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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也没什么;当管事终不是长久之计;你不刚也劝我要寻个出路吗;如今我想出了一条路;你又疑心;倒是让我如何?”叹息着满脸黯然无奈。
安然不觉有些愧疚;自己的确防他;主要因为之前的那些事儿;让她下意识觉得这家伙不是好人。
如今想想,的确有些过了;事儿都说开就过去了;自己再如此倒显得小肚鸡肠了;而且,不可讳言,安子和话的确让她动心。
想出去走走说着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这里不是现代;如果在现代;背上包就走;不管是深山老林还是荒原大漠;只要一个包;哪儿都能去。
而这里是古代;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想要去趟江南都,必须做至少一个月船;还有最现实的,钱;自己是可以凭借厨艺打工赚钱;这样虽然可行;却不一定安稳。
而且,自己并不是什么知名大厨;又不想用师傅的名号去招摇;能找到的工作,也就是一般小馆子的厨子;而这样的厨子一般都是兼职打杂或伙计的;基本一天到头都在干活;哪有时间出去。
如果安子和说的能实现;自己跟他开个馆子;即便老板是他;自己能拿一半的盈利;也相当于二老板了。
安子和说的馆子;既然能引来名仕老饕;自然不会规模太小;便比不上安记酒楼;也差不太多;后厨应有不少人;自己也就当个总厨;调配人员分工;监督菜品质量;偶尔上灶;如此,便有了大把时间;可以出去;可以深入了解当地的饮食习惯;特色菜品;烹饪技巧;进而让自己有所收获。
无疑,如果此事成真;会省去很多麻烦;让自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去钻研厨艺;只不过五年;为什么是五年?安然疑惑的问了出来。
以安子和开出的条件来看;加上五年的期限完全没必要;即便他是老板;自己却是拿着分红的总厨;可以说,这件事成了;自己就算找到了经济来源;这么好的事儿;求都求不到;自己疯了才会不答应;所以,加上五年的期限做什么?
安子和却笑了:“之所以加上五年是我的私心;做买卖吗;丑话都要说在前头;如今你一文不名;自然觉得在我的馆子里无妨;等将来你声名远播,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厨;到那时;自然有不少人捧着千金万金来请你;虽然,我觉得你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丫头;可也怕万一;毕竟金银迷人眼;财帛动人心;我总的给自己找条后路不是;想必五年也能赚些银子;便你撂挑子走了;至多把馆子关了;回冀州来买几亩地当个田舍翁;不至于人财两空流落街头。”
安然忍不住嗤一声笑了起来:“人财两空貌似不是这么用的;而且,再如何;你也不可能流落街头吧。”
安子和嘿嘿笑道:“这可没准儿;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无常;富贵不过转眼云烟;别看今天山珍海味吃都吃不清;说不准,明儿就连要饭花子都不如了。”
安然愣了楞;安子和这些话,虽有些消极悲观;细想起来却极有道理;就拿自己来说;几个月前还是安记的传人;顶尖大厨;如今却是安府里的小丫头;还是个爬床悲催的丫头;可见的确是人生无常。
正有些出神,忽听安子和催她:“这个赌注如何;你应不应?”
安然回神:“这个赌注对我没半分坏处;只你想好了就成;要知道,你如今是安记酒楼的管事;又跟大老爷沾亲;只要在冀州府;永远都会有你安子和的体面;出去可不一定了;所以,你还是再想想的好。”
安子和点点头:“听着倒是这么回事;不过,你说的对;总的寻条自己的出路;而且,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志在四方;不该拘于眼前的方寸之地;若能成就一番事业;方不负这七尺之躯。”说的铿锵有力;豪情万丈;连安然都不觉被他感染;仿佛看到了不远处平坦宽敞的康庄大道。
却忽听安子和道:“既然你我都同意,是不是该立个契约?”
安然愣了愣;契约?不至于吧;虽被安子和感染的心情激荡;可安然还是觉得因为这点儿事就立契约,有些小题大做。
显然安子和不这么想;在安然愕然的时候;已经寻出纸笔;写好两份契约;并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印,印在了上面;推给安然;示意她签字。
写的颇为详细;尤其注明五年之期;最后有安子和的小印;安然仔细看了看;不禁道:“敬之是谁?”
“是我的表字。”安子和说着不忘催她:“写上你的名字;赌约成了;我也好猜这煎饺的最后一样馅料。”
安然忽觉好笑,这事儿怎么想都像儿戏;偏安子和非要立契约;既如此签就签了吧;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想着,执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刚写完;安子和就拿了过去,瞧了瞧有些嫌弃的道:“字写的真丑。”
安然脸一红;不乐意了:“我是个厨子;能识字就不错了难道你还指望一个厨子成为书法大师不成;而且,哪儿丑了?”
