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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猛地抬起头,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太后。只见太后神色端肃,往日慈爱的笑容早就不见,眼底一片冰冷,还透着几分厌恶。
“常姑娘,还不快领旨谢恩?”红衣内侍尖细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分外刺耳。
常玥瞪大了眼,不肯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几日你在府中,怕是还不知道,祁恪已经被封了安亲王。”太后看着惊慌失措的常玥,淡淡的道:“十日后便是好日子,你便搬去安亲王府罢。”
别提正妃了,非但没给她侧妃的名分,甚至连夫人都不是,只是个小小的侍妾!
常玥这才真的害怕了。
她忽然意识到,为何今日她来宫中,只让她换了件粉红色的褙子,往日头上的大凤钗也没让她,只在鬓边简单的戴了两朵珠花。
从今后,她的品级,便再也不配戴那些首饰了!
“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开恩!”常玥当即便掉下泪来,膝行着凑到太后身前,抓住太后的衣摆,颇有些歇斯底里的哭诉道:“我不想去安亲王府!求求您了!”
且不说她本就不愿意嫁给祁恪,先是被夺去了乡君的封号,又只让她做一个小小的侍妾——她只要想到祁恪往后会怎么对待她,心中愈发害怕。
她也不再矜持,咚咚的跪地磕头,力道之大,没有多会儿额前便青紫一片。
可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太后却再没有半分恻隐之心。
“常姑娘,这是太后的恩典,您哭什么?”太后身边的女官平静无波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严厉,她把常玥扶住,道:“正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太后娘娘替您寻了一个好归宿,您该高高兴兴的谢恩才是。”
常玥泪眼朦胧的看着太后。
太后却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让她去淑妃宫中,给淑妃磕头去。
常玥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玥娘,往后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太后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便摆手让人带她走。
常玥绝望的委顿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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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被压在府中养胎,甚是无聊,幸而周氏带着元哥儿过来陪她作伴。
一时乔漪带着元哥儿去花园中玩了,沈惜才没忍住小声抱怨道:“侯爷不许我出屋子,连院子都不能去,简直太闷了。”
“我看乔侯爷是把你宠坏了。”周氏点了点沈惜的额头,道:“你哥哥跟我说了,乔侯爷为了换防的事忙的不可开交,哪怕是能抽出一个时辰来,也要回来陪你。”
沈惜脸色微红,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感动,乖巧的认错。
周氏不过是打趣她两句,见状便不再提,转而给她讲起京中这几日发生的大事故来。
头一件便是在安阳郡主府上,六皇子祁恪和庆国公府嫡长孙女常玥有染的事。
乔湛和沈惜私底下商议过,不把在安阳郡主府上惊险的经历告诉卫国公府的长辈们,既是没出事,便不想让他们跟着担心一场,故此周氏也只以为沈惜单纯的赴宴,听到些风声。
“那日你也是在的,想必早就听说了。”周氏压低了声音,道:“如今算是有了结果。”
这些日子乔湛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外头的什么事都没告诉她,并不许她多心。
沈惜忙摆出洗耳恭听的神色来。
她确实非常好奇,以祁恪的手腕,以庆国公府的尊荣,这件事能怎样解决。
“先说六皇子祁恪,前两日被封了安亲王。”周氏道:“往年换防这件事,是由乔侯爷为主,剩下的便由兵部派人。而今年,兵部的人突然换了。”
沈惜听罢,眨了眨眼。
“六皇子的人都被不动声色的换了出去。”
周氏的话音未落,沈惜便明白过来。她也低声道:“莫非是明升暗降?”
明面上先一步封了六皇子为亲王,实际上却夺了他的一些实权——到底还是那件事影响了他么?
周氏赞许的点了点头。
她是辅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又是卫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消息自然非常灵敏。她忽然笑了笑,道:“有件事,或许你听了会高兴。”
沈惜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常玥被夺去了乡君的封号,还将被塞进安亲王府做侍妾。”周氏有种大仇得报、扬眉吐气的感觉。故此她语调轻快的道:“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周氏知道常玥和沈惜不对付,从沈惜当上永宁侯夫人的那一刻起,常玥就一直没安分过。且在宫中沈惜险些发生意外,也是拜常玥所赐。一向爱憎分明的周氏,自然也是厌恶常玥。
沈惜微愕。
祁恪果然手腕非凡,连侧妃的份位都没给常玥,只是以侍妾的身份,他不怕庆国公府不满么?
