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垂首定定的看着苏梅那张傲娇的小脸蛋,马焱勾唇轻笑,却就是不说话,看到马焱这副表情的苏梅,白嫩小脸之上的那抹傲娇神色渐渐松垮下来,神色变的愈发惴惴不安起来。
看了苏梅半响,马焱终于伸手,将她从青瓷花盆之上拎了下来,然后抚了抚她扎着绢花小髻的小脑袋道:“嗯,猜对了。”
听到马焱的话,苏梅轻缓的吐出一口气,但还不等她彻底放下心来,便听得面前的马焱慢吞吞的道:“那藏在梳妆台小抽屉里头的糕饼是免了,但那藏在小姐椅下头的玫瑰酥,衣橱里头的桂花糕,绣床底下的红豆卷,还有那软榻下头的糯米糍……该怎么算呢?”
“不,不是娥娥藏的……”用力的挥着自己那两只小胖手,苏梅双眸一转,立刻便落到了那不知何时钻进了内室之中的两只小丑鹅上,奶声奶气的指控道:“是它们藏的!”
那两只小丑鹅被幼白养的很好,大半月下来已经长成毛茸茸的两团,一只绒绒白白的,一只灰灰绒绒的,挤在一处颠着圆胖小身子拼命的往苏梅裙裾下钻。
苏梅一脚一拨的踢开那踩在自己小脚上的两只小丑鹅,睁着一双湿漉水眸无辜的看着面前的马焱道:“不是娥娥干的。”
“鹅鹅鹅……”那两只小丑鹅兜兜转转的绕着苏梅跑,兴奋异常。
看着面前努力保持一副无辜神态的苏梅,马焱伸手扣了扣她白细的额角道:“去,把那葫芦瓶里头的桃酥饼拿出来。”
“哦。”听到马焱的话,苏梅颠着小短腿,赶紧将那竖在珠帘处葫芦瓶里头的桃酥饼给拿了出来。
捏着手里白面油纸包的好好的桃酥饼,苏梅站在那印着冰裂细纹的葫芦瓶前,突然静默片刻,然后立马迈开小短腿往门毡处冲去。
“鹅鹅鹅……”那两只小丑鹅看到苏梅的动作,挥舞着小翅膀,颠着一对小脚丫紧随其后。
浸着熏香的内室之中,珠帘被撞得清脆作响,两只小丑鹅聒噪的鹅叫声与屋外簌簌的冷风声夹杂在一处,热闹非常。
“呀……”正蒙头往前冲的苏梅与撩开门毡进到屋内的幼白撞了个正着,苏梅那裹着袄裙的圆滚小身子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然后顺着那厚实的毛毯“咕噜噜”的翻滚了好几圈才卡在马焱的脚边停了下来。
“四姐儿,没事吧?”被苏梅的冲力撞了个踉跄的幼白稳住自己的身子,然后赶紧将苏梅那伏跪在地上的肥嫩小身子扶起道:“可有伤着了?”
“没有。”一头扎进幼白怀里,苏梅伸出小胖手死死的抱住幼白的腰肢,一副全身心依赖的小模样。
看到苏梅这副撒娇的小模样,幼白满以为这小东西是刚才摔得疼了,所以便赶紧将人抱到了自己怀中柔声安抚道:“四姐儿莫怕,幼白在呢……”
“嗯……”苏梅黏黏糊糊的应了一声,小胖手抓在幼白的肩膀处,一双湿漉水眸小心翼翼的探出往马焱的方向望了望,就见那厮正双手环胸靠在柱帘处,那张清俊小脸之上一副似笑非笑的可怕模样。
赶紧缩着脖子将自己埋进了幼白怀里,苏梅轻轻的扯了扯幼白的衣襟,将小嘴凑在幼白的耳边声音细糯道:“娥娥要去找老祖宗。”
听到苏梅的话,幼白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她扎着小髻的小脑袋道:“老太太那处正忙着呢,四姐儿过几日再去,好不好?”
“忙什么?”靠在幼白的肩膀上,苏梅扣弄着自己的小胖手,一副懵懂模样道。
“自然是忙着那红蕖姨娘和柳姑娘的事儿了。”抱着苏梅走进内室,幼白将人放置在那软榻之上,然后细细的替她拢了一层小被裹在身上道:“奴婢给您去端盅温奶过来,好不好?”
“不好。”一把拽住幼白的宽袖,苏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依旧站在柱帘处的马焱,将小脑袋往幼白怀里一埋,用力的磨蹭道:“娥娥不要幼白走。”
难得看到这般黏人的苏梅,幼白好笑的提起裙摆侧坐于软榻之上,然后将苏梅那绵软的小身子拢进怀里道:“好好好,奴婢不走。”
缩在幼白身上,苏梅探头又往那未关的窗棂细缝处瞄了一眼,只见刚才还站在那处的苏洲愉与绿阑皆已不见了踪迹,地面之上的素雪被践踏,变成一滩浑浊雪水,缓慢流淌于青石板砖之上,被絮絮落下的鹅毛素雪细漫覆盖。
歪着小脑袋,苏梅那张白嫩小脸之上渐渐显出一抹疑惑神色,按理说就算是那绿阑坏了文国公府的规矩,偷了男人,也不至于被三叔父亲自处置吧?
看出苏梅脸上那抹疑惑表情,幼白伸手替她理了理小髻上那朵的歪斜的绢花,压低声音道:“奴婢听说,是那绿阑偷人被红蕖姨娘看到了,绿阑心中发慌,尾随红蕖姨娘身后出了院子,心生歹意,便失手将那红蕖姨娘给推下了石栏。”
听到幼白的话,苏梅暗暗点了点头,只心中疑惑却不解反生。
这红蕖怎的会在她鹿鸣苑里头的石栏上被绿阑推下来呢?难不成这红蕖还是来看她的不成?