自己的字虽说比不上林杏儿;却也不算太差;只不过,有些用不惯毛笔罢了;这也不是她的错;现代已经是人工智能的时代;笔都用的少;更何况毛笔这种传统的东西;书法大都是用来修身养性;早已不是必须的技能。
林杏儿的书法之所以拿得出手;是因她家祖传中医;中医需要开方子;林杏儿从会开方子那天;用的就是毛笔;自己是个厨子好不好。
安子和见她一脸恼色;不禁笑道:“你的字也不是丑的没法看;只是没有筋骨;软趴趴的;字是门面;总要能拿得出去才好;回头得空我教你。”
安然撇撇嘴:“你还是猜猜最后一种馅儿料吧;若猜不出,依照契约;开馆子也没你什么事儿了。”
“这有何难?这煎饺里放了萝卜干;我猜的可对?”
从他开始说起开馆子;安然就怀疑他知道;可等他真说出来;仍有些意外;菜脯煎饺认真说是一道潮汕的点心;菜脯就是当地的腌萝卜干;做法跟北边儿的类似;将萝卜洗净,放太阳下曝晒,晚间收回,用竹苫围实,撒上盐,上面用石头压实。隔天再曝晒,不断重复;至萝卜干扁为止。
北方多会切成条或撒上五香面;就着粥吃;咸香可口;这儿自然没有潮汕的菜头萝卜干;倒是有自己从厨房拿过来的腌萝卜条;晒得干干;安然拿过来本是就粥吃的;刚临时想到这道菜脯煎饺,便拿过来切碎放到了饺子里。
用腌萝卜条做馅料是潮汕的做法;北方人大都不知道;倒不想安子和竟然能吃出来;便安然都不禁道:“你还真长了条好舌头。”
安子和摇摇头:“这话说得;不是我的舌头长得好;是我之前吃过一次;味道个别;因此记住了。”
安然好奇的看着他:“你去过潮汕地区?”
安子和摇摇头:“潮汕倒是没去过;在福州待过些日子。”
安然点点头;倒也怪不得他能吃出来了;想着,不禁好奇的问:“你还去过哪儿?”
安子和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碗茶;喝了一口:“要说我去过的的地儿;可多了。”那洋洋得意的样儿;安然真有些看不惯:“你就吹吧;牛可都死了;你一个念书的秀才;哪有空闲到处去。”
安子和挑挑眉:“不是你说的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不信;我跟你说说;我去过江南;江南春天最好;杨柳如丝;驿桥春雨……”
听着他侃侃而谈;安然有种重新认识这人的感觉;之前的轻浮浪荡几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他可称广博的见识;这个人并非自己先头想的那样浅薄;他曾游历天下;说话风趣;言之有物。
安然忽然觉得,外头传的那些或许可信;如此清俊的外表;配上丰富的学识;广博的见识;这个男人的确相当出色;这样的男人喜欢他太容易;便是自己都开始向往他心中的世界;想去他走过的地方看看;去体验寻找他曾经历的故事。
因为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人聊的相当投机;一直到夜深;安子和走的时候;安然竟有些隐隐的不舍,过后几天不见安子和来;安然心里还有些说不清的失落。
不过数天后,安然终于知道安子和为什么不来了;冀州府一年一度的厨艺大赛开始了;安然听安寿说起的时候;差点儿以为自己穿回去了;愕然道:“厨艺大赛?”
安寿笑眯眯的点点头:“五年前;皇上不知怎么有了兴致;下旨礼部;办了一次御膳大赛;让宫里的御厨们把自己的绝活手艺都亮出来;皇上,太后,各宫嫔妃;以及王爷郡王;朝廷大员;举凡四品以上的官员;皆恩准进京;在宫里摆了三天御宴;那场面光听说就知道有多恢弘;说起来,你师傅郑老爷子当时还是御膳总厨;却也因五年前的御宴;你师傅跟另一位御厨比试了厨艺。”
说着,顿了顿:“后来咱们大老爷才请回了老爷子。”
安然知道安寿是顾及自己;不好提当年师傅落败之事;师傅一直不许两位师兄提及此事;弄得自己也稀里糊涂;如今听安寿说;才知竟有这些前因。
安寿道:“那场御厨大赛之后;万岁爷便下了谕旨;以后每年需从民间选几名御厨进宫;也省的御膳房的菜品单一;无法创新;如此一来。便等于给民间的厨子开了一道通天之路;那些厨子莫不想尽法子的寻门路;往皇宫里扎;毕竟只要当上御厨;哪怕几年;等再出来可也不一样了;有御厨的帽子在脑袋上扣着;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后来出了件宫里太监受贿逼死人的事儿;捅到了万岁爷跟前;万岁爷龙颜大怒;下令斩了哪个太监;便把此事交给各州府衙门;让州府衙门推荐人选上去;若从谁哪儿出了差错;丢官罢职;祸连九族。”
安然不禁暗暗点头;这皇上虽是吃货,却也算个明君;而且极聪明;知道甄选御厨是个油水大的肥差;谁摊上都恨不能捞一把;捞油水倒也不怕;毕竟从皇上的角度;水至清则无鱼;不管什么朝代;想找不贪的官儿。根本不可能;都不贪了,对于皇上来说,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
只要在皇上能控制的范围内;小贪无妨;却也要先把自己底线亮出来;让底下的官斟酌行事;若不如此;恐怕到最后;御膳房剩下的都是酒囊饭袋;毕竟关乎自己;皇上自然也希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