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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觉得愧疚吗？”
夏情欢慢慢从他身上退开，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虽是因你而死，可事实上与你并无关系。我爱你，从来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两次死亡，也不是你导致的……为什么要救我？”
“欢儿，我爱你。”
他答得毫不犹豫的干脆。
“可是那个时候，你并不爱我啊……”
第1153章 你打算拿我怎么办呢
勉强就算他现在是爱她的，可是前两世，他从来都只会冷淡的推开她，怎么会爱她呢？
权墨栩抿了抿唇，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现在告诉她，其实他那时候就动了心，她会信吗？
所有的事实都在往反方向印证，所有的事实都表明，他根本不爱她。
一次次的抛弃、推开、冷淡，除了鲜少的温和与陪伴，他哪里像是心里有她的呢？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欢儿，前两世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怪我、也可以生气或者骂我，但是你不能因为上辈子的事情离开我或者不理我，好不好？”
他怯懦的不敢告诉她，事实却最终还是以最不可挽回的姿态呈现在她面前。
“我怎么怪你、怎么生气？”
她苦笑，“你都说了那只是上辈子的事情，和现在的你无关。”
她就连怪他都没有立场，难道为了前世来责怪现在的他？
不，她还没有这么无理取闹，但是虽然不怪，她的心里却很难受、过不去。
“权墨栩，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可你还是骗我了吧？”
男人神色微微一变，为她再次改变的称呼，也为她所说的这句话。
夏情欢弯了弯唇，“你既是神仙，自然也不会被什么凡人的蛊毒所困。所以你之前告诉我，你是因为身中子母蛊的毒才不愿意碰我，都是骗我的吧？”
虽然问之前她就已经确定了，可是这样的沉默，还是让她觉得心寒。
看着他英俊的脸，她指尖微颤，心也在发抖。
“你是恢复记忆之后，又发现自己不爱我了，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了呢？”
“或者，你想重新做回天帝，就不能再破人类的色戒，也不能再碰我妖精转世的女人？”
“欢儿！”
男人始终如一的愧疚终于变了，菲薄的唇冷冷抿成一条直线。
“我是神，你是人，所以我不能随便碰你！”
不是什么该死的不爱她，也不是什么该死的色戒，他只是怕她受到伤害！
在他还是人的时候，在他只是转世后的权墨栩的时候，这些都无所谓。
可现如今他是神，虽然记忆和法力都没有完全恢复，可他随便碰她还是会让她受到伤害！
至于为什么骗她……
呵。
权墨栩勾了勾唇，这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他只是不敢告诉她前世的事情而已。
至于身上有蛊，他也没有骗她，确实是一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解。
“你是神，我是人……”
夏情欢喃喃的念着这句话，“是啊……那这一次，你打算拿我怎么办呢，天帝陛下？”
男人薄唇抿的更紧，“不怎么办。我说过，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所有的事都会好起来。”
“好起来？怎么好起来？”
她像是觉得好笑，便也真的笑了，“你继续做东临的帝王，还是回神界做你的天帝？或者——看着我一天天老去，陪我度过人间的岁月，等到我死的时候，你再回去继续做天帝？”
好像不管怎么样，听起来都不那么美好。
第1154章 你不相信我？
在她不知道有“万寿无疆”这个词的时候，她会觉得跟他幸福美满的过这一世已经足矣。
最多就是在他们死的时候，相约来世再见。
可是现在明知道他是神，他的生命和她完全不对等，她又该怎么办？
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的老去，然后永远离开他，再也见不到他吗？
细思极恐。
夏情欢闭了闭眼，不敢再想这个问题。
她也没有听男人的回答，或许是不敢，在他开口之前，便已经打断他，“权墨栩……”
男人皱了皱眉，“你说。”
她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前两世的很多事情，我都还不知道，尤其是第一世——在太虚幻境中，我只能看到我所经历过的那些。所以剩下的那些，你能告诉我吗？”
顿了顿，又接着道：“比如——当初是谁放的火？凤凰山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烧起来？”
虽然时隔多年，她无法确定，但是她很明显就怀疑那几位长老，或者那些天上的神仙。
权墨栩知道她的意思，“不是那些长老。”
“哦？”
她笑的有些冷。
“欢儿，他们是不喜欢你，如果不是凤凰山的大火，或许他们发现你以后也会针对你甚至害你，但是那次我和他们一起赶到，他们不……”
