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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他竟然咬我。”
只见彩儿手腕处赫然一个牙印子,其上红肿还带着血丝,显然是下口之人是用了大力气。
秦明月皱着眉,接过她手里的碗,安抚了她几句,并让她下去敷药。这才走到榻前来,在榻上坐了下来。
“你这样是不行的。”
小男娃的目光闪了闪。
“我虽不知道你到底受到过什么样的伤害,但我们这里都是好人,没人想害你。大家对你都十分关心,你看平时彩儿照顾你,给你端饭端水端药,你怎么能咬她呢?”
方才,秦明月看着都觉得疼,也是彩儿和芽儿一样,都是苦日子里过来的。再加上也确实心疼这孩子,所以连抱怨都没有一句。
似乎受到了触动,小男娃慢慢地爬了过来,偎在秦明月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她非要让我喝药。”
其实是彩儿心疼自家姑娘,觉得姑娘日里忙得连轴转,还得来陪小男娃喝药,就想让他自己端了喝,可惜小男娃并不卖帐。
这还是到了广和园后,小男娃第一次开口说话。
秦明月眸光闪了闪,并没有表现出诧异的样子,道:“她让你喝药,也是为了你好。你如今病还没有好全,不喝药怎么能行。”
小男娃不说话了。
秦明月将碗递到他面前,他伸手接了过来,一口一口将碗里的汤药喝完,从始至终都没有叫苦。
秦明月心里叹了口气,把碗接过来,放在一边小几上。
“既然你会说话,那咱们现在来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娃犹豫了一下,“我叫宝儿。”
秦明月去看他。
其实将脸上的脏污洗去,这孩子生得极好,唇红齿白,眉目清秀,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也不知为何会沦落到人牙子的手里。
“今年多大了?怎么就到了人牙子手里?”
“六岁。”宝儿低下了头,两只小手互相抠了抠,“家乡发了大水,我爹我娘都死了……”
说着,他就哭了起来,是那种没有声音的哭,眼泪珠子无声地掉落在榻上,小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秦明月突然没有再想问下去的心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好了,别哭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
宝儿身体恢复得极快,很快就能下榻走动了。
能走动的他,哪儿也不去,成日就跟在秦明月的身边。跟进跟出的,除了秦明月回房休息或是上台演戏,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他。
渐渐的,他也会开口叫人了,虽和大家还是不甚亲近,到底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这日,何锦来找秦明月。
说的是有人家请他们去唱堂会之事。
自打义演筹款之后,早先扎堆来请唱堂会的人家就销声匿迹了,似乎一时之间广和园就变成了一个沾染不得的臭狗屎。
秦明月还心生感叹过,觉得自己把路给走死了。可想着那些灾民,再想想那些尸位素餐的贵人们,她并不后悔,人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倒是秦凤楼他们松了一口气,到底他们不若秦明月那般自信,认为那些恨极了他们的贵人不会找自家的岔。虽然秦明月复述了祁煊的话,但他们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想着反正呆在戏园子里生意也不差,何必去唱那劳什子的堂会。
“是李御史家,这李家家风严谨,这次是李御史的老母过大寿。”
见秦明月没说话,他又问道:“这堂会接还是不接?”
秦明月回过神来,道:“接,怎么不接!”
何锦踌躇了一下,“那我去给李家人回话。”
其实方才秦明月是在想,这李家为何要请她,不过去了之后她就明白了,因为她看到曹家的夫人和两位姑娘。
其实曹夫人也是为了报答广和园的搭桥之恩,她家两位适婚的姑娘现如今都定了人家。虽倒称不上是高门大户,但也不差,这种人家对于她们以往所接触的那个圈子,却是想都不敢想的。
曹夫人心生感恩,刚好相好的一位夫人说家中婆母大寿,要请唱堂会的戏班子去家中热闹热闹,她特意提了广和园。
曹夫人也是知道李家身份特别,才会有这种提议,知道李家并不在乎得罪了什么人。历来做御史,就是容易得罪人的差事,虱子多了不怕痒,多一桩少一桩,也不当回事。
秦明月心领神会,心中更是觉得当初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历来雪中送炭才让人印象深刻啊。
不过就算没有这次曹夫人的援手,广和园也不怕遭了冷落,因为就在广和园接了李家的堂会之时,南宁公府和敬亭侯府相续都派人来请了。
