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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娘子带着凌成进入了马车,凌欣这才又开口道:“看来这太平侯府是武将背景了。”
韩长庚点了点头,杜方捋胡子:“这……嫁出的女儿,还能使唤娘家的人?”
韩长庚低声说:“孙夫人和京城的娘家往来特别频繁,每个月都有通信,时常互送货物。侯爷这次去京城,往太平侯府送的礼,就有十多辆马车。”
杜方皱眉:“安国侯想干什么?他已经是一方侯爷了,难道还想再升一级?”
韩长庚哎了一声:“是为了孙夫人的儿女吧。安国侯到了侯爷这一代,就要降级袭爵,可京城的太平侯府却是世袭罔替。”
杜方恍然点头:“安国侯的长子承了爵,其他的孩子,入军职就太苦了些。若是回京城,有太平侯府那边的荫护,来个一官半职,也多了一条路。”
韩长庚有些不好意思地八卦说:“听那些人闲扯,孙夫人希望女儿早晚要嫁回到京里去,有太平侯府那边的联系,也容易找婆家。”
杜轩连连点头,看凌欣说:“黑妹妹,不是我说你,你装傻也就罢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模样?你要是长得祸害些,也能多些指望啊。”
杜方对杜轩一皱眉:“不许对大小姐胡言乱语!”
凌欣没精神地一甩手:“别叫我大小姐了,姐儿就行了。他说的也不错,我得改改,从明天起我就不整天坐马车了,天天跟着步行吧。”
韩长庚皱眉说:“你别听轩郎的,你才十岁,哪里走得了那么远的路。”
凌欣执着地说:“那至少要走一个时辰,我一定要减肥!”
杜轩笑起来,杜方对他说:“你净打岔。”他又看凌欣:“那么大……姐儿怎么看云城的事儿呢?那里我们可人生地不熟的。”
凌欣说:“我们人生地不熟,他们也不熟,真有人缘的,是我母亲的梁家。”
韩长庚不解地说:“可是梁夫人和她的父母兄弟都过世了呀。”
凌欣看着篝火说:“不管怎么说,到了那里,我要带着弟弟去祭奠我们的外祖父和舅舅。”
韩长庚和杜方只以为凌欣不改初衷,都点头,韩长庚说:“姑娘放心,我一定会护卫左右。”
凌欣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韩长庚笑了笑,抱歉自己又在蒙骗这个老实人。
杜方说:“姑娘既然耍刀,明日就给我走走路子,我看看。”
凌欣又一次囧笑:“我……我只会个花架子,我娘教的,大都忘了……”
杜方笑着说:“那也无妨。”
杜轩激动地说:“快说谢谢啦!这是我爹要教你套刀法呀!”
凌欣赶忙抱拳:“多谢杜大侠!”
杜方很潇洒地说摆手:“姐儿不必客气。”
杜轩不高兴地说:“你该叫我爹一声师傅的呀。”
杜方赶忙说:“不可不可,师傅就太郑重了,我为人疏懒,到处游荡,多个徒弟,就多份负担了。”
凌欣欠身说道:“不管怎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受教于大侠,日后一定对大侠一生敬重。”可心中真想就拒绝了杜方,不学什么大刀了——好不好地又欠了一份人情,天天对尊长行礼,对凌欣这种无视权威充满叛逆的人来说,实在痛苦。
杜方捻须笑着说:“姐儿无需如此,学了刀法,耍得好,就说是我教的,耍得不好,千万莫要提我的名字。”
几个人都笑了,凌欣也跟着笑了,才觉得舒服了些。
次日起,早上一起来,韩娘子做早饭时,杜方会教凌欣一招刀法,凌欣在一天的间歇和休息中,时时演练,不懂的地方再问杜方。
凌欣的身体有过训练,各种动作都到位,只是她没有武功的概念,有时总领会不到动作的意义。但是一个月后,凌欣将刀法全部学会了,终于开窍了。一套大刀耍下来,虎虎有声,很有神韵。
用杜方的话来说:“一定能吓唬走几个人。”
凌欣知道他倒不是贬低自己,她没有对阵经验,耍得再好,也只是套广播体操。
凌欣除了练刀,每天还真的至少走一个时辰的路。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一行人虽然有时会碰到零散的打劫小贼,但因为韩长庚是军人打扮,杜方的身手又很不错,没经历什么险恶。只是杜方说他们有妇幼,既然有钱,就不要赶路赶得太辛苦,别让小孩子生病。他们尽量不风餐露宿,逢城遇镇,都会好好歇息。
一个半月后,韩长庚说云城很近了时,凌欣终于将身上的猪基因成功隐藏,算是减肥成功了。
第9章 谋算
这天,大家歇息在一处小湖边。初春时分,湖泊有成片嫩绿的青草。风暖日和,让人莫名欢乐。
凌欣到了水边,蹲下身,探头向水中,她在蓝天的背景下,端详自己的倒影。她满意地看到胖脸变成了微瘦的椭圆脸,是正常的小姑娘的样子。眼眶的肉砣消失了,两只眼睛露了出来,形状微长,眼角稍微有些上扬,带了些安国侯那种武将的英气。这个身体练武,活力充沛,眼睛真如韩娘子所说的,黑白分明,亮晶晶的。鼻梁也算挺,原来的猪嘴缩了许多,她使劲抿抿,微翘嘴角,寻找最好看的弧度——长得其实还不错呀,也许长大会更好看些……
“呦呵!黑妹妹在看自己?这么小的年纪就会顾影自怜了吗?”听这话不是别人,自然是这一路总逗凌欣的杜轩。
凌欣咬着牙回瞪:“那天你说十七了?我看不对,你该七岁才是,比我的弟弟还小。”
杜轩哈哈笑:“黑妹妹说话虽然老气横秋,但到底是小孩子呀!看人自然看不准的!”
