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要一两冰糖都拿些来,再拿个小巧的铜锅子,能装一斤多酒就行,咱们做热葡萄酒喝!”
李兮忍不住眉飞色舞吩咐道。
陆离满眼是笑的看着李兮。
婆子很快就拿齐了东西,白英接过,在李兮的指挥下温了壶葡萄酒出来,给两人斟上,陆离端起抿了口,品了品笑道:“别有一番味儿。”
“嗯,这葡萄酒一般,这么喝也不算糟蹋。”
“你从前在山上常这么喝?”陆离又抿了几口,看起来很是惬意。
“不常喝,也就过年过节,或是很累的时候,才喝上一杯半杯的。”李兮抿着酒,从前她自己过日子,葡萄酒是常备的东西,她是很讲究生活品质的,可惜太忙,经常忙到乱七八糟,品质全无。
“除了喝一杯,还喜欢做什么?”
“听听……曲子,看看闲书,不过多数时候是好好睡一觉,空闲的时候不多,难得空闲。”半杯酒下肚,李兮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内到外涌出来,暖暖的舒服极了。
“听曲子,这容易,叫一管笛子过来吧,拣应景的吹几曲,就在梅林里找个地方。”陆离立刻吩咐道。
没多大会儿,悠扬清亮的笛声从梅林里响起,和着清梅花的清香,令人陶醉。
李兮慢慢抿着酒,目光几乎一错不错的看着陆离。
陆离毫不在意她的目光,舒适放松的靠着椅背,抿着酒,赏梅听曲儿。司马六公子的放松中透着懒散,陆离的放松,就象这月光下的梅花,清晰如画,不管多令人陶醉,却总透着股不可靠近的距离。
李兮心里一阵失落难过不甘……这疏离是因为他不是她的吗?
是啊,他是苏四小姐的。
李兮想移开目光,目光却如同被粘住一般,舍不得移动半分,每一回,他都能让她惊艳,今晚清泠的月光这么洒在他身上,那泛着珍珠光泽的脸,细长如玉却充满力度的手,那比繁星更亮比天空更深邃的双目,以及那艳红的唇……
李兮喉咙有些发干,猛喝了一大口酒。心里的悲伤随着热热的酒漫了全身,两辈子加一起,她的最爱,不属于她。
“你不能再喝了。”陆离扭过头,仔细看了看李兮的脸色,从她手里拿过杯子,看了看杯子里余了一半的酒,摇了摇,仰头喝了,放下杯子,站起来向李兮伸出手,“走,我带你去湖边,冬夜游湖,另有风味。”
“好!”李兮凭着酒劲,带着股子悲壮,爽快之极将手放进陆离手里。
能快乐就赶紧快乐吧,过了今天真没有明天的!
陆离的手很暖、很软,李兮的手很凉,陆离将她的手往手心里挪了挪,握紧,牵着她往湖边走。
李兮不舍得说话,怕自己的声音会破坏了他牵着她并肩而行的温存,陆离也没说话,只斜看着她的脚步,和她一样慢慢腾腾往前走,握着她的手的手不时动一动,用他的温暖温暖她的手。
一直走到湖边,陆离牵着李兮,径直上了湖边那座小山包。
“那是清琳院,那个,是桐桦院。”陆离拉着李兮,胸膛挨着她的肩膀,低下头,俯到她耳边喃喃道。
不知道是他吐出的热气拂过了她耳垂脖颈,还是他这话里的暧昧味儿太浓,李兮一颗心几乎从喉咙里跳出来,头晕目眩的几乎站不住。
唉,她戒了他那么久,抵不过几杯酒!
“等回到太原府,你就住到红叶院好不好?”陆离的声音离的更近了,李兮悚然而惊,一下子挣出来,挣的太急,脚下一滑,斜着身子往旁边倒。
“小心!”陆离伸手抱住她,一个转身,将她放到自己身后,手还没松,就闷声笑起来。
李兮被他笑的满脸通红,两只手一起往外推,又猛甩了几下甩开陆离,往后看了看,退后半步站好了,再拉好斗蓬,板着一张通红的脸,鼓着嘴瞪着陆离。
陆离又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往后跟了半步,一阵风来,陆离迎着风深吸了口气,看着被他笑的满脸通红,又开始拉斗蓬的李兮道:“山上风大,来,咱们下去吧。”
陆离伸手再要牵李兮,李兮这回却不肯了,急忙将两只手背在背后,“你先走,我跟在后面就行。”
“乖,把手给我,路上滑。”陆离一幅大人哄孩子的模样,李兮一阵窘迫恶寒,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叫什么事?还乖……
李兮两只手紧紧扣在背后,往后退了半步,“你先走!我自己走!”
“好!”陆离好脾气的长长应了个‘好’字,往旁边让了半步,“你先走,我在后面,万一你脚下滑了,也好拉住你。”
李兮横了他一眼,提着裙子、沿着宽而缓的石头台阶快步往下,这么宽、这么平、这么缓的台阶还能滑了?当她是三岁娃娃吗?
