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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低头专心地为自己清理灰尘,苏凌却被这举动吓得僵硬在原地,琢磨过不对味来,也只能试探着说道:“对啊……我当然喜欢皇帝啊。”
其实她的思维很简单,既然顾星移这个心机男要利用自己拆散男女主,那么她自然得非常喜欢男主才好。
未曾想,教主大人听了她这话之后,手上动作却一下子便停住了。
他直起腰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凌,看得苏凌十分心虚,直觉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不对啊……她一直是顺着这厮的心意来的啊。
“阿凌总不能白吃白住吧?”教主大人就好像在她耳边说话,苏凌退无可退,耳边逐渐浮现出少许红晕。
苏凌结结巴巴,“那个……房租多少……我……我给。”
别的没有,她当时逃出来带的最多的可就是钱了。
顾星移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好歹也是共生死过,你我之间怎么能谈钱呢?”
苏凌嘴角抽了抽,“那这……?”
“两个木雕。”教主大人说的很笃定,“一个你,一个我。”
“……我能理解有你,为什么还要有我?”
“因为只有一个我,会寂寞。”
房门忽而被大力拍开,木水清的声音张扬又兴奋,“那个小丫头来啦,让我看看……”
她的声音忽而终止,摸着下巴看见桌前貌似不太正常的两人,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又啪嗒一声将门关上。
苏凌一个闪身,从顾星移的禁锢里钻了出去。
胸口好似有一只机关枪乱突突,她头也不回的扔下教主大人溜走。
教主大人靠在书桌上,看着苏凌匆匆离去的背影,慢悠悠道:“半月为限,希望阿凌不要让我失望。”
苏凌咬牙切齿,觉得这厮一定是因为他雕刻的手艺太差了,被不防自己看到,毁尸灭迹不说,眼下还恼羞成怒一定要她也雕一个。
呸!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苏凌有生之年居然还要客串一回木匠。
秋瑾受苏凌所托,将信带给陈倾舟。
只是陈倾舟也没有回客栈,苏凌前脚进了魔教大本营,这位武林盟主后脚也就跟着穆云潇一起进来了。
因为就只有几步路的事情,秋瑾这一趟很轻松。
陈倾舟端正朝着秋瑾使了一礼,“请问苏凌姑娘何在?”
秋瑾不答,穆云潇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道:“横竖现在死不了,有顾星移在。”
“我……能去看看她吗?”
穆云潇柔柔一笑,“随你。不过这几天最好不要,苏凌犯病了,这几天都会是个半死不活的状态。”
这病,她以前也是这样。
在皇宫里那会儿就达到了顶峰,然而穆云潇眼下却是活蹦乱跳还能出口讽刺别人的一条好汉。
秋瑾抬起眼皮子溜了穆云潇一眼,感受到这位确然是彻底好了起来。
陈倾舟神色复杂地看了穆云潇一眼,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凌眼下的确很半死不活。
她从偏房里落荒而逃之后便在下人的帮助下躺倒了床上,说是让她好好休息。
木水清拎着一壶酒来看她,得知此人不能饮酒之后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觉得此人大概是废了。她摸了摸苏凌的脑袋,倒是没有多呆,只是让苏凌等着。
苏凌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开始思考自己当下的处境,而后她掰着掰着就睡着了。
睡梦很浅,好像有什么人一直立在床边看着她。
那人的掌心好像很温暖,有时候却又好像坚如寒冰。
很长时间过后,顾星移离开了。
穆云潇在前殿里等他。
夜里星光璀璨,霜白风重。
穆云潇穿着白衣,在魔教本营里来去自如,看守的教众皆恭敬地对她行礼,她虽然是个文弱的姑娘,可是和举手投足之间另有一股洒然气质。
顾星移似乎是不太想和她说太多话,张口问道:“这时候过来,殷落呢?”
