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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瑞又要急:“我管不着?!谁给你弄的这门婚事?!你就这么谢我?!”
贺云鸿冷声道:“现在不是讲这事的时候!你该好好想想她说的战事!”
柴瑞脸部因为情绪起伏过大,有些不自然,僵持了片刻,叹气道:“她说的听来是真的,我们的祸事到了。”
贺云鸿皱着眉,点了点头。
小屋子里三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气氛渐渐缓和了下来。终于,柴瑞问道:“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贺云鸿垂下眼帘说:“先在你这里住着,你跟她说话,还是让我们听听就行了。”
柴瑞皱眉问道:“你不见她?”
贺云鸿摇头:“不用,现在不是时候。”
柴瑞看贺云鸿,贺云鸿抬眼看柴瑞,眼神凌厉:“我的事,得听我的!”
柴瑞哼了一声:“凭什么听你的?你能如何?竟然弄成和离了!还摆什么架子……”他又想问问,可是贺云鸿像是知道他的意思,立刻皱眉闭嘴,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既然贺云鸿表示他还是想和凌大小姐在一起,柴瑞又想起王妃的话,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贺老夫人做的怪。贺云鸿是个出名的大孝子,过去自己的亲事夏贵妃总是问自己的意思,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要胖要瘦,姜氏是经自己点头后定的……可是贺云鸿的亲事,都是他母亲做主,他从来不曾置过一言。自己曾经嘲笑过他,但他说母亲在晋元城后落下心疾,不能生气。婚姻这事,本来就该父母做主……
柴瑞想明白了个大概,觉得贺云鸿不想说也是应该的,儿不言母过。柴瑞对自己的母亲夏贵妃极为尊敬,就高看了其他的妇人。忘记了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像他的母妃那样明白事理,高门豪邸照样养得出狭隘愚蠢的妇人,皇宫里的皇后妃子公主,也不乏恶毒尖刻的,何况,自古就有孔雀东南飞……
他叹了口气,放弃地开门走了出去,去外边叫人,让人给两个人安排地方住下。
屋子里,贺霖鸿小声对贺云鸿说:“这表示,勇王不生你的气了?”
贺云鸿冷淡地说:“生完了还生什么?他又不是气做的。”
贺霖鸿看着贺云鸿笑:“你可真会气人哪。”
贺云鸿再次咬牙:“我可不是最会气人的那个。”
知道他在说谁,贺霖鸿低声笑起来,而贺云鸿一点笑容都没有。贺霖鸿看看贺云鸿的脸色,小声问:“你……你不怕她?”
贺云鸿终于有些愕然地看贺霖鸿:“我为何要怕她?要怕,也得她怕我!”
贺霖鸿真是钦佩自己这个三弟——该属于世上无难事那种人,若是自己,早就服软放弃了……
凌欣这一觉睡了近乎一天一夜,次日黎明醒来,弄不清是傍晚还是早上。她起身摸着黑穿上了衣服,觉得又渴又饿,开门出屋,旁边的一间小屋亮着灯,一个身影马上走了出来,凌欣一看是杜方,叫道:“杜叔,几时了?有水有饭吗?”
杜方说:“才五更初,我找人送些吃喝。”
凌欣哦了一声,又往屋子里走,杜叔后面又跑出来一个小兵士,揉着眼睛问:“殿下让我来照顾小姐,你要什么吗?”
凌欣说:“去帮我点灯,弄些水来洗漱。”
“好好!”小兵跑进黑屋,再出来时,屋里已经亮了灯。凌欣回到屋里,小兵很快端着水盆等进来,放在桌子上,自己出去了。凌欣完成了洗漱,杜方提了食盒来,说道:“我让他们下了些面,渥了个蛋。”
凌欣说:“杜叔也一起吃吧?”
杜方说:“我还不饿,等大家一起吃早餐吧。”他打开食盒,将一大碗面放到了桌子上。
凌欣饿惨了,几乎是将一碗面吞了下去,杜方在一边看着,不由得说:“姐儿不用这么忙,勇王殿下昨天晚上对我说了,他们一夜都在大厅,姐儿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过去就是了。”
凌欣问:“杜叔和干爹轮流守的夜?”
杜方点头说:“姐儿干了什么?勇王殿下让我们不离左右。”
凌欣推桌子站起:“也没什么,我吓唬了他们一下,勇王殿下怕他们来打我一顿吧。”
杜方失笑:“哪里有这样的事情?是欺负姐儿是个女子?没事,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
凌欣和杜方走出了院落,马上有兵士过来,引着他们一起去大厅。天还没亮,大厅的灯火隔墙就能看到。他们走入大厅中,原来的谈话静了片刻,凌欣看到人们向她转回身,忙对着众人施了一礼,这次,许多人都向她回礼,年长的也点了下头。
勇王柴瑞坐在沙盘上首的桌子旁,他对凌欣招手,凌欣走了过去,杜方留在了门口。凌欣见柴瑞脸上带着熬夜之后特有的暗色,眼睛也有些红丝,那些围在沙盘旁的人们也没几个有精神的。勇王柴瑞示意凌欣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然后又看向沙盘。沙盘上到处插了纸条,写着些地名和军队的名字。众人沉默了片刻,那个都指挥何松开口道:“吾等琢磨了几种对策,在此向姑娘讨教讨教。”
凌欣点头,何松道:“姑娘所说的第一种路径,若是我军在此布防,就能够阻住这个方向的大部分骑兵……”
凌欣问道:“布防要用多少兵力?从何调动?”
