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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李老爷子的身子骨,陆昭今天做的是党参鸡汤。
陆昭在家里隔三差五的就给陆宁和未未炖鸡汤喝,所以这道汤对她来说是得心应手。
吴婶一大早就去市场买了只老母鸡,肥瘦皆宜,从冰箱里端出来的时候早已经切好块儿了,陆昭感谢吴婶的细心和周到,对着吴婶道了好几声谢。
倒把吴婶弄得不好意思了,“陆小姐,你不要这么客气。”
陆昭笑笑:“吴婶,你叫我昭昭就行了。”
她去书包里把早上装的党参和天麻拿来,装在一个小碗里,又问吴婶要了些大枣和枸杞。
吴婶见她手法熟稔,就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家里也是经常下厨的,不由得更是喜欢。
“我先去忙别的事,昭昭,如果你需要帮忙就喊一声。”
“好。”
诺大的厨房里只剩下陆昭一个人,下午的阳光很大,有一部分照在厨房的窗延上,只差一点就要溜进来,却又被窗柩给隔挡在了外面。
陆昭在这干净整齐的厨房里,心情十分愉悦。
吴婶走之前教了她煤气灶的用法,她烧了小半锅水,等水沸了后将鸡倒入去掉血水。
然后将鸡肉放进一早准备好的冷水里浸泡。
灶台上放着一只半大的砂锅,里面已经事先放好了水,陆昭把鸡肉捞出来放进砂锅里,然后一股溜的将小碗里的党参天麻放进去,接着开火烧开。
熬汤是个需要耐心的活计。
等水开的时候,陆昭去书包里拿了本英语书,一边照顾着锅,一边看书。
现在书本上那些蝌蚪文对陆昭来说,终于显出了一点眉目来。
她没再像从前那样感到特别吃力,很多发音她仍是说得不好,但是老师说她进步很快,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砂锅里的水开了。
蒸腾的热气从锅盖上的小孔冒出来,伴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鸡汤的香气。
陆昭忙把书放在干爽的台面上,边把煤气灶的开关调到最小。
做完这些,她抬腕看了下手表,记好时间,然后拿着书转身出去。
李朝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楼,就站在厨房门口。
陆昭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反正应该挺久了。
“我闻到香味了。”李朝阳说。
陆昭笑道:“现在才刚烧开,等炖一两个小时才是真的香。”
陆昭从他身边走过,往客厅过去。
李朝阳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的到了客厅,陆昭找到书包,从里面取出字和笔,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写字,李朝阳最开始以为她是在写作业,后来发现不是。
他站在她身侧,俯下身去看了一眼,“你在写什么?”
陆昭俯着身子,手上笔未停,“我把接下来这一周李老先生要喝的汤写下来,到时候让吴婶照着上面的步骤做就是了。”
李朝阳沉默片刻,“你不打算来了吗?”
陆昭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来呀,但我只是每周末来而已,但周末之前不还有五天时间吗?秋季其实很短的,所以想补就得抓紧时间。”
李朝阳哦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下,不再看陆昭写食谱。
微勾的嘴角却多少漏了一些情绪。
陆昭埋头写字,压根儿没有看到他脸上的变化。
有些经常做的药膳她写得很顺利,但是一些不常做的,她现在已经不太记得里面该放什么不该放什么了,这种事情让吴婶去做也求尝不可以。
但是她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再拒绝就真的是矫情了。
等陆昭把食谱写好交给李朝阳时,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
“陆宁和未未呢?”
“在楼上写作业。”
李朝阳低头,看着从作业本上随手撕下来的那页纸,分布其上的字体潇洒有力,一撇一捺间尽是风流。
李朝阳正经学过书法,直到现在。
所以他拿着那张纸看了很久。
“陆昭。”他叫了一声。
结果发现没人应他。
他抬起头来,客厅哪里还有陆昭的影子。
接着从楼上传来嘻闹声,李朝阳将那页纸仔细的折好,揣进了口袋里。
李光顺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那时候李朝阳和陆家的三姐弟刚吃完晚饭,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电视里在放新闻联播。
陆宁和未未很少有看电视的机会,所以连新闻也看得无比认真。
李光顺带着管家王叔进门的时候,看见沙发上多了两个陌生的小孩子,笑道:“昭昭,这是你弟弟妹妹啊?”
“对呀,李老先生。”
李光顺故意把脸一虎,“都说了多少回了,跟朝阳一样叫我爷爷就是了。”
陆昭也有自己的坚持,但是没有必要把自己的坚持说得那么清楚,所以只是微笑。
陆宁和未未站起身来跟李光顺打了招呼,两人倒是嘴甜,爷爷爷爷的把李光顺叫得满面容光,“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陆宁。”
“你呢?”
