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咱们行踪?你大概不知道军中有一种兵种叫斥候,最好的斥候光凭你走过的路就能断出你行走的方向。不过这里的兵士都是些游兵散勇,好斥候恐怕是没有的,不过就咱们这样仓皇逃窜,有眼睛的人就能探出些东西来。”
不说还好,一说秦明月更急了,去拉他:“那可怎么办?咱们还是快走吧。”
祁煊将水囊放入囊袋,挂在腰间,靠在身后的树干上。
“不走了,老子累了。”
这一副无赖又懒散的模样,简直让人见之恨得牙痒痒。
“你——”
见她着急的样子,祁煊这才意识她不是别人,忙正了颜色道:“好好好,你可别急,也别慌,爷自有主张。”
秦明月狐疑地看着他,“什么主张?”经过这一会儿时间,她也反应了过来,“你该不会是想故布迷障把人引开吧?”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祁煊露齿一笑,拍拍屁股站起来,“不愧是爷看中的女人,想法子都能跟爷想到一处。咱们两个人,四条腿,是跑不过这群长了鼻子的狗。既是如此,咱们索性将他们引到别处去。”
话不容多说,他拉上秦明月就开始四处勘探起来。
他们所在的这处树林参天大树并不多,没有东西遮挡,所以还是可以就着月色看清楚周遭的情形。
祁煊一手拉着秦明月,一边或是抬头或是俯身观察着四处地形,又或是不时抬头看明月星辰调整着方向。
这其间两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个陷阱,看样子似乎是山里的猎人挖来抓野兽的,却不止为何原因却又荒弃了。上面盖着些早已腐烂的枯草,若不是祁煊眼尖,秦明月差点没一脚踩了进去。
祁煊围着这个陷阱来回转了一圈,就像是看到了金银财宝一样,欣喜之意流于言表。
“你等着,我下去看看。”
根本没给秦明月阻止的机会,祁煊就跳了下去。
她拼命捂着嘴,不让尖叫声出口,顾不得地上的脏乱,就扑过去跪趴在陷阱边上往下看。
“你也太胡来的,下面黑漆漆的,你知道里面有什么?要是有什么机关或者木刺什么的……”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祁煊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你想多了,就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哪有什么机关,这就是一个困住野兽的坑洞。恐怕你不知道,这山里猎人猎野兽,除了食其肉,还要卖其皮,真把野兽给捅个对穿,那皮毛也甭想卖了!”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跳下去,黑漆漆的,你知道下面有多深,若是摔坏了哪儿怎么办?”秦明月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慌意乱之中,下意识地谴责道。
“你在担心爷?”
眼前突然出现了个人头,将秦明月就是吓得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嘴就被人啃了一下,她正想说话,就听这‘人头’道:“还不往后退退,爷要上来了。”
她只能站起来,往后面退了几步。这一打岔,自然就忘了追究他占自己便宜的事情。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爷本是担心这陷阱恐怕不能用,还得费点周折。如今看来你是爷的福将,倒是省事儿了。快过来,爷先带你下去,等会你呆在下头,爷再上来布置,带着你速度恐怕快不了。”
说着,祁煊伸出手,秦明月将手递给他,他把人往怀里一拽,抱紧,就来到陷阱前,又跳了下去。
即使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秦明月还是被吓得不轻,那种突然悬空的心悸感,让她使劲捂住嘴,才没让尖叫声出口。
站定后,祁煊放开手,从囊袋中掏出火折子吹燃。
火折子的光亮范围并不大,但对眼前这个高约一丈,直径约在三米左右的地方,却是足够让人看清楚四周的情形了。
这确实是个被猎人废弃的陷阱,洞底散乱着枯草、泥块、石头、树枝等物,还有些散发着异味,疑似野兽粪便的黑色东西。空气有些浑浊,难闻得紧,不过这会儿可没人去在乎这个,祁煊手持火折子,往一处壁面上绕了绕。
“你看这地方,是不是不错?”
