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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是怪我……”
“不怪你!”
“是我的错……”
“都说了不怪你!”李兮啪的把毛笔拍在了桌子上,“烦不烦哪?还让不让人好好写药方了?都说了不怪你,还要怎么样?难道让我头顶着祸水二字给你磕几个头?看看我,没生气!我在笑!在!笑!看清楚了?”
陆离瞪目结舌看着她,半晌才透过口气,只觉得想笑,却无论如何不敢笑出来,猛咳了一通,“我看清楚了,是我……不说这个,你医馆看好了?在哪儿?”
“好了,忘了。”李兮团起那张戳的全是墨团的纸扔了,重新拿一张,拿起笔用力在砚台上戳了几下,提起来,还没写字,一大团墨又落下来污了纸。
“还是我来吧。”陆离伸手拿过笔,拿了几张干净纸盖在上面,“你说就行,我来写,你身子弱,写字多了要累着的。”
“我累了,不写了,药名都累忘了,白芷,把这些都收了。”李兮夺过陆离手里的笔拍在纸上,扬声吩咐。
笔从陆离手里被夺走,墨沾了一手,陆离张着手,看着满手的墨渍,再看看李兮,李兮板着脸只装看不见,白芷一边收拾纸笔,一边斜眼瞄了瞄陆离手上的墨,却一声不敢吭,姑娘正在气头上,她不发话,她可不敢多事。
陆离抽出帕子,慢慢擦了手,折好帕子收起,探头过去,看着李兮笑道:“我陪你到园子里逛逛?今天天气不错。”
“冷,不去!”
“中午我陪你出去吃饭?德丰楼的海参做的不错,你最喜欢吃海味。”
“海参算海味?我什么时候喜欢吃海味了?你知道什么叫海味?切!”李兮给了陆离一个大大的白眼。
“切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你这院里春联写了吗?罚我给你把这院子里的春联写了好不好?一直写到你满意为止。”
“罚你?你做错什么了?我凭什么罚你?为什么罚你?师出无名啊!”李兮斜着陆离,她一肚皮的不痛快,佚先生说的都对,她承认,全对,可她就是不痛快,非常的不痛快,最好他生气了,跟她大吵一架,一拍两散,她这一肚皮的不痛快……大概就更不痛快了。
“我把你接到太原城,你住的不开心,难道我没有错吗?至少没尽到地主之谊,罚写几幅对联理所当然。”
“不敢当!”李兮拳拳打在棉花里,十分无趣,“我敢让你写对联,指不定又有什么人跳出来冲我喷粪,懒得惹那份闲气。”
“唉,是啊。”陆离叹了口气,“今天一大早,御史曹随年指着我鼻子大骂,说我穷兵黩武,视人命如草芥,视百姓如刍狗,口水喷了我一脸。”
陆离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真想一脚把他踹个口鼻喷血,没敢,顶着一脸口水夸他忠直敢言,乃御史楷模。”
李兮眼眶一酸,长叹了口气,抬手在陆离脸上点了点,“一会儿我多写个清新口腔的方子,让人配点漱口水,回头给御史们一家送几瓶,下回再喷的时候,好歹气味清新些。”
陆离陪李兮吃了饭才出来,明山上前,将从青林先生那儿听来的详细情形说了,陆离听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一会儿才吩咐道:“去请青林先生晚上过来说话。”
相比于东山先生,孟青林就活络太多了,而且,佚先生这样的话,以及这间玉华院,肯定已经让心眼极多的孟青林想到些什么了,既然这样,那就再透一些给他,让他出面去解开东山先生这个结。东山先生这种古板之极的人,最重上下尊卑,皇权血统。
小兮初来乍到,现在树敌很不明智。
东山先生竖着进玉华院,横着抬出来这事,传进苏老爷耳朵里的速度几乎和传进梁王府的速度一样快,苏老爷立刻吩咐备车,拿了一堆人参鹿茸,直奔东山先生府上。
梁王府后院,陆大爷躲在乔夫人外院花厅里,百无聊赖。
他去找李神医的晦气被人打出来,这事没脸跟夫人说,老二说的那些……
唉!陆大爷长叹了口气,他都说的清清楚楚了,媳妇儿就是不信,不过说的也是,子孙根那么大点,再怎么缝能缝几针?用得了四五六个时辰?媳妇儿哭的没人腔,老二说的肯定是对的,可他也真是想不明白,子孙根那点地方,还说是缝一圈,这么一圈……
陆大爷抬手比划了下,就这么点,几针不就完事儿了?怎么能用得着四五六个时辰?
第391章 惊吓交加
这事他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越闷气。
可闷气归闷气,老二发了话,无论如何,他是不能再去找姓李的那小妮子的麻烦了。
那小妮子他不能怎么着,这缝不缝的事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媳妇儿那里,自然更解释不清楚,既不能替媳妇儿出气,又不能说服媳妇儿,媳妇儿一看到他就哭就闹,哭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唉,这日子,这过的叫啥日子啊?
