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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梅大目光闪了闪:“家父在世的时候,曾跟梅先生相交;后家中失火遭逢巨变;蒙先生出手搭救;就跟着先生了。”他这次并没有在安然手上写;而是说了出来;嗓音沙哑难听;听在安然耳朵里;却觉异常心疼。
从他的见识学问能力;能看出他的出身必然不差;若不是遭此不幸;定是天之骄子。
安然抓住他的手;歉然的道:“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梅大却摇摇头:“你我就要成亲了;这些事也应该告诉你;虽家里失火;烧了大半家产;却仍有几处买卖铺子在外。”
安然点点头:“所以,你以前说帮梅先生送什么东西;其实都是去料理你家的买卖了。”
梅大没应她;攥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亲:“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不用为银子担心;我养得起你。”
安然不禁失笑:“可咱们在齐州待不了多少日子了;买这么院子闲放着;岂不可惜。”
梅大看了她许久;低声道:“傻丫头,我们要成亲了;哪能没有新房呢;我不想太委屈你;而且; 便咱们要走;也得等富春居重新开张之后;富春居重新开张,怎么也要端午前后了;如今可才二月底;算着还有两个多月呢;难道我们成了亲,还住在先生的梅园?”
说着,凑到她耳边;吐出三个字:“不方便。”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十分暧昧;安然脸都红了;忙侧头看过去,生怕王贵两口子瞧见。
却听梅大轻笑了一声:“傻丫头;若这般没眼色;也不会在这儿当差了。”说着已经把她整个揽在怀里,亲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安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梅园;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完全看错了;谁说梅大老实来着;这根本就是一个不这不扣的色狼;还是一个颇有手段会营造气氛的色狼;让她不知不觉就进了他挖的陷阱了;任其为所欲为;而且还乐在其中不能自拔。
甚至,心里还觉异常甜蜜;没成亲呢;便有一种新婚燕尔的感觉;第二天一早,安然就被梅大拖了出来;不知从哪儿掘了一颗葡萄树;问安然种在哪儿合适?
安然指了地方;梅大就把外头的斗篷脱下来,垫在廊凳上;让安然坐着;让王贵家的给她倒了碗茶捧着喝,自己跟王贵两口子把葡萄种上;开始搭架子。
两不过一会儿就把葡萄架搭了起来;又在屋子后头僻出一块地来种菜;种了豆角,茄子;韭菜;大葱;还有两畦小白菜;一架吊瓜。
忙活完了;安然不禁好笑跟梅大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要在这儿住多少年呢;等咱们走了;这些东西倒可惜了。”
梅大摇摇头:“有王贵夫妻看着呢。”
眼看到了晌午;安然去灶房做饭;王贵家的帮安然打下手;这两口子极有眼色;不多说少道的;很难叫人讨厌。
灶房虽不大;东西却颇为齐全;这个院子依然有两眼泉;靠近灶房的这眼砌了水道,直接引到了灶房里;使起来异常方便。
安然想起梅大喜吃面食;就想给他做个新鲜的;想了会儿,倒是想起了个有意思的来;山西人喜欢的拨鱼儿。先用金针木耳鸡蛋打了个素卤当浇头;就开始和面。
做拨鱼儿面要和的软;放到小案板上;等锅里的水滚了;一手端着案板;一手拿着筷子;把面拨到水里;速度要快;手要稳;拨面的力道要狠;稳准狠三个要素把握好;是做拨鱼儿面的关键。
把这个做好的并不是那些顶级大厨;当年安然去山西的时候;瞧见街头一个小面馆的老板娘;是个五十多的妇女;极胖;估摸得有二百斤;走路都觉的笨;可就这样的胖妇人;却做了一手好拨鱼。
人往炉子边儿上一张;只看见她手里的筷子微微一挑;面就拨进了锅里;捞出来;两头尖尖;真跟一条条小鱼一般;让安然惊叹不已;特意在那个小镇住了些日子;天天过去吃面;研究老板娘的拨面的手法;回家足练了大半年;才学会。
如今使出来;还有些生疏;看在王贵家的眼里却忍不住道:“怪不得外人都传说姑娘的厨艺厉害呢;老奴今儿才可真长见识了;敢情这面还能这么做;回头俺也试试。”
安然笑了起来:“这不算什么厨艺;在山西那边儿;家家户户的主妇都会做呢;今儿做出来就是图个新鲜罢了。”捞出两碗浇了卤;指了指剩下的面团:“你试试吧。”
自己端着面出去了。
梅大瞧见不禁笑道:“这个我吃过;是山西那边儿的面食;。”
安然愣了楞:“你怎知道的?”
梅大目光闪了闪;含糊道:“那个,以前去过一次。”说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海碗面吃了个底儿朝天;安然又把自己的拨了半碗给他;才算吃饱了。
虽说分了自己的半碗;安然心里却异常高兴;看了看桌上的两只空碗;越发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这就是夫妻吧;丈夫干了一天力气活儿;自己做饭给他吃;吃了饭坐在一起唠唠家常儿;等以后老了儿女绕膝;能逗逗小孙子什么的。
想到儿女;安然脸一红;这才到哪儿啊;自己就想孙子了。
正想着,忽王贵在外头回:“富春居的高大厨来了。”
安然一愣;高炳义竟然找到这儿来;莫非有什么要紧事?
