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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您这是富态。”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你倒真是会说话。”不错,是个秘书的好苗子,完全可以考虑策反。“七巧,你十几啦?”
“回少奶奶,七巧今年十六岁。”
嘿嘿,Ivy姐我整大出你十岁,还收拾不了你这个小东西。“你来招家多久了?”
“整整十一年。”她规规矩矩地答道。
唉!那么小就开始做工,真是可怜。想想我五岁的时候还是个抱着洋娃娃、吃穿不愁的父母的掌上明珠。同样身为女人处在不同的时代,命运却差之千里。
这类问题不能往深了想,想多了也没用,即使读了二十年书的现代人也不能凭一己之力改变由来以久的封建社会制度。
我岔开话题,道:“花园我都逛腻了,你头前带路,我要去书斋瞧瞧。”得去翻翻书,参详参详当朝的主流文化趋势。
“那个……那个--大少爷早已吩咐下来,没有他的许可,您不能够随便出仁苑……”
“不能?他是主子,难道我就不是?”我有点怒了。
她惶然,“七巧没有那意思。”
“没有最好。”我不去理会她的阻挠,随便找了个角门便从花园里走了出来。这是何处?绿草茵茵,花团锦簇,甚是亮眼的院落,三丈之外有座二层小楼看上去也颇为整齐。我刚打算要去看看,后面的七巧已小跑跟上,口里不停的劝道:“少奶奶,少奶奶万万不可呀。那里不是书斋,是两位小姐的绣楼。”
招氏姐妹相貌出众,气质脱俗,既然做了亲戚,我倒真的想与她们亲近一些,“噢,那也好,我这就去瞧瞧她们。”大学生运动会竞走亚军的我,一晃眼就甩掉了七巧这个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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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楼前,一个才留了头的小丫鬟正在小花坛中折花,她的手里已齐整整地掐了一大束。我快要接近时,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不由大吃一惊,想是忽然瞧见一健硕肥婆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直冲向她,吓得她‘妈呀’一声丢了花束,撒腿就钻进绣楼里去。
我停住脚,给她闹得一头雾水,“切!活见了鬼不成?”
我一枝枝地拾起地上的花,闻了闻,但觉香气并不浓郁,心里猜这些大概是牡丹吧。平素一向对花草了解不多,隐约记得评剧《花为媒》中有段唱腔是‘牡丹虽好花儿不香’。
这时候,七巧也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了上来,“少--奶--奶,请回仁……”
“回什么回啊?我也是女子,怎么来不得小姐们的闺房么?”
忽然一把银铃般的女声道:“来得,来得。大嫂,这么大热的天儿,你来了怎么不进房呢?”原来是采蘩和采薇两姐妹相携着款步出来迎接我。
我笑道:“我就是闲溜达溜达,成天闷坐着更容易长胖,你们哥哥还不准我来呢。”
采蘩娇笑着道:“大嫂说的哪里话来,既已是自家人,哥哥怎么会不准?我们姐妹也想跟嫂嫂多亲多近。”我判断了一下她话里的真伪,心里暗自冷哼,信你才怪。
我一眼瞥见刚才摘花的小丫头,就招招手唤她过来,“你只顾撒着欢儿的跑,掉了花吧,我有那么吓人么?”
采蘩抢着回答:“嫂嫂真是爱多心,这是新来的丫头,规矩还没学全。山茶,你光想着跑来通报,竟忘了给少奶奶请安,太有失体统,还不快点去给少奶奶跪下,让少奶奶责罚。”
我笑的横肉乱颤,阻拦道:“别介,别介,快免了,可别吓坏了这孩子,我是从不讲那些个规矩的。”
“不成,必须得罚。无规矩不成方圆,要不然知道的是她不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姐妹轻狂,惯得下人们不把大嫂放在眼里。”
我有几分不悦,她说这话分明是成心想挤兑我,我招她惹她了,怎么偏就横眼竖眼瞧不上我呢?“既然妹妹坚持,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认你再厉害也有失策的时候,她忘了?我是傻子,随我想出什么馊主意,旁人也不会见怪,倒是看她这大家闺秀如何收场?
听了我的话,采蘩似乎也后悔起来,要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丫鬟被个傻子用些另类招数折磨,以后她的脸往哪儿搁?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的水,想收回却也来不及了,她咬了咬漂亮的下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的这个动作猛然令我想起的十八岁的表妹,心里不免涌上亲昵之情,表妹自幼与我亲厚,在我出国的时候,她甚至哭肿了眼睛。想想今次穿越过来,怕是永生再难见亲人的面,比出国更加令人伤怀,不免暗生悲切。
诚然招家姐妹是对可人儿,我虽为女子也难免心生怜香惜玉之意,怎么好在新嫁就跟小姑子结下仇呢。
于是,我改变了先前打定的主意,掂了掂手里的花束,绕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山茶走了一圈,“该怎么罚呢?嗯,这些花儿不错,那我就罚小山茶从明儿起每天摘一束送到我房里,为期十天。妹妹你觉得如何?”
