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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不过自己得小心了;这个兴儿一看就不好对付,且这当口来,怕是来意不善。
☆、葱花烤饼
兴儿的确是冲着安然来了;昨儿的事儿发生在西边夹过道儿里;那个地儿背静且距离内院偏远;内院都有自己单独的门户;主子歇的时候,前后门就都插上了;内院里不轮值的丫头,虽有自己的屋子;入夜也是要插院门的。
更何况,内外中间的垂花门有值夜的婆子;除非夜里翻墙头出来;不然,内院的丫头是绝无可能跑到西过道儿去的。再有,三老爷什么时候回来;便大老爷都不知道;故此,绝不是刻意来堵三老爷的,八成是巧遇。
能半夜三更出现在西过道巧遇三老爷;十有八九是外院的丫头。若是外院的丫头;范围就小多了。
首先,外院里年轻的丫头本就没几个;还有好几个膀大腰圆;看上去比男人还男人的;三老爷虽没看清楚长相;却知道是个年轻丫头;可见从身材上完全能分辨;这一样一来,又排除了几个;最后剩下了四个丫头。
分别是花园里侍弄花草的采萍;大厨房里打杂的;山柳,小霜;还有就是外厨房的安然;这四个人里,采萍家里老娘刚过了头七;前儿完了事儿;管家让她去东街的姑子庙里住几日,再回来当差;怕沾惹了晦气;如今还在姑子庙烧香呢;人不在府里,自然不可能遇上三老爷。
剩下的三个人;山柳,小霜,安然;兴儿心里最怀疑的是山柳;这丫头是有名儿的不安分;奸懒馋滑;都占全了;若不是她爹常贵是府里的账房;腆着脸求到干爹头上;就凭这丫头,做梦也别想进大厨房。
大厨房可是府里油水最多的地儿;最不济还能落下一副好下水呢;谁不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偏这丫头是个心大的;觉着自己生了几分姿色; 便成天做梦,想当主子;得个机会就想往主子跟前凑;都快走火入魔了;就不看看这满府里多少有;比她生的周正,有心机,有手段的,不知有多少;都惦记着当主子呢;有几个成的;眼前这发落到外厨房安然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爬上了大老爷的床,不一样发落了下来;还不如之前在兰院里舒坦呢。
所以说,这人还是规矩点儿好;省的偷鸡不着蚀把米;再后悔就来不及了;要说,以安然之前的德行;出了这种事儿不用想,头一个就得疑心她。
这丫头跟山柳一样是个想当主子想疯了主儿;却,这次恐不是她;即便这丫头还有这份心;也不可能爬过大老爷床之后;还去勾引三老爷。
但也难说;这是个没心路的糊涂丫头;又落到这般境地;万一想不开,干了这么档子找死的事儿呢,不过,这丫头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兴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眉眼儿还是那个眉眼儿;可就不像一个人;以前那个勾人的妖娆样儿;一丝儿都寻不见了;手里端着个碗,低眉敛目的站在那儿;怎么看怎么是个规矩丫头;若不是亲眼见过她前头的德行;估摸自己也得被她骗过去。
看来,这外厨房真没白待;学会装了;不过,她再装;自己也知道她的老底儿;还就不信;不过就一个多月;这丫头就真能变聪明了。
想到此;目光闪了闪;笑眯眯的道:“这不是兰院的安然姐姐吗;可是有些日子不见了;我还说怎么瞧不见姐姐了;原来调到外厨房来了。”
安然听了,不觉又加了几分小心;这小子还真是睁着眼就能说瞎话;说的好像不知道自己那些事儿似的;而且,以如今自己跟他的地位差别;他完全没必要跟自己客气;这般客气;必然有鬼。
安然可没想顺杆爬;心里知道,兴儿递过来这个杆儿;绝对不是想跟自己攀什么交情;弄不好就是陷阱。
只不答茬儿;把手里的核桃仁茶递了过去:“兴管事喝茶。”
兴儿倒更意外了;这丫头还真变聪明了;本不想喝茶;却忽闻见一股核桃仁的甜香;这让从早上起来就奔走查问此事;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的兴儿;忍不住接了过来;低头一瞧;是核桃仁茶;吃了一口;倒也香甜可口;一口接着一口;不一会儿大半碗就吃下去了;嘴里甜丝丝都是核桃仁的香味儿;肚子里有了点儿食垫底,也舒坦了不少。
撂下碗跟柳大娘道:“倒不知,你这外厨房也有这般泡茶的手艺。”
柳大娘忙道:“不瞒兴管事;这外厨房都加在一起;就数着安然的手艺好;这茶也是她泡的。”
兴儿一愣;不禁看向安然;暗道,以前怎不知这丫头还有这手艺;莫非是藏着没露出来;不过,忽又觉自己想多了;说到底,就是一碗核桃仁茶罢了;能算什么手艺;还是赶紧办差事要紧;大老爷哪儿可发了话儿;今儿天黑之前要是找不着人;干爹这个大管家就别干了;干爹可是自己的靠山;靠山垮了;能有自己的好儿吗;所以,这人是必须找着;没有找一个也得顶上去。
想着,目光一阴,呵呵笑了两声:“安然姐姐;咱姐俩也不是外人;兴儿也不瞒着姐姐;今儿来却是为了一桩好事儿。”说着,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咱们三老爷昨儿从外头回来;在西边儿夹过道儿遇上了个人,不知怎么一眼就瞧上了;今儿一早就去寻大老爷说是要收房;可就是找不见人;又怕府里的丫头知道这样的好事;不要脸面的往前凑;这才打了个幌子找人;姐姐想想,三老爷房里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要是这时候收进房去;只三老爷没娶太太;那就跟正经儿主子一个样儿;可不是天大的造化吗;姐姐说,这是不是件好事儿?”
