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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这种小偷小摸的臭名声有什么好得意的,传出去你不嫌丢人,师父我还嫌丢人呢!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徒弟呢?”
“我也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愿意收我做弟子,反正到了后来师父你成天都念叨着想逐我出师门。”
夏雨晴眉峰一抖,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二师兄你现在怎么还在师门里呢?”
“小师妹,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别听那小老头胡言乱语,正当你师兄我是敢那种小偷小摸的宵小啊!”
夏雨晴双眸蓦地一瞪,诧异道:“难道不是吗?你不是盗王之王,千手神偷吗?难道不是偷东西的?”
云中越深吸了口气,舒展了下手脚,一脸不羁道:“说偷东西多难听啊,我那叫劫富济贫。”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夏雨晴无语了一瞬,抽了抽嘴角道:“师兄劫的是哪家的富,济的是哪家的贫?”
“师兄劫的当然是天下的不义之财,济的师父之贫。”云中越莞尔一笑,语出惊人。
“哦,原来如此。”夏雨晴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尔后忽的反应了过来,一脸诧异的看向徐老。
风霆烨等人也是一愣,快速反应过来,一脸揶揄的看向徐老涨红的老脸。
“我就说嘛,徐老平日里敲敲打打,折腾那么多东西,那可都不是什么便宜货,可也从没见徐老怎么喊过穷,原来是被救济了啊!”燕染似笑非笑的看着徐老,直把徐老笑得变了脸色。
“燕小子,这时候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还有你,臭小子,真是气死老夫了。”
“师父莫气,生气容易老,瞧瞧师父您现在花白的胡子,再老下去,您可能就得升天了。徒儿福薄,可消受不起一个神明先师,成天烧香拜佛也是很累的。”
“……”师兄,你这真的是在灭火吗?我怎么听着像是在火上浇油啊。
夏雨晴默默的捂着脸,再一次确定眼前的看似较小柔弱的二师兄以前绝逼是个熊孩子,不,现在也是个熊孩子!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千手神偷?”邵子唐微眯着眼听着几人的谈话,适时的插嘴。
云中越将梗着自己脖子往外扯的徐老一把推开,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自己被扯皱了的衣裳,抬头挺胸道:“没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我。”
“……”师兄啊师兄,乃是个贼好吗?能混出这么响亮的名号想必在江湖上偷了不少东西吧,这样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的身份真的不要紧吗?乃就不怕乃的仇家一个个全都排着队来围攻乃吗?!
“子唐,你听说过此人?”风霆烨对这个突然出现在后宫,且照着自家儿子对他的态度来看,极有可能,早已潜伏在后宫多时的男人至始至终都怀着几分戒心,即便在知道此人是徐老的徒弟后,也未曾有丝毫的改观。只要一想到曾经有陌生的男子在夏雨晴的寝宫之中待过几日,乃至更久都不曾被人发现,他就忍不住滋生出几分怒意。
或许邵子唐几人说的话不无道理,皇宫之中的御林军是该好好的重新操练一番了,连宫中混进了人都浑然未觉,好在此人没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否则夏雨晴连同其他人的安全……
“只是略有耳闻,江湖传言,千手神偷身后敏捷,能够出入皇宫内院,军营重地于无形,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时常都是神龙见鬼不见尾。这天下间只有他不想要的东西,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偷,此人平生喜好稀奇珍宝,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还入不了他的眼。从其初入江湖至今,偷过无数珍稀宝物,却从未有人正面看过他的脸,故而他的样貌自己仍是所有江湖人士眼中的谜。没想到会在这宫里得识庐山真面目,更没想到在江湖中掀起轩然大波的人物竟然……这般年轻。”
夏雨晴看了一眼不远处一脸得瑟的熊孩子,默默无言。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兄会是这样一只牛逼的贼啊!
“咦,不对啊!既然没有人见过我二师兄的脸,那他们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东西是二师兄偷的?
”因为每次你二师兄偷完东西之后都会放下一方绣有狗尾巴草的锦帕,以作为其到此一游的标记。
“……”果然,这年头连盗贼都喜欢装逼,偷完东西还留下标志物示威神马的,乃当乃是怪侠一枝梅吗?而且乃就算想要装逼,好歹也选个漂亮一点,贵气一点的花花草草啊,人一枝梅好歹还有枝凌寒傲骨的梅花,乃一根狗尾巴草是想告诉别人乃见风就长,坚韧不拔的苦逼草根过去吗?能不能不要这么接地气啊摔!
夏雨晴已经懒得吐槽了,默默捂脸遁到了一边,风霆烨听完了邵子唐的介绍,眼底却是划过了一抹清冷的亮光,低笑道:“那……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千手神偷阁下为何会出现在朕的皇宫之中,难不成这宫中有什么稀世奇珍入了云公子的眼?”
