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脉案也是要记录在册的,这些日子陈莹也只是偷偷请医问药的调理。
陈莹定是在反复确认后,才绝望的选择要公布于众,并在今日闹这样一场。
赌得是他仍然尊重她这个正妃,不会以此为借口在以后废了她。毕竟安亲王府中的常玥,再不受重视也是庆国公府的嫡长孙女,若是她生下一儿半女,陈莹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哪怕此时太后对常玥不加辞色,可只要常玥生了儿子,太后的态度定会大变!
陈莹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才导致了今日的结果,祁恪有心查个水落石出,却又觉得不再重要。
祁恪感觉自己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个自己争扮演着好丈夫,关心的问着御医陈莹的身体;另一个自己则是冷眼瞧着这一切,心中无悲无喜。
而被丫鬟们服侍着换了一身干净衣裳、重新净面梳妆的陈莹,靠在大迎枕上,仍是无声的淌着泪。
纵然今日是有心表演,可那绝望和悲痛都是真的。
前两日不过是觉得小肚子疼,后来下身竟有些见红,她着急了,忙请了家里为她寻的妇科圣手看诊,那人反复确认过,说出了无法令她接受的事实。
她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突然听到这消息,陈莹自是悲痛欲绝,幸而她娘在一旁,才没让她过于失态。
事已至此,她必须立刻接受,还要想法子利用这件事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她已经在王爷面前失了宠爱,不能失去王妃的位置。
陈莹一时间难以接受,满脑子都是要找到害她的人。她首先怀疑的人便是常玥。
虽说当日她谋害常玥腹中那对双生子的事做得隐蔽,难保被常玥知道。即便是常玥不知道,只要怀疑也足够了——足够常玥反过来对她下毒手。
怪不得常玥失去孩子没多久,竟来她身边献殷勤,还说些祁恪喜欢沈惜的话,试图放松她的警惕。
可她竟找不到证据!
“你要把这件事早些告诉王爷,让王爷帮你揪出幕后黑手来。”陈夫人是从后宅里历练出来的,她的镇定沉着远胜于陈莹。“还有,你需得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陈夫人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心痛之余,又果决的道:“你有现成的后路,只是你需得早些抓紧,不能白白放过。”
陈莹心里猛地一跳,她已经猜到了些许。
“烺哥儿的亲娘早就死了,他对亲娘的记忆也不多。”陈夫人知道女儿心里的芥蒂,却也只得语气略显冷酷的道:“你要把他养在身边,还要在王爷面前为他请封世子。”
道理陈莹何尝不明白。
她是祁烺的嫡母,只有祁烺这个安亲王嫡长子封了世子,后头再有庶子也越不过他去。
“先前娘由着你的性子来,如今却是不能了。”陈夫人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清楚。”
陈莹都懂,可她就是不甘心。
她伏在母亲怀里大哭了一场后,听到母亲在耳边轻声说着“从今往后,你的哭不再是简单的伤心,你的笑也不单单是自己的高兴……”
******
安亲王府的赏花宴到底是没有举办成,据说是王妃身子不适病了。
沈惜倒是松了口气,只是她也没忘了答应白姨娘的事,替容娘留意着合适的人家。
乔湛离京在即,圣上准了他两日的假。他难得有空闲在家里陪着媳妇、妹妹和儿子,闲了下来自是放下公务,看着沈惜已经很有章程的管理侯府,他倒是一身轻松的和妹妹陪着琰哥儿玩。
这日有人给乔湛送了一封信笺来,正巧沈惜也在房中,他也没避讳,又把写满了字的纸递给了沈惜。
沈惜匆匆浏览过去,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安亲王府请立烺哥儿为世子,竟还是陈莹一力主张的?
“安亲王府出什么事了不成?”沈惜仍是觉得有些荒谬,她迟疑道:“陈莹不像是存了这心思的人。”
乔湛对她的敏锐十分赞赏,他点了点头,道:“小道消息,安亲王妃似是以后再难有孕。”
这就说得通了。
只要是陈莹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再把妾生的儿子抱到身边,身份上也比不上烺哥儿的身份尊贵。再加上烺哥儿已经开窍了,渐渐摆脱之前痴傻之名,世子之位十拿九稳。
倒不如这时做个好人,让祁恪领情、让烺哥儿领情、连带着烺哥儿的外家护国公府也要领情。
“这对烺哥儿来说,倒也是个好消息罢?”沈惜想起记忆里的幼童,哪怕是身边围绕着再多服侍的人,看起来也总是孤零零的。
且她也见识过几次陈莹对烺哥儿的漠然,只希望陈莹看在往后要依靠烺哥儿的份上,对他好些。
“在想什么?”乔湛见沈惜的神色变换过几次,知道她这是又心软了。“你也别太担心他了,他自有安亲王、淑妃和护国公府的保护——”
陈莹突然出事着实是蹊跷,总是透着些不同寻常。
京中此时有种风雨欲来沉闷压抑的感觉。
第201章 临别
转眼便到了乔湛离京的前一日。
乔湛进宫面圣后; 没有回永宁侯府; 先去了趟卫国公府。
果然圣上的龙体欠佳,精神虽说是不差,面色还是透着些疲倦。关于圣上微恙的消息被封锁得很严,除非近臣不能得知。
卫国公府也是手掌兵权的,若是那两位皇子动了别的心思; 只怕卫国公府还要被牵扯进来。
“安亲王和瑞亲王斗得水深火热; 圣上如今龙体欠安; 却仍是让我照旧离京——”乔湛在卫国公和齐桉面前没有掩饰自己的担忧,直白的道:“上意如何; 我竟有些看不清了。”
瑞亲王之母便是当今皇后; 而安亲王后院的常玥,却又是太后; 后宫最有权势的两位女子; 各支持一位亲王。若是祁盛真的病重,保不准两边趁此机会做什么手脚。
难道圣上是想让自己稳住边军; 一旦京中出了事,便能带兵勤王?
