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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唳鼻子耸了耸,轻轻的哼了一声,拿起碗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挑眉看看他,把碗推回来:“难喝的要死。”
“啊?挺好喝啊,我以前喝过。”李狂在另一边喝了一口,觉得没毛病,“肉都炖烂了,很入味诶。”
“你爱喝你喝吧。”鹤唳心情忽然好了,撑着下巴看他,“快喝!快乐的喝!”
不知怎么的,李狂就觉得毛毛的,他硬撑着喝了一口,忽然觉得有点食不下咽,便推开汤碗,表示拒绝:“算了,我不饿。”
“诶……”鹤唳很是失望的样子,piaji倒在桌上。
“怎,怎么了?”李狂有些慌,“你们很奇怪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鹤唳不答,倒是青山,他看看鹤唳,又看看李狂,将碗拉到面前,喝了一口鸡汤,品味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挑挑眉。
李狂如果这时候还意识不到鸡汤有问题,他就可以去撞树了,他整个人都在发毛:“这汤怎么了?”
青山不回答他,反而是捧住鹤唳的头,不顾她喂喂喂的警告将她的脸正对着自己,直视她的双眼一字一顿道:“这样,不好。”
“又死不了嘛。”鹤唳嘟嘟嘴。
李狂都快哭了:“你们在说啥啊,求求你们告诉我好不好?!”
青山点了点鸡汤:“这里有东西。”
“是啥啊啊啊啊……”
“吃不死的!”鹤唳答得干脆。
“那也要知道是啥啊啊啊……”
“不想弄死你又想让你动不了,大概就是一些麻痹神经类的药吧。”鹤唳直接拿食指搅了搅鸡汤,舔了舔,“唔,吃不出是什么,但一喝就觉得不对啊,你真的没感觉?喝完没什么的……”
“吃好吃的吃饱了不都会脑子放空吗?!而且春困夏乏不是也很正常吗?!”李狂一边为自己的迟钝辩解,一边却还是觉得心力交瘁,“我不相信你了,青山,你告诉我是啥吧!”
青山摇摇头:“鹤唳没说错,我是知道几个有类似作用的药物,但这显然是混合了几种,究竟哪些我亦不敢确定,总之确实是那一类的功效,喝不死。”
“可我前几天吃的就不一定啦。”李狂快哭了,“怎么办!我宁愿被毒死,也不想成为一个智障啊!这是为什么啊!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啊!我又没……等等……这不对。”
“哎呀你为什么反应过来!”鹤唳反而生气了,“你继续啊!你干嘛明白过来啊!我正想嘲讽你呢!”
李狂黑着脸,全神贯注在和青山聊天上,绝不搭理鹤唳,他一脸柯南的表情:“他们要害的不是我!我只是顺带的!”
青山歪着头,竟然有些神似鹤唳,他略苦恼道:“顺带,倒也不能这么说……”
“那是什么?总不会说是碰巧吧!”
“不是碰巧。”鹤唳冷声警告,“你再无视我我以后有什么都不跟你说了!”
“反正你本来也不打算告诉我。”李狂挺悲愤,相当委屈,“那你说。”
“哼!”鹤唳小人得志,“确切说,你是平摊风险的。”
李狂没急着回话,他回味了一下,赞同:“对,吃喝全是惊蛰分享给我的,如果他知道里面有问题,那就说得通了,可是,惊蛰真知道吗?”
鹤唳死鱼眼:“我们的训练到后面,咖啡浓淡的差别在碰到舌头的第一秒就能觉出来,甚至能根据这一口估算出一会儿提神的效果以及持续时间,惊蛰又TM不是魂穿,他会不知道?”
李狂很伤心:“我还觉得他对我挺好的。”
“是挺好的,如果有毒估计就不会给你了。”鹤唳也一脸伤心,“我们墨门的人被人当武大郎折腾,我都想手撕潘金莲了。”
“虽说是柳氏给他做他再分给我,但如果就凭此断定是不是有点太武断了?”李狂还是想想点好的,“而且这也太明显了吧,简直堪称明目张胆的。”
“这不明显。”鹤唳摇头,“如果是□□,确实有很多人能喝出不对。但是神经麻痹类的药,或者刺激类的药,比如春·药和麻药之类的,就很难,因为本身其中有很多原料都会用于正常饮食,很少有人能吃出来,即使吃着有特别效果也不会多想,比如花椒吧,你会因为吃了花椒嘴唇发麻而觉得做饭的要杀你吗?”
“所以说,他们是觉得惊蛰……”
“抗毒和神经性药物免疫训练对这个时代来说还是太高端,即使他们有心,也没有相应的急救手段来应对这种训练造成的伤害。他们或许已经很小心的用了没有毒性不会被发现的药,但他们还是太小看惊蛰了……”鹤唳摇头叹气,“现在惊蛰的脑子里肯定全是呵呵。”
“你觉得,这是言四指使的吗?”
“是。”鹤唳斩钉截铁,“用这个方法的人必须对他们所有人都很熟悉,对惊蛰,对柳氏。知道柳氏这种傻货只会在汤水里下毒,知道以惊蛰的警觉和自负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她越说越气,“妈日这就是把我家惊蛰当武大郎对待啊!”