“一起赶到而已，多稀奇的事啊？”她嘲弄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放火烧山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难道他们做完还要留在那里等着人证物证俱在么？何况，我没记错的话，天火也不是每个神仙都能拿到的，连司命都没有，不是吗？”
权墨栩皱了皱眉，“欢儿，你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就一定要相信你所相信的人或事吗？或许他们骗了你呢？”
他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还是妥协，“好，我会查清楚。”
末了，又补充道：“不管是谁，用天火伤人，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所以不会存在任何的姑息。
夏情欢看着他专注而深情的眼睛，微微敛眸，别开了视线。
“还有呢？为什么你也会突然转世？”
至高无上的神，却堕入轮回，实在是匪夷所思。
男人顿了顿，“不知道。”
她看着他，权墨栩也毫不闪烁，“欢儿，我并没有恢复所有的记忆。我总觉得，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我没有想起来，比如——我们的轮回。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何。”
他们的轮回，包括她的穿越，他都只是知道个大概的过程。
可是其中的前因后果，却并不清晰。
夏情欢僵硬的点了点头，“恩。”
她坐在地上，四肢都在发软，撑着地面想要起来，却又拒绝男人的搀扶。
权墨栩不敢碰她，只好扯开话题，“看到叶落和御司了吗？”
她一愣，又震惊的抬头。
“叶落……和御司？”
男人微微蹙起眉心，觉得有些奇怪。
“你的第一世，没有看到吗？”
“我只看到了第二世。进入太虚幻境开始，就是你在诛仙台边聚魂的情形。”
第1155章 他不敢再错一次
至于第一世如何，她自然是没有看到的。
哪怕是之前做过的梦里，也只有她从诛仙台跳下去的那一幕。
至于之前的事，她完全不记得。
权墨栩慢慢的道：“第一世，你本是幽冥界的一株桃花，辗转之间来到天庭。那时的你还未修炼成人形，司命有一日见了你觉得有趣，便将你移植到了我的寝宫，从此你就一直待在那里，慢慢的修炼、化形，历经百年时光。期间冥王几次前来寻你，你却不愿再跟他回去。”
那时，她对他一见钟情，自然是不愿再回幽冥界。
只是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只当这是小桃花的痴心妄想，也没人有过什么恶意的揣度。
毕竟那只是一株桃花而已。
直到她化作人性，漂亮明艳，几乎夺去天庭所有神女的光彩。
即便是与当时的花神叶落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加上她来天庭之前，在幽冥界的时候应该接触过不少人，所以第一世的她不像第二世那么单纯稚嫩，什么都不懂。
第一世的她，通透而聪慧，几乎拥有所有神女所艳羡的一切资本。
除了她的身份——是冥王拾去幽冥界的一只妖，其他的所有，她都比任何神女看起来强。
所以她在天庭始终只有那么两个朋友，一个是叶落，一个是司命。
人有嫉妒之心，神亦不例外。
太光辉的美貌与智慧，加之她还一直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个普通的侍女，却也招来大祸。
“冥王……来寻我？”
许久的反应之后，夏情欢疑惑的只有这里。
听他的意思，冥王和叶落好像也都不是普通人，而且或许早就已经恢复了记忆……否则，他们不会突然出现，也不会都在突然出现之后，都对她很好，莫名其妙的好。
权墨栩的脸色却明显沉了沉。
他说了这么多，她的重点就是冥王？
薄唇微微抿了一下，冷冷的道：“寻你又如何，你不愿意跟他走。”
“噢……”
原来是她不愿。
“我不愿跟他走，是因为我那时就喜欢你吗？”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夏情欢有些无语，可是现在，她连揶揄他的心情也没有。
“冥王——是幽冥界的王？既然如此，我不走，你就当真不让我走了？”
神界、幽冥界，既然当时的神能容许她出现在天庭中，想必神界和幽冥界的关系还算不错。既然是这样，她不明白为什么堂堂天帝会为了一棵并不喜爱的桃花，与冥王交恶。
权墨栩寥落的勾了下唇，“你不愿走，难道我还将你扔出去？”
夏情欢先是一愣，旋即哂笑。
“第二世的时候，你可没少将我扔出去。”
男人沉默许久，才淡淡的看着她漂亮哀伤的眼睛，深邃的墨瞳中一片浓稠的晦暗。
薄唇轻启，“因为第一世的结局，证明我错了。”
他不敢再错一次，所以第二世，必须远远推开她。
当然，现在想来，或许早在第一世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有了私心。
第1156章 一定要娶你
只是彼时他还并不知道，那私心究竟是什么。
单纯的以为，那桃花只是桃花，他难得有什么喜爱的东西，为何不能将其留下？
反正冥王只是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