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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沉站在我身旁,他低头看我,俊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我因着心情愉悦,也嘴角微微上扬朝他微笑。
忽闻空中传来一声冷淡“哼”声,我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快。不管谁在心情极好的时候,被人不屑的嘲讽,心情那也会变的不美丽。
隐沉颔首望向空中,若有所思地道:“这声音好耳熟!”
“啊!”我傻眼了,隐沉这是遇见熟人了。
隐沉低头朝我一笑:“傻兮兮的样子!”
我不满地嘟着嘴:“你才傻兮兮的,你全家都傻兮兮的。”
隐沉忍笑:“我全家也包括你,娘子。”
“…………。”
“哼,生平最恨有情人。”又是那道讽刺的声音。
我眼珠转了转,朝隐沉甜甜一笑:“夫君,有些人便是见不得人家秀恩爱,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隐沉豪迈隽爽一笑,拿手捏了捏我的鼻尖:“好调皮的娘子。”
我抖了两抖,隐沉不去演折子戏太可惜了。
“奸夫淫/妇!”
隐沉禁不住挑挑眉梢,一扬手,只见一道白光朝空中疾射而去。半空中忽然出现一个人,一个女人。
只见她施然抬手,人参果便被她轻轻握在手中。我凝目望去,只见微风佛衣,她面若妙品丹青,眉如山黛,目蕴星河,一身绯色轻纱裙,静伫而自散光华。
我咕嘟吞了一口口水,此人甚美。
隐沉挑了挑眉梢,有些好笑的伸手敲打我的头顶:“有甚好看的。”
我挺惊奇,如我是个女子都能被她的光彩震慑,隐沉这厮居然面沉着脸色且目露凶光,双目似针扎的望着静立在空中的那个女子。
见我一脸不可思议,隐沉表情平淡的垂头:“美人如财狼,何乎是个女妖。”
我默然看了隐沉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低声道:“你也是个美人。”
隐沉呆了呆:“为夫定然不是财狼!”
我嘴唇抿成一条线,沉默不语。何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隐沉是也!
大约是我同隐沉互动太过频繁,忽略了半空中的那位美貌女妖,她主动给自各儿加戏。她如一阵青烟,曼妙的向我们飘了过来。她朝我抛了个媚眼:“姑娘,男子皆是世间浊物,莫不如跟着姐姐过神仙似的日子。”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微微偏头,唇边含情。她朝我眨了眨眼睛,修长白皙的脖子带着优美的弧度,我一时迷惑在她动人的风情中,只觉坠入了如幻似梦的仙境。
隐沉嘴角带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妖迷于人………斩!”说着,他身体一抖之间,已经掠空而起,在虚空之间化成一道光影。左手向上一扬,一起一落间,那女妖的头颅便落地。隐沉身形飘荡,反身搂住我的腰,眼前的景色漫天消逝,眨眼之间,我便被他带到山下。
脸颊一疼,我愕然回神。
“还在做梦呢?”隐沉失笑地捏着我的脸颊。
呃?
哎!
我垂头,自我厌弃。居然被个女妖怪给迷了魂去!
隐沉伸手托住我的下巴,他凑到我跟前,严肃无比:“对着别人发花痴,该罚!”我茫茫然望着他,他低头在我唇上一亲,顷刻抬头一笑。他的笑容如遮天蔽日的乌云中轻轻飘起的光华,泛着灿烂的金色。
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在遮天蔽日的荷花荷叶中。
白衣如雪的他,抱着一束粉荷,笑吟吟地看着她!
我专心致志地看着隐沉发呆,脑中的场景与现实相互替换。笑容灿烂的他,忍不住让人心猿意马!
我突然问:“隐沉,我以前见过你吗?”
隐沉微笑:“我是你夫君,你没失忆之前自然是天天与我相见。”
我也笑了,喃喃自语:“可是我总觉得在好久好久以前,你就一直在的。”
他眸光一闪,笑吟吟地立在我跟前:“我自然是一直都在的。”
看他扬起微笑的脸,与方才脑中片段里的人,神韵相仿,连眉眼间含着的盈盈笑意都十分相似。我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庞。指尖仔细地在他眉间、鼻梁、嘴唇一一划过。我看的入迷,自语道:“我好似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晓得吗?”
隐沉捉住我的手,笑眯眯的说:“是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转身遥遥望着神仙树山的山峰,慢慢道:“回去吧。”
隐沉也转身,目光遥遥。晚风佛在他脸上,吹开浅浅微笑,他低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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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隐沉并肩走在路上,隐沉独一条胳膊悠悠然的随着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我拿眼瞅他,轻咳了一声方道:“晚上我们是不是要找个破庙借宿一宿?”
隐沉悠悠道:“为夫带你去住最豪华的客栈。”
我抬眼,将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遭,才缓缓道:“你准备卖身?”
隐沉颔首,从右边空袖中摸出一枝胖墩墩的人参,有些得意:“我带你下山的时候顺便把人参也拾了回来。”
我大喜,忙不迭地拉着隐沉的衣袖,乖巧道:“想吃肉了。”
隐沉笑眯眯地点头:“再给你点个酒酿蜜藕。”
一轮明月勾在夜幕,晚风微微拂动,很是惬意。我掏出隐沉那断了的右臂纸片儿,有些为难:“这手如何是好?”