一会儿工夫已经“我家惊蛰”了,要论护短也是没谁了,明明是她打算什么都不做看着言四偷偷撕惊蛰的。
李狂叹口气:“事情结束后你给他报仇吧……现在这个进度不是挺好嘛,就是倒霉了我,平白被打了两针麻药。”他已经把之前吃的那些加料食物自动换算成打麻药了,讲真如果不是一直吃,其实作用是会消解掉的,他好歹以前学生物,这点东西还是清楚的。
“少年你逗我,你以为我们在等什么?在等言四弄死惊蛰啊!现在言四就弄点傻子药给惊蛰,分明是不想弄死他,就想留着他一条狗命帮他拖着他不喜欢的女人,自己去征服星辰大海一遂心愿,说不定等几年后大航海玩腻了再回来,真联合那个潘金莲把我家惊蛰干掉以后享受荣华富贵。你还说什么事情结束,这么拖着,我们等在这等多少年?你还要不要回去了?”
李狂都紧张了:“那怎么办?趁现在还来得及。”
“要不这样吧,我跟你说啊……”鹤唳探身想跟李狂商量事情,却被一声叹息打住了。
“别乱想了。”青山很无奈,“你们难道忘了么?惊蛰肯定知道自己被下了药,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鹤唳傻了:“对哦,他知道。”垂眼,不怀好意的看李狂,“而且还把你给捎上了。”
李狂长长的叹气:“是啊,分摊风险……如果他知道,而且还这样减少服用,可能等到他出发那天,还没什么感觉呢……要不我还是继续喝吧,否则不是暴露了你们来提醒过我这件事吗?我自己是怎么都不可能发现这点加料的。”
“天呐,不愧是dang员,居然有这么高的觉悟!”鹤唳双手捂嘴,“可惜这次不行了哦,暴露就暴露,接下来吃的东西你都得小心咯。”
“为什么?”
“惊蛰分你食物的事情一点都没遮掩,那么言四肯定知道按照他现在的服用量不可能在出发日的时候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你说这时候他会怎么做呢?”
“……一不做二不休?”李狂又开始冒冷汗了,“来个狠的?”
“是呀,最冤枉的是,惊蛰有很大的可能扛过去,但是你……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死透了。”
“……”李狂表示生无可恋。
从李狂这儿出来,鹤唳琢磨了很久,突然道:“那个女人做好菜是不是出去了?”
青山:“嗯,参加工部一个郎中家眷办的赏菊会,今日不回来了。”
“惊蛰没去?”
“他在对这个月的帐。”
“柳平澜问完了问题也没出门。”在盯人方面,鹤唳和青山分工很明确,“那,就那女人一个人在别人府里了。”
青山眼中有笑意:“要不要去看看言四在何处?”
“我们这不是知道吗?”鹤唳笑了一声,两人也不用多说,直接往那个工部郎中的家去了。
☆、第154章
冯府在城东; 不显山不露水,要不是柳氏似乎只有冯夫人一个好友; 鹤唳也懒得跑这么远来打望。
工部郎中官位只有五品; 加上朱元璋反腐手段酷烈; 经过这十来年的打拼; 现下的官员有自己的房子那绝对是某些能力出类拔萃的。比如这位冯姓的郎中; 他的办事能力一般; 但是他会讨老婆,他的夫人蒋氏出身一方豪富; 为了嫁一个读书人也是不惜血本; 使得冯郎中瞬间走上了人生巅峰。
同样商贾出身; 蒋氏和柳氏自然是很有话说的; 隔三差五的相互走动,很是有点闺蜜的感觉。
鹤唳和青山早就把柳府几个主要人物的个人关系摸得一清二楚,连带着对冯郎中的家也熟得像自家似的; 两人闲庭信步一路晃悠,路过冯府里清静的花亭,寥寥几人的菊园; 杳无人烟的后院,摸到了一个寂静偏僻的小院,门口守着两个人。
一狼,还有柳氏的贴身丫鬟绿绣。
“哎呀……这真是……还有什么可说的……”鹤唳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刚收声,就见一狼一双虎目如电一样射过来:“谁!出来!”话音未落; 人已经飞了过来,显见武功不弱。
既然鹤唳被发现了,一切又已经真相大白,青山自然觉得没有留的必要,正揽着鹤唳想后退,不料腰间被人轻轻一推,伴着鹤唳猥琐的嘿嘿笑。
他心里叹了口气,一步跨出,迎着一狼伸出一掌。看清是青山,一狼依旧没有丝毫犹豫,他对言四的忠诚和畏惧已经盖过了一切,既然主子的秘密被发现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两个男人转眼打成一块。
丫鬟绿绣一声惊叫被人捂在了嘴里,她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眼前一黑,鹤唳拍拍手,清了清嗓子,观察了一下绿绣的发型,随便摘了根树枝将自己的头发一卷一束,进了院子。
院子并不小,但也不至于听不到外面的动静,鹤唳刚出现在门前,就听柳氏有些喘息的声音传来:“绿绣?外面怎么了?”
“回姑娘。”鹤唳假声道,“有个不长眼的东西路过,被一狼公公处理了。公公让奴婢来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