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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唯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还是那双眼睛,一模一样的眼神,面前这张脸,却已经不再是原彬。
她知道他是谁!
知道!
恐惧让她本能的想后退,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
那个人脸上居然lou出亲切的表情,非常礼貌的说:“夏一唯小姐。很荣幸能请到你到。”
一唯只是惊恐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此时她心里已经完全绝望了。
在明白自己将成为这个人的试验品之后,她甚至希望自己马上死掉!
死亡,是还年轻她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可是现在,死变得并不可怕,至少远远没有面前这个人可怕!如果被面前这个人折磨,那会生不如死!
“我很可怕吗?”
那个人自嘲的笑笑,说:“夏小姐,我们回到咖啡店时谈到的问题,以其这样白白的浪费掉生活。为何不能为弱小的人类做点贡献呢?我承认,对于你们来说,我是罪人,可是,对于整个人类来说,我是救世主!我的研究很有可能改变整个人类的命运,人类不用再害怕死亡,只要有合适的容器,其灵魂就能永生!”
“你为何不用自己的生命来做贡献呢?”
一唯冷冷的问道。
知道注定难逃此劫了!
在这个人的高谈阔论中,她也渐渐镇定下来。
“何以见得我没有?”
那个人反问。
一唯怔住了。
他淡漠的说:“我已经没有生命,已经不是任何人!我并不是因为生而存在,而是为了改变人类的命运,为了这一使命而存在。”
“你……是良希文?”
一唯试探的问道。
“良希文已经死了。”
他的语气依然淡漠的象在说一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你是他!”
一唯坚持的说。
“我是他的……最后一次试验!”
这个人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但一唯怎么也看不出那是悲是喜。
他是良希文的最后一次试验?
是良希文的最后一次试验?!
一唯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就明白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体并不是良希文的,她在报纸上看到过良希文的照片,但他体内的灵魂显然是他。
良希文的最后一次试验,就是将自己的灵魂移植到别人的身体内!?就是他所说的,只要有合适的容器,灵魂就能永生?
称之为试验,就是他对此并没有把握,甚至之前没有过尝试,他最后这次试验,其实是在孤注一掷!如果失败了,那么一切就都不存在了,所有的理论和多年的研究,包括良希文这个人,就撤底消失了。拿自己的生命,来做最后的试验,抛弃自己的身体?
这个人的行为岂止是疯狂!
一唯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拿自己做试验?不是可以继续拿别人做试验品,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再给自己换个更好的身体吗?”
那个人的眼睛稍稍眯了一下,恢复了淡漠的神情,说:“没有人可以做这个试验。除了他自己。也没有更好的身体可以换,除了这个。”
他说着展示了一下空空的左袖,继续说:“明白吗?他做这个试验并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个更好的身体,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确实可行,为了证明一个人的灵魂可以在另一个容器里生存。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不是!”
这个人在说到良希文的时候,总是用“他”来称呼,始终不肯承认自己就是良希文,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已经不是任何人”,在他心里,他只是继承了良希文衣钵而存在的一个灵魂,他的使命就是把良希文的研究继续下去,没有生,没有死,没有情感,没有悲喜!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不是!”
这句话可以说一直是他灵魂的支柱,他做任何事情不分善恶,都能以此为自己辩白,但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来。
之前的他,根本无法也不屑于对任何人解释。
这句话一旦说出来,却带着深深的悲哀!
第二十章 成 全?
他是孤独的,也是狂傲的。
从最初放下一切开始。就没想过和任何人辩白,也从不尝试与人交流,他的行为在世人眼里,是罪大恶极,残暴到没有人生,而世人,在他眼里,则是愚昧无知的。
世人不理解,他也不屑于世人理解!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他的试验品开口说话,开始只是因为这个试验品的特殊性,他必须了解她以前的经历,但,话一旦打开,在不知不觉中,他却说了更多有关自己的事情。
“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不是。”
这句话由他口里说出来,多么悲哀!
也许,他并不象他自己想象的那样,真的能超越人类的一切情感,一切束缚。在他的灵魂深处,是否也渴望能有人理解,有人认同?
