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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因“殿前失仪”四字而已。
古往今来,凡三甲无不是容貌端正者,甚至探花更是其中佼佼。所以“以貌取人”的说法,其实亘古便有,甚至可以说对要入仕途者更为严苛。
除非你拥有超凡的才华,加上重臣保举,又遇对容貌并不在意,更看重才华的明君。也许会有那么几个例外出现。
但几乎可以说是汴京一霸的赵凌烟有吗?
没有,所以可以说这次祸事断了她的仕途之路,一辈子也只能做个闲官而已了。
也不知她这样的下场,让多少人暗自高兴,说得最多的也许也只是“报应”两字吧?
但无论旁人怎么说,对于赵家和赵凌烟来说,能活着也许已经是一件幸事。甚至为了这件事,老师相竟然亲自登门宁王府,一表谢意。
苏轻倒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她认为自己只是在能力范围内的当救则救而已。如果过于危险,那她也是不敢轻易折返的。
只是希望,赵凌烟能趁着腿伤,卧病半年的时间内,能对自己的未来好好想一想吧。
等时间告一段落后,诸国使节也开始准备相续离开汴京。当然为避免在回程的路上遇见不必要的危险,南国自然是要派人护送,直到将诸国使节安全送离南境内,并交到他国的接应护卫手上就行。
原本苏轻想着这种事,怎么说也是交给几位低阶将军做就行了,万万没想到,护送苗疆小王子的事,居然交给了她???
……嗯嗯嗯???不应该交给二皇姐才对嘛??
苏轻等新皇一说完,就抬头看向坐在上位的苏衡仁,眨了眨眼后又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苏焕景,虽没说话,但表达的意思却通过肢体准确的传达了出来。
“别看你二皇姐。”新皇笑看苏轻,神色温和,“要不是担心你和南靖王在路上打起来,让郭大人就没好过的脸色变得更黑,我就将你和旻粹的任务调换了,但现在嘛……”
“皇上放心,臣一定不和南靖王打架。”苏轻拍着小平胸保证。
“嗯。”新皇点点头,很自然的往下接,“然后就换成旻粹和苗疆小王子打起来对吧?”
苏旻粹和苗潇的不对盘,可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延续至今的。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苏旻粹讪讪,冲新皇喊了一声“皇上……”
说实话,虽然她依旧看这个苗疆小王子不顺眼,但……因为前段时间的事,也改观了不少就是了。
……哼,真让她送苗潇,大不了路上她就紧记“好女不跟男斗”的至理名言好了。
“行了。”新皇笑着轻拍御案又说,“就这样定了。你们二皇姐得留守京城,最近辽国和金朝都似有异动,不能轻易离开汴京。”
顿了顿后,“你们也一样,别在路途中逗留,将人送出边境后立刻赶回,避免耽误要事。”
苏轻和苏旻粹互看彼此一眼,欠身齐齐称“是。”
几日后,苏轻和苏旻粹出发,率领护卫军分别送苗疆小王子和南靖王离开。
“小暄莞。”闲散的坐在马车上的南靖王,掀开车帘,看向骑在马上,一身劲装,显得潇洒利落的苏轻,凤眼含笑,眼尾一条细纹上挑,更显倜傥。
苏轻听了,扭头看了护军将军一眼,打马上前,靠近南靖王后在马上抱手,“南靖王,有事情吗?”
“唔……没事。”南靖王微眯着眼看着苏轻一会儿,笑,“就是打算临走前再看看你的小肥脸。行了,看完了,再见啦,小……”她顿了顿,看着苏轻调侃,“小。肥。脸。”
“……”你才小肥脸!你全家都是小肥脸!
在苏轻想跳下马打人时,苏旻粹眼明手快的叫来隔壁护军将军,让她把宁王赶紧拖走。而郭大人也终于受不了自己家的摄政王,一只手糊在她脸上,将南靖王推进马车里,一把将车帘帮她放下。
然后利落转身看向苏旻粹,“琛王,有劳了。”
再不赶紧走,不用等到宁王拔刀,她会先一步抽刀架在自家摄政王的脖子上的!
“好!即刻出发!”苏旻粹深有感触,手一挥连和苏轻都来不及打招呼,拉上队伍赶紧将人送出南国边境。
北唐,快来接手你们家的搞事王!
苏旻粹头疼。
苏轻?
苏轻气哼哼的率领自己I的队伍,护送苗疆小王子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你弟弟的,别让她再遇见那个讨厌的南靖王!