隐沉微勾起唇角:“快给我脱衣服。”
“啊!”我傻眼。
隐沉斜眼瞧我:“想甚呢?”
我脸红,垂头思过。怪我觉悟不够高,不够深彻,方才起了些旖旎心思。
我加快脚步,走在前头。
隐沉在后头露齿笑:“我叫你给我脱衣服,是要安上这断了的右臂。你走的如此快,做甚?难道真要为夫带着残缺的身体与你过日子?”
我气不打一处来,哼声道:“去你的为夫,去你的断臂,去你的过日子。”
隐沉被我呛了一句,似乎很是开心。他哈哈笑了两声,却是没有再搭话。
我听着他爽快的笑声,越发窘迫,加快了脚步直直往前面走去。走了一会儿,却不见隐沉跟上来。我疑惑回头,他长身玉立地站在夜幕下,竟是半天也未挪动一下步子。
我皱眉:“怎的不走?”
他美滋滋地道:“笨,为夫这是欢喜。”
我调开目光,一颗心忽悠忽悠地乱颤。
“回去之后,记得给我洗头……”半响之后,隐沉才语无波澜的说了一句。
我背手歪头:“你没手?”
隐沉嘴角往下一拉,眼神落在我手上捏住的纸片上:“你不肯给为夫宽衣解带,为夫就不能把手接上。为夫不能把手接上,就不能自己洗头。为夫不能自己洗头,就得劳烦娘子。”说着,隐沉装模作样地朝我施了一礼:“娘子你好!”
我神色微怒,咬牙后退:“恬不知耻!”
隐沉一鼓作气,继续说:“小生不敢!”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俊朗的面上,真真儿像是戏本子里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良公子。我方才怎会觉得他清如净莲呢?
我两一前一后的进了临水城最大的客栈,方入门,店小二便满脸笑容的迎了过来:“两位贵客来的正好,小店正好剩了两间上房。”说着,店小二有意无意地瞅了我一眼,比着手指头:“不知二位是要一间还是两间?”
我愣了瞬,面色徒然一冷:“两间!”
店小二抖了抖身子,面上的表情像是死里逃生了一会:“是、是、是,小的这就带两位贵客上楼。”
我摸了摸面皮,无辜地看着隐沉。莫非我长的太吓人?为何那位小二哥见我冷一下面色,便好似遇见了黑白无常?
隐沉伸手捏我的脸,笑道:“我家娘子如此天真可爱,怎会吓人。”
店小二挠挠后脑勺,表情诚恳,眼神里透着惊艳:“是,夫人貌若天仙怎会吓人,小人只是头一次见到如夫人一般的仙女,一时愣了神,夫人莫怪、莫怪!”
我捂嘴轻笑,店小二这演技真真儿出众。说出来的话明知是假,却让人无比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最喜欢这章节了。写完这一章节,我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泪流满面
因着白日里就吃了几个馒头填肚,如今有了钱,自然要好生款待自个儿。我问店小二:“店里什么菜最好吃?”
店小二报了几个菜名:“国色牡丹,糖焖莲子,卤斑鸠,八宝榛子酱,什锦锅子…………。”
隐沉摆手:“上些清淡的菜色,晚间不易太过油腻。”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委婉道:“今日你出力甚多,点个八宝榛子肉犒劳你!”
隐沉瞅着我,笑了笑:“再点个酒酿蜜藕。”
我讨好的摇着隐沉的袖子,朝他乖巧笑了笑。
店小二点头哈腰候在一旁,看向我们的目光暧昧中带点疑惑,疑惑中带着不解,不解中又带着一丝恍然大悟。
我咳了一声,吩咐:“快点上菜吧,顺便上两桶热水。”
店小二“誒”了一声,这才退了下去。
两间上房,正门对门。我径直入了一间房,不一会便有人送热水上来。我梳洗了一番,估摸着过了一炷香,大约隐沉已经洗漱好了再去了他的房间。
我敲了敲门,隐沉道:“进来。”
我推开门进去,只见隐沉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坐在床榻上,衣裳半退,露出半个胸膛。我目光呆滞地盯着他,隐沉低低一笑:“时歇。”
“啊!”我回神,只觉面上似火烧。连忙垂下头,却又抬头,悄悄地拿眼角的余光瞟了他一眼。
只见隐沉拿着那张纸片,轻轻朝它吹了口气,再把纸片往断掉的胳膊上一放,那只断掉的手立马接上了。隐沉活动了下胳膊,对我道:“这纸片人的身体果真没肉体好用,摸起来也是冰冰冷冷,毫无手感可言。”
我抿唇,不答话。
隐沉的脸倏地苦了下来:“娘子,你当真是嫌弃为夫了吗?”
我轻咳一声,整顿神色道:“……怎会。”
隐沉满意地颔首:“那过来摸一摸!”
我抽了抽眼角,无论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