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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那两个已经魂游天外的人这才被拉回到现实。江城脸像烧着了一样滚烫滚烫的,“被人看到了啊。”桓广阳歉疚的安慰,“阿令,咱们定婚了,是未婚夫妻,被人看到也没什么的。”江城还是羞涩,“十三郎,你出去看看好不好?吩咐他们不许出去乱说话。”桓广阳柔声道:“好。”定定心神,站起身。
能红和随从们对峙片刻,回身又将门打开,先是开了一条小逢,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推开,探头往里看。迎上桓广阳带着不满的目光,她先是陪了个笑脸,随即挺直了腰身,“时辰不早了,我是来接我们公主殿下回宫的。”杜大夫不乐意了,“回什么宫?不是说了我老人家肚子饿了,让我进来用些茶点的么?”用力推开门,高视阔步,昂然而入。
门被杜大夫推开,外面的随从也就全部暴露了。
看到静静站着的桓广阳,随从们羞惭的跪下了。桓广阳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随从们会意,无声无息的退开了,守在外面。
能红把门关上,步子轻快的冲江城跑过来,“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啊,咱们该回去了。若是回去太晚了,见了太子妃咱们怎么交待啊?”还没等桓广阳和江城开口,杜大夫黑了脸,“要回也等我老人家祭过五脏庙再说。”看看桌上只有茶,便吩咐能红,“去要几样小食过来。”江城也笑道:“去吧,去要几样杜大夫爱吃的。”能红虽不乐意,也只好答应,“是。”出去给杜大夫要吃的了。
江城嘻嘻笑,“杜大夫,方才都有谁看到了啊?”杜大夫得意,“我老人家啊。”得意了片刻,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能红。”江城殷勤的跟他确定,“只有你们两个?”杜大夫一乐,“小丫头你运气不错,只有我和能红两个。这能红肯定是听你的话的,我老人家么,你如果贿赂贿赂,想封口也不是不可能的。”江城也笑,和他讨价还价,答应这些时日亲自备办他的膳食,杜大夫心花怒放,满口答应,“放心吧,方才你和十三郎亲热的样子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谁也不告诉。”江城和桓广阳都是脸红。
过了一会儿能红回来了,“杜大夫,我替您要了几样小食,很快便会送过来。”江城笑咪咪的看着她,能红腰杆儿挺得笔直,脆生生的道:“公主殿下您不用看着我了,我眼神不好,方才推门的时候只见阳光万道,差点闪瞎了我的眼睛,别的什么也没看到!”江城脸一红,称赞道:“谁说你眼神不好了?我看你眼神蛮好的。回去之后过来领赏赐吧。”桓广阳也微笑道:“眼神确实很好,应有赏赐……”
“真的有赏赐啊?”能红激动了,“那个,我能不要金银财物么,换成……换成……”
“换成什么?”江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能红,你不会是不想要财物,想要位英俊郎君吧?
能红有些扭捏,“换成……换成地吧,买房置地,最踏实的事……”
“可以。”桓广阳很痛快的答应了。
“多谢郎君。”能红高高兴兴的道谢。
江城摸摸鼻子。好嘛,敢情今天因为一经意间的一推门,杜大夫和能红都得了不少好处……
“我真的该走了。”她告诉桓广阳。
桓广阳也知道她的翁翁、阿父阿母有多在意她,看看时辰,不敢再留,依依不舍的和她道别。
杜大夫用过小食,心满意足的拍拍肚皮,江城便和能红、杜大夫一起出来了。
江城公主一行人离开之后,桓广阳才施施然出了茶室,向北去了。
骑在马背上,桓广阳想起方才的旎旎情状,眼神迷醉,伸手掩唇。
唇间似乎还留着她的芳香和柔软……这滋味太美妙了……
“哎,我方才见到庆元堂姐了,她在为终身大事发愁呢,我想帮帮她。”江城清脆柔嫩的声音又回响在他耳畔。
“好,我这便去给你的堂姐物色如意郎君。”桓广阳嘴角轻扬。
他答应过江城的事自然不会忘记,当天便开始在未婚的世家子弟中详加甄选。一则是他答应过江城,二则庆元郡主也是他的表妹,所以他这番挑选是很尽心的,除了家世要显赫、郎君要才貌双全之外,考虑到庆元郡主现在的处境,还需要是一位心胸豁达大度、家人也通情达理,不会因为庆元郡主的父亲是废太子便因此鄙弃她、看不起她的。这样的人选不易得,颇费心思,桓大将军知道之后把桓广阳嘲笑了一番,“十三郎你现在连这种婆婆妈妈的事都肯管了,哈哈哈。”嘲笑够了,他乐呵呵的道:“阿父帮你一起找这个人吧。”也命下属留意此事。
因为这个人选不容易找到,而庆元郡主的处境又不大好,所以江城和桓广阳通了消息之后,江城跟新帝、太子、太子妃说了这件事,“……我觉得庆元堂姐这个人挺光明磊落的,不忍心她被昆明王妃逼迫。而且翁翁登基不久,也应该做几件这样的好事,关爱宗亲,美名远扬。”新帝和太子一齐夸奖她,“看看我家阿令,心地多善良啊,想的多周到啊。”太子妃笑吟吟道:“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来出个面,给庆元择婿。”
