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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霖鸿点头:“那好,你睡吧,我跟我娘子提一下,让她帮你盯着后宅,换几个人。一个丫鬟,还没成妾呢,就开始算计人了,按理说……”他停了下来,没说完。像是这样设计主人的下人,一般是不该留着了。人一旦走了第一步,就有第二步……绿茗敢借着老夫人来动贺云鸿最珍贵的东西,妄想让老夫人掐断贺云鸿与凌大小姐的联系,可见其心之险恶。若是让她嫁给贺府中人,日后难免恶心到贺云鸿。若是将她卖出府去,她在贺云鸿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对贺云鸿和贺府都很了解,这绝对不可行。
贺云鸿微叹:“留她一命吧。”
贺霖鸿摇头道:“你呀!”他说着起身,往外走,到了门口也不回头,向后摆手,大声说:“好啦好啦!不用送不用送了!也别说谢我!”
贺霖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罗氏迎上来,帮他脱了外衣,带着丫鬟们伺候他洗了脸,两个人躺到床上,罗氏问:“三弟怎么说?”
贺霖鸿回答:“他能说什么?他现在只想将人找回来。”
罗氏小声说:“三弟这么用心呀,看来那匣子里真是与凌大小姐的书信吧?可是要娶凌大小姐,那得多麻烦哪!”
贺霖鸿叹了口气,他现在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当初见过罗氏一面,觉得这个女子美丽,娶个美人养眼,结果娶回罗氏,发现好长一段日子,无法和罗氏真的交谈。可是罗氏性子温柔,跟着自己在府中被人瞧不起,又因为无子,被母亲拿捏讥讽,这么多年,她都默默地承受下来了,不曾吵闹过一次,自己感激她的忍耐,就是没通过一封信,没真的谈到什么,他也不想纳妾,两个人不过得挺好?而三弟,就是他哪天如愿以偿了,母亲对凌大小姐满怀仇恨,凌大小姐的性子又那么暴躁,三弟日后怎么斡旋?他为三弟想想都累啊。
他对罗氏说:“那个绿茗你得小心些,把以前与绿茗近的那些丫鬟也打发了。”
罗氏说:“这事刚过,母亲的一个陪房就来说,要把绿茗给她的儿子呢。”
贺霖鸿鼻子出气:“这是母亲想留着绿茗,提醒三弟别忘了这事。”
罗氏叹气:“母亲这是什么干什么呀!”
贺霖鸿在黑暗里撇嘴:“她就是闲的!和父亲闹翻了,现在又闹腾三弟,好日子不知好过着。”
罗氏问:“那给不给绿茗呢?”
贺霖鸿说:“给呗!我就不信哪个男子能容自己的娘子还惦记着别人。”
罗氏一下笑了,说道:“那个婆子的儿子可不是个好东西,喝酒打人……”
贺霖鸿忙说:“你别出面了!去问母亲,母亲定是让你给的。你最后要对绿茗说是母亲安排的。绿茗竟敢算计三弟,可见她是失心疯了,别让她哪天咬你一口。”
罗氏说:“多谢夫君提醒。”
贺霖鸿有些得意地说:“既然这样,娘子要如何奖励夫君呢……”
入冬之时,二十万大军整合完毕,北上开往卧牛堡方向。粮草物资由二十多万民工运送,随军而行。虽然大家对此次的军事行动没有抱必胜的信心,可是京城中还是喜气洋洋,对本朝再次显示武力大加赞美。每隔几天,就有北方军情报来,自然是正在向北挺进,听着特别鼓舞。
云山寨里的气氛也很好,凌欣接到了蒋旭图说让她考虑嫁给他的信后,心就安了:她无需因为弟弟有了女朋友而感到失落,她也会有一个与自己手拉手同行的人——这辈子,她再也不会成为剩女了!蒋旭图与她通信了这么长时间,她对他倾诉过自己最担忧的事,分析过自己的弱点,他宽慰了自己的心。这是个对她尊敬,对她爱护的人!
这种精神之爱,比现实中的一见钟情,更让她意醉神迷:他们在信中从来没有过冲突,蒋旭图理解她的思想,他的话语,日夜陪伴着她,她习惯了在头脑中与他交谈……凌欣来到这个世间,头一次找到了知心的人,她很珍惜这种感觉。这个人进入了她的心,凌欣等不及地想见他!除非看着实在不舒服,凌欣真的想和蒋旭图在一起。
这次,她觉得从头到脚都踏实,不像上次赐婚后,临到成亲她都心中发虚。
当然,她又有些担心对方的母亲是不是个挑剔的人,对方有几个兄弟姊妹,日后好不好相处……
人在不可能拥有所有信息的情况下,头脑会进行估计,凌欣认定了蒋旭图,就又开始脑补美好:蒋旭图竟然能在信中对自己许下婚事,看来他无需让父母给他做决定,那要么他像雷参将那样没有父母,能自己做主,要么他的父母开明,允许他私定终身。这两种情形,都好过凌欣前一次婚姻中遇到的贺家的状况。
何况凌欣又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蒋旭图是个什么样的人:大方宽容体贴……这样的人肯定出自个良好的家庭!