宁王殿下气气。
一年后,战场相见的两人。
“哟~原来是小暄莞呀。”南靖王坐于马上,身后黑氅猎猎,显得威严十足却又带了一分风流,她看着面前的苏轻,笑,“一年不见……真没想到是在这里和你相遇啊。”
苏轻同坐马上,单手倒提战刀,未干的血渍顺着刀锋缓缓流淌,滴落地面,虽脸上有污血和脏脏的印记,却不影响她冲南靖王笑得明快爽朗。
“哎呀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南靖王~”
北唐大军,对上南国大军。
第47章 佡佡佡
苏轻将苗疆小王子顺利送入苗疆后, 在返回汴京已是近两月后的事,回府后就听宋衍告知了这段时间汴京的血雨腥风,前不久新皇才以谋逆处理了一批宗亲世家,想来应该是和那场大火有关。
问斩当天涉及人数近百人, 里面包括还不到十岁的孩童, 全无一幸免,全部问斩, 问斩台的血水洗了三天才勉强洗干净。而剩下的附属, 全部流放。
对于这样的雷霆手段, 朝中百官噤若寒蝉, 实是没想到向来宽厚温文的新皇,会有这样的举动。
其杀伐果断, 绝不在辰亲王之下。
苏轻听闻后,也不说不上什么, 只是觉得, ……似乎和曾经大皇姐的感觉,又远了一些。
但,也许这是正常的事吧?就像原本是平级的同事, 有一天对方高升成为了你的上司,慢慢的也会产生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一样?
血洗之后, 朝中气氛略变, 苏轻有留意到百官对南皇的态度, 除了从前的尊敬外, 还带了些畏惧?
她分不清这样的现象是好是坏, 但观朝中近来平和无事,应该算是好事吧?只是没想到,距离之前祸事已过了近两月,南皇的咳嗽却不见好转。
高呼万岁静待南皇离开后,苏轻才慢慢抬头,看向伴随着轻咳离开的背影,竟觉得南皇比两个月前似又瘦了些。
苏轻收回视线,微垂眸后和百官一起退出大殿。
时间再过三月,当天空开始下第一场初雪时,苏轻听来她府中烤地瓜的苏旻粹说,伤势终于好转的赵凌烟前几日竟主动上书奏请皇上,原去云州当小小参将。
“真的假的?”苏轻听了,有些惊愕的看向苏旻粹,一脸不可置信。
“我还骗你?”苏旻粹丢苏轻一个白眼,手放在土窑外的土层上烤火,一面继续说,“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比你还惊讶,不过探听后就知道是真的了。”
顿了顿后,笑,“这样一看,这赵凌烟也算有点脾气?”
苏轻点点头,想了想后语气颇为感慨,“……希望她未来会更好吧。”
苏旻粹对此只耸耸肩,显得很无所谓。对她来说赵凌烟的转变确实令人感到侧目,但目前为止却并不会对她有任何的改观。
……她又不是身边这个心软到一塌糊涂傻乎乎的人。
“哎?好了没啊?我都等饿了。”土窑中,红薯的香甜味,掺杂了土豆的香味一阵阵的飘出,简直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就在鼻端萦绕不去,勾人得很。
“再等会儿。”苏轻其实也馋得不得了,深呼吸一口气后按捺住已经在旁边骚动的苏旻粹,随即转了话题聊其他,分散她的注意力,“我听说皇上前两天又病了?”
这个话题显然没起好,因为才出口苏旻粹的表情就稍凝了起来,眉头微蹙的将手继续贴在热烘烘的土壁上,顿了顿才点了点头,“咳嗽得厉害,勉强用药暂止,过不了一刻钟又会反复。很是恼人。”
别是肺炎吧?
苏轻想说,但嘴只动了动,又看了苏旻粹一眼后却未将话说出口。
她现在也是在这里好歹也待了两年了,要是还分不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那就妄自走这么一遭。
“估计身体已适应了药效,只希望太医院能尽快商议出新的方子才好。”苏轻想了想说。
苏旻粹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哎?应该好了。”苏轻转了话题,不聊这些不开心的,微提了声音将苏旻粹的注意力再次引开,“快快快,快来帮我。”
两人嘻嘻哈哈的将热乎乎的红薯和土豆,用早就准备在一边放着的树枝挖出来,拍掉外层的灰后,在两手之间来回,一面呼气开始趁热剥皮。
“为什么有筷子不用要用木棍。有碗碟不用得用树叶。”苏旻粹皱着眉,一面嫌弃一面将红薯在两只手上颠来颠去,和苏轻一起站在土窑边,就这样吃。
“因为这样才有意思。”苏轻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将自己剥好的红薯递给苏旻粹,“快快快,快咬一口。”
苏旻粹一脸嫌弃的咬了一口,一边哈气一边努力嚼嚼嚼,眉飞色舞的眉眼一点都不嫌弃。
“好吃吧?”苏轻笑眯眯的看着她。
“哼,马马虎虎。”苏旻粹就着苏轻的手,咬了第二口后,含糊的说。
啧啧啧。
不傲娇一下是会死吗?你们这些哼哼怪。
苏轻斜睨苏旻粹,一脸嫌弃的想。
“哎,再过几天,我们去打猎啊。”苏轻说,“到时候要是抓到兔子,我做麻辣兔给你吃。”
苏旻粹听了,一脸“勉强”的点头,“行吧,就当你陪你了。记得你又欠我一次啊。”
……啧啧啧,你这样的,谁愿意嫁给你啊。
苏轻继续斜睨苏旻粹。莫名的就想到了和她同属性的苗疆小王子,不由感慨,“哎,也不知道苗潇现在过得好不好。”
“应该……不太好吧。”苏旻粹想了想说,“听说苗王重病,膝下几个皇女均蠢蠢欲动,苗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