一时高炳义进来;把手里的帖子放到桌子上;安然一看不禁叹了口气:“这回又是谁?”
高炳义:“这次除了上回的崔庆;韩子章剩下的两个徒弟葛顺生顾永成都来了;说是邀姑娘切磋厨艺;就是想跟姑娘比试呢。”
☆、第54章 芝麻绿茶饼
梅大拿了帖子;心里极度不爽;看了高炳义一眼:“他们在何处落脚?”
高炳义忙道:“顾永成住在聚丰楼不远的客来投;葛顺生听说在一个亲戚家落了脚;我叫伙计跟着他了,就在拉马巷进口第三家院子;巷子口是个长糕饼的摊子。”
梅大目光闪了闪;让高炳义叫狗子过来一趟。
不一会儿狗子过来;梅大把他拽一边儿说话儿去了;安然不免有些郁闷;越来越觉得狗子不像自己的徒弟;对梅大的话言听计从的;见他要跑;安然叫住他。
狗子站住脚:“师傅您叫俺啊。”
安然瞥了梅大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傅啊。”狗子挠挠头嘿嘿一笑:“师傅您这话说的;俺跟顺子可是给师祖的厨刀磕过头的;哪还能有假的;师傅您好生在家待着;俺有正经事呢;回头办了事再来孝敬师傅。”撂下话一溜烟跑了。
听见梅大的低笑;安然不禁白了他一眼:“狗子还小呢;你倒是叫他做什么事儿去了;神神秘秘的。”
梅大拉着她的手看了她一会儿;在她手上写:“是你徒弟跑不了;放心吧;我不跟你抢;狗子是齐州人;又自小满城里跑;道儿熟;前儿先生不说想吃长寿糕;我让他跑一趟罢了。”
安然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总觉这男人的话不可信;有时安然就纳闷;自己以前怎会觉得他是个老实人;越看越不老实。
梅大见小丫头盯着自己看;点点她的鼻子:“这么瞧着我做什么;连自己男人都不认识了?”
安然脸一红;扭脸跑了。
梅大却在原地沉思了半晌儿;琢磨自己是不是哪儿露馅儿了;往后还得小心些;这丫头可不傻;真要让她瞧出破绽;自己苦心经营的大半年;付之东流不说;就怕这丫头一气之下跑到哪个深山老林子里待着;自己想找都找不着。
梅大可是知道这丫头是个贼大胆;就没有她不敢去的地儿;不过拉马巷;这葛顺生来了不住在客栈;却跑到拉马巷住;此事绝不简单。
葛顺生是韩子章没当御厨之前收的徒弟;比后头两个都要亲厚的多;韩子章当了御厨之后;葛顺生也在御膳房管着些事儿。
御膳房可是肥差;沾点儿边儿都肥的流油;更何况葛顺生还是管事的;早不是当年刚进京一穷二白的小厨子了;手里有的是银子;这厮又是个贪图享受的主儿;好容易离了师傅来齐州城;不可劲儿的撒欢;巴巴的跑到拉马巷去作甚;这里头必然有事儿。
落晚狗子才回来;手里真提了一包长寿糕;递给安然就跑到后头去找梅大去了。
梅大正搭豆角架呢;安然觉得这么早搭架子实在没必要;等豆角长起来;怎么还得两个月呢;可梅大跟打了鸡血似的闲不住;就梅大的劲儿头;安然都以为要在这儿过一辈子了。
一辈子?一想到这三个字;安然就从心里发甜;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了;梅大是个好男人;至少比安嘉慕好一万倍不止;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还能吃苦耐劳;许多事不用自己说;就已经做好了;最重要的,他们彼此喜欢;情投意合;以后应该能过得很幸福。
即便仍有些说不清的忐忑;却也开始期待;期待未来的婚姻生活;期待着跟梅大一起携手游历天下;这是自己之前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就快实现了;自己还瞎琢磨什么。
只不过,梅大到底让狗子办什么事去了;她再傻也知道肯定不是买长寿糕这么简单;莫非跟韩子章来的两个徒弟有关?
却说梅大,真让安然说着了;头一次布置自己的家,让他倍感新鲜;以前忙于生意;家对他来说并无太大意义;横竖就是个宅子罢了;有时甚至还觉得烦;所以,一年里大都在外头;不怎么喜欢在府里待着;如今却对这个小院子充满兴致。
也让他明白,原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这么枯燥乏味的事儿;也会觉得格外有趣;所以乐此不疲;甚至比安然还要兴奋;就连王贵;梅大就都让他下去了。
如果不是怕小丫头累着;他都不想找下人伺候;这样一个小院;就他跟小丫头两个人才好;瞥见狗子;放下手里的竹竿儿;在那边儿水盆里洗了洗手走过来。
廊凳上有小丫头刚送过来的茶水;怕凉了,放到了暖套子里;倒出来喝一口温度正好;不是好茶;却有股清冽的茉莉香;喝的多了;也觉得颇为适口。
看了狗子一眼:“可扫听出来了?”
狗子点点头;想起自己瞧见的,一张黑脸忍不住有些红;拉马巷哪儿住的都是拉脚的车夫;临近芙蓉街的市集;养头牛套车拉脚,也是个糊口的营生。
说来也巧;狗子刚过去就碰上了熟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