陆离神情悠闲,亦步亦趋紧跟其后,目光落在李兮那长长的、沿着一阶阶台阶往下滑落的裙子上,突然抬头看了眼垂着头走的飞快的李兮,脚尖往前落了一寸,一脚踩在李兮那条绣着银白雪花的淡紫绸裙子上。
第162章 别家郎君
正往下冲的李兮‘唉哟’一声惊叫,舞着两只胳膊直扑往下,没等她声音落下来,陆离纵身跃到李兮前面,一个转身,伸手捞起摔到一半的李兮,抱在怀里,脚尖点在台阶上,纵身往下跃去。
李兮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吓的紧紧抱着陆离,用尽全力,才把那一声接一声的尖叫忍在喉咙里。
陆离一直将李兮抱进湖中的暖阁里,才将她放下来。
“好了,别怕,有我呢。”陆离放下李兮,李兮吓的腿软筋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只手还紧紧揪着陆离的衣袖不放。
“幸好你走在前面,天黑路滑,下次可要小心了。”陆离嘴角不停的往上弯起又落下,眼里闪着促狭,看着吓的魂不附体的李兮,紧绷着脸,一本正经的安慰道。
李兮松开陆离,用力拍着胸口,好不容易透过一口气,直瞪着陆离,她害怕是因为他跳的太快太高了!她明明是被他吓着的!她明明……她什么时候滑脚了?明明是有人踩了她的裙子!
“你踩了我的裙子!”李兮直跳起来,手忙脚乱的回头看裙子下摆。
陆离高高抬着眉毛,一脸夸张的惊讶,“踩了你的裙子?我竟然踩了你的裙子?怎么会?好象不会吧……唉,都怪这天太黑了,看不清楚,裙子划破了没有?让我看看。”
“不用看了!”李兮摔回裙子,恼怒交加,气呼呼坐回椅子上,怒目陆离。
他肯定是故意的!天黑?这天还能叫黑?她都能看清楚,他一个号称功夫高强的人,还能看不清楚?
“都怪我。”陆离这个错认的不知道多诚恳,从表情到声音都透着诚恳,李兮怒目着他,“你会看不清楚?你肯定是故意的!”
他肯定是故意的!
“怎么会?”陆离目光闪烁,顾左右而言他,“都怪我,没照顾好你,我光顾看你了,看出了神……都是我的错。”
陆离诚恳道歉,外加陪礼,“我赔你裙子,赔十条!行不行?要不,明天我带你去游汴河?咱们去马行街?你想要什么咱们就买什么?要不……”
陆离越说,李兮越气鼓,赔她十条裙子?她所有的裙子都是他家的!赔裙子有什么意思?再说她又不是心痛裙子!游汴河明明是他想让她去她没答应去……
“……要不,我舞剑给你看,好不好?”陆离半蹲在李兮面前,仰头看着她,笑眯眯建议道。
李兮眼睛一亮,脸就有点板不住了,“好吧!”李兮尽可能让自己显的是很勉强才答应的,“要好好舞,不能敷衍!”
“好!”陆离答应的爽快极了,站起来,扬声叫人去取来了剑,突然将李兮连人带椅子抱起来,搬到暖阁门口,指着暖阁外一片近水平台笑道:“我就在这里舞剑给你看!”
说着,抽出剑,挽了个剑花背到背后,将剑鞘扔给明山,纵身跃到平台栏杆上,迎风站稳,剑缓缓刺出,没等手臂伸直,骤然而快,人随剑跃起,剑光夹杂在月光中,如瀑布,又如在狂风暴雨中飞卷流动的矫龙。
李兮看直了眼,从前见书中描写,一把剑可以雷霆万钧,她不能理解一把剑怎么可能雷霆万钧,原来不光能雷霆万钧,还可以狂风暴雨,可以漫天银光,也可以骤然若江平海静凝尽清光!
陆离收了剑,远远将剑抛给明山,明山接剑入鞘,退了下去。
李兮怔怔的仰头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陆离,心里突然一阵直入骨髓的剧痛。
这样的他,这样的无一处不让她心仪钟爱的男子,不是他的,他是别人的!
这股子浓郁到极致的悲怆从心底直冲卤门,冲的李兮痛不可当,放声大哭。
陆离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扶手椅上放声痛哭的李兮,被她哭的傻成了一根木头。
第二天,李兮捂着脸趴在被窝里,心里一声接一声的哀嚎,她昨天晚上是被陆离托在手里,上气不接下气哭回来的,她哭的太厉害了,都不记得陆离是怎么走的了。
她所有的脸面,所以的形象,全被她昨天晚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没有了!
唉!她还怎么见陆离?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他?她还怎么见人?
她那么大一个大人,昨天晚上怎么能哭成那样?
“姑娘。”姜嬷嬷轻轻叫了一声,李兮趴在被窝里没动,她也没脸见姜嬷嬷。
“姑娘醒了?”被子被姜嬷嬷掀起一角。李兮万般无奈的从手指缝里露出半只眼角,瓮声瓮气含糊了一句,“还没全醒。”
“姑娘醒了就起来吧,我已经让人拿了些生肉过来,还有刚煮熟的鸡子儿,姑娘眼睛肿的厉害,还得再好好敷一敷。”姜嬷嬷语气淡然的仿佛根本没有昨天晚上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哭。
姜嬷嬷的淡定让李兮那颗懊悔、忐忑、羞愧以及没脸见人的心稍稍安稳了些,白芷带着几个小丫头侍候她洗漱出来,半躺在炕上闭着眼睛由着白芷往她眼睛上贴生肉片儿。
“昨天夜里,二爷遣人过来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