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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苏凉紧了紧她的手,瞧了她一眼,似乎有意把她带过去。
终于,到了一处老鼠在木牢下穿梭不停的牢门前,柯佳瞧见了花容,当下抓着牢木,眸子狠狠地颤个不停。
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被绳子绑在一根十木上,一身的血滴在地上,染在木间,左脸满是血痕,瞧着,令人作呕。
那满头淋漓的大汗像是被动过极其严厉的酷刑……柯佳顿觉得一盆凉水从身上浇了下来,拔凉拔凉的,握着苏凉手的手心也没由来地触电一颤。
想要松开,却被某人握得更紧。
那木上被绑的人突扬了扬头,事后柯佳常想,那时她要不看就好了,不看,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不看,也许她就会和苏凉好好在一起了……可是她还是看了,就像逃不了的宿命一般。
那个女子抬起头,一只眼睛幽幽木木地盯着她,另一只紧闭着,满是结了痂的黑血……她看着苏凉的方向,有些激动地想要挣脱那绳索,目光里有着愤怒、仇恨、和绝望……
柯佳浑身像是被定住似地,就这么看着,脑中一白一闪的。
直到苏凉用那双微凉的时候捂住了她的眼睛,“看好了,待会花姬会来接她,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柯佳不知道苏凉为什么带她来看这一幕,他不在是她心目中那温凉的谦谦君子,让她觉得陌生,觉得可怕,比凤衿,比苏珏,甚至苏棣,令她从脊髓骨子里害怕数倍。
她突然觉得难以呼吸,试着深吸几口气,可是还是胸闷的很,最终用力剥开苏凉的手,转身逃似地跑了。
苏凉抿了抿丹唇,跟上两步,却又停住。
恰好,柯佳转身,眸子里颤着陌生的恐惧,朝着他颤抖地大喊一声:“别过来!”
苏凉那双在夜晚如深潭似的清目,呈现片刻萧静,接而,微微地垂了垂首,如叶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眸,读不懂他的情绪。
柯佳瞧着心猛地一阵阵被什么拉扯地生疼,为什么……他是谁?这里,她苍乱地一刻呆不下来,猛染想起苏凉递给花姬那个盒子,花姬看到后朝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上时惊恐的神情,不敢去看那边瞎了一只眼的花容……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或许,不愿,不想明白!
风水轮,看日出
“你做甚么告诉她这些?”月下,凤衿见殿外那个一直站着,等着谁的苏凉道。
半会,一声轻叹,在夜风中微微泛凉:“只是在试探,她能接受多少,之后,我又能带她走多远的路……”
凤衿抿唇一笑:“她不适合你。”
苏凉不语。
凤衿拍着他肩上,语气也带些微叹:“为那土丫头好,也为你好罢,你与她便在这里结束,剪不断理还乱,是最要不得的。”
“结束?”
“别告诉我你不会,在东海的时候,对南音你就做得就很彻底。”
“她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南音花一生怕都走不出来,可是现在的柯佳却可以。”
“楼凤,这是我的事。”
“呵,你的事,好,就算我多管闲事。”顿了顿:“相交多年,便提醒你一句,东丘之行结束,四海图就差一块便是,如果我预测的不错,很快,最后一块便会出现,而且,就是在南风,京都地带。”
苏凉转身神情微愕,凤衿弯了弯唇,谜了一抹雾色魅影。
“阿凉,除了儿女私情,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这时天边亮了一道光,沁着微凉的风,照在这两个绝色的男人身上,美得像是一幅古老的卷轴,静静地展开。
苏凉睫毛颤了下,将头撇转过地平线的方向,微凉浅温地说了句:“看,要日出了……”
凤衿侧身,瞧了瞧。
恰好一只白鸽从司音殿的宫门外,朝着他们方向飞来,飞到苏凉手背上,凤衿垂头莫名地看了看,只见苏凉垂首浅笑,那摸样,倾城倾国。
当下凤衿心里咯噔一下,下刻,便见他抬头执迷不悟笑道:“楼凤,记得师傅说过,遇见的叫做缘分,缘分长久的作姻缘,姻缘结果的即是前三生修来的宿命,再给我些时间……”
*
永巷内,柯佳冷地抱着胳膊,不时打着惺忪哈欠,步履散漫着无精打采,沿着墙壁像只壁虎走着。
昨夜,从那恐怖的牢房跑出来,她迷糊地撞到一个人,虽然是夜,但玉红灯照着那个坐在金台轿上,面色有些阴沉的老者,身旁的老麽麽唤了她声:“太后。”
把她给惊悚到了。
“太后”似乎看见她,目光往她这一瞥,顿令人觉得一把利剑飞来,她当下就钻了草丛里去。
南风太后……回来了,如若她没记错的话,很快便是苏珏和沈霏烟大婚的日子,之后便是沈门因为“金门事件”一族被抄斩,四骚,还有春兰……不行,她要赶紧回去才是。还有沈霏烟期间又在宫内出了些事,苏珏失势被苏棣和南风太后打压得厉害,又因沈霏烟之累被南风皇渐渐疏远,最后……在里外口剑明打暗杀中,逼了君上请旨南风皇,带着沈霏烟和自己的亲信去了自己边关的封地,蛰伏漫长的三年之久……
看来,很快这宫里就有一阵腥风血雨了,夜离当初让他进宫来调查苏琛的事,她这儿刚刚有些眉目,苏琛就死了……柯佳摇了摇头,怡红楼的命案真是一个无底的黑洞,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卷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揭开谜底,抓住幕后最大的元凶。
金色的晨光在她的周身渡了一层薄光,因为身子冷,她这会抱着胳膊突而顿住脚步,朝着宫墙外看了看,“啊,日出了都……”感慨了声。
又想到,几天前,有个人站在这里好似对她许诺过:“阿佳,日后天天来带你看日出,可好?”
