇头,无论如何他与洛倾寒的姿态是需要拿出来的;别以为他们没有了家族做依靠,容末就能为所欲为的欺辱自己的宝贝妹妹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洛倾雪顿时低着头,脸上泛着微微酡红色。
“舅舅和舅母午时已经来过,知晓你累了在休息便没有打扰,改日你带上些东西去瞧瞧;别让人家说我们失了礼数。”洛青云的语气淡淡的。
洛倾雪却是有些诧异,不过也点头应是,“这是自然的;不过瞧着大哥行色匆匆的模样,怕不是专为这件事情而来吧?”
“嗯。”话音刚落,洛青云的面色就陡然一变。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洛倾雪这才后知后觉,转头瞧着洛青云背后,“哥哥呢?”
“倾寒外出遇刺了。”洛青云沉声道。
洛倾雪陡然心中一惊,整个人从软榻上站起,面色大变,“什么?哥哥遇刺了?”为什么他们身为双生子,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感应呢,不可能的啊。
“放心,因为有凤临太子在,倾寒并没有受很重的伤,都是皮肉;养两天也就是了。”洛青云说着,语气越来越沉,面色也越发的凝重,“我们现在更担心的是……”
话未说完,洛倾雪陡然站起来,“我去看看哥哥。”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洛青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凤太子担忧那些人卷土重来,将倾寒接到驿站去养伤了。”
“哦?”闻言,洛倾雪虽然总觉得哪里有些乖乖的,不过却又想不出来,只能点点作罢。
洛青云斜睨了容末一眼,然后将视线定格在洛倾雪身上,“我们现在更担心的,只怕是那躲在暗处之人不肯死心,玄灯大师已经圆寂,你……”
联想到玄灯大师那日所说的话,这才刚一日不到,她一胎双生的孪生哥哥就遇刺了;隐隐还牵扯到她的亲生父亲;如今,整个世上,如果说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最后一统天下的且与她关系匪浅的男子,也就是这两位的。
寇家,寇家。
洛倾雪深吸口气,所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头,指甲掐入手心;她却好似没有发觉般;直到舌尖品尝到了腥甜。
“素素,别这样。”容末何其敏感,伸手拉着洛倾雪;洛青云面色变了变,却未阻止;直到看到那已经被掐得血肉模糊的掌心时,他这才惊了一下,“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凤主命出,主真龙命格;大哥,你告诉我,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到底有多少?”洛倾雪深吸口气,“玄灯大师曾言:三仙舍命凤主出,浴火涅槃终成凰;大师身为三仙之一,今日圆寂,凤主命格方才刚成形,那人便已经忍不住了吗?”
话音落地,眼泪再也忍不住,唰地一下子自眼角滑落。
洛倾雪险些站不稳,整个身子靠在容末的身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如今还不是该伤心的时候,妹妹,倾寒和凤太子如今尚且安然,我们要做的是尽快将暗中那个人找出来。”洛青云眉宇间带着凝重,语气也有些沉。
洛倾雪闭上眼,深吸口气。寇族,寇族,不将你连根拔起,如何泄我心头之愤。
“那大哥可曾有眉目了?”
“尚未。”洛青云面色沉了沉,这天下难得有风信子查不出来的事情,只可惜这件事情当真蹊跷,只要与之有关的,别说风信子就连他亲自出马都很是难得。
洛倾雪沉凝片刻,转头看向容末,“你那里可曾有什么消息?”
“平塘寇族传承千年,分支不计其数;当年太子虽然带人围剿,但只怕漏网之鱼不在少数。”容末略微思索,仍旧将自己知晓的都说出来。
洛倾雪瘪瘪嘴,“连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到,当真是废物!”难道他就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容末拉着洛倾雪的手,不让她再自虐,温柔地摇摇头;“寇族能传承千年并成为平塘第一大族并非没有它的道理;当年太子带人能灭了寇族嫡系一脉,已是幸事;只是,我们都忽略了。”
洛倾雪眉梢浅扬,带着探寻。
“只怕有些事情,也不如太子当年所查出的那般。”说到这里容末的面色沉了沉,“关于凤主的语言,百年来各皇朝之间只怕都有耳闻;想想当年寇族朝太子发难,太子为逃命远遁流云与望月郡主春风一度,还有后面的所有,素素,难道你就没有丝毫的怀疑吗?”
