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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生产坐月子;怎么也得小半年;半年时间,足够自己把冀州的事儿调理的再无一丝隐忧了。
安然哪知道他这么多心思;想着进京就能看见林杏儿;自然十分乐意;只不过,心里却也有些奇怪;安嘉慕一贯不喜林杏儿;他们从京城回冀州,不就是为了躲林杏儿吗。
安然总觉着,安嘉慕对林杏儿有种无法隐藏的嫉妒跟防备;林杏儿也是如此;只是为了不让她为难,两人才勉强维持表面的和平,这忽然又要去京城;还真有些奇怪。
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安嘉慕大概是怕自己生孩子的时候,有什么危险;陈氏难产让这男人有了心理阴影。
安然虽也有些怕;却知道自己会顺利生产;因从一怀孕林杏儿就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详尽的孕期计划;从调养到运动;乃至房事都巨细靡遗;她这胎养的极为科学,怎会有差错。
不过,有林杏儿在跟前;还是比较有主心骨;虽说自己总说林杏儿是蒙古大夫;但真正信任的,只有林杏儿。
过了初八;安然两口子跟着嘉言一起回京了;嘉树也跟了过去;倒是刘喜儿留在了冀州。安嘉慕说安远两口子在京里管着两府,很是稳妥;倒是冀州事儿多;刘喜儿留下好些。
安然点点头;这些事儿一贯是安嘉慕料理;也不会怀疑什么;她不知道的是,安府的马车前脚刚出冀州城;后脚挽香院就叫官府封了。
老鸨子一早起来,脸还没洗呢;就听龟奴说来了好些府衙的官兵;忙提着裙子跑了出去;一见是通判张大人亲自带队;一个个盔明甲亮的官兵;把挽香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鸨子一瞧见这架势;吓得魂儿都没了;忙迎了上去:“哎呦,这不是张大人吗;快请进;请进。”想起上回他跟季大人来;对香怜颇为青眼;忙扬声道:“快去叫香怜打扮好了出来伺候张大人。”琢摸着就算看在香怜的份上;张泰也不会大动干戈。
不想,这回香怜却不灵了;张泰也不是傻子;即便再中意香怜;也不过一个粉头罢了;跟自己的仕途比起来;算个屁啊。
更何况,这挽香院封了;香怜能去哪儿;反倒省了自己一笔赎身的银子;到时候寻个院子在外头养起来,岂不比自己往挽香院跑强的多。
说起来,他中意的其实不是香怜而是香玉,谁不知道这挽香院的头牌是香玉;可惜当日香玉让安大老爷包下了小一年;也算是安大老爷的女人;即便如今如今,安大老爷成了爱妻好男人;这些外头的风流账早就了结了;却这样的女人最好别碰;故此,才退而求其次的相中了香怜。
老鸨子倒会见人下菜碟;只不过这会儿使美人计,怕是没用了;脸色一沉:“什么香怜香玉的;本官正办大案呢;若谁妨碍了半官的公务;仔细皮肉受苦。”
老鸨子吓了一跳:“张大人说笑呢吧;我们这挽香院能有什么大案?”
旁边的衙差头手里捏着的一幅画影图形,刷的打开;在老鸨子跟前晃了晃:“这是江洋大盗吕勇;有人瞧见他进过你们这挽香院;你们这里说不定就跟匪徒有勾结;知府大人下令封了挽香院;一干人等带回去仔细审问。”
老鸨子脸色煞白:“天老爷啊;这可是哪儿的话儿;我们挽香院可是良民啊;哪见过什么江洋大盗啊;冤枉冤枉……”
张泰冷哼了一声:“冤枉也到衙门里再说吧;拿人,封门。”
两队官兵直接闯了进去;这一下可热闹了;那些还在姑娘房里的嫖客;都给赶了出来;有的都没来得及穿裤子;姑娘们更是衣衫不整;官兵可不管;直接把人锁拿带走;封条往门上一贴。
老鸨子急的忙拉着张泰;往他怀里塞银票;却给张泰一抖手推开;却凑近她道:“跟你撂句实底儿,就算把你挽香楼的银子都给本官;也没用;你得罪了谁;自己莫非还不清楚;咱们安大老爷可是爱妻成痴;你说你讹周和也就罢了;偏去找大夫人作甚;弄了套头面送去安府,不是按着心想让大老爷后院起火吗。”
老鸨子这才知道是那套头面惹的祸;那日从周家拿回了那套赤金头面;心里正欢喜发了笔横财;香玉却给她出了主意;说跟安大老爷也小一年了;怎么没个情份;就把这套首饰送回去;十有八,九能把安大老爷勾来挽香院;只要大老爷肯来;到时候多少首饰没有。
说的老鸨子心动了;即便如今外头都说大老爷如何如何稀罕大夫人;老鸨子却不信;这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尤其,安大老爷自来就是个风流种;又跟香玉有过这么一段;加上大夫人如今怀着身子;跟前儿没人伺候;不正是个空儿。
而且,香玉说的是;安大老爷可是财神;出手阔绰;只他来了;还愁没银子吗;都没仔细琢磨琢磨;安大老爷真要是个好色之辈;哪能把府里的侍妾通房都遣出去;被银子迷了心;脑袋一热就把首饰送去了安府;盼着安大老爷这一瞧见首饰,说不准就记起了跟香玉过往的情份;哪想却惹来了封门的大祸。
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见张泰一脸公事公办毫无情面可讲的样儿;便知完了;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张泰心说在冀州府开买卖;什么人不能惹都瞧不明白,有这个下场真是活该;叫人把挽香院抄了;这一次不禁搭上了安家;还发了横财;这挽香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兴儿在街角扒头瞧着;一直等到官兵都撤了;也没敢露头;心里直扑腾;大正月里竟出了一身汗;心说,亏了今儿自己来的晚;不然给抓进衙门里;这条小命估摸就没了。
抹了把汗;却又愁上来了;自己这好容易找了个活儿;如今挽香院一关门;自己的差事也黄了;虽说从周和这儿拿了些好处;却让自己前儿在赌庄输了个精光;这会儿口袋比脸蛋还干净;这样家去,他家那母夜叉能饶得了他。
想了想,决定去寻他干爹接济几个钱儿;先把眼前过去再说。拿了主意便去了他干爹丁守财那儿。
丁守财如今住城东;这老家伙在安府干了十年;实打实搂了不少银子;却也不敢漏财;还在老院子里住着呢;如今不比以往,一见兴儿就知道这小子是来打秋风的;哪会有什么好脸儿:“这一大早的,你来做什么?”