虽说祁恪是受害者,可这样的事发生,人们总愿意偏向女子,觉得她们是柔弱的一方,被欺负了。
“还有个小道消息,虽说还没下旨,我却觉得十有八…九是准的。”周氏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吊起了沈惜的好奇心。
“安亲王正妃的人选也有了。”周氏顿了顿,才挑眉道:“不出意外,便是云贵总督的嫡女,陈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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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安抚
当安亲王府的匾额被换上时; 祁恪正在书房中看着信笺。
得知是圣上亲赐的之后; 他面上恭恭敬敬的谢了恩,待到避了人后; 眼底却是浮出一抹冷意。
他们父皇倒很会挑他的封号; “安”这个字,到底是希望他一生荣安; 还是敲打他,让他安守本分?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祁恪除了坦然的接受这一切,并不敢轻举妄动。
当他跪在御书房前的汉白玉地砖上时,心中便已如明镜一般。事情的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重要。所以在祁盛面前; 祁恪除了承认自己的错误,更多的话他并没有解释。
聪明如他很清楚,祁盛想知道太容易了; 且不说安阳郡主已经带来了足够的证据; 只要他想了解真相,陈莹和常玥那点子小把戏根本瞒不过去。
问题就在于,祁盛会怎么想这件事。
若是别人倒也就罢了,偏生常玥出身庆国公府。祁盛登基后,除了尊嫡母常皇后为太后; 后宫中并无一个常姓妃嫔,而庆国公府的尊荣虽盛,却无甚实权。
祁恪知道; 他们父皇对太后一脉是有忌惮的,毕竟在祁盛初登大宝时,常太后没少试图指手画脚,近几年才安分下来。
若不是常玥喜欢乔湛,他父皇也一定不会点头让他娶常玥为正妃。
就连乔湛,祁盛也是事先提点过他,常玥并非良配。
然而他却酒后乱性,占了常玥的身子。无论这件事起因是什么,常玥都已经是他的人,不得不入他的后院。
“恪儿,委屈你了。”
祁恪还忘不了祁盛温和的看着他,眼神中带了些遗憾。
娶了常玥,就相当于得到了庆国公府一脉的势力。可天知道他并不需要庆国公府的支持!如此一来只会让祁盛疏远他,进而猜忌他是不是迫不及待生了旁的心思。
祁恪想要辩解,却发现说什么都已是徒劳。
“父皇,您知道的。儿臣同陈莹两情相悦——”祁恪跪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他垂眸,再抬眼时仿佛难掩尴尬和无奈,“出了这档子事,儿臣自知有错。”
无论祁盛信与不信,他都要表明,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并没有想趁机拉拢庆国公府的意思。
“经过朕已经听安阳说过了,你是受了牵连。”祁盛语气中透出些许安抚,却没有答应祁恪与陈莹的事。
祁恪咬了咬牙,嗓音艰涩的道:“儿臣不敢辩解。只是烺哥儿同陈莹是相熟的,这些日子他也把陈莹当做极其亲近的人看……”
听他说到烺哥儿,祁盛微微有些动容。
“儿臣知道愧对父皇栽培、母后的教养。”祁恪见状,重重的磕头道:“请父皇成全。”
祁恪口中的“母后”并不是当今的皇后、九皇子的生母,而是祁盛十分爱重的元后,嫡子夭折后,她的身子很快衰败下去,即便送了祁恪到她身边,也没能让她撑过几年。
祁盛听罢,想起同他举案齐眉发妻的好处来,心中不由柔软了两分,默许了祁恪的要求。
原本没有常玥这档子事,他迟早也是要给祁恪和陈莹赐婚的。偏生好巧不巧,闹出这样的丑闻来,实在是不好收场。
“王爷,已经准备好马了,您看——”长随的声音打断了祁恪的思绪,祁恪放下手中的信笺,整了整身上的锦袍,便出了门。
他今日在醉月楼邀了常玥见面。
祁恪在包厢里等了好一会儿,带着风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陈莹才到了。
有几日没见,陈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她一改往日只爱穿颜色鲜艳的奢华衣裙,今日倒是十分素雅。只穿了件淡青色的褙子,葱白色的绫裙,只有发鬓上戴了两支略显华丽的珠钗。
“阿莹。”祁恪屏退了服侍的人,他迎上去,握住了陈莹的手,眸中又是自责又是心疼。“这些日子来,你受苦了。”
陈莹微怔。
她来时,已经做好了被祁恪指责的准备。她不相信祁恪会查不出这件事来,而一旦祁恪知道原委,那么也会恨上她。
可陈莹又觉得委屈,常玥那个贱人爬了祁恪的床,原本内定了六皇子妃的她,简直是被当众打了脸。
是以这几日来,陈莹的心里十分忐忑不安,吃不好睡不好,一会儿怕和祁恪的缘分完了,一会儿又把常玥恨出血来,一会儿又担心她曾经做过的事情败露——
陈莹万万没想到,祁恪竟是这样的反应。
她顿时便红了眼圈,张了张嘴,只是说不出话来。
“阿莹,是我不好。”祁恪心中一片死寂,面上却是一派深情款款的神色。他伸手帮陈莹把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低声道:“我知道你恨我,不想再见我,那日的事,确实是我对不住你。”
祁恪本就是生得高大俊美,一向以温文尔雅、清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