是啊,巧合,太巧合了。
洛倾雪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心也越来越沉,越来越暗;如果,如果当真如容末所言,那只怕这一切,都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陡然紧紧地悬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尽然能如此精心谋划,周密算计。前世的自己,竟然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别人的监视和掌控之中了吗?她有些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所以那个时候,自己竟然一步一步朝着那个人设下的陷阱而去,洛氏一族所有的男丁除开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其余全都身亡也都是因为她?
呵呵,可怜她自诩聪明一世,却原来不过是别人眼中的笑话,笑话啊!
“妹妹,妹妹。”
“素素,素素。”
洛倾雪抬起头,眼中满是晶莹的泪珠;果然她才是那个罪人,前世今生不管是谁,只要跟她牵扯上关系了的,便注定了不得善果是吗?
认命吗?不!绝不!
“我没事。”闭上眼深吸口气,纵使那个人百般算计又如何,如今不也是被她断了左膀右臂吗?想要算计她洛倾雪,那就让他看看,今生的洛倾雪可不是前世那个心慈手软的草包。
清冷的嗓音透着无尽的冷厉和狠绝。
洛青云眼底也不由得划过一抹黯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记住大哥会陪着你。”
“别担心,会没事的。”容末也轻轻揽着洛倾雪的腰,将她拢入怀中拍慰着。
冷静下来,虽然心中仍是七上八下,不过到底却是好受了很多;想到及笄那日在镇北侯府发生的事情,她眉宇微微颦蹙着,“对了大哥,你可知道干娘怎么样了?”
“被刑部带走,后文丞相亲自将人接回去了。”洛青云低着头,不带丝毫语气。
洛倾雪这才微微颔首,文韵诗会冒充冯望月出现在及笄宴上的事情,她提前并非不知;事实上她早就知晓凤城歌有这个意思,只是因为他迟迟没有动作,而李代桃僵的计策虽好,却并非没有破绽,当时不解;事后回想却是了然。
以文丞相的名声,再加上静安太长公主的威望,保下文韵诗并非难事;只是,这文韵诗从此之后的路怕是难走了,希望宋廉青别让他失望才是。
像是看透她心中所想,容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太子就九公主之事与云皇达成了协议,宋廉青已经带着文家小姐离开流云。”
“话虽如此,可到底是因为我。”洛倾雪低着头,语气却很是黯然,“离开流云,往后干娘想要再见到亲人却是难了;文丞相老来得女,疼宠备至却是因为我,我心中有愧。”
“待此间事了,大家都淡忘了的时候,他们也可以乔装再回来的。”容末低着头,俯身在她的耳畔,“别难过了,文丞相对流云鞠躬尽瘁,云皇若当真如此,只怕会寒了不少老臣的心的。”
洛倾雪低着头,嘴角勉强扯了扯,“干娘什么时候离开的?”
“你及笄当日,趁夜离开的。”洛青云敛去眼底的情绪,淡淡道。
“……想不到我竟然连给干娘送行都做不到了。”洛倾雪扯了扯嘴角;脸上却有些黯然,那日发生的事情的确太多了,她只是想着等事情稍微平息了些再上门去拜访,却不曾想……
洛青云摇摇头,“干娘等了十余年,与母亲终于前嫌尽消,又得偿所愿,她离开的时候,是开心的;你与母亲太像,她只怕是离别伤感,不忍罢了。”
“是吗?”
纵使得偿所愿又如何,那始终是养她,怜她,宠她数十载的父亲啊;文丞相,那个年过半百却慈祥和蔼的老者,洛倾雪此刻心中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瞧着她这副模样,洛青云面色稍微沉了沉,想到自己刚收到的消息,索性直接岔开话题,“今儿来找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嗯?”洛倾雪抬起头,眼眶红红的,面带不解。
还有什么事情,难道比哥哥手上,风太子遇刺,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