穆云潇不动声色打量了他一眼,“放心,他忙着和这里的官僚联络。”语气里有微微嘲讽:“不让她死就行了,你为了那个丫头也够上心的。”
久病成医,穆云潇一眼便看出来顾星移竟是以损害自己身体为条件,来暂缓苏凌的病症。
顾星移端坐在一旁,微笑道:“我的事情,似乎不需要你来过问。”
穆云潇沉默下去,说得也对。
“我见到了陈倾舟,应该没问题,他会是重要的一环,只是有一点,”穆云潇手指点在桌子上,另外挑起话题。
她抿了抿嘴唇,似乎是在犹豫,“苏凌。”
顾星移:“我知道。”
他的确是知道这个。
武林盟的人向来有恩报恩,守着死规矩不放,陈倾舟会护着苏凌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眼下的情况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报恩。
顾星移的眼底暗了暗,更何况苏凌总是一副谁都不相信的样子,现在看来却倒是很相信那位武林盟主。
穆云潇突如其来地一阵气短,“你知道便最好不过,我先走了。”
顾星移没有留人的意思,她行至门口却复又转身,看着他伤了元气多少有些苍白的脸,终是问出口:“苏凌她,没事吧?”
语气里有一丝不确定。
这位魔教教主的面孔千变万化,穆云潇始终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尤其是长大以后,更是鲜少能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真的情愫。
顾星移微微一笑,“我要她活着。”
穆云潇摇了摇头,像是在无奈,又像是在讥讽顾星移的不切实际。接着,她转身离去。
初见到陈倾舟,有很多事情要交代,而殷落那里暂时也不能出差错,她暂时没空分心神在这些事情上。
木水清迎面赶过来,正好撞见穆云潇转身离去的背影。
穆云潇离去的步伐太快,竟没能看见她,她张口欲喊,却拐了个弯,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三步两步冲进前殿,木水清手里还拎着那壶酒,想必是没找到人一起喝,自己喝了半宿,“刚才那丫头来做什么?”
顾星移半卧在梨花椅上,懒洋洋地回应,“约莫是不放心苏凌。”
木水清对此回答很不满意,手里空着的酒壶便砸了过去,“你小子尽和我扯假话。”
酒壶带着三分力道,顾星移眼下才伤了元气,虽然能堪堪接住,胸口却还是一阵闷疼。但他面色如常,没让木姨看出一点来。
“我骗您作甚?”
木水清坐下,双脚搭在桌子上,声音颇为狭促,“一个姑娘家,大半夜的来找你,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凭着她这直爽的性子,刚才想要唤穆云潇的时候却还能生生止住,怕人家害羞,也是十分难得了。
顾星移淡笑,起身离开,烛火将他的身侧勾得朦朦胧胧,连带着声音也清冷了下去。
他说:“木姨,她与我不是一路人,小时候也就罢了,眼下您还热衷做红娘?”
顾星移的声音轻柔,“您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木水清眯了眯眼睛,见着他这样便没什么好气,“不识好人心,你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现在还想拿自己的命吊着那苏凌?”
顾星移被看穿也不慌,只是笑眯眯道:“木姨好眼力。”
“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何要让我接近苏凌,乃至于后来禁锢苏凌。”木水清的声音放重,方才的轻松戏谑陡然不见,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冷了三分,“若说是为了钓出陈倾舟,根本就是胡扯。”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自己的侄儿平日里看起来温柔,却心性冷酷异常,不相干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瞥去。
虽说陈倾舟是一条大鱼,但根本不需要和苏凌有什么关系,只需穆云潇出马便可。
“你此番大费周章,要救那丫头也就算了,但是危及到自身,却是大大的不该。”
对啊,如果要救苏凌的话,留一口气给她就好,就连上次穆云潇也是病歪歪地躺了半年多。
门外天光破晓,已然有早起的教众进行训练,队形井然有序,动作干净利落。虽说身处江南的温柔乡内,他们却始终好像是沙场中一般,时刻准备着。
顾星移逆着光,看不清楚面孔,“你觉得一个像她这样……贪生怕死到极致的人,最怕什么?”
木水清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却还是下意识地回答:“贪生怕死,最怕的,当然是死了啊。”
“不。”顾星移却浅浅摇了摇头,呼吸着清晨的空气,“她最怕的,是生的希望破灭。”
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她,她会死,那么最多就是伤心恐惧,苏凌生性豁达爽朗,在得知自己一定会死之后一定也不会再多做纠结。
可是如果有人给了她生的希望,让她起了莫大的喜悦,那么这之后,希望有多大,绝望就有多大。
“所以,你是想苏凌那丫头先有希望,再狠狠摧残?”
顾星移点点头。
大概……是这样的吧。
否则,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
“你这样未免也——”木水清觉得不妥,下意识想张口反驳,却无从说起。
良久,她只是轻叹一声,转着自己手里的酒壶,无奈道:“罢了,你觉着好就好。”
顾星移面无表情,“木姨,将士们整顿好了。”
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