原来这陷阱并不是直上直下的坑洞,在洞底的一角处有一块儿壁面内陷了进去。似乎是天然的地貌特征,暗黄色的泥土中夹了一大块儿石灰岩,而那岩壁挨着洞底的地方,缺了个口。面积并不大,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坐进去。
秦明月心想,当初那猎人挖这处陷阱也是费了大功夫,恐怕也是因为这一大块儿石灰岩才会废弃这个地方。因为明眼可见这陷阱挖得十分粗糙,壁面并不是光滑垂直的,而是还带着坡度,而祁煊方才之所以能很轻松从下面爬上去,也是多亏了这坡度。
本来她还觉得躲在陷阱里有些不妥,若是被人发现了这个地方,站在上面往下看,定然会发现下面有人。如今看来,这种顾虑却是没有了,因着那处内陷刚好在视线的死角处,除非上面的人亲自跳下来看,不然怎么也不可能发现其中另有玄机。
她面露出喜色,不禁道:“这下咱们有救了。”
祁煊睨了她一眼,“就算没这地方,爷也多的是办法将他们蒙过去。好了,你在这儿呆着,爷上去布置,很快就回来。”
秦明月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
他扭脸回来看她,一脸捉狭的笑,“怎么?害怕了?爷见你寻常胆子挺大的。”
话都说成这样了,秦明月肯定不能说自己害怕,忙催促他:“你还不快上去,别耽误时间了。”
祁煊却一脸不忍戳破的忍俊不住,将手里的火折子递给她,“行了行了,爷知道你怕,你们女人家就是胆子小。真要是怕了,多想想爷英伟不凡的样子,你就不怕了。”
所以说跟这厮就不能聊天,总能聊一肚子气出来。
秦明月嗤他:“你以为你是门神,还百邪不侵?!”
祁煊呵呵笑着,突然蹲下来,从她裙摆上撕了一大块儿布料下来,之后转身三下两下攀着壁上凸出来的地方,就爬上去了,很快人就消失在秦明月仰望的视线中。
等人走了,才发现这里有多么安静,静悄悄的,甚至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人在黑暗且安静的地方,思绪就会无限延长。早先埋藏在自己记忆里一些关于鬼怪之类的恐怖东西,就会不禁地冒出来。
似乎有风,呜呜地刮着,让人毛骨悚然。
秦明月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拿着火折子就往那处内陷的地方走去。
期间控制自己不抬头、不四处看,只看着眼前这点晕黄的光亮。
在里面坐下来后,她刻意让自己想一些复杂的事,想着京城,想着大哥,想着二哥,想着祁煊之前对她说的话,然后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
头顶上传来一阵细微的碎响声,秦明月下意识将火折子吹灭。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其他感官就越发敏锐,她紧绷着身体去听着那些动静,直到确认是祁煊下来了,她才将心放进肚子里。
“怎么把火折子吹灭了?”
随着这说话声,秦明月把火折子吹燃了,洞底才有了光亮。
“你倒是挺谨慎的。”祁煊来到她身边坐下,健硕粗壮的身躯热气腾腾的,似乎跑了不少路的样子。
这处内陷对于秦明月来说,还算是宽敞,可祁煊人高马大的,就显得高度有些不够了。他低骂了一声,垂着头,勉强将自己放进来。
看他这样,秦明月有种想笑的冲动。
直到他用眼神瞪她,她才佯装正经问:“都布置好了?”
“怎么,你怀疑爷办事不牢靠?”
“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祁煊将她手里的火折子拿过来,吹灭,才道:“尽人事听天命,多想无益。”
秦明月轻叹了一口,都知道的道理,可能克制得住才行。
“等爷回去了,一定把这些人的骨头都给拆了。”祁煊咬牙切齿道。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一群乌合之众逼成这样,看似他没事人似的和秦明月调侃,实则心里憋屈至极。以他的性格,自是出去真刀真枪地干一场最好,可惜龙游浅水遭虾戏,这个闷亏只能硬生生吃下。
“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即使秦明月内里瓤子是个现代人,也知道在当下追杀皇亲国戚,还是堂堂一郡王,可是滔天大罪。
“钱可使鬼,又可通神,也是这群人不傻,知道这次是掉脑袋的下场,才会图穷匕见想杀了老子,以图遮掩过去。这些人上下勾结营私舞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胡成邦就是这么死的。”
秦明月沉默下来,半晌才道:“都是我拖累了你,把你牵入了此事。”本来其实他可以不管这事的。
祁煊似是笑了一声,“还别说,爷刚开始还真没打算管这事儿。这河道上的事是滩浑水,稍微有点眼色的都不会搀和进来,每年几百万两的银子砸进去,年年该涝的还是涝,该溃决的还是溃决,朝堂之上谁不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圣上心中也有数,偏偏没人敢去查个究竟。河道总督一年换一个,清白的,不清白的,只要蹚进这浑水里,就再也撇不清楚了。”
“那圣上就不过问?”
“他倒是想管,也得管得了才行,再说了……”说到这里,祁煊打住了。
秦明月想着莫怕是牵扯到什么*,没有出声询问。
过了一会儿,祁煊才又道:“这河道河道,指的可不止是这河南道一道。河下辖数十道,每一道辖下三四十不等的厅,厅辖下是汛,汛以百数,汛下设堡房若干。这其中牵扯何其多,朝堂之上各个派系几乎都在河道安插有人手,河官侵吞河款,河工弊政迭现,早已是一派乌烟瘴气,只可惜能肃清之人世上无几,真正能下手整顿的只有圣上。只可惜圣上受制各派系,孤木难支,再加上圣上这人吧——”他似是讥讽地嗤了一声,“生性多疑。疑者优柔,总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