她当时困得厉害,可还记得迷迷糊糊地有应了,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心又立马失落地沉了下来……苏凉啊苏凉,为什么绝宠里从未出现过你,你到底又是谁?
昨夜她跑出来,一部分是因为他对花容的残忍,有些令她陌生的可怕;另一部分,她感觉那个一直温凉谦谦的君子,之前似乎隐瞒了什么,此刻又似乎想对她呈现什么……而他要呈现的,自己本能的心里有些抵触。
于是,她就就那么没用地逃了……不知这会容容有没有被花姬带回去,不知她的眼睛还能不能治好,不知……不知的太多了。
柯佳猛然地停住,抱头,蹲下,将头埋在臂弯中,闷闷地说一声:“怎么会这样……”这个世界,和她之前的世界,真的很不同。
“你想的又是怎样?”紧接着,一个声音在旁问道。
柯佳下意识地闷闷回,“我心里阿凉不是那样的,花容是我在意的人,他虐待了花容,比虐待我还要难受得多,我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他,又似乎觉得自己一下子和他很远的样子,比之前的地位,身份的差距,还要大的难以跨越的多……”
一阵静默,似乎过了很亘长的时间,一双手在空中停了停,终是落在她头上,低语在微阳中辗转微微沙哑的:“阿佳……”
心湖仿若投入一颗石子,柯佳一惊,猛然惊醒抬头,见苏凉。
他,正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明明准备想跑,却又一动不动地只能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很久,直到苏凉抿唇,如往常一般微微浅凉地笑了句:“你瞧日出了,说好了日后都要天天一起看的。”
柯佳只是看着他,看他如何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苏凉拉她起身,将身上的黑色披风给她细致地披上,系好带子,又摩擦着她的掌心,握住她的手,低头目光温静地摩搓了些温度。
柯佳被他摩的心痒痒的,有一种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感觉……他这番举动是在道歉吗……就那么僵瞧着,心中一下说不出的五味具杂。
苏凉也不看她,目光似乎有些躲避,最是,垂头轻咳一声,将她一只手握着,在这永巷微阳中不紧不慢地拉走着。
柯佳曾想挣开,可是却发现那只手扣得那么严密地半分动不得……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多长,只觉得那是一段很久,很漫长的路……长的比过一个银河酝酿的爆发,一个世纪的更替流连,一个时间零界点的分割般。
光速在这突然有些恍惚时空中流转着琉璃的色彩,那刻,她好似,看到了什么……可是她又不确定,那是不是只是她的幻觉。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虽是和几日前一样的风景,可是柯佳知道,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不愿回司音殿,和苏凉分别后,柯佳想花容和苏琛都不在了,认为自己留在南风皇宫的意义也不大。
稍稍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形貌,她扮作小宫女的样子,在苏琛被禁的宫外流连一段时间,最终找到一个狗洞钻了进去,从那里拿走了一样东西,便抓掉了几根头发,咬着笔杆斟酌了一下午留了一封信给苏凉。
之后,她逮住进宫见他姨母,不知哪宫娘娘的沈云扬,一同出宫了。
*
柯佳离宫后,苏凉也未多做挽留,自己在凉宫待了些日子,不久带着研究了数日的沙模去见南风皇和几个重臣。苏凉给他们做了一项神奇的演示。
南风国是个多雨水的国家,北方常年大旱不治,一直是历代帝皇心头的一根毒刺。苏凉当初听了柯佳的“南水北调”,虽然也认为操作性不是那么便利,可自己早年和凤衿是同门学的些“造机之术”。只是他比较好做“音律”这块的机关,而凤衿,则专注常日生活的便利使用,国家兵事利器,还有些邪门偏方。
凤衿的那些,他虽是不怎么感兴趣,可是毕竟也是知道些,加上他本来就生性聪颖,悟性极高,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停止研究,倒让他研究出一种很神奇的流动风车与疏水组合轮管。再加之此次凤衿回来,经他改良一番,基本成熟地可以先拿出去直接大量生产使用了。
南风皇和沈相国,包括苏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