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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衙门外见到妹夫,听他要来接妹妹,便邀他来家里吃饭。”齐桉对乔湛要乖乖叫自己姐夫分外有成就感,他脸上的得色让沈惜忍俊。
她又想起了自己当初想着齐珏和自己表哥齐桉见了面定然特别有话聊。
乔湛嘴角抽了抽,当着长辈们的面,对大舅子的种种幼稚行为只能忍了。
“有阿漪照看小葡萄,你别担心。咱们在舅母这儿吃了饭再走。”一时杨老太君问起齐桉一件事,乔湛趁机便在沈惜耳边嘀咕道:“我外祖母那儿,咱们明儿再过去。”
体谅乔湛这份心意,沈惜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杨老太君自是把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自己的馨姐儿在天上看着呢,惜娘身世虽然坎坷,却仍然有了一段好姻缘。
此时便是自己闭上眼,也能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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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亲王府。外书房。
“不错。”当祁恪听到烺哥儿已经能流利的背下一首五言绝句时,他也一扫近日来因琐事而生的沉郁之色,满是欣慰的夸赞了一声。
祁恪怕烺哥儿还没完全恢复,若是骤然见了外人,反而对烺哥儿的病情有害无益。故此这些日子祁恪都是把烺哥儿抱在膝头,亲自教导他。
而烺哥儿也很争气,比之先前可以说是进步一日千里。
听了自己父王的夸奖,烺哥儿也只是露出羞涩的笑容来,有些不好意思的往祁恪怀中扎。
父子两个的感情更亲密了些。
“烺哥儿想要什么奖励?”祁恪看着乖巧懂事的烺哥儿,满心柔软,放轻了声音问道:“是出门玩一日还是想要什么吃的玩的?”
烺哥儿听罢,欲言又止的看着祁恪。
他想见那个人,可是他不能说。烺哥儿到底还不太懂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引得祁恪满是关心的把他抱了起来。“怎么了?跟爹爹说。”
“爹爹,什么都可以吗?”过了好一会儿,烺哥儿才抬起头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天真又温顺的看着祁恪。
祁恪满心爱怜的点头。
“您和母妃不要吵架了好不好?”烺哥儿低下头,两只小手绞在一起。他也不敢看祁恪,只是声音又轻又低的道:“我喜欢母妃,您不要吵架。”
祁恪听完,便皱紧了眉头。
这话不像是烺哥儿自己能说出来的,应该是什么人教他的。他知道陈莹从来对烺哥儿没什么耐心,烺哥儿不喜欢她也是正常。
莫非这些话是陈莹逼着烺哥儿说的不成?
毕竟陈莹有过虐待烺哥儿的先例在,祁恪便首先怀疑到她身上。
正巧陈莹院中来人送了点心和甜汤过来,说是若王爷忙完了,王妃有事要找王爷。
若是放在平日,祁恪会给陈莹面子。可今日,他脸色十分难看,让来送食盒并传话的小丫鬟被唬得瑟缩了一下。
是她哪里说错话惹王爷不悦了?
第194章 脉脉
还没到和陈莹撕破脸的时候; 祁恪让从淑妃宫中出来的宫人好生照看着烺哥儿; 他自己仍是去了正院。
陈莹见他来,终于松了口气。
“您怎么没让烺哥儿一起过来?”陈莹见祁恪最近对烺哥儿极为上心,有意要讨好。她殷殷的笑道“我这儿叫人做了些蝴蝶酥、杏仁饼,都是他爱吃的。”
虽是陈莹脸上神色热络,祁恪面上却始终都是淡淡的。
他直视着陈莹; 并没有从她眼中看出一丝对烺哥儿的关心疼爱; 她在自己面前做戏; 只是想留下个贤妻良母的印象罢!若是她真的对烺哥儿好,烺哥儿哪有不亲近她的道理?
