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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那僧人哀戚地点头道。
恰在此时,又一僧人道:“这位施主有所不知,那李家的女子败坏纲常,乱了人伦就罢了,如今连我佛门弟子也不放过。因无碍大师离去,又迁怒与旁人,**寺内众僧被公主绑住,竟是齐齐烧死在**寺中,无一人生还。”
绮罗闻言,几欲喘不过气来,这就是无碍大师求的道?
楼翼然见绮罗脸色不对,拉了她走。
绮罗沉默了一路,才道:“大师,这是要引起民愤吗?”上一世,与清池郡主上算是无心,这一世,与清池郡主、真华长公主,就是有意的了。
“绮罗,别想了,他们算计十几年的,哪里是咱们一朝一夕能想明白的。”楼翼然握了她的手说道。
绮罗看着他那张明显比上次见面粗糙多了的脸,忍不住笑了。
听着天上有大雁鸣叫,楼翼然抬头,然后指着一对雁子道:“绮罗,快,追上,我拿这雁子给你提亲。”
绮罗抬头看了眼,笑道:“这是你说的,若是换了别的雁子,我可不乐意。”陵安城中那些人的算计,她看得到,感觉得到,却不愿深陷进去。正如楼翼然,他在鹿鸣关成了楼老爷的左膀右臂,目的也不过是从楼老爷身边套出。
他们终究不是胸怀大志之人。
在他们南下的一路中,铺陈了十几年的阴谋,慢慢被揭出,陵安的李家族人成为众矢之的,太平了几十年的宁国,又开始人心惶惶,民心不安。
大浪来临,他们慈悲又自私,做不了救世之人,只能寻了僻静之所,共筑一处狭小窄仄的小窝,甘愿一生平凡。
在世事的起起伏伏中,在权势的分分和和中,当她与楼翼然在辛苦经营的小家中,听着红颜祸水苏绾,巾帼英雄楼明珠,济世英才何羡之,力挽狂澜楼燕然,以及楼家何家李家那些人的故事,她总是忍不住或笑或蹙眉,或者与有荣焉,或者牵肠挂肚。
他们每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都比她的精彩,只是她心中却有另一个英雄美人的故事。不管,楼翼然是因为对楼家失望,还是不愿负担起父母强加在他身上的愿望,才与她奔到一处再无人识得他们的地方。曾经,有一个人为了她甘愿一世平凡,放弃了逐鹿天下、封侯拜相的机会,如此,他便是她的英雄。
上一世,她被迫平凡,重生一次,她心甘情愿平凡。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正文算是完了,其他人的故事会在番外里出现,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我要写的女主,就是平凡的人,就算有机会一步登天,也不愿意向前走一步的
141、玉阶寂寞坠秋露
鸿鹄爱上燕雀,谁高攀了谁?
李奕有多爱罗枫语就有多恨她。他知晓她的聪慧,她的有勇有谋,也知晓她近似软弱的善良。
罗家那样的人家,她又是那样的身份,身后无时无刻不跟着十几个仆妇丫鬟。
只是,倘若她想见那姓宋的,或者想见他,她就能如最狡黠的狐狸,从罗家逃出。
所以,那时,他就觉得罗枫语是唯一一个能够与他并肩翱翔苍穹的女子。
只是,他错了,那女子的即便有翅膀,即便有宁华长公主那样的才能,她也不愿意向他走出一步。
所以,那时,他就开始怀疑,或许,罗枫语从未喜欢过他,不然,她怎就不能如皇后那般,时时刻刻地站在她身后,即便不能出手相助,也要默默地,鼓励地看着他。
只是,罗枫语不爱他,背叛了他,他却依旧放不下她。他记得她的点点滴滴,午夜梦回,他也后悔,后悔为何当初就试探了她?
燕子南飞,梧桐花落,曳地长裙,宫中女子云鬓上的芙蓉牡丹,无一,不让他想起那给似琉璃一般的女子。
只是他忘了,琉璃晶透,碎了也伤人。
北国的硝烟,南国的战火,他看不到,却能感觉得到。
那烟,那火,或许足足要烧几月,甚至几年才能烧到陵安。只是听着远方的战报,他的心惶惶的,犹如还处在那场夺嫡之战中,他在惶恐之余,多年不曾喜怒过的心,因再一次的怨恨起枫语起了波澜。
依旧,如往常那般,他去了宫中,那个出身罗家的无名氏女子的宫殿。
若不是他将那个女子带出,若不是那个女子有一双宛如枫语的眼睛,如今那女子,应该如她的娘亲一般,留在罗家飨客,然后因**过度,慢慢苍老死去。
他将她带了出来,让她见识了世间最华丽的宫殿,给了她不输与皇后的宠爱。他知道她的不知足,只是女人本就是不知足的,所以,他不会因为她的那些小心思就责怪她。
宫中的女人进进出出,真真假假,也有一些淡然恬静与世无争的。只是,她们来的太迟,迟得,让他爱不了,也恨不了。
那女人的宫殿里,大片的油菜花开着,墙上,依旧挂着许多未摘掉的丝瓜。
“陛下。”
李奕听到呼唤,看了眼那位没有姓氏的女子。
“瑾儿……”
李奕要呵斥她,只是一时连她的小名也忘记了,愣了一会,笑道:“枫语,你今日又偷懒了?是我错了,男耕女织,本来就该我种田的。”
没有姓氏的女人抬头看了眼李奕,为李思谨求情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她在李奕的眼中什么也不是,既然什么都不是,他又怎会听了自己的?