兴儿心说,这老家伙还真是翻脸不认人;都不说当年自己给他干了多少事儿;这一用不着自己了;连面儿上都过不去:“干爹这话说的;儿子这不是想您了吗;特意过来看看您。”
丁守财哼了一声:“我好着呢;不用你看。”
兴儿脸色一僵;一琢磨今儿就今儿了;既这老家伙不仁,自己何必再装他娘的孙子;想到此,开口:“干爹,不瞒您;儿子如今难啊;您是有大存项不怕;从安府出来,照样过滋润日子;儿子可不成;为了干爹在安府的时候;儿子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出来;能找什么差事;儿子还有婆娘得养活呢;就琢摸着;不如做点儿小买卖;也能凑合养家糊口;可手里又缺本钱;便想着来跟干爹借一些;赶明儿儿子发了财;必然忘不了孝敬干爹。”
丁守财一听,脸色啪嗒就掉了下来:“就凭你,还发财?从安府出来的时候;你手里有多少银子;瞒得住别人;还能瞒得住我不成;不是你小子没事儿就往赌坊跑;别说做个小买卖;就是躺着吃也够吃一阵子了;如今挥霍没了;想起做买卖了;早干什么去了;我没银子。”
兴儿脸色一阴:“干爹,有句话儿子得提醒您;这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凡事可不能做绝了啊;这要是挤兑的儿子没了活路;那儿子可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干爹有如今的好日子;还不都是黑了安府的银子;儿子这些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便不分一半;给儿子一些也应该吧;您这般不讲情面;就不怕儿子去安府高密;到时候可是鸡飞蛋打;您老也甭想过安生日子。”
丁守财气的直哆嗦;指着他道:“真是我丁守财的好干儿啊;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你这是要挟老夫不成。”
兴儿:“您老说的这么难听做什么;不是要挟;就是儿子吃不上饭了;求您老接济一二;赏儿子口饭吃;您老横是也不舍得看儿子饿死吧。”
丁守财一张老脸气的铁青:“好;算老子倒霉;认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你想要多少银子?”
兴儿:“这做买卖,怎么也得一百两才够吧。”
丁守财去屋里拿了银票,丢在他身上:“滚。”
兴儿捏住银票嘿嘿一乐:“儿子谢干爹了;以后得空了,再来给干爹请安。”
“滚;滚……”丁守财气的一迭声叫他滚,气的险些没背过气去。
兴儿得了银子,自然也不会多留;转身跑了;跑得太急;这一出门差点儿撞上人;那人忙推了他一把:“哪来的小子胡钻什么?”
兴儿听着声音耳熟;抬起头一瞧,不禁乐了;来的正是安府后头姑子庙的尼姑,因姓花;又常来府里走动;尤其跟兰院的大姨娘颇有交情;兴儿几个都叫她花大姑。
这花大姑姓花;脾性也轻浮;虽是个出家人,却最喜跟汉子鬼混;都不知有多少相好;都知道她这性子;只一来安府;兴儿这些小厮就爱往跟前凑;摸摸手;揉揉腰;或者拍一下屁,股;占些小便宜。
这花姑子也由着他们;尤其,兴儿可知道这娘们的骚劲儿;隔一阵子就来府里寻他干爹;要些东西;两人就在干爹办公事的屋里干那事儿;他们几个蹲在窗子底下偷听;这骚娘们叫的那叫一个响儿;怪不得半老徐娘了;他干爹还丢不开手呢。
这会儿在干爹门前撞上;兴儿倒有些意外;虽说花姑子跟他干爹自来就不干净;可这么直接找上门来;也够胆大的;他那几个干娘眼里可不揉沙子。
在花姑子鼓囊囊的胸前摸了一把,笑道:“我几个干娘都在呢;真要是打起来;只怕花大姑要吃亏。”
花姑子哼了一声:“我还说是谁这么不长眼,满世界的乱钻;原来是你这猴小子;找你干爹打秋风来了啊。”
兴儿打量她一遭:“ 花大姑不也是来打秋风的吗;咱们老鸹站在猪身上;谁也别说谁黑。”
花姑子:“谁跟你一样,我这儿有正经事儿呢。”
一句话把兴儿说乐了:“花大姑的正事儿,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