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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条命,可你所求的消息,一定贵过我的命。”
白禹微微眯了眼,磅礴的灵压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如泰山压顶般凝重了房间的空气。
“咔嚓。”房内的家什经不住这样的威压,发出难以承受的断裂声。施洛雪也弯了腰,一丝血线从她嘴角蔓出,但她却勾着嘴角,固执地看着白禹,似乎在嘲笑白禹——你不会杀了我。
她猜对了,白禹不会杀了她。
白禹收回了灵压,静静地看着施洛雪:“如果你跟这些东西有关,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当年七千六百多只妖兽的命,你就拿余生去好好感受他们的怨恨吧。”
施洛雪脸色白了一些,神情终于流露出痛苦,她惨然一笑,说道:“统帅大人放心,我作的孽,我自己都记着呢。我从没有奢望过,被谁原谅。”
“哐!”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撞开,一柄长剑先于来人刺了进来,不过还没靠近白禹,就突然凌空倒飞出去。而白禹甚至没有动一根手指。
听到身后传来的重物落地声,白禹才转头看了一眼。是石林。
石林翻倒在地,一块莹白的东西从衣襟里滑落出来。白禹眼中一凛,手往虚空一挥,那东西就仿佛被线牵引一般到了白禹手中。
那是一个玉坠,人面玉坠。人面与罗庆身上发现的那块样式不同,这个人面半张了眼睛,嘴角微微勾起,十分恬静的一个表情。可是它们的玉质,却是相同的。
杀气顿生,施洛雪却倏然出现在了白禹跟前:“统帅大人!”
白禹看着她,杀意几乎化为实质,刺得施洛雪浑身发颤。
“统帅大人,我还是那句话。”施洛雪强撑着脊背站着,看着白禹说道:“我的命贱不值分毫,可如果你无法让我确定凌骨就是域主,那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想从我这里听到有用的消息。统帅大人,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白禹冷笑一声,五指一收,人面玉坠化为齑粉从他指间滑落。
“你不仅知道的多,你做的也很多。”白禹冷冷看着她说道:“算我小瞧了你,倒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狼心狗肺。”
施洛雪脸色惨白,然后她突然笑出声来:“我以为,三百年前,你就看明白了。”
“三百年前,我只看到了一个愚蠢的女人,可现在,我看到了一个被黑暗吞噬却自诩为受害者的伪君子。你说你不期待谁的原谅,笑话。”
白禹冷笑起来:“你一直在期待被原谅,你想要确定凌骨是不是绯阳,不就是为了得到凌骨的一句原谅?因为你知道,绯阳他……总是会原谅你们。”
施洛雪咬着下唇,颤抖着没有说话。
白禹甩干净手上的粉末,最后看了施洛雪一眼:“凌骨没有记忆,但我已经告诉了他三百年前的事情,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施洛雪身体一颤,忍不住退开了一步。
白禹却没有告诉施洛雪答案,他肃杀了表情,说道:“我不知道你跟那些人有什么交易,也不知道你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但你有一点说对了,让你来百慕城,我的确没打算让你好好活着,比死还痛苦的事情,这个世上太多了。”
白禹说完,便转身走了,路过石林身边的时候,他抬手一扬。一道裹着雪花的旋风突然出现,卷着石林砸向院落的围墙。石墙轰然倒塌,只看得到石林两条腿挂在断壁残垣之上,不知死活。
白禹没有下死手,因为他还需要稳住施洛雪。不过小施惩戒,总是可以的。
至于跟施洛雪摊牌会不会落入被动,白禹认为不会——施洛雪不是个大才,她只是个普通的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母亲的女人。当年几千条生命让她背负上了沉重的枷锁,她即使还跟那些修士有联系,也绝对不会参与更核心的事情。而那些修士,也不尽然是相信她的。
73。Chapter 73
白禹虽然没有动施洛雪,但并不代表就此放任她。有木莹在,监视施洛雪的事情完全不在话下。
白禹重回帅府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凌骨的头疼终于缓解,正盘膝坐在床上吃零嘴。见白禹进来了,凌骨“腾”地一下就蹦了起来,欲盖弥彰地扯了扯沾着食物碎屑的被子。
白禹瞄了一眼,摇摇头,上前拿过凌骨手里的盘子说道:“马上就该午饭了。喜服试了吗?”