而且,凌欣也知道了自己的短处不是?这次,如果有让她愤怒的事,她要先好好劝解自己!然后冷静地讲道理,不会再如上次那样莽撞……
蒋旭图说自己长相周端,就是周正端方吧?该是个眉眼方正面庞朴实的人吧?凌欣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依据的面孔,最后自己在纸上画了个完全正常的人头像,三停均匀,脸宽五眼,额高四指,眉毛平直,眼睛细长,鼻孔不露,嘴如仰舟……凌欣画了谋士的方巾,看来看去,像是她见过的城门处贴的那些画像……
凌欣笑着给蒋旭图写信:“兄长如唔,我见信十分欣喜,兄长真是对我十分担待!我深感惭愧。我为兄长画了像,是真正的端方周正,兄长觉得如何?……”她将自己的画像标上了“我想象的兄长之模样”,与信一起寄了出去。
这么做,表面上似是在玩笑,其实却是答应了。日后两个人见了面,大约看对了眼,就可以继续发展了吧?
凌欣甚至开始计划后面的事了——蒋旭图是勇王的幕僚,两个人如果定下来,他会向勇王开口的吧?自己的嫁妆都在勇王府,根本不用再准备一次。如果有什么问题,自己对勇王说就是了……要求嫁给他的幕僚?!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呀!
凌欣想起在哪里读过,真爱最初的表现,就是让女孩子变得大胆,让男孩子变得胆怯。自己这次一定是认准了吧?她可不是大胆了吗?竟然要对勇王说要嫁人了!
勇王不会不同意吧?勇王既然指定蒋旭图来与自己联系,该是对他十分信任。可是会不会……管他呢!打完仗后拉着蒋旭图一起来云山寨就是了!让他的家人也搬来,反正这里大家都有事做,山寨富裕,已经养了那么老幼。自己与蒋旭图可以携手同行,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这不就是自己过去向往过的理想伴侣吗?生活不要太美好!……
这件事定了,凌欣做事的效率也加快了。
她的养父是化学教授,当初设计游戏时,她将不同爆炸物所需的材料和配制,写入了程序。虽然许多材料的化学合成此时无法完成,但是凌欣还是在这个时代现有炸药的基础上,制出了她认为这个时代最强的爆炸物。当然与后世的液体炸药不能相提并论,但是杀伤力比此时普及的黑火药强大了许多。
虽然她听说火药已经被用在了攻城中,可是她知道她造的炸药是更危险的大凶器,不到万不得已,不该动用。但是那时在京城,人们都表示周朝无法抵抗北朝。凌欣认为这是自然的——那边是畜牧文明,铁骑铿锵,这边农耕文明的军队肯定处于弱势。她煽动了勇王领军抗敌,就必然要帮助他得胜,否则只有坐看国土沦丧。
凌欣做实验时,岩石飞迸,响声轰然,隆隆声甚至传到了云城,云城令派人前来询问,因已然接近十一月,凌欣就说云山寨在放爆竹,不小心炸了,没有伤人。云城令听了十分担忧,又遣人前来再三勒令云山寨注意安全,不可私制爆竹,以免伤及人命。
凌欣也十分小心,不敢大意。对她而言,造火药不是个难事,运输才是问题!谁敢千里迢迢地运火药啊!只能运原材料。
按照蒋旭图信中所说,这次贺相征集起的军队,就是打不过卧牛堡的戎兵,也能形成个僵局,让对方不在这个冬天南下。她的时间很充裕。
凌欣计划将材料运到京城附近,再进行混合。从云山寨到京城,哪怕慢慢地走,两个月也到了。她打算来年一到秋天她就出发,入冬前到京城附近,找个小地方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到时候守株待兔等着北朝来犯,这不是很容易的事?凌欣自信满满。
可是,十二月初,她就得到了卧牛堡之战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周朝已经败了的消息。杜轩把凌欣和韩长庚叫入了内寨的议事厅,告诉了他们这个噩耗。
“什么什么?!不可能!这出兵才多长时间?我朝的军队已经败了?!”凌欣愕然问打探到了消息的杜轩。
杜轩点头:“我听说的是,我朝的二十万军队还在路上,卧牛堡的戎兵就突然发动,冲击了原来与他们对峙的我朝军队。我朝军队不敌,就向援军方向撤退,本来两军相合,正好可以抵挡住南下的戎兵,可是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朝军队溃败,现在戎兵已然南下!”
凌欣虽然听明白了,还是不可置信,“你肯定?!你肯定吗?!”
杜轩叹气:“绝对肯定!北朝进犯的沿途官员,不仅向京城,也向各地传了军讯。云城令得到了官衙传递的火急通报。”
凌欣使劲摇头:“不!不应该!我朝军队怎么能这么不堪一击?!”
杜轩点头:“我也觉得不该如此迅速。”
韩长庚说道:“是不是有人向北朝那边透露了消息?对方有了防备?”
凌欣紧皱眉头说:“这是可能的。朝廷要发兵,已经准备了好几月,往那边递个消息,告诉我军何时到达,那边完全来得及准备。”
韩长庚一拍桌子:“找出这人来该把他剁成肉泥!”
杜轩说:“其实,大军一动,那边知道了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