云中越脸上的笑意几不可查的僵了僵,却又很快的恢复了初时的放浪不羁,摊了摊手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说大师兄近来频繁的出入烨国皇宫,向来是这宫中美人儿如云,引得大师兄乐不思蜀。左右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便过来瞧瞧大师兄,顺道见见素昧谋面的小师妹。”
一个喜欢稀世珍宝的人会跟一个喜欢美人的人一样不远千里跑来看女孩子?风霆烨双眸微沉,唇边亦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容,似在告诉云中越你以为朕会信你?
“原来,看我只是顺便的啊!”夏雨晴囧囧有神的呢喃了一句。
“哼,这个不肖徒弟,好歹还知道来看看你俩,对我这个师父却只字未提,这个孽徒,真是气死我了!”
“……”师父,乃又傲娇了!
被二徒弟伤到的徐老气呼呼的向冲到了两只小徒孙的面前寻求安慰,哪知刚一走近,便看到了那两只包子手中抓周抓到的战利品。
“呜呜呜,连小徒孙都不爱我了,竟然没有一个抓师爷爷放在桌子上的机关盒,呜呜呜……师爷爷好伤心!”
对于徐老悲痛欲绝的哭嚎,大宝宝只不屑的回了他一枚白眼,这个怪老头和怪娘亲一样,这个人弄出来的东西,他才不想要呢。
二宝宝可就讨喜多了,拍着两只小手欢喜的咯咯笑了起来,尔后众人只听得啪嗒一声,一只小巧可爱的机关小兔子就这么从二宝宝的衣袖里面掉了出来。
“……”
“机关……机关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二宝宝你还是爱师爷爷的,最后到底还是选了师爷爷的机关器,哈哈哈哈……”徐老愣了下,忽的高兴的窜了起来,一把抢过夏暮云怀中的二宝宝,激动的啃了起来。
“徐哥,你误会了,那个机关器其实是……”“你不用说了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小徒弟你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修习机关器的天赋,果不其然,小宝宝绝对继承了你的天赋。这下可好了,机关术一脉总算是后继有人了。”
徐老抱着二宝宝使劲蹭着,那粗粗的胡茬子直把二宝宝蹭的不舒服,小嘴一瘪就想哭了。大宝宝见状双眸微凛,从长孙氏的怀里探出身去,就想去打徐老。
徐老怔了怔,方才赶紧放开二宝宝:“哦哦哦,不好意思啊小宝贝,是师爷爷不好,抱太紧了。”
说着又是抓着二宝宝的小嫩手不撒手,直把一张老脸笑成了弥勒佛。
“……”夏雨晴看着徐老那激动劲,实在不好告诉徐老那只机关小白兔是自己今儿个一早拿来逗弄墩墩的,结果太小了,掉进了墩墩的衣领里出不来,谁知道这时候会拍着拍着掉出来,压根就不是墩墩自己抓的。
“哎,真好呢,两个孩子也都没有抓哀家那块玉佩,可惜了。”
“玉佩?太后娘娘说的是这块玉佩吗?”夏暮云忽的开口,从二宝宝的手腕处掏出一块绑在手腕处的玉佩,赫然就是那个时候被二宝宝丢在一边的太后玉佩。
“哎哟,不愧是哀家的小金孙,竟然又拿回去了,真棒,快让皇奶奶亲一口。”
“咯咯……”二宝宝舞动着手腕开心的笑了起来。
奇怪,那玉佩不是被墩墩丢一边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墩墩的手上了。夏雨晴正疑惑着,忽然看到夏暮云对着她一阵挤眉弄眼,一瞬间……明白了。
我勒个去,这样也可以!丫的这是作弊吧作弊,抓周礼这样作弊真的好吗?
“好了好了,时辰都晚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两个孩子都困了,都各自回宫吧。云公子今儿个晚上就睡在这吧,霆儿去晴儿那里。”自己的东西被抓到了,长孙氏说不出的喜悦,看着两个孩子打哈欠的模样,当即决定今儿个晚上把两个金童玉女抱回宫中跟着自己睡。
太后一声令下,风霆烨和云中越对视了一眼,到底还是不曾继续深究了下去,只是在出殿门口之时低声同邵子唐嘱咐了一声:查清此人底细。
至此,鸡飞狗跳的抓周宴就这么暂时落下了帷幕,但真正的麻烦可并未因此打住。
素无端听到云中越被人在宫中发现的事时已经是次日一早,看到云中越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说那日在夏国见过你之后,你怎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原来是躲到烨国来了。”
尔后看着云中越手臂上的伤便是一阵幸灾乐祸,但很快的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素无端发现,自打云中越暴露了行踪后,便开始频繁的出入撷芳殿了。
撷芳殿是哪里?那可是自家媳妇呆的地方,回想起宫中的传言,在未被发现之前,云中越其实一直在撷芳殿里面待着。自家媳妇那么好,云中越那小子在那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万一对着自家媳妇如久生情了怎么办?
素无端这般想着,忽然间升起了一丝危机感!有些东西不想则以,越想就越像那么回事!
于是,在云中越再一次借着失血过多之由跑到撷芳殿蹭吃蹭喝之时,就这么冤家路窄的遇上了堵在撷芳殿门口的素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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