“试过了,挺好看。”凌骨笑了,绯红色喜服,样式却仿着帅府军装来的,穿上照镜子的时候,凌骨都难免自恋了好一会。
“你喜欢就好,一会吃完午饭我们去看看喜堂。外面雪积了很厚,出去的时候多穿点。”
“积雪了?”凌骨一愣,然后立马撒丫往外跑,跑出内室到了寝殿门口,望着门外粉妆玉砌的世界,嘴角快咧到耳根了。
白禹拿了件大氅跟出来,把凌骨包进去,无奈道:“都说了要多穿点。”
“雪诶。我还没在家门口见过这么大的雪。”凌骨傻傻地说道。
家门口。
白禹一愣,随即笑容温柔地把头搁在凌骨肩上,轻声道:“那一会陪你去玩雪吧。”
“好。”凌骨大喜。
“轰——隆——”
凌骨的笑容还挂在嘴上,突然就听一声震耳欲聋的闷雷响起,接着帅府之上突然阴云密布,黑色的云一层叠一层地堆积起来,很快就成了浓墨一片。随着闷雷声响,云层中有光芒盘旋穿梭,仿佛数条巨龙盘亘在其中。
“噼——啪——”
当云层凝聚成一个旋风般的圆柱,一道紫色的闪电突然撕裂云层,轰然落下。大地都被劈得颤抖,桌椅发出恐惧的咔咔声,杯碟互相碰撞,撞出细微的裂纹。
整个百慕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城民们纷纷抬头四看,当发现帅府顶上的异象之后,他们或跑回家中紧闭房门、或就地跪下喃喃祈求上天垂怜。
然而许多上了年纪的人,眼中却染满了恐惧——二十年前,在黑暗日来临前夕,正是这样的紫电闷雷搅乱了中枢界的灵气,野兽暴动、草木疯长、狂兽来袭……
大红的灯笼被狂风卷飞,又砸落在地,满城喜庆的红色破落惨败。那片阴云,仿佛笼罩了整个百慕城。
然而,却有人对此欢喜无比。
万家城外的一处别院中,马万龙看着天边那不断击落的紫色闪电,脸色越发苍白:“这就是修士渡劫的雷劫?黑暗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东西?”
相比于马万龙的惊慌失措,见识过黑暗日的万路却镇定自若,甚至眼中还有几分欣喜:“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东西,当年那场面……雷霆万钧,盖过了时间所有的声音;那紫色的闪电壮如屋宅,砸落在地的时候,仿佛要将大地劈开;还有那乌云,怎是这一小片能比的,那可谓是遮天蔽日,白日直接成了黑夜!”
万路的眼中有疯狂的神色,对人人恨不能忘记的黑暗日,他却日日回味:“那是多么强大的修士才会拥有的殊荣,扛过雷劫,飞升成仙指日可待!”
马万龙早就习惯了万路的神经质,他对万路有些了解。据说万路是从一个以科技为主的世界掉入的,他是炼铁的工人,所以对淬炼铁矿在行,并迅速掌控了百慕城的铁器一脉。不过他却并不是什么好人,马万龙这几日看到万路时常吞吸一种古怪的烟雾,他虽没见过,但也知道这些东西和他认知中的“极乐粉”差不多。
一个瘾君子。
马万龙虽然对万路心存鄙夷,但现下毕竟是合作关系,倒也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不会导致黑暗日了?”马万龙松了口气,他没经历过黑暗日,但却一点不妨碍他对那暗无天日的几日心怀恐惧。
“自然不会。”万路眼珠一转,突然回头看着马万龙,笑容就像一只看到了美味奶酪的臭水沟老鼠:“虽然不会,但我们可以让它会啊。”
马万龙一惊,大叫:“你想做什么?我虽厌恶帅府的畜生们,但并不想让百慕城陷入泥沼!”
“呵。”万路嗤笑一声,对马万龙的“懦弱”极其不屑,但他只是笑了笑,摆手道:“马兄你多虑了,百慕城是块大奶酪,我怎么会在自己吃下一口之前,让它被污染呢。”
马万龙皱了皱眉,不过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那你有什么计划?”
万路呵呵一笑:“虽然我知道这不会导致黑暗日,但是,百慕城的城民不会啊。你这个没经历过黑暗日的人都能联想到黑暗日,那你说,那些经历过的人呢?”
马万龙脑筋转得飞快,很快品出了些味来:“你是说……”
“如今紫雷砸落在帅府之中,那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把当年那雷劫也归于帅府?”万路说完,马万龙的眼睛立刻发光,他已经明白了。
马万龙激动道:“没错,谁都知道百慕城的统帅本事通天,他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所以即使是最靠近东兽王国的城池,东兽王国却没有一只狂兽敢来侵扰。二十年前的雷劫是因他而起,完全说得过去!”
万路见马万龙脑袋终于灵光了,也露出个笑容来:“所以,落雷之前,我们反抗帅府会被城民唾弃诟骂,是因为帅府是民心所向,我们师出无名。可如今,我们盐铁铺子都关门了几日,城民已经开始浮躁,再放出消息说黑暗日是因白禹渡劫所致,加上近日落雷直击帅府!”
马万龙以拳击掌,露出个万分爽利的笑容来:“没错!城民会相信的,到时候,帅府的威信一落千丈,从救世主变成了恶魔。那我们就师出有名,为城民请愿,说不定还能把帅府的那群畜生都赶出百慕城!”
万路伸出手指在空中一点,笑道:“就是这个道理,民心所向就是正义。”
马万龙迫不及待道:“那我们何时开始行动?”
“现在。”万路扯起嘴角,说道:“趁着雷劫还在继续,我们说的话就更有可信度。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