何松说:“该用十万步卒,其中禁军七万,厢兵三万。”
凌欣问道:“谁会为将?年纪几何?辅助是何人?经历过什么样的战役?家庭背景如何?”她抬手揉了下眼睛,说道:“并不是我知道什么人,只是当甄选将领时,要有这方面的考虑……”
何松迟疑着:“这些……都不能确定,畿辅与诸州禁军定期更换驻地,兵不识将,将无专兵,只有安国侯等几个侯爷有属地之兵,但也不过十万……”
凌欣有些疑惑地看何松,何松无奈地说:“此乃为防一将做大。”
凌欣无奈了:“北朝领兵之人,多私养兵丁,治军有多年知根知底的家将辅臣,你觉得我朝兵将若不默契,可能阻止住北朝一将统帅,上下协调的骑兵?”
何松深吸气,说道:“我可增兵至十五万。”
凌欣说:“先不说统领效率的问题,请问你这十五万兵,多快能调至此地?”
何松看看大家,说道:“从吾等向朝廷启奏,若能说服皇上太子,有旨发兵,加征税收,运输粮草辎重等,该需六……额,八个月?”
凌欣再次点头,何松又说道:“我朝可向此城增派禁军三万人,此地乃是骑兵绕行的必经之路。”
凌欣都懒得点头了,没说话,何松接着说:“另在此布兵十五万……在这里设伏……”他说完了,看向另一个人,那人说道:“姑娘所说的第二种路线,我可如此设防……”
一个接着一个,人们说出了对凌欣所提路线的阻击方案。凌欣一直默默地听着,直到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凌欣看向窗户,东方亮了,屋子里的烛火显得灰暗。
凌欣见没有人再说什么了,就说道:“这些布防所在,若是兵将能胜,自然完全可以挡住北朝的入侵。”大家听了没有一点喜色。
童老将军听出来了,嘿声道:“纸上谈兵当然容易!可是过去二十年中,我朝与北朝的交战,从无重大胜利!就是如此布了防,真刀真枪地打不过,布防也是白搭呀!”众人面露沮丧。
柴瑞皱着眉说道:“何况,你们方才说的这些行动,其中所需兵力最少的,也要调动三十余万人。若是我朝能大力动兵如此,为何不一举夺回卧牛堡呢?”
众人都沉着脸不说话,何松叹气:“若是能夺回卧牛堡,我们今日也不必在此闲聊了。”
童老将军看着沙盘说道:“当今之际,还是该努力向朝廷请求,尽快调兵遣将,从北朝手中抢回卧牛堡才对!”
雷参将说:“可现在卧牛堡不在我朝手中,北朝如果发兵……”
何松说:“若是不能调动三十万军,至少可以先发十万,到这里……”众人开始再次议论。
凌欣看向柴瑞,向他使了个眼色,柴瑞说:“诸位可以接着议谈,我与姐姐有事先退。”大家对勇王行礼,凌欣和柴瑞出了大厅院落,杜方跟着,小声问凌欣:“姐儿,这就是为何这些人想打你吗……”
凌欣笑起来,柴瑞郁闷地看她:“姐姐还能笑出来?”
凌欣收了笑容,对柴瑞说:“我们两个能不能找个密室说说话?就你我两个人?”
柴瑞眼神一散,对凌欣说:“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安排一下。”他叫了几个兵士跟他走。
凌欣只好站住,看着柴瑞脚步匆匆地跑开。
柴瑞一路小跑,进了一个院子,一头冲入屋子里,贺云鸿已经起床了,披着头发,正在外厅中吃早饭,柴瑞将伺候他的小厮雨石一把抓住,拉扯着推往屋外,说:“去,你们都去那边厢房,谁也不许出来。”他对跟着他的几个兵士说:“把这些贺府的人全赶到屋子里,你们守在屋门口,一会儿封了院子!”他回头看贺云鸿,贺云鸿皱着眉:“你就不能让我先吃完?”
柴瑞急切地说:“还吃什么呀!快!姐姐要和我私谈!就我和她两个人!”
贺云鸿的嘴又紧绷成一条线了,柴瑞说:“你赶快藏起来!”
贺云鸿咬牙:“这像什么话?!”
柴瑞拉起贺云鸿的肩膀不由分说就往套间里屋推,一边说:“一定是极机密的事!你可千万别出声!”他将贺云鸿搡了进去,自己忙转身,抓起外厅中的几件衣服,一把扔进了内室,可四周看看,觉得不够,跑到屋门处喊:“来人!”几个人跑进来,柴瑞指着屋子:“快,把桌子收拾了!茶壶茶杯都换了!窗户打开!把这个架子搬过来,挡住卧室的门!快,去拿扫帚,把地上这痕迹扫干净。快点快点!……”
贺云鸿在内室,搬了把椅子,狠狠往地上一放,坐了下去。床上贺霖鸿醒来:“出了什么事?!”
贺云鸿说:“你就躺着吧,别出声!”
屋外的动静小了,柴瑞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