早在定下让乔湛前去之时; 祁盛召卫国公进宫议事,言语中倒透露些。如今边境有些不稳; 似是有举兵来犯之意; 乔湛是深受祁盛信任的武将,平定边关对他来说亦不是难事。
“莫非圣上是在试探两位皇子?”卫国公略提了当日的情形,只听齐桉忽然道:“试探两位皇子究竟会不会趁机……反了?”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那时前朝后宫里应外合; 若是祁盛真的病重,弑父夺位并且栽赃给自己兄弟,成功的可能性还不小。
“舅舅,我放心不下惜娘她们。”眼下他们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静观其变。而乔湛马上离京,若是京中出了事,那时他远在千里之外,只怕帮不上忙。
乔湛难得在人前示弱,他起身,行了大礼。“还请舅舅多多照拂。”
卫国公忙让齐桉扶住了乔湛。
他知道乔湛出宫后没有先去方家,而是来了卫国公府,便猜到了乔湛的心思。
方阁老是今上眼前的红人不假,往后无论哪位皇子登基,能到他的支持都是最好不过的,是以方家本就被架在了火上烤。
而方阁老的考量,更是看重方家的以后,考虑的是整个家族。
唯有卫国公府,会把护住沈惜作为最紧要的事。
“你有心了。”卫国公郑重的答应下来,道“惜娘是我外甥女,我自会护着她们。”
临出书房前,卫国公还送了乔湛好几本手记,都是卫国公长年累月的带军打仗的经验之谈。乔湛知其分量,珍而重之的收下了。
还没等乔湛离开书房,杨老太君的人便来请乔湛过去。
杨老太君叮嘱了他好些话,又让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多谢外祖母爱惜所赐!”乔湛心中一暖,恭恭敬敬的道:“可是,这也太多了……”
乔湛自己骑马来了卫国公府,身边不过跟了两个护卫。而杨老太君准备的东西铺满了临窗大炕,虽然不忍拒绝杨老太君的好意,可他确实带不走。
杨老太君看出他的窘迫来,温和的笑了笑,道:“不碍事,你舅母已经备了车,直接送到永宁侯府便是了。”
见实在推脱不过,乔湛忙道谢。
“这件东西你收好。”杨老太君另从身边的黑漆小几上取下了一个花梨木的匣子,往乔湛身边推了推。
乔湛正疑惑里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时,杨老太君已经打开匣子。
花梨木匣子里放着一件做工精致金丝软甲。
“这是惜娘外祖父曾经用过的,你带上罢。”杨老太君望着匣子里的金丝软甲,目光中透出几分追忆的神色。
失去幼女是他们夫妻心底最深的痛,先卫国公早逝,除去旧疾复发外,自责也一直折磨着他。
“外祖母,我此去不过是督军换防……”乔湛一见便知这东西的分量,本该给齐桉更合适些。他笑道:“用这金丝软甲,大材小用了。”
谁知杨老太君的态度却是很坚决,她摇头道:“你收着罢,你表哥和舅舅自有他们的。”
乔湛还欲再说些什么时,齐桉也在一旁劝道:“祖父在天有灵,知道给了你,一定也是高兴的。”
杨老太君闻言,目光赞许的看了齐桉一眼,点头道:“正是这意思。”
乔湛见状便不再拒绝。
知道他明日就要离开,还要去方家、太夫人徐氏那儿拜别,杨老太君等人也不虚留他用饭,反倒催促乔湛早些走。
卫国公府之所以对他这样好,并不因为他是人们眼中位高权重的永宁侯,只是为了沈惜罢了。
希望他能对沈惜好一些,更好一些。
乔湛心中清楚,却并不反感,甚至也为沈惜高兴。
她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
离开卫国公府后,乔湛先是去了方家,于外祖父和两位舅舅在书房中谈了小半个时辰,又见过外祖母和舅母,便又去了三房的宅子。
为了周全礼数,他少不得忍着恶心去拜别太夫人。
太夫人借机试探道:“你这一走,家里只有惜娘带着乔漪和琰哥儿,依我看到底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