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对贺家的嘲笑什么的,姜氏觉得那是没见识的人们嚼舌头,根本不用去理会!而且,照夫君说的,外面对这件婚事的风评越不好,那不越能糊弄住太子吗?贺家也没有反响,看来是懂这个道理的,勇王与贺云鸿喝醉了,一定是全对贺云鸿交了底儿,两边已然默契,就等着成婚了。她不知道柴瑞醒后想起贺云鸿不信自己,觉得挺没脸的,就没好意思对王妃说这件事。
为了让凌欣安心,姜氏还对凌欣提了一句:“王爷临走,与贺侍郎喝了一晚上的酒,尽兴而归,醉得被人扶着回来的,看着挺高兴的。”怎么也不能说的太直接吧?
凌欣一听也懂了,当时红了脸——那时柴瑞向自己对贺云鸿大加赞赏,说了那么多好话,那么他肯定也对贺云鸿讲了自己……哎呀!不要说得太好!让我多不好意思呀!万一人家见面失望了可怎么办……
从此姜氏再也没提别的,凌欣放了心,看来那边是认了这门亲事。她本来就不是个平常乡间的女子好不好?柴瑞对那边讲清楚了,对方接受了自己也是应该的。
大约是觉得凌欣日后要嫁个朝臣,该对朝事有些了解,姜氏会在闲聊中告诉她些最新的朝上动静。
赵老将军的儿子,赵震,在朝会上声泪俱下地陈述了当时的战况:他父亲战死后,他也负了轻伤,勇王命人保护他,却自己亲手夺过战旗,领兵引开了戎兵……弄得朝臣们感叹不已。
赵震强烈表达了自己对勇王的感激,希望能归入勇胜军麾下。这次,皇帝又似乎有意首肯,可是太子坚决不同意了。连凌欣这种远在山野的人,都听说过赵家是本朝著名的武将,赵老将军肯定极有号召力。凌欣明白,如果赵震效命勇王,那这些力量就全是勇王的了,太子定不会舒服。
最后,皇帝出言,赵老将军为国捐躯,一家忠良,就让赵震再领其高祖赵匡胤的职位,任殿前督点检,以慰君心。
这殿前督点检是禁军的头领,负责对皇帝皇宫的保护,算是皇帝的贴身保镖,一向是由皇帝亲选,皇帝这意思明摆着是:你不让他去给我儿子勇王当兵,那我就直接雇他,让他来为我干活吧!即使皇帝不理朝事,可他毕竟还是名义上的天子,太子于理上不该阻拦。皇帝当着众臣开了这个口,太子只能同意了。
凌欣想到前世,被后人称为“一代英主的”明智勇猛的柴世宗柴荣盛年去世,留下七岁的幼子,临终时封赵匡胤为殿前督点检,让他照顾自己的妻儿。五个月后,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用后世的话就是,从孤儿寡母手中夺取了政权,承继了柴荣挥师南北打下的江山,实在对不住对他信任有加的结义大哥。
可是这里,柴世宗还是开国之主,并没有改朝换代,凌欣有些好奇地问道:“赵家祖先赵匡胤是世宗的殿前督点检,做了多少年?”
姜氏说道:“哦,其实,就做了三个月,然后就被派往南边平定远疆,老了荣养在京,可是一家子弟是赵家军的主力,一直得世祖所用。”
凌欣心说历史在这里转了弯儿,这个世界是周朝的天下,大概是平行存在之一吧。那时朱瑞说过这种事:在同一空间,可以累叠不同的时间——无数版本的历史在同一地域存在着。而在同一时间,也可以累叠不同空间——各种维的空间同时存在。没有对照另一种历史或者空间,谁都觉得自己的存在才是唯一,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现在赵家后代又被点为殿前督点检,这其中会不会有异度历史的回声呢?
正想着,姜氏又说:“说来,赵家乃是一品武将,开国元勋的爵位,只是大家习惯叫赵家将军,反而不称其赵国公了。可是赵老将军死后,承爵的世子曾负了伤,体弱不能战,赵家现在,只有赵震还在军中,赵家怕是日后也会成闲散的公侯了。”
凌欣哦了一声,自己不用瞎操心了。
勇王妃要入宫时,经常问凌欣想不想和她一同去看夏贵妃。凌欣明了那个女人的厉害,自己在她面前大概就如白痴一样,实在不敢多接触,均婉言推辞。勇王妃知道平常人等都会畏惧皇宫,也不勉强。
过了段时间,凌欣也意识到姜氏天天拉着她作伴,大约是因为自己身份敏感,姜氏不想让自己出门。她现在是凌大小姐,别想什么便装随意进出,弄不好让人发现,肯定要被说成不守规矩,没有妇德。真要想出去,就要有一堆事先筹备——订下马车,配上丫鬟婆子,正装打扮,还要带着各种吃食……凌欣不想让王府觉得她是个喜欢闹腾的人,能不打扰人家就不打扰人家,不出去就不出去吧。她过去写游戏时,能成月地不出屋子,说起“宅”,她是能定得住的。只是这种不自由的感觉,让她时常感到憋屈。
每天晚餐后,日落而歇,凌欣会早早地上床睡觉,临睡前朦胧里,总想起那遥远的云山寨,就是在理智上接受了勇王要求自己选择艰辛道路的理念,心中还是总感到一丝怎么也无法排解的惆怅。
勇王府中的人对凌欣的印象都很好:这位姑娘平时不挑剔,什么都吃,对下人们很客气,说话虽然声音大了些,很直接了当,可从来不指骂谁,一点都没有山鸡飞上枝头后的浅薄。她每天早上起来耍大刀,还爱写信,余总管十天半月就要为她通过官驿往云城递封信。信件厚厚的,加起来定能集成一本书。按照人们的看法,这位凌大小姐可算是文武双全!