采蘩如释重负,连声赞同道:“还是嫂嫂罚的雅,慢说十天,就是十个月也未尝不可,还不快谢谢少奶奶!”
小采薇在旁说道:“姐姐你只顾说话,今日天气闷热,怎么好让嫂嫂站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快请到屋里坐坐。”
采蘩也道:“嫂子快请!”
嘴上都说着请,可脸上僵硬的笑容却写满了不情愿,如此不受欢迎,那我进去坐坐还有什么意思呢?我忽然失去了想一窥大家闺秀绣楼的闲情逸致。眼前的两姐妹貌若天仙口齿伶俐,如若在现代必定是要结交一番,可现下她们显然对我并无好感,难免令人沮丧。既是如此,我又何必急着送上门自找讨厌呢。
当下我笑着道:“不了,下次吧,我还是先回去了。”
采蘩连忙抢前几步,道:“都到了门口,嫂嫂茶水尚未沾唇就走,显得妹妹们太失礼了。”
“自家姊妹何必见外,我改天再来好了。你们不知道,你那哥哥一刻在房里见不着我,就急得猴儿似的抓耳挠腮的跳脚,是不是七巧?”
我的一席话虽是实情,但却羞红了众人的脸,自己想一想的确讲得太暧昧。尴尬之余,我只得再次装傻扮痴,傻笑道:“采蘩妹子,真是不巧得很,我这会儿刚想起来,早晨约了太上老君和观音菩萨斗地主,要再不快点回去,神仙们责怪就了不得啦。二位妹妹要不要随我一同去玩玩?”
“斗地主?”招氏姐妹面面相觑,而后都一脸黑线,连连摇手,“不了,不了,下次吧。”
“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一定要来哟。”说完我客气地同她们道别,带着七巧往回走。
耳力极佳的我听到身后的采薇低声问:“姐,你说她真傻还是假傻?”
第五章
我心里暗笑,随她们猜去好了,别人对于我的看法本人早已不当回事。
回来的路上,我淡淡地问:“七巧,大少爷与小姐们关系可好?”
“挺好的。大少爷对妹妹们非常的爱护。”
这便不奇怪了,采蘩待我的阴阳怪气的劲儿,少不得都是招祈渲这当大哥的唆摆的。
想我Ivy姐从小学到大学都是班级里最受欢迎的人物,一向人缘好得不能再好,可怎么偏偏到了古代就变成个招人烦、惹人厌的主儿?要想重新经营既定的人际关系,实在堪比劳改出来重归社会的艰辛历程,老天爷分明是成心在耍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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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兴致缺缺地回到了仁苑。
招财猫居然正端然稳坐在我的屋内。我瞥了他一眼,还以为自从洞房那晚他飘然离去起,招大公子再不打算踏进这间房了呢。无视他的存在,我吩咐着七巧在茶几上架起小铜炉烧水,为我沏茶。
招祈渲沉声道:“七巧,你先退下。”干嘛?孤男寡女的,他想打什么坏主意?
“慢着!”我大大方方地坐到他的对面,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翘起二郎腿,略抻了抻袖口,“我正渴着,七巧你沏好茶再走。”
七巧被两位惹不起的主子支使的左右为难,最后她将目光落在自家大少爷的身上,一动也不动地等着他再示下。
显然,习惯了男尊女卑的招大公子,对于我这外来户胆敢公然挑战他的男权威严气愤至极,他朝着七巧喝道:“你发什么愣,你吃的是招家的饭还是甄家的?还不快给我出去!”
七巧吓得浑身一哆嗦,她瘪了瘪嘴,委屈地退了出去。
初次过招就败了给招祈渲。白白想着要拉拢七巧做心腹,这丫头关键时刻真是令我大失所望。到底是自家的奴才,我这个外人的话连阳奉的效果都没有,不难想象阴违是个啥样子啦。
第一回合已经输了,我得稳住心神以静制动,等他出招。我既不开口也不看他,而是闲闲地用火箸拨弄着铜炉里的炭火。‘啪’一下子飞出了几点火星子差点儿飞溅到他的锦锻袍子上,他慌忙站起身子想要躲的远些,可大概是怕被我耻笑似的假意抖了抖袍子,又再在椅上坐下。
良久,他见我始终不作声,只得主动大声问道:“你刚才到哪儿去了?是不是拿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了?”
原来是想来找碴儿的,本可以相安两无事,他却步步紧逼,真是欺人太甚!面对他无理的质问,我充耳不闻,慢慢将火箸搁在托盘中。尔后我双手合十,闭眼默背起了《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
他忍无可忍地抓起我的手臂,“肥婆,我在问你话呢!你装什么傻?”
我白了他一眼,道:“招大公子说哪里话来?我不是装傻,是真傻!你扰人清修可是大罪,菩萨要是怪罪下来,你们就家门不幸喽。”
“呸!”他脸颊上的肌肉抖了几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傻子说什么疯话?”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娶的是个傻女人么?傻子不说疯话难道说奉承话么?”
“你……你少啰嗦!说!刚才到哪儿去给我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