只瞧着南宁公府孙家的字样,秦明月就知道这幕后主使者是谁,想着远在千里的那人,秦明月心下默然。
这人总会干出一些让人出乎意料的事!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不过这次秦明月倒是料想错了,祁煊巴不得她成天连戏园子都不出;怎么可能会没事找事让人帮她安排什么堂会;这事是孙珩自己干出来的。
孙珩这人有点矫情,当着祁煊的面嘴里说挺潇洒;实则心里早就后悔了。越是研究秦明月此人,他越是觉得看不透她;她的面孔很多;但每一次见到都能给他一种全然不同的体验感。可男子汉大丈夫;说到要做到;所以他其实一直默默地关注着秦明月。
知晓她惹出大乱子;知晓如今广和园遭了冷遇;他就想怎么也要帮一把。于是才会有他和自己的几个猪朋狗友打了招呼,安排了请广和园来府里唱堂会的事儿。
南宁公府和敬亭侯府只是打了个开头,后面还有好几家正打算往广和园送话。
其实事情发展到今时今日,很多人都看出来整件事与广和园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充其量就是被人当刀使;背后主使人就是那安郡王。
至于安郡王背后的人;不用想就是惠帝了。
上面人是没功夫和一些下等人计较的;就算有那小鼻小眼想泄恨的;也得能这节骨眼过去。等这节骨眼过去后,就如同祁煊所言,他也回来了。而目前广和园之所以会遭了冷遇,不外乎大家刚开始都想避讳,等了解其中的关窍后,倒是不用避讳了,可大家都不见动静,谁也不想打这个头阵。
孙珩虽是个纨绔,从小也是在宫里在京城厮混长大的,一些暗里机锋自然深谙在心。有他帮着开个头,想必广和园也不会再遭冷遇了。
不过这一切秦明月并不知道,她还只当是祁煊安排的。
闲话少叙,广和园这边连着接了几处府上的堂会,到底也是有真本事在身,虽不若之前那样引来无数人追捧,但也是满堂喝彩。
京中许多贵女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最近家中那不成器的纨绔哥哥突然好懂自己的心意,竟将那广和园请来家中唱堂会了。
对于这些个大家闺秀们,朝堂上的事和她们的生活是挨不着边的,她们日里闲着在闺阁中,能寻到的乐子极少,好不容易出一次门,不是烧香就是礼佛,实在乏味得紧。能坐在家中就能看到风靡整个京城的戏,还能约三五个好友一同吃吃茶,可不是一大美事。
她们自然不知道,她们的哥哥们不过是因为想巴结,亦或是人提了抹不开面子,总而言之与爱护妹妹是挂不上边的。
这日,汝阳侯夫人过寿。
因为不是整寿,所以并没有大摆,只是约了三五个相好的夫人,和自家的一些亲戚女眷们过府吃宴。
衡国公夫人也在受邀之列,她和汝阳侯夫人是多年的交情了,两家又结了亲,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她今日必然要过府贺寿。
不光她来了,正是新婚燕尔的莫云泊和钱淑兰都来了。
是钱淑兰缠着婆婆和夫君要来了,因为她也听说了今儿汝阳侯府请了广和园的班子来唱堂会,十分好奇让众人争相议论的戏到底是怎样的。
“你个顽皮的,喜欢看戏就请了班子回府演了你看。不过你耿姨之前也提过,让我带你俩过府做客,即是如此便同去就是。”
钱淑兰满脸喜悦,莫云泊却是笑得勉强。
打从两人成了婚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少了。
钱淑兰眸光一闪,凑了过来:“子贤哥哥,你不知那广和园的戏可好看了,听人说和一般的戏不大一样。”
不大一样?莫云泊不免怔忪了一下,自是想到了白蛇传,也想到了秦明月。
他这段时间一直闭门在家,自然不知道广和园如今在京城的风头。
既然衡国公夫人都答应了,三人便一同出门,分坐两辆马车到了汝阳侯府。
到了地方,汝阳侯夫人忙命人将他们引到了里面去。
“快来我看看,真是一对玉人儿啊!”
汝阳侯夫人四十多岁的模样,满脸红光,可以看出今日心情不错。她身穿酱红色遍地金长褙子,梳着高髻,带着一水的赤金红宝头面,显得格外的雍容华贵。
莫云泊行了礼,钱淑兰膝盖刚弯下,就被汝阳侯夫人拉了起来。
“你俩是新人,这新婚燕尔的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贺寿,我可不敢受你的礼。”
钱淑兰满面娇羞地偎在她身边,“耿姨不老,还年轻着呢。”
衡国公夫人在一旁笑着道:“再是新婚,也是晚辈,今儿你过寿,受得他们这一礼。”
“瞧瞧这小嘴甜的。”汝阳侯夫人打趣完钱淑兰,又去和衡国公夫人道:“行了行了,就你外道,我说不受今儿就不受。”
衡国公夫人一脸的笑:“好好好,今天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一落下,旁边坐着的几位夫人奶奶们都捧场的笑了起来。
因为这里女眷多,莫云泊自是不宜久留,告罪下去了。不过今儿汝阳侯夫人的几个儿子都在,拉着他去了男人们那边喝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