“我叫陆未未。”
李光顺笑着点头,“宁静致远,未来可期,嗯,都是好名字。”
未未像献宝似的说道:“我的名字是姐姐取的。”
李光顺回头看了眼陆昭,笑道:“都是好孩子。”
吴婶从厨房里把下午陆昭一直炖在火上的烫盛了一碗端出来,李光顺拿勺子喝了一小口,便立刻被这混合着淡淡药香的鸡汤给吸引了,“好喝!”
李光顺喝了小两碗鸡汤还想再盛,被陆昭拦住了,陆昭说:“李老先生,这鸡汤是大补,晚上别喝太多,可能会睡不着。”
“好好好,不喝,明天再喝。”
李光顺意犹未尽的把空碗放下,“昭昭,这同样是炖鸡汤,怎么你炖的这个汤这么香啊?”
“其实做法是一样的,只不过我在里面加了几味药材,所以味道就有些不一样。”陆昭轻声解释道:“不过药膳食疗讲究的是坚持,如果一时喝一时不喝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过这个酒您是一定要戒的,戒了之后再辅以药膳,身体绝对棒棒的!”
李光顺被陆昭的话逗乐了,学着她的语气说:“棒棒的!”
围坐在沙发边的几个人都笑了。
陆昭倒觉得没什么,逗老人家笑笑没啥不好。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李光顺叫来管家,“老王,收拾几间客房出来,陆小姐还是住上回那间,宁宁和未未你看着安排。”
王叔答应着去安排了。
这里陆宁和未未在说悄悄话,“你晚上一个人睡不怕的吧?”
未未瞟他一眼,“我胆子可比你大。”
陆宁哦了一声,“好吧,如果你怕的话我还可以陪你说说话。”
陆昭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不由笑了。
快到十点的时候,所有人都准备回了房间。
陆昭洗了澡,换了佣人送上来的干净睡衣,出来时见未未和陆宁居然来了,正在沙发上玩儿。
“你们洗好澡了?”
两人点头。
陆昭见他们在看茶几上的书,自己便趴到床上躺着,席梦思柔软的触感让她舒服的不想再爬起来。
“姐,我们是明天早上回去吧?”
陆昭把脸埋在枕头里,“嗯。”
“那我们怎么回去呀?”
陆昭想了想,“李朝阳应该会安排车送我们回去的。”
“真的?”未未瞪大了眼睛,随即又花痴般的笑了起来,“朝阳哥哥人真好。”
陆昭没有说话。
她想到下午李朝阳没有说出来的那些话,心里仍觉得不太舒服。
大家族里的斗争从古至今没有断过,李朝阳或许一直过得很辛苦,这种辛苦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不愁吃不愁穿就是幸福,可能李朝阳时刻都处在一种斗争的漩涡里。
来自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或者亲友,所以他需要不停的武装自己,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这些陆昭都明白。
但诚如她拒绝李朝阳时的干脆一样,她是真的不想参与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争斗里。
一些人为了所谓的利益,所谓的权利斗得头破血流,就算最后两败俱伤也在所不惜。
可能这就是他们在乎的。
但是对陆昭来说,她已经经历过前世皇子夺嫡的惨烈,甚至因此而送了性命,用一条命换来的觉悟如果还不够的话,那她现在还有什么是可以赔进去的?
她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红人,没人会相信她从未参与过党争,所以她也懒得分辨。
以为清者自清,殊不知别人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们在意的是最终鹿会死在谁手里,皇帝陛下会点谁成为下一任的国君,她陆昭不过一个小小的御医,杀了就杀了,算不得什么的。
那把刀朝她劈来的时候,带起的劲风像是从黄泉地狱卷上来的一样。
透心凉。
她没有直面头身分家的惨状,但那想必是很疼的。
鲜血迸溅,染红了御案上镇纸下新作的画。
那是陆昭的血。
那是亲历的教训。
所以陆昭绝不会允许自己重蹈覆辙。
她从枕头里把头伸出来,睁开眼,眼里一片清冷。
chapter204人会变
陆宁和未未还在讨论书上的内容,听见陆昭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睡吧。”
两人乖乖的答应,将书重新放回茶几上,轻手轻脚的退出屋去。
夜里陆昭做了个梦。
梦见那位三皇子提着长剑杀进御书房,剑尖沾染的血随着他一路迤逦而行,在殿上画出一条奇怪诡异的线条,她本能的将皇帝陛下护在身后。
见那三皇子由远即近的走了过来。
等人走近了,陆昭才看清他的脸。
眉目清俊,像从画中来。
只是脸上沾染了血水,活脱脱一个混世修罗。
赫然是李朝阳!
陆昭一惊,醒了过来。
外面天色还没转明,黑夜仍未过去。
她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断告诉自己那是梦,当不得真的。
大概是白天跟李朝阳独处的时间多了些,所以才做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这一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