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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眼中的肥肉,谁不想要来分一口,特别是那些大粮商。但是,其最终的结果不也还是现在这样苗家一家独占的结果吗?不过,他倒是好奇,这位沈公子究竟对他父亲说了些什么。但是,即便他心中再心存质疑,他也不能在此时表现出任何不瞒,不然,岂不是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多谢陈二公子,在下先行一步。”沈皎看到陈帆眼中的疑惑和对她依旧有些抵触的样子,不甚在意,面色如常地道谢,然后便朝着小厮指引的方向朝着一旁的花厅走去。
沈皎坐下后,在一旁小厮殷勤地上了茶水和点心,便站在一旁候着,随时等候着沈皎的吩咐,确实是按照陈从的要求将好生招待,不敢怠慢。
沈皎坐下后,看了看花厅的摆设。她这辈子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下,所见到的好东西虽不说数以万计,但也不少,对一些事物的品鉴能力还是有的。对于桌上的茶和点心,沈皎并没有碰,不是她眼光高,嫌弃陈家的东西,而是从小她的饮食必是经过试读后才会入口,特别是这两年,而在这里,俨然不适合验毒。不过,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对于章县的商户会不会答应与她做这笔生意,她现在担心的是疫情的情况,章县出现了疫情,那么山东的其它地方呢?还有,便是山东的政局和山东的灾情,这些是现在最紧急的情况。但是当灾情控制之后,其余的问题便会暴露出来,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这次灾情的直接原因——河道的治理,当然,还有其余的情况,比如山东政局所牵连的京中的朝局,这关乎朝中各个党派,特别是夺嫡之争,其影响深远。
特别是山东的朝局,自她来到这里后,便发现其远不止她原本在京中猜测的那么简单。杨叔达一干人能在山东敛财多年,而不被京中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样缜密的心思,当真只是晋王一个人的手笔吗?
想到这,沈皎摸了摸身上的玉佩,有的人自小就有极大的野心,心思紧密,即便是在遭受重大变故后也能保全自身,这样的人又岂能甘于屈居人下?
天和帝这次派端王来山东,并让赵王协助,俨然是将自己的态度摆明了。但是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如何,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此事不止关系到现在处在明面上的晋王,却还有现在看似处境及其好,似乎无人再和其争锋,风头无两的太子。和晋王一样,现在的太子亦是处在风口浪尖上,赵王对此事的态度,便是太子对此事的态度。众人包括天和帝,都在关注着太子在此时就此事给赵王传达的意思,其究竟会让赵王秉公处理呢,还是公报私仇,落井下石?太子的容人之量和公正之心又有多少?这个是最为考验一个储君风范的时候。
所以,这个时候的太子,虽然看起来似乎风光无限,但是却是危机暗藏,稍有不慎,其之前所塑造的形象和掌控的权利,便会付诸东流。不过,她相信,卫赜既然在山东便会帮助太子将一切事情处理好。想到卫赜,沈皎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露出了思念。他们之间已经许久不曾见面了……
而此时的卫赜,却是无暇顾及其它,正在专心整理着眼前的文案。端王明日驾临齐州府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各府郡,他必须抓紧时间将对杨叔达一干人的罪证整理好,争取在三日后,端王召见各州郡官员时,将其交给端王。可是这些罪证实在是有些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事情理清,写成奏疏上呈端王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通往齐州府的官道上,一对由军队护卫,举着钦差和亲王依仗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往齐州府的方向驶去。最前方的一辆亲王等级的辇车中,一位中年男子,面容严肃,此时正坐在马车中,似乎在闭目养神,但是从其微微蹙起的眉头,便知道其心中并不平静。
“王爷,郡主派人送来等三百里加急。”外面有人禀告道。
里面坐着的端王听到这句话后,便立时将闭着的眼睁开,对着外面道:“递过来。”
“是。”
端王拿到后,立时翻开,认真地看起来,随着看得时间越长,其眉头就皱的越厉害,脸上阴沉如水,他倒是没有想到山东的官员干如此大胆,不止贪污修护河道的银两,更是连漕户的钱贪了这么多。即便知道这贪污这两样钱,对于一些地方是约定成俗的东西,但是以往的那些官吏最多也就是抽走一成,毕竟这修河道的银子。这,可是一笔巨款。
有了沈皎的这封信,他也算是对山东和章县的情况,有了了解,到时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最起码他现在心中有了些数,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
看着眼前这封信,对于他这位外甥女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当然,他相信的不是这个从未和他共过事的外甥女,而是相信他那位皇兄的英明和判断。
沈皎在花厅中约莫等了一个时辰左右,一个小厮匆忙前来:“沈公子,我们老爷请您过去。”小厮的态度比之前更为恭顺。
沈皎听后,点了点头:“那便走吧。”说完,便直接率部朝前面走去。
第157章 达成
沈皎神色自若地站在陈家正堂的中间; 对着主座上的陈从和其余的人,笑着道:“不知陈老爷和诸位想得如何?可是有了决断?不知诸位可要与在下做这个生意?”