一唯看着他的眼神,不由得带着一丝悲怜。
这个自认为超越了一切,连自己的身体都抛弃了的人,这个孤傲的说自己不再是“人”的人,这个自认为可以拯救整个人类的人……在他的心灵深处,却同样有着人类的不可抛弃的情感。
他以神一样的姿态悲怜人类,而一唯,以一个人类的眼光悲怜他。
心里忘了恐惧,也无法仇恨,只是觉得深深的悲哀!
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只是简单的用“疯子”或“天才”所能界定,这个抛弃一切企图成为“神”的人,也许只是成了最kao近神的罪人。
一唯问道:“你是他的最后一个试验,而你还站在这里,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成功了?那为什么还要不停的夺走别人的灵魂去试验?”
面前的人神色暗淡下来,沉默良久,才说:“没有成功。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的试验都失败了!没有人可以,除了他自己。”
从一唯情绪的变化,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太多无谓的话,而心底突然冒出来的渴望倾诉的**,更是让他非常不安,所以,他话锋一转,说:“好了。夏小姐,我想这个世上除了他,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你。所以,我很想知道,你体内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而且显然,它们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而是好几个残缺的灵魂,这令我非常好奇。”
他的话也瞬间让一唯清醒过来面对现实,她自己现在是人家案板上的鱼,不是可以怜悯别人的位置!
一唯稍微打量了一个这个房间,房间里光线很柔和但明亮,东西有些凌乱但非常干净,并没有什么特别高科技的设备,仅有几张床,和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中间似乎是一个手术台,她稍稍扭头,就看到昏睡在旁边另一张床上的原彬。
“要我说可以,条件是。你放了他。”
一唯说。
她面前的男人——我们还是称他为良希文吧,似乎对她这个要求并不意外,淡淡的说:“好。”
他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一唯倒有些意外,不放心的看着他,说:“那你先放他走。”
看着良希文径自走过去,她又补充道:“将他的灵魂也还给他,让他完整的离开。”
良希文走到一排架子上,将其中一个圆身细颈的玻璃瓶子拿起来,再到原彬身旁,将瓶子的口打开放在他床边,将手放在原彬胸口,神情变得非常专注。
一唯瞪大眼睛出神的看着这一幕,居然真的隐约感觉有些东西从瓶子里飘到原彬体内……虽然不象在隐村大长老和族长打开封印的时候,看到的那么真切和具体,而且那个玻璃瓶子原本看起来空无一物,但在良希文将它和原彬的身体融合起来的时候,一唯真的能看到,或者说能感觉到有东西存在。
虽然都很飘渺,但为什么在隐村的时候,那些残魂都是以人的形态存在,而在良希文这里,却是无形无色,空气一样透明?
对这样虚无到完全不可见的东西,他又如何研究?
亲眼目睹了这两种灵魂的差异,一唯忍不住好奇起来,同时也隐约明白,自己在隐村所看到的,所知道的东西。对于良希文的研究,真的可能会有很大的帮助。
可是,真的要告诉他吗?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原彬已经醒了过来。
“你自由了。”
良希文淡漠的说。
然后便转身,不再看他一眼,这个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也正因为如此,当一唯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良希文毫不考虑的就答应了。
原彬的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很木然的自己站起来,并且显然对现在的处境一点都不陌生,他并没有看一唯,而是径自走到门口,良希文按下电门的开关,门缓缓打开,在原彬出去以后,又再度合上。
“你……不怕他会带人来抓你吗?”
一唯看着原彬离开的方向,疑惑的问道。
“你看他会吗?”
良希文反问。
一唯无法回答,刚才原彬醒过来之后,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当然不能指望这个人会回来救她!经过良希文的试验,他的意志已经完全被催毁了吗?
良希文重新回到她这里,好整以暇的说:“好了。夏小姐,现在是不是可以听听你的故事了?”
一唯轻轻咬着唇,看着他,半响,才说:“如果我不说呢?”
“我当然有办法知道,只是,我不想伤害你。”
良希文面不改色的说。
一唯对他说的话并不怀疑,一个可以轻易取走甚至是随意操纵别人灵魂,想知道别人心底的秘密,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个人居然说不想伤害她。这倒非常意外。不可能是他突然对她起了怜惜之心,这个自认为已经超拖的,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人,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怜悯这种词汇。
不管如何,她说与不说,良希文想知道的,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