当然,这些话可不能对外面说!王妃下了守口之命,想想也是,人家贺侍郎未来的夫人,竟然住在勇王府。谁都知道,这婚事的后面,是勇王的手笔。这里的人使劲说她的好话……这听着,怎么都有种心虚的感觉,还很不对劲儿!的确是该闭口不言的好……
笑得把眼睛都藏起来的余本经常来和凌欣聊天,问许多问题,比如凌欣在哪里上的学堂,先生是谁,这刀法是谁教的,凌欣还教了谁,等等。凌欣有些奇怪,但是他问的这些事全是无关紧要的,一点没关系到山寨的秘密之类的,就觉得这位胖胖的余公公是个好奇的老头,许是童心未泯!
她不知道,余公公多次在密室里拿着她厚厚的书信长吁短叹——他实在不能拆开看,因为那样就违背了他旁敲侧击的原则!他很正派好不好?当然,也是因为偷拆人的信件会损福报,要长针眼的!他的眼睛不大,一长可就全看不见了……所以,绝对绝对不能拆开看哪!可他真弄不明白,这位小姐哪儿学的字!听说她前十年是个傻子,后来就上了云山寨,能读几天的书?她自己也说没入过学,没有过先生……她能认字就不错了,咋能写出这老厚的信呢?!这得有五六张尺开的纸了吧?她还三天两头地写个不停!比他的笔记都多了,都写的是什么呢?他仔细端详这位姑娘的笔迹,的确不像是练过帖的,结构松散,笔迹潦草,但人家写对了字,这不气死人吗?
余公公深觉这是个大秘密,他弄不清楚真是不甘心!可也许,勇王殿下知道内情,所以才让这位没有背景的姑娘嫁给贺侍郎!余公公恍然大悟,觉得勇王殿下天生慧眼,不愧是夏贵妃的独子,自己几十年琢磨人,也得败于下风——后生可畏吾衰矣……余公公长叹,难怪自己怀才不遇,勇王从来对自己的这些“笔记”不感兴趣!人家直接就看出来了,用不着问自己!
余公公颓废过了,还是会继续自己记录人之细节的大业,因为太好玩了,想停也停不了……
韩长庚住在外院,他过去是军中之人,知道些规矩,从指婚后与凌欣谈过话后,就很少与凌欣接触,倒是与勇王府的护卫们打成了一片。那些人中有的是这次勇王带回来的伤兵,因为轻微伤残而不能再成为军士,留在了府中。他们对曾经在山外接应他们的韩长庚特别照顾,天天拉着韩长庚和几个山寨少年与他们一起练武,还出去喝酒,加上余本常来与韩长庚聊天,问长问短,韩长庚觉得过得很舒心。
总之,凌欣的待嫁时光很悠闲很养颜,与贺府那边姚氏日夜要承受的内心煎熬简直天壤,与贺云鸿的沉抑也有本质的不同!
姚氏闻了婚讯病倒,躺了半个多月,才终于下床行走。到了中秋,她该按例去往宫中谒见皇后娘娘。赵氏和罗氏知道在外面贺家已经成了人们的笑谈,但从来不敢对姚氏通报什么,这下姚氏要出去社交了,两个人都有些担心。
京城太平侯府,安国侯的夫人孙氏回京省亲了。
她到了家,拜见过了父亲,去看了母亲,就去见自己的长兄孙承泰。
孙承泰对这个妹妹的脾气很了解,见她表情阴森森地进来,就忙让下人都出去了。
孙氏的双唇僵在一起,孙承泰笑了一下,安慰道:“虽然凌大小姐被指婚了,可皇上没提她的弟弟,那个孩子不还是和安国侯没什么关系吗?何况,凌大小姐在山寨这个事儿,礼部那边也不加评点,想来也是认为很不光彩。她的弟弟被称为山寨之主,以后根本不可能出头的。”
孙氏咬着牙说:“可是她若是嫁入了贺家,贺相权势滔天……”
孙承泰哈哈一笑:“这件婚事,谁看不出来,就是因为这个女子救了勇王,他的母亲夏贵妃拼命要将她嫁给京城最抢手的贺三郎来还这份恩情,并非是这姐弟想染指安国侯府。就是她嫁入了贺府,也不见得会凭着贺家的势力来给自己的弟弟正名。更何况……”
孙承泰笑着摇头,孙氏给了他一个不解的眼神,孙承泰笑着说:“那贺三郎自幼就有文名,这些年一帆风顺,高中探花,怎能不心高气傲?听说以前夏贵妃因贺三郎与勇王交好,曾想给自己娘家的一个侄女说媒。人说那位女子国色天香,又知书达理。消息一出,贺家马上就给贺三郎定了太傅潘家的亲事,贺老夫人还说了些娶妾才看颜色商家贱户岂可登堂入室之类的闲话,影射了夏贵妃。虽然夏贵妃从没表露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