沉默之后,女人恭敬地立在一边,看着李奕才那菜地里瞎折腾。心里,又一次地嫉妒那个让李奕痴情如斯的女人。
伸手拂过黄花,李奕竟又想起了一只燕子,嘴角似笑非笑。
听说,他们走了,没去襄城,也没去鹿鸣关。他想不出,一位世家千金,一位后门纨绔,执拗的离家后,又能怎样度日?
面对冗杂漫长的一生,是否,有一日,他们会后悔,后悔因为彼此,沦落到那步天地?
此时,被李奕恶意猜度的楼翼然与绮罗,确实吵了起来。
“绮罗,你变了。”不着一丝,盘腿坐在地上的楼翼然冷声道。
正算账的绮罗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大白天的,你烦不烦。”
“你变坏了。”楼翼然万分想念当初的芦苇荡。
绮罗啐了一声,冷笑道:“我不逢迎你,我就变坏了?也不想想,白日宣淫,谁学坏了?”
爬上床,裹上被子,楼翼然背过身去。
他错了,他一开始就错了。他只当绮罗在紫云观没学坏,却忘了真的坏,是坏在心里,不是坏在表面。
怀念着当初生涩却尽力配合他的绮罗,楼翼然砸吧起嘴唇,那时的绮罗多好,一心一意,只想叫自己喜欢她。
“绮罗,你再这样,我就找别人去了。”楼翼然决定还是将话说的狠一些。
“找吧,”绮罗不在意道:“姑奶奶是方圆百里最顶尖的美女,你敢去找,我就敢换人。别说我说大话,你要是一日不在,我在门口招招手,自愿上门的能从村头排到村尾。昨儿个,隔壁药铺家的老板,躲在墙角痴痴地看了我半响。”
“什么!”楼翼然闻言将被子翻开喝道,“他看你,你怎不骂回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者说,他发乎情止于礼,我骂他做什么?”绮罗侧首说道,伸手扶了下云鬓。
楼翼然微微握拳,哼了一声。他早该知道,从当初选化名的时候,绮罗就不安好心。不然他提议的娄姓,她怎就不要,偏要姓罗。虽说他外祖家也姓罗,但此罗非彼罗。
又兼到了此地,买院子,买铺子,皆是绮罗一力操办,总让他感觉自己是倒插门的。
绮罗动了动肩膀,将账本推开。
“绮罗,来。”楼翼然侧着身子拍了拍床板,青丝落在脖颈上,很有几分撩人姿态。
绮罗见他那样,晓得他是憋了许久的了,笑着向床边走去,刚走了两步,就听到外头孩儿叫娘的声音。
楼翼然用力地捶了下床,嚎叫道:“还让不让人活了,晚上缠着,白天也不给我留个空子钻钻。”说着,爬起来,不管不顾地就将绮罗往床上拉。
被子一裹,手方伸到绮罗的里衣里,就听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跑过来,对着被子里叫:“爹,你要的盘子,我给你借回来了。”
楼翼然狰狞着面孔,强笑一声,轻声道:“乖,你再去跟隔壁的二婶借个碗去。”
绮罗被楼翼然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去了,一会盘子,一会碗的,街坊四邻还当咱家穷的揭不开锅了。”
“那你说借什么?”楼翼然在绮罗身上蹭蹭,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如今他过的实在辛苦,本没想这么早就生孩子,谁知一次就有了。有了就算了,偏这孩子浅眠,晚上有点动静,就醒了。只能白日里如偷情一般,搜刮点时间纾解纾解,自从这孩子出来,他就没吃饱过。
“去,拿点点心跟街头的王叔拜师学捏泥人去。”绮罗伸出手,指着柜子上一包点心说道。
那孩子应了,拿了点心就跑。
“还是娘子聪明,只是咱们家孩子将来当真要去捏泥人?”楼翼然蹙眉道,手上动作不停,将碍事的被子踢开,又去解绮罗腰带。
“不捏泥人就卖包子;总要会门手艺。”绮罗轻声道,双手揽在楼翼然的脖子上。
142 无拘无束无碍
**,天地四方乃为**。
世人皆生于斯,死于斯。便是他这么个方外之人,也是要死在**之内的。
没有人晓得,他在南国襄城成名前,只是**寺的一个小小僧弥。也没有人晓得,或许前朝的历史能再延伸几十年,他就能成为皇子皇孙。
只是,前朝的历史太短,在当朝高僧之名下,他只是一个逆贼乱党。
幼年的梦靥,足以纠缠他一生。他总觉得在**寺的高塔之中,有一个女人,呜呜咽咽地哭泣,面目扭曲地咒骂,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