偏偏阿娘又严令他好好陪着媳妇儿,不许他出这个院儿,想叫几个美人儿进来吧……陆大爷心底一寒,这怎么就不能缝他没想清楚,可老二说的四哥儿死时的惨状,他可是听进心里去了,已经做了好几夜噩梦了,美人儿,唉,还是算了!
陆大爷正长吁短叹,感慨这日子好生烦恼,小厮一溜烟进来通传,苏三爷请见,陆大爷站起来就往外走,阿娘让他没事儿就陪着媳妇儿,现在有人找,那就不是没事儿!
太原城外,一支十几辆大车的商队不紧不慢的往太原城过来,姚圣手穿着件靛蓝粗布厚棉袍子,袖着手坐在中间一辆大车上,看到不远处厚重巍峨的太原城,轻轻舒了口气,总算到了。
十几匹骏马从太原城方向由远而近,直奔商队包抄过来,几个保镖急忙往前冲,胆颤心惊的看着疾驰而来的十几匹马。
这十几匹马,冲面而来的压迫感,竟如同千军万马一般,几个保镖手都抖了,这样的气势,只能从杀人中养出来,他们不是人家的对手。
眨眼间,十几匹马就冲到了商队周围,各站其位,虽然没举刀也没张弓,几个保镖已经浑身汗透,商队脚夫和伙计们,吓的紧紧靠着大车,大气不敢出。
一匹马往前出来半个马身,马上的壮汉神情冷峻,“姓姚的是哪个?”
车队里三四个姓姚的,每个人都摊上好几根手指,壮汉皱了皱眉,“哪个是从京城来的?”
“是找我吗?”不等别人指,姚圣手跳下了车,跺了跺脚,依旧袖着手,仰头看着壮汉,壮汉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卷轴,哗的拉开,看看卷轴,再看看姚圣手,收起卷轴挥手,“带走!”
一个壮汉拍马上前,一把抓住姚圣手的腰带,提起来打横放到马背上,拍马就走。
“你们……”
“闭嘴!再乱叫卸了你的下巴!”
姚圣手不敢再叫,面朝下横在马背上,口鼻吃土,肚子上硌的生疼,头晕脑涨,想不起来这是谁、为什么要捉拿他。
离城门不远,马骤然停住,汉子一把提起姚圣手往下扔,有人接住,将晕头转向的姚圣手塞进了一辆马车。
姚圣手只觉得满眼金星乱转,靠着车厢板,好半天才看清楚。
车厢非常大,奢华雅致,温暖如春,在他对面,白衣胜雪,气质绰然的佚先生端着杯茶,正眯着眼睛细细的品。
姚圣手愕然看着佚先生的脸,用力挤了几下眼,再睁开,还是那张脸。
“是……你?真是你?怎么是你?你……你!妖僧……”姚圣手口吃的说不成句。
“呸!你才是妖僧!你才是僧!你全家都是僧!老子不长眼,你也不长眼?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僧了?”佚先生将手里的杯子‘咣’的扔到几上,结结实实的啐了姚圣手一脸。
“你!你你!”姚圣手抹了把脸,他心里只有惊骇。
“瞧你这点出息,见到个把旧识就这幅德行了?还有,不许说僧!”佚先生指着姚圣手,“老子最恨这个僧字!你再说一次,老子就让人拨了你的舌头!”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和……在草原上?你们没去草原……你……”姚圣手总算能说成句子了。
“本来在草原上,特意来接你。”佚先生抖开折扇,左右摇着。
“皇上已经死了,华妃也死了,你……要干什么?”姚圣手往后缩了缩,极其警惕的盯着佚先生。
“华氏死的挺惨吧?”佚先生桀桀笑起来,“荣华富贵了一辈子,就死的时候惨一点,划算得很呢。”
“果然是你们……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投靠梁王府了?你又要祸乱天下?”姚圣手缓过口气,一句接一句质问。
“祸乱天下?”佚先生笑出了声,“想倒是想,就是东主不肯,我算着你一个月前就该到太原府了,怎么现在才到?”
“你……”
“老子问你话呢!”
“我从镇宁府过来的。”姚圣手咽了口口水,他上次见他时候,离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吧,二十多年了,那时候,他还年青,也是这样一身白衣,飘飘胜雪,可声音却不是这样,他这声音……象是中过毒。
“因为李姑娘在镇宁府?”
“是。”姚圣手倒没什么惊讶,他见识过他的神鬼莫测,他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他并不意外。
“你来找姑娘,听说是来拜师的?”
“我和李姑娘是同门。”姚圣手疑惑而又愕然的看着佚先生,有些迟疑的答了一句,他这话什么意思?好象有哪儿不对。
“同门?这几十年你医术涨没涨不知道,脸皮可厚多了。”佚先生嘴角往下撇,“就你和李姑娘的医术,真要是同门,也得是差着辈份的同门!”
“是。”姚圣手很干脆的承认,能同门他已经荣幸不已,若以医术论,差辈份那是肯定的。
“嗯,有自知之明,还不错,既然这样,你就打打下手吧,姑娘的医馆出了上元节开张,你去坐诊,你治不了的,再请姑娘出面。”佚先生对姚圣手的态度还算满意。
姚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