安然心里问候了一遍兴儿的祖宗十八代,这小子真是坏透膛了;估计大老爷震怒;大管家必然受了牵连;若找不出人;怕这小子的靠山要倒;唯一的法子就是尽快找到人;偏偏三老爷没看清楚长相;要是找不着人;倒霉的肯定是大管家;所以,这小子就想出了这么个损招;想忽悠自己。
估摸是拿捏着自己之前的糊涂性子;盼着自己脑残的蹦出来认了这档子事儿,就算混过去了;大管家倒不了台;大老爷解了恨;三老爷平了气儿;府里的丫头也都老实了;唯一一个倒霉蛋儿就是自己。
想来别的丫头不是有靠山就是有背景;也就自己是个没根儿没叶儿的;所以这小子才想把自己弄上去顶杠,这一招真够歹毒了;刚的核桃仁茶都喂狗了;不过,只要自己咬死了不认;就不信他能硬把自己硬拖出去。
想到此;安然垂下眼不吭声;柳大娘急的不行,刚要说什么被兴儿一记眼风瞪住;只得闭上嘴干着急;心里也暗骂兴儿缺德;万一安然又一犯糊涂;往前一凑;那可真是死路一条啊。
兴儿见安然半天不吭声;不死心的道:“姐姐想什么呢?刚兄弟的话;姐姐听着了不?”
安然抬起头:“兴管事;奴婢是外厨房做杂役的丫头;当不得管事如此称呼;安然如今只想着好好干活儿;踏踏实实的过安生日子;兴管事若无旁事;安然就去干活了。”说着屈身福了福,进屋去了。
兴儿愕然,半天才回过神来;心说,这丫头还真换了瓤子不成;如此;事儿可有点儿不好办了;虽说心里觉着是大厨房的山柳;山柳那丫头也不得人心;可山柳她爹隔三差五没少给自己好处;不到万不得已;自己真不想把这条财路断了;这才想让这丫头顶杠;谁知这丫头竟然不上当。
柳大娘度量他的神色;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原因;暗暗咬了咬牙;把手腕子上的一对银镯子褪了下来;塞到兴儿手里:“这是老婆子的一点儿心意;兴管事别嫌弃;好歹能换壶酒吃,安然这丫头自从来了外厨房规规矩矩的;我这老婆子给她做个保;昨儿的事儿绝不是这丫头。”
虽这镯子值不了钱;好歹这一趟算没白来;得了;这丫头既不上当;算她命大;也只能对不住常贵了;反正他生了仨丫头;没了一个招灾惹祸的山柳;说不定是好事儿。
这么想着;把镯子塞到袖筒里;站起来:“既然柳大娘给安然姐姐作保;想来此事跟她没干系;兴儿还是去别处查问。”
柳大娘送着兴儿出了院儿;刘喜儿恨声道:“呸;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大管家;就想把屎盆子往安然姐姐头上扣;指不定拿了谁的好处;想替那人遮掩呢。”
柳大娘抬腿踢了他一脚:“胡沁什么呢;让他听见有你的好儿;形势比人强;他能仗势就是本事;消停着吧 。”
焦大娘低声道:“可那镯子是大娘的陪嫁。”
柳大娘脸色一暗,勉强笑了一声:“什么陪嫁;多少辈子的事儿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能拿它换安然丫头一个平安;比什么都值。”焦大娘跟马大脚低下头不说话了。
安然此时心里恰如翻江倒海一般;说起来,自己跟柳大娘等人虽亲近了些;到底非亲非故;前头还曾为难过人家;虽说一开始也是想借着自己的手艺捞点儿外快好处;但今天这样的境况下;能把陪嫁拿出来保自己;这份心太重;这份情太真;自己怎么还都不为过。
想到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安然想认大娘做干娘,望大娘成全。”
柳大娘愣了楞;却立刻欢喜上来:“我前儿还跟我那男人说,这辈子没福气生了仨秃小子;没得一个丫头;倒是想不到;能得这么个本事的干闺女;送上门来,只你不嫌弃大娘;从今儿起我就是你干娘。”
安然大喜;磕了头,诚心诚意叫了声干娘;柳大娘脆生生应了一声。
焦大娘跟马大脚笑道:“这可是大喜事儿;不摆酒也得吃碗喜面;等会儿打点了晌午饭;就擀面条。”
安然接过来道:“干娘跟两位大娘只管去忙活别的;这喜面交给我就是了。”
马大脚点头:“对;对;干闺女亲手做的面条才是孝心呢。”
正说着;却忽见莲儿走了进来;见了柳大娘笑道:“早上的葱花卷我们姑娘吃着好;叫我来问大娘;能不能比着早上的葱花卷;另作一样脆生些的;我们姑娘今儿晌午饭就想吃。”
柳大娘看了安然一眼;安然微微点了点头;柳大娘目光一闪;露出些为难的神色:“这个做倒是能做;只不过姑娘是知道的;咱们这外厨房东西少;只怕是材料不凑手。”
莲儿笑了一声;手一抖,一道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