太子妃在接见皇室宗亲的时候流露出这个意思,得到荷泽长公主、安泽长公主、寿康公主等人的一致赞扬。昆明王妃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太子妃已经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了,她也无计可施,只好眼睁睁看着太子妃开始光明正大的为庆元郡主择婿,她想牺牲庆元郡主为昆明王府换来荣耀的想法只好暂时歇了。不过,让她有些安慰的是新帝既然肯对庆元郡主施恩,那么对萧仰也应该是不错的。萧仰的前途,似乎也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灰暗。
乐康公主身体渐渐恢复之后,陆续有亲友听说她病了,过府探望。寿康公主也带着桓昭来看过她,乐康公主正在看着寿康公主真是满腹的苦涩,想抱怨些什么吧,可是她的那些胡话敢跟安东将军、瘐涵等人说,敢跟江城说,对着寿康公主这位冷淡而傲慢的异母姐姐她还真是不敢,只好硬生生憋在心里,憋的她难受极了。寿康公主和她姐妹之间情份虽有,却不浓厚,礼节性的探望过她也就告辞了,倒是桓昭和瘐涵很说得来,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半天私房话,提到桓广阳和江城定婚之后她们还没有机会打趣笑话江城,都是扼腕叹息。
桓昭随着寿康公主离开之后,还和寿康公主感慨呢,“我没来得及笑话阿令,阿敏虽见过阿令一回也忘了,我俩都觉得很可惜。”寿康公主微笑,“这有何难?你若想进宫见阿令,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么。”桓昭兴奋,“那我明天便去吧,好不好?”寿康公主却道:“还是等你姨母病情好了,阿敏有心情了,你和阿敏一起去最好。”桓昭不大明白,“为什么啊?”寿康公主自然而然的道:“你和阿敏反正也省不掉这一回,两人结伴过去,笑话阿令一回也就行了。若是分着去,阿令不是要被笑话两回么?”桓昭绝倒,“阿母,您这对阿令也太体贴、太关心了啊。”
寿康公主微笑不语。
“阿令还没有进门,我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会失宠了。”桓昭叹气。
“但是你阿兄会美滋滋的啊。”寿康公主笑道。
桓昭抱膝而坐,快活的笑了,“是啊,阿兄到时候一定美的不行了,嘻嘻。”
寿康公主伸手揽过她,母女二人相偎相依,欢欣喜悦。
乐康公主本来病情渐渐好转了,但是,就在她已经能下了床、行动自如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人意外的事。自从她不慎落水之后安东将军和瘐涵都是备加小心,对她的饮食起居、日常行动格外留意,但是这个意外他们却没有提防住。因为这个意外不是来自别人,是来自乐康公主心爱的儿子瘐涛。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乐康公主渐渐好了之后,瘐涛也就不再躺在床上发呆,也肯出门走动了。太子妃为庆元郡主择婿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之后,也不知他是怎么了,跟安东将军、乐康公主说他要娶庆元郡主。这下子可把乐康公主气坏了,“从前她是太子之女时倒还罢了,现在她祖父、父亲都去了,虽有郡主之名,其实却不过是名孤女。这样的女郎,娶回来对你一点助力也没有,还会是累赘啊。”瘐涛犯倔,“从前您不是提过让我向庆元表妹求婚么?我没忘记您的话,现在我答应了,我会照做的。”乐康公主七窍生烟,“那时候我让你向庆元献殷勤,你不是看不上她的容貌,说不喜欢的么?我也没有逼你啊。现在她还是同样的容貌,并没有变好看,为什么你反倒肯了?阿放,你不要气我,我是不会同意你娶庆元的,死也不会!”乐康公主和瘐涛本来是母慈子孝的,但是落水之后他们的性情都有些改变,乐康公主更加易怒,瘐涛性情却有些阴沉固执了。乐康公主越是反对,他越是坚持,可怜乐康公主本来病已经好的差不多,又被他气得病倒在床了。
安东将军很生气,严厉的训斥了瘐涛,“婚姻大事不是赌气,你又不喜欢庆元,为什么坚持要娶她?”瘐涵也气的哭了,“如果阿兄喜欢庆元表姐,那当然是可以的。可阿兄你明明不喜欢表姐啊,为什么要这么气阿母?”父女二人联合起来,把瘐涛好好训斥了一通。
瘐涛执拗起来也是很愁人的,乐康公主已经病倒了,他竟然还不敢改口。安东将军一向是慈父,这回气得差点却手揍他。瘐涵一直在抹泪,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阿母明明很慈爱,阿兄明明很孝顺,却莫名其妙会到了今天的地步呢?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正常。乐康公主本性是自私的,瘐涛和她一样,凡事以自己为先。这样的母子平时还好,一旦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令得他们彼此失望,把天性中自私凉薄的部分释放出来,就会很难看了。当一向很受父母宠爱器重、有些自负的瘐涛知道他在乐康公主心目中其实是一个废物,很没用,他的世界便崩溃了,对父母的感情也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