“沈公子,说实话; 我们也是初次见面; 不是我等不相信您,实在是冯家和尤家的事情就在眼前; 容不得我等不小心,实在是怕成为这第三家啊。”陈从说道这叹了口气; 似乎很是哀愁的样子,“我们将这东西卖给沈公子,难免不会被苗家针对啊?”
沈皎听了这句话后,扫视了一眼周围; 看到其余的人全都表现出一副哀愁不已的样子,便知道了这些人心中的想法。陈从没有直接回绝她,便是想要做这桩生意,而现在不过又是一场试探罢了。他们想要试探她的背景究竟有多硬,是否能抵挡的住苗家,让他们能够不受牵连。不过,除此之外; 这其它的想法和目的恐怕也是有的。
商人逐利,她不反对; 但是若是贪心不足就不好了。
沈皎将目光扫向周围的人; 最后在陈从身上定住。显而易见; 从陈从几次率先说话的情况而看; 显而易见,陈从是这批商人中的领头者。
一旁的陈从被沈皎的目光扫过时,心不由得一颤。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沈公子,其目光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让他们的那点小心思无处遁形,都暴露在其眼前一样。
“陈老爷和诸位要是担忧这个问题,在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沈皎不甚在意地说道:“反正我来这里是突发奇想的事情。想要做得那些事,也多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做不做也没有什么不同。再说,我要是想要做这些事……”沈皎说道这,停了一下,然后看向一旁的陈从,比之之前颇为诚恳的态度,现在却有些散漫,颇有些纨绔子弟那种玩世不恭,随心所欲地荒唐性子。
“你刚刚也提醒我了,你们不愿与我做这个生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毕竟这做生意就讲究个你情我愿,若是达不成一致,不谈了便是。诸位就当今日从没有见到过在下,这样想必苗家就不会找大的麻烦了,不是?”沈皎轻笑着道。
“再者,就算我还想要做这些心血来潮的事,这章县有那些东西的人,也不止诸位,比如……苗家。”沈皎轻声吐出了最后两个字,扫视了众人一眼震惊得样子,继续道:“毕竟我与苗家也还算是相熟,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过节,相信苗家还是很愿意和在下做这个生意的。”
对于这些商人心中的那些心思,她如何能看不出来。这些人也许真的惧怕苗家的势力,但是在这个长时间没有生意,没有盈利的时候,面对这样一笔巨大的生意,其怎么可能不动心?自古以来,“财帛动人心”这个词,从来都是真实的,也是无比真实的。
再者,她所做的这些事,和苗家的冲突并不大。她的粮食从苗家购入,其余的事情,如租地,安置百姓,这些事情苗家绝不会做,与其的利益冲突并不大。这也是她不从陈家等其余的商人那里购入粮食的原因,对于苗家来说,有像她这样的大客户,或者说是她这样的冤大头,估计正处于高兴的时候,只要她愿意继续当这个苗家人眼中所谓的冤大头,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他们就不会立时对她动手,最起码现在不会。反正她也只是要几日的时间就好。
至于陈从和眼前这些人的心思,沈皎想到这,嗤笑了一声,他们之所以这么说,除了真的是有些惧怕周仁和苗家外,其余的不过是想从她这里多赚些钱罢了。他们觉得她既然有钱能够高价买粮,低价卖粮,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什么都不懂,不把钱放在心中。所以,想要从她这里多弄些钱,想要将这价格再加高一些。
这就是贪心不足了,原本在受灾地方,除了是粮商眼中的肥肉外,其余的行当其实并不好做。可以说,就是没有苗家的存在,这些商铺原本就不会有多少盈利,所以她给其受灾钱的价格已是格外的优待了。这个时候,他们若是还依旧是贪心不足,那他们确实也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就像她之前所说的,她可以像苗家购入粮铺,药材等物,毕竟与她来说,这样做,除了招人眼了些,其余的问题也有,但是支撑几日还是能做到的。
至于这试探,她并没有回答,她之前已经和他们明确表示过这个问题了,至于信不信。,敢不敢和她做这个生意,就看其最后的选择了。
一旁的众人听到沈皎的话,不少人都露出着急的样子。
“沈公子见谅,我们确实是被苗家的事情吓破了胆,所以才这么谨慎。”陈从听到沈皎最后的话,对着沈皎陪笑道:“既然沈公子有如此自信,能够庇护我们不受灾难,我们自然也愿意相信沈公子。”其决口不提苗家的事情。
然后又对着沈皎继续道:“如次,我们自然愿意按照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