凌欣站起来,骄傲地一仰脸,对杜轩表示不屑,迈步往韩娘子那边走,杜轩笑嘻嘻地追着说:“我可还记得黑妹妹说过,有人会在云城等着我们呢。”
凌欣停步,扭头看杜轩,杜轩挑眉,小声说:“我那天总觉得黑妹妹有话未说。”然后一脸“看我很聪明吧”的表情。
凌欣努力皱眉,想表现得深沉些,杜轩惊讶地问:“黑妹妹,肚子疼了?”
凌欣噗地笑了,杜轩也笑了,对凌欣挥了挥手中被翻得破旧了的易经:“我最近正在学易经,黑妹妹不想占一卦?”
凌欣翻眼睛:“占卦只能告诉你吉凶,并不能告诉你具体的行事手段。”
杜轩愣住,仔细盯着凌欣看,凌欣哼了一声,背了手说:“我可是知道手段的……”
杜轩又笑起来,指着凌欣说:“你不知道你显得多么可笑。”一个小女孩,装成了个大人。
凌欣啪地打掉他的手指,“不许笑!”但是心里也明白自己太小,不能服众。
杜轩弯下腰,像哄不懂事的小孩子般说:“好吧,黑妹妹,告诉哥哥我你的手段吧……”然后他捂着嘴,嘎嘎笑了两下。
凌欣向他示意了一下,让他跟着自己到了水边,两个人选了相邻的石头坐下。
杜轩笑着说:“你有手段?我可一直没看出来呀。”
凌欣说:“我只是不好意思让我韩叔觉得我又骗了他。”
杜轩这才不笑了,正经地问道:“你哪里骗了?快告诉我,我怎么没发现?小孩子怎么骗人呢?这可不好。”
凌欣瞪了他一眼,小声说:“若是云城等着我们的人,是太平侯府来的人,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杜轩想了想,脸色真的严肃了:“你是说,他们人多?”
凌欣点头:“太平侯府是武将之门,要是想干掉我们,就不会像在晋元城那样,只派几个人杀人放火。”
杜轩用一手中的《易经》一下下轻拍另一手,说道:“那次,的确容易了些。我爹说那些人没什么武艺。”
凌欣小声说:“我觉得,这次,至少该有十几个人。”
杜轩惊了,就要站起来:“我得去找我爹说说……”
凌欣一把拉住他:“等等,等等!还说比我大,这么沉不住气!”
杜轩回头看了看正在远处说话的韩长庚和杜方,还有帮着韩娘子做饭的凌成,急得对凌欣说:“你倒是早说呀!我爹在江湖上认识许多人,至少能招呼上些帮手啊!”
凌欣鼓着嘴:“我……我有点抹不开这个面子,已经麻烦了你们……再满世界喊救命?”真太没脸了。
杜轩气得用书轻拍了下凌欣的头:“你有什么抹不开的?!我们的人不够,大家都死了,你就有面子了?!”
凌欣生气地捂头:“你敢打我?!你不知道我的脑袋多重要吗?现在就指望它来解决问题了!”
杜轩皱眉说:“那你快说说,你脑袋能解决什么?!”
凌欣放下手说:“我想了两条,但是你得帮我说出来,让大家看行不行。”
杜轩安静下来,不解地问凌欣道:“你怎么不说?”
凌欣有些忸怩,也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韩叔那个人特别诚实,我当时让弟弟说要给外祖祭坟,激起了他的热血心肠。他要是知道这事从一开始就是我的计策,也许会怨我耍了他。”
杜轩恍然道:“哦!这去祭你的外祖,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计策呀!”
凌欣使劲打了他胳膊一下:“小声点!”
杜轩没在意,眉飞色舞起来:“那你快告诉我告诉我!这是怎么个计策,后面我们得怎么办?”
凌欣小声地对他说:“我那时得了警告,得赶快逃命。有了这个祭祖的借口,就能让人送我们离城呀。离开了晋元城,至少就不在安国侯夫人的掌控下……”她讲了半天,杜轩一边听一边点头,凌欣讲完,他往凌欣背后一拍:“好呀!你的确有手段!”
凌欣往前一倾,怒道:“你差点把我拍水里去!”
凌成跑了过来:“轩哥!你是不是在欺负我姐?你要小心哪,我姐会耍刀的!”
杜轩不屑地一笑:“那叫会耍?画饼充饥罢了!”他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举举手里的书说:“有那工夫,要读书!劳心者治人,懂吗?”
凌成虽然不懂,可是看得出杜轩那种居高临下的意思,对凌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