“咱们这文国公府就属四姐儿这处有座厚山,落雪时站在石栏上看,鹅毛飘絮,银装素裹,好看非常,那红蕖姨娘大致只是想借着四姐儿这地方看看那溯雪,却不想竟然……唉……”说到这处,幼白长叹一口气,这红蕖姨娘虽是由奴婢被三老爷抬上去的,但脾性却敦厚非常,平日里待人诚恳,据说对待那绿阑也好似亲生姊妹一般,可怎想那绿阑是这样狼心狗肺之人,恩将仇报的竟然将人从那石栏处推了下来,若不是有四姐儿的芝麻酥救了其一命,恐怕那红蕖姨娘现下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听罢幼白的话,苏梅虽觉得这件事好似还有一些蹊跷,但却又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蹊跷,绿阑被红蕖发现偷人,绿阑怕红蕖告密,便失手将人推下了石栏,想伪造成红蕖失足跌落之状,却是没曾想,那半只印在石栏雪面上的绣花鞋印将她出卖的一干二净。
嗯,没有什么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苏梅就是觉得不对劲,但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正当苏梅歪着小脑袋绞尽脑汁的时候,一旁的幼白突然又开口道:“四姐儿,这几日老太太烦的很,奴婢与你说这些,只是要告诉四姐儿,这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那最亲近的人……也不可尽信。”
听到幼白那越压越低的声音,苏梅回神,仰起小脑袋看向面前一张严肃面孔的幼白,郑重的点了点小脑袋道:“娥娥知道。”
上辈子,她就是吃了那张氏的闷亏,这辈子,她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第71章
甘棠苑中,张氏拢着一身松绿袄裙端坐于绣墩之上;细细的品着手中的那盏香茗。
屋外冷风瑟起;安浓踩着一地溯雪掀开门毡进入屋内,张氏抬首,那张温婉面容之上显出一抹淡漠笑意,声音轻缓道:“都办妥了吗?”
“是,都办妥了。”安浓拍落身上积雪,小心翼翼的走到张氏身侧道。
“嗯。”张氏轻应一声,缓慢放下手中茗赏;双眸微垂道:“衣裳烧了吗?”
“已经烧了,一点布料都未留下。”伸手接过张氏手中的香茗放置于绣桌之上,安浓正欲再说话之际,却忽听得门毡外传来一道轻喊声。
提着裙摆走到门毡处;安浓伸手撩开那门毡往外看了一眼;就见那门毡前站着一身穿灰褐色奴才服的男人。
“这是三老爷派奴才送过来的。”原贵将手中的信笺递到安浓面前,脸上微带笑意道。
疑惑的伸手接过那原贵手中的信笺,安浓道谢之后放下门毡;重新走回到张氏身侧道:“夫人;是三老爷让身旁的原贵送过来的信笺。”
听到安浓的话;张氏微挑了挑眉,伸出那掩在宽袖之中的纤细素手接过信笺,缓慢打开。
垂眸静看那信笺片刻,张氏突兀伸手挥落面前绣桌之上的那盏香茗,温婉的面容之上显出一抹扭曲的愤恨之情。
她就知道,这苏洲愉爱的还是她那永远一副温柔模样的亲姐姐皎箬,即便是那人已经死了,他还是念念不忘她,可是当时,明明是她先与他相识的啊!她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么多,可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呢,就是这一封言简意赅警告她远离那四姐儿的信笺!
“夫人?”一旁的安浓看到这副模样的张氏,赶紧上前道:“这是怎么了?”
张氏伏在绣桌边,紧紧的捏着自己手里的那张信笺,片刻之后才慢慢回缓过来,声音低哑道:“没事。”
伸手扶住张氏的臂弯,安浓犹豫片刻后道:“夫人,红蕖未死,若是说出是您约的她去那石栏处,这日后会不会……”
“不会。”打断安浓的话,张氏揉了揉自己钝痛的额角,双眸微红道:“已经有人替我们善后了。”
说罢话,张氏突兀的轻笑出声,只那笑意之中满含着嘲讽意味。
她做尽这些丧尽天良之事,那人却依旧遵循着她姐姐的话替她善后,张氏觉得可笑却也深觉自己的悲哀,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回不了头了,自她被父亲接替姐姐嫁进文国公府那一刻,她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对了,你假扮红蕖之时,可有被人发现?”揉着额角,张氏声音嘶哑。
“没有,奴婢是引着那绿阑到了无人之处才现出的半边身形,那绿阑真以为奴婢是那红蕖,吓得转身便逃,后来奴婢又变着法的引着人到了那鹿鸣苑的石栏处,绿阑这才看到那与奴婢穿着一般衣裳的红蕖。”听到张氏的话,安浓笃定道。
“嗯,那便好。”淡淡点了点头,张氏微闭上双眸,眉宇之间显出一抹疲态。
看到这副模样的张氏,安浓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声音轻缓的低问道:“……夫人,那画轴之上的女子,还要寻吗?”
听到安浓的话,张氏捏着手里那张信笺,低垂着通红眉眼,略微思索片刻后道:“暂时把人收回来吧,等事情平息之后再说。”
“是。”安浓应声,提着裙摆出了屋子,张氏端坐在绣墩之上,轻阖上了双眸。
*
晚间,天色渐晦,雨雪缓慢停歇,红蕖被婆子们小心翼翼的搬上了一架马车送到外庄修养,归期未知。
文国公府门口,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