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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涼瞧了眼苏珏,对小竹子道:“先退下吧。”声音不是太低,也不是太高,似乎不是说给小竹子一人听的。
凉粉们心领神会,一个个也跟着小竹子,遁隐了:他们也很怕三皇子哩!
苏珏看着满心的纳闷,真不知他与这些宫女太监们的默契,是如何培养起来的?
他坐在苏涼一旁的云理石桌前,敲着骨扇悠‘嗒嗒’地道:“若每日我同你这般被人时刻跟盯着,我定把那些人揪出来,仗毙。”
苏涼轻笑逸出,语气包容:“呵呵……你也太严苛了些。虽是开始我也不是很习惯,可久了发现他们都很乖巧,每每也只是远远看着倒不会打扰我,想他们许只是喜欢听我弹琴吹箫罢,我也很乐于同他们分享我的乐曲。”
苏珏喝了口涼茶,未声。要不是他看过‘凉粉’们那一长串规定,他早想整改这宫里的‘凉粉’风了!其它皇子从小就爱找他麻烦,也多是嫉妒他有这帮人时刻护着!想不透,那个‘输六’凭什么?!
“阿珏,你来找我做什么?”苏涼擦着碧色的洞箫,闲涼语气地问着。
苏珏撑开骨扇,凤目勾的妖孽:“你会不知?”
苏涼温玉的目光里露出一丝笑,透出一点困倦:“若是问大哥在怡红楼的事,阿凉方才吹箫吹的有些乏了,正想回去补睡一会,你可以详细地问下夜离。”
“夜离来了?”
“还有云扬。”
苏涼说完,小竹子就进来禀告,“殿下!夜大人和沈四少过来找三皇子来了!”
苏珏眯了眯凤目,流离疏懒的日光照在他眸间,煞是夺艳。他看着苏涼,流转着看不透的光泽。
苏涼无视他探寻的目光,起身云清地离去。一贯的有事,便置身事外地将自己隐藏得远远的,不闻不问。
苏珏看着他手持洞箫的背影,一如既往地那么浅淡地离开了。青蓝的水纱衣在他身后被风撩起,飘逸在空中,晕染着一种很清的色泽。那背影若玉蓝山般,印着一池的青莲……在未热透的日光中,涼着一种让人惊心又看不清的,慢悠悠,温浅浅的倾城时光。
若,这世间的一切仿若都因他静好起来,耳边的蝉鸣都不忍大声知哗,断了片刻的音静。
苏珏垂了凤目,闪现一丝笑意:他倒要看看他能藏多久。
*
*
柯佳跟着妃城雪在巷子里转啊转,转的她头晕,有些怀疑她迷路了。
也就在柯佳顿住脚步晃神地一瞬间,眼前的妃城雪不见了?!柯佳眨了眨眼四下张望:人勒?
肩被人从后拍了一下!柯佳一惊,转身便见一张放大的漂亮雪颜。
她猛地退后想跑,可是肩被来人紧紧地扣着,竟动不得半分。仰后看清来人,正是被夜离抓去的那漂亮打花油伞的美人!
妃城雪一手将花油伞放在肩头,一手扣着柯佳的肩,“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柯佳下意识脱口:“你怎么知道我跟着?!”说完,连忙捂住嘴,直想咬舌头。
妃城雪目光露出丝狡黠的笑意,瞧着柯佳心一惊,又觉得很生动。
“我就是知道。”妃城雪答道。
柯佳:这答案……
“咳,你谜路了?”方才……柯佳觉得这漂亮美人不会伤害她,于是问道。
妃城雪的确谜路了,不过骄傲如她,断是不会承认的:“谁谜路了?!”被戳穿心思,她一把推开柯佳。
柯佳撞在墙上,龇牙咧嘴了一下喊了声:“疼……”
妃城雪面上微惊,月核的眼里,愧疚一闪而逝:她没想伤害他的……瞧了瞧自己的手,轻皱起月眉,面色透着懊恼。
方才她谜在这巷子里,早察觉到有人跟着她,想走一段引着那人到无人处捕杀。可她路上遇到两只脏兮兮的小野猫卧在墙角,其中一只腿上还冒着血,受伤了,目光水盈盈的令人心疼。
她瞧着可怜,想给那只瘸腿地包扎一下,但自己又对毛茸茸的东西天生过敏。终是纠结半会,在身上撕了一块布,扔给小野猫自己去包扎,才觉得稍稍妥当地走了。
不过走了一段,她又忍不住回头想,小猫会自己包扎吗?担心地又忍不住走回来,就看见这个一直跟着她的少年将其中的一只猫已包扎好。
他抱着两只小猫的摸样甚是小心翼翼,还有说有笑地和它们说着话,很傻很有趣。又见少年抱着它们的姿势也甚为爱护,将两只小猫放在一处遮风避雨的地安置好,又从篮子里拿了一个包子扯碎喂它们吃,黑玉眸光纯净着温暖美好的善意。
那瞬间,妃城雪对他的杀意和戒备,一瞬间放下了。
柯佳抬头就见她微张着口,脸色有些愧疚,好像想对她说什么。
怔了一下,柯佳歪头,抓了抓头笑道:“那个,我没事,你不要在意。”接而,柯佳明朗而友善地朝着妃城雪笑了笑:“哎,我叫柯佳,你可以叫我阿佳,不是什么坏人,刚刚跟着你只是觉得你打扮举止很奇怪,好奇心作祟。”
妃城雪瞧着他说完,抬手再次扣向柯佳的肩,只在半空顿了顿。