祁恪想起烺哥儿对沈惜的慕孺。每次见到沈惜时; 烺哥儿的大眼睛里总是亮晶晶的。直到现在; 沈惜给他用草叶编的蝈蝈,烺哥儿还很是珍惜的收在盒子里。
“今儿他在宫里玩的有些累; 我让他早些睡了。”祁恪见陈莹被自己盯得有些不自在; 才移开了审视一般的目光,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陈莹闻言; 面上有几分不愉,却忍耐的笑了笑; 柔声道:“虽是母妃疼爱孙儿,到底烺哥儿现下正是顽皮的年龄; 也不好总劳累母妃。王爷不妨让烺哥儿仍旧到我这儿; 过些日子您给他请西席开蒙,我也好照看他。”
听了她的话,祁恪没有言语; 虽是并未拒绝,却也没答应。
这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陈莹不免心里发虚。然而她早有准备,仍是镇定的道:“听人说顾探花好才学,现下他在安阳姐姐府上教导嗣子功课。我也是见过他的,性子好又有耐心,正适宜教导咱们烺哥儿。”
陈莹小心翼翼看了看祁恪的脸色,试探着道:“我出面求一求安阳姐姐,想来她不会拒绝。”
去年在安阳郡主府上发生了丑闻,让祁恪颜面尽失、陈莹悔不当初,常玥万念俱灰——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不想提起的回忆。
可如今祁恪不让她照顾烺哥儿的生活,她难以接触到烺哥儿。故此她只好另辟蹊径,想要从学业上关心烺哥儿,以此来打动祁恪。
又是顾清——祁恪脸色阴晴不定,若不是顾清心中还恋慕着沈惜,自己也不会被牵连进常玥愚蠢的计划中。想到这儿,祁恪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常玥此人可恨至极,可那一双儿女却是无辜,祁恪思及此仍是不免有些心痛。
眼见祁恪脸上神色莫测,陈莹心中愈发忐忑。正巧此时丫鬟端上了热茶,陈莹便接了过来,亲自给祁恪捧了过去。
“王爷,若是我说的不对,您只管教导就是。”陈莹放低了姿态,伏低做小道:“哥儿到底是您的嫡长子,好容易现下病都好了,也该找良师教导他,让他更快的进益才是。”
她半垂着眼睑,掩去眸中的不甘。哪怕是她再生下嫡子,也不占嫡长的名分。继室是要在原配的灵位前执妾礼的——
似是她的话打动了祁恪,祁恪脸色缓了缓,接过了她捧上的茶杯。
一股淡淡的香味袭来,似乎不完全是茶香……祁恪喝了两口才觉出哪里有些不对来,而他已经有些神志模糊,恍惚间险些没握住茶杯。
陈莹似乎对祁恪的异状视若无睹,她转身去拨了拨烛芯,长袖轻轻拂过熏笼,转瞬间香气馥郁扑鼻。
她轻轻拔下了自己用来固定发鬓的簪子,一头青丝如瀑的披散下来。因是到了晚间,陈莹只穿了件单薄的藕荷色衣裙,她伸手覆上自己胸前的盘扣。
祁恪眼前的情景忽然朦胧起来,烛光下一红衣丽人款款走来。他只觉得自己下腹一阵发热,香软的身体凑上时,祁恪的理智已经丧失了大半。
见药力已经生效,陈莹咬了咬牙,半脱的衣裙已经被踩在了地上,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红纱寝衣,玲珑有致的身段显露无疑。
眼神迷离的祁恪终于抵抗不过欲望。
在被祁恪占有前,陈莹看着摇动的烛光,心里忍不住一阵委屈。当时祁恪也就是这样和常玥发生了关系罢!到如今,她竟也要靠这种方式才能跟祁恪亲近。
她不能再犹豫了。
想到祁恪对烺哥儿的疼爱,甚至常玥那一双儿女夭折时,祁恪也难过好几日——哪怕是用孩子笼络住祁恪,她也必须要尽快给祁恪生下儿子。
陈莹闭了闭眼。
她忍住要想尖叫求饶的冲动,忍受着祁恪粗暴的在她身子上驰骋、横冲直撞,甚至她主动去迎合祁恪。
这样的法子不能再用第二回,若是祁恪果然恼了此事,她只能靠腹中的孩子来让祁恪消气。
她暗中找了不少妇科圣手替她诊脉,药吃了不少,如今自觉调理得不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祁恪恼了她,这些日子一已经不碰她了,才逼得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陈莹勉强的伸手放下了帐子,很快又被祁恪动作粗鲁的拉了回去。
哪怕被祁恪彻底厌恶,她也不后悔!
这是她最后能抓住的了。
******
沈惜和乔湛去了方家,郑老安人和容氏也替乔漪高兴,一口答应下了夫妇二人所请。
这些日子侯府事多,沈惜来方家的次数便少了。这回他们夫妻一同前来,郑老安人说什么都要留下他们用饭。
乔湛去书房和自己的外祖父、舅舅们说话,沈惜则是在正房和女眷们一起说话。
大房的方姣曾去永宁侯府和乔漪住过一段时日,同沈惜也是极亲近熟悉的。而方姣的大嫂沈惜见过数面,是个温柔贤惠的人,两人相处也是客客气气。
唯有二房的方婧和其母韩氏,同沈惜始终都有芥蒂。
她们一门心思以为沈惜阻了方婧的姻缘,若是沈惜在,方婧早就是永宁侯夫人了。
幸而上次郑老安人当机立断,永宁侯府的宴会上没让韩氏母女出现,才让她们逃过一劫,没有被柔娘等人牵连、以至于成为伤害沈惜母子的帮凶。
“婧姐儿大了,她祖父和伯父已经替她看好了一门亲事。”郑老安人等到方婧和方姣出去后,当着沈惜的面道:“是你大舅父的学生,学识人品都是极好的。”
沈惜知道郑老安人的用意,是想当面打消自己的疑虑。毕竟方家确实曾属意方婧嫁给乔湛,而当初方家是好意,就算乔湛也只有感激的份儿。
没影儿的飞醋她还不至于吃,沈惜笑了笑,落落大方的道:“既是外祖父和大舅舅觉得好,这人一定不错。到时侯外祖母您派人叫我就是,我带着琰哥儿一起来送他二姑姑。”
郑老安人对沈惜的表现很满意,她含笑点了点头,拉着沈惜在自己身边坐下。
而沈惜的淡定坦然在韩氏眼中,分明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自己以永宁侯夫人的身份来也就罢了,还要带上琰哥儿——好像生怕谁不知道她生了个儿子似的!
韩氏暗自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敢表现得很不满。
等在方家热热闹闹的用了午饭后,沈惜和乔湛便回了侯府。
沈惜转述了郑老安人的话,忽然看向乔湛,似笑非笑道:“侯爷,您到底还有几位好妹妹,一并说出来也让我有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