柯佳再次愣了愣,不知她要干什么?只见她的手缓缓地搭放下来,好似在做一种力的缓冲,然后柔软地靠落在她肩头,轻轻滴捏了捏她方才撞疼的肩部。
柯佳一下心软了软,抬头看向她,只觉得这漂亮美人身上的煞冷气,也一下消散很多。
妃城雪露出抹绯丽的笑:“妃城雪,你可以唤我阿雪,方才……我没想伤你的。”
“阿雪……刚刚,没事的。”
“阿佳,你知道南风国的皇城怎么走吗?我确实谜路了……”
“这个……”
双面具,血战场
从玉涼宫出来,夜离俊颜寒气笼着,身上散着生人勿进的冷峭,剑眉也一直皱着。
沈云扬搭着他的肩膀,没正经地安慰:“好了,你别总这么严肃……阿珏有他的考虑,你想你要是把苏琛给办了,皇上下个办得不是你?就是你不办了苏琛,你一直关着那素来暴戾且心胸针眼那么大性子的茬,出来能有你好日子过?”他倒是觉得阿珏要他放了苏琛的做法很正确。
夜离一手揪起他的衣领,双目喷火:“我只是依法办事,不损心头,不损百姓,一寸土!苏琛放不放南风国例法都清清楚楚写在条文里面,他若是清白,我自按规矩放了他!而不是今日阿珏来教我做这件事!他明知道……”夜离抿了抿唇,未再说下去。
除了皇子的身份,苏珏是他曾出生入死最好的兄弟!他打小有幸选作他伴读,同他一起读书习武,十四岁两人又同被扔入残酷的修罗战场,他们是从白骨中背着对方爬出来的!对彼此再了解不过了。
他明知道自己最痛恨这种权利玩弄的暗箱操作,如今还要拿人情来压他!这宗案件自己已向他透露颇多疑点,甚至还和西金国扯上复杂关系,几乎断定花姬不是苏琛所杀!那他为何还要说出这种损兄弟情义的话来!
“去你的,真不知道你拧巴个什么!”沈云扬素来风流自在,遇事超怕麻烦,一旁插着腰摇着头,瞧着夜离一脸‘你没救了’的摸样。
不过毕竟是兄弟,兄弟心情不好……总要讲义气帮忙调节调节情绪的,以免他拧巴死!
于是,沈云扬笑着不怕死地勾搭过去:“哎,阿离,咱俩比赛吧!你瞧百来米开外那一群皇旗中最长的那杆!你若先拔到,爷请你喝最好的酒;哈哈,若是你输了,你就把今儿抓的美人送给爷!”
“凭你?”
“怎么,怕了哈?”
夜离拨开他的手,笑的俊逸非凡:“我瞧喝酒就算了,若你输了就把那灰衣小厮一同带过来,到我府上帮上两个月的忙,如何?”
“这……”沈云扬美颜犹豫,姓夜的衙府听说很恐怖哪!从阿离祖宗那代起,茶楼说书的都列为鬼故事精选集必选。
“你不是自称轻功天下无敌,怎么,输不起?!”
“谁怕谁啊?!”沈云扬手指痞擦了下高挺的鼻翼,“你才输不起,比就比!”
夜离俊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嗖一下不见了。
沈云扬一怔,扭头就见他已飞梭上皇墙,身形如幻影,那速度……连忙跟着飞追过去!
“
皇城不远,买完菜的柯佳在妃城雪神力的协助下,把一篮子满满的菜轻松地送回了怡红楼,喝了一碗水就问着人,一路终于带着妃城雪寻到南风国的皇门跟前!
“阿雪,快看,到了!”柯佳拉着打着伞的妃城雪,高兴地朝着皇城方向跑去。
妃城雪抬头看着皇城:到了……她绕了一大圈,踏遍千山万水,如今,她终是到了。
时光一下回到六年前。
六年前,南风国北部出现百年难遇的蝗灾大旱,饥民四野流荒到西金国北部与南风国军事交领处,并在西金边界城池发生多次抢劫□事件,打破了两国一直约定俗成不踏界且互不侵犯的规定。
不久,西金国边界将领陈犹不问缘由带兵将流亡过来的难民全部坑杀,数达十万之多,一时尸骨遍野,血味遮天,很传到南风皇耳里,震怒!于是,两国开战,展开一场长达三年之久的抗争血战。
那时妃城雪的弟弟妃城翊是这场战争的统领,也是西金国的皇上。
南风国军强马壮,前方战事连连败结,逼得她唯一的血亲,那个十六岁还未满的少年,亲赴战场鼓舞军心!她撑着花油伞,华衣金冠,觉得在身上颇为沉重地累赘,把她最爱的人送上马,送上那个修罗的战场。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懂事的令人心疼,俯身吻着她额前的发,眉宇英气逼人,用不属于他年龄的沉稳,握着她的手,目光坚定道:“阿姐,孤会回来的,你在宫里等孤,等孤凯旋而归给你画伞!”
她看了他半会,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终抿了绯冷,捏了捏他的手道:“翊儿,答应我,每次拔剑的时候,记得阿姐还在等你。”
“好,我答应你!”
她看着少年身上白金的龙鳞盔甲,在阳光下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