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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地人还道国君转了性,重拾年轻气盛时的雄心壮志了。卫侯姬元今日未着国君之服,只穿了一身绣花地武士箭袍,头戴插着野鸡翎地武士冠,手中提了一口宝剑,脚下轻快,神采飞扬,嘴里还轻轻地哼着小调儿。这身打扮形态在当时颇为新潮,可谓嬉皮之士,一国之君如此打扮,未免有些轻佻,他只想讨那少年欢心,放下了身架,全不在意。
“啊!小童见过国君!”
廊后恰好转出一人,一见姬元微吃一惊,急忙敛衽施礼。此人珠冠羽裳,腰束玉带,修长优美地身段纤稼合度,朝阳霞彩尽披肩上,配着她云鬓缈然地娇美容颜,有种不染纤尘、超凡脱俗地清丽惊艳。
“啊,原来是夫人?”姬元也吃了一惊。
面前美人已盈盈下拜施礼:“一大早的,国君这是往哪里去?”
“唔……这个……,啊,寡人去公孟宴府上,昨日应了他今日赴宴,寡人自然不好食言,哈哈,哈哈……”
“哦”,南子浅浅一笑:“既如此,小童恭送国君。”
“免礼免礼,夫人不必客气”,姬元有些狼狈地加快脚步离去。南子这样的绝妙尤物,本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子,可惜在姬元心中,再如何妖娆动人的女子,都不如青春年少地娈童,在别人心中如珠似宝的稀世之珍,在他眼中却不值一文,当着自己地正牌娇妻,此时却是为了去公孟絷府上去见另一个心仪的美人儿,这美人儿偏还是个男子,使他有些不敢正视南子那双澄澈的眸子。
南子缓缓起身,望着卫侯匆匆离去背影,她清丽脱俗的脸蛋上笼起一抹淡淡的幽怨,卫侯虽说去赴孟絷之宴,但她在宫中自有耳目。怎会不知国君现在迷恋上了公孟絷府上的一个剑僮,正自如痴似狂。虽说她对卫侯并无深情厚意,可那毕竟是自己丈夫,自己丈夫迷恋娈童,视她如无物,心高气傲的她怎无受伤地感觉。
她本想清早赴御花园散步散心,此时掸一掸绣着精美地日月山河、凤饰云纹的曳地垂裙,忽然意兴阑珊。全没了心情,便转身怏怏地向自己寝宫走去。
卫侯地宫城后花园不小。但建筑群集中的宫殿并不大,宫前平坦的青石路上,若是夜间车马辗过,那辘辘轮声都能传到寝宫里去。姬元快步而行,不一会便到了宫门外。大夫孔之璇正候在宫门处,今日他也受邀陪同国君去公孟絷府。
卫国的上卿,本有孙氏、宁氏、齐氏、北宫氏、孔氏、史氏、世叔氏,几百年下来,孙氏、宁氏已因反叛而消亡。只剩下齐氏、北宫氏、孔氏,史氏、世叔氏。以及刚刚崛起不足二十年的公孟氏。这位孔之璇孔大夫就是以上几家上卿中的孔氏当家人。
公孟絷借故罢了齐豹之权后,便把孔大夫扶上了负责卫国司法地大司寇宝座,孔之璇感激涕零,自然对公孟絷效忠。过两日兵马一到帝丘,公孟絷就要迅速逮捕齐豹和北宫喜,到那时总不能对两个堂堂上卿不教而诛,今日叫孔大夫去。便是要面授机宜。让他有所准备的。
一见国君出来,孔大夫连忙拱揖施礼道:“臣见过国君。”
一旁攸地也闪出一人。拱揖施礼道:“臣子朝见过国君。”
公孟絷定睛一看,却是夫人南子的堂兄公子朝。
孔大夫是上卿,在君前可以自称为臣,公子朝是中卿,在国君面前就得称臣报名,自称臣某某才不失礼,是以两人见礼言语略有不同。
公子朝唇红齿白,眉目俊秀,是个令人一见便生好感的优雅人物,姬元对他甚为赏识,颇有好感,再加上他自觉有愧于南子,对她地娘家人便也十分客气。公孟絷深谙他的心思,正因这个缘故,为防姬元抵触,前日献计时才区别对待,没对公子朝喊打喊杀。
见到公子朝,姬元站住脚步,脸上露出笑容道:“子朝,你怎在此?”
公子朝恭谨地道:“臣子朝本欲入宫见过君夫人,在此遇见孔之璇,与他攀谈片刻,恰好迎上国君。”
按照君前臣名地礼制,在国君面前,不管职位高低,官员大夫们之间都要互称名姓,而不可尊称什么某大夫、某大人、某某公,因此公子朝虽年纪、职位都较孔之璇低得多,在姬元面前也只称其名而无敬称。
姬元“喔”了一声,摆手道:“夫人晨起,正往后花园中散步,你自去寻她吧。”
“是,恭送国君。”公子朝长长一揖,目送姬元与孔之璇登车而去,这才举步向宫中走去。
此时,卫侯宫城侧门,弥子暇也正施施然地进入宫中。公子朝身为君夫人至亲,有宫中腰牌可以通行。不过入宫时他的腰牌得予以登记,宫禁落锁前必须出宫。而弥子暇因受卫侯宠爱,比他更胜一筹,便是宿在宫中也无人理会。此时,他便违禁带了一个身材修伟的侍从,宫门守卫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予阻拦。
“公子,弥暇在奉先殿等你,你……千万要小心一些。”
弥子暇一边走,一边紧张地对身后的庆忌说道。昨日公子朝入宫见南子,南子听了公子朝源自庆忌的大胆主张,心中躇踌不敢答应,因天色已晚,公子朝在宫中规劝地时间有限,只得先回府中。齐豹耐不住性子,晚间使人去向他打听消息,公子朝因为尚未得到南子准确答复,难免语蔫不详,齐豹担心不已,毕竟在公孟絷的计划中,他和北宫喜才是首先要对付地人,公子朝或会失去权力,但是至少不会失去荣华富贵,他不敢把唯一希望寄托在公子朝身上,便想与庆忌联络。和北宫喜自行下手。
庆忌志在取得助力,当然把握愈大愈好,便想亲自进宫游说南子,于是暂时安抚下齐豹,让弥子暇带他入宫。他知道今日公子朝也要入宫见南子,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早而已。
庆忌一身侍从武士装束,一边机警地打量着四周,一边说道:“子暇放心,若万一被人识破。庆忌自会宣称是胁迫于你,不至连累了你。”
弥子暇顿足道:“弥暇怎会担心这个?纵然我带你入宫,卫侯也不会怪罪我的。我是担心你……这大白天的,你要混入后宫去见君夫人。谈何容易?”
庆忌笑笑道:“宫里比不得别人的府邸,若是我晚上来。纵然避得过人,也避不过宫中巡夜的十余头猛犬。放心吧,越是青天白日时候,宫中禁卫越是松懈,谁会想到此时会有人私闯宫城呢?我是站在君夫人一边地。她纵然不答应我,也不会恩将仇报。对我不利吧?”
弥子暇觉得庆忌言之有理,心中稍稍安定,他四下看看,此时恰巧走到一处繁茂的草木花丛,四下并无侍卫,便站住脚步,悄声指定道:“自这条小径下去。便可通向后宫。公子可将我绘下地宫中地形都记下了?”
庆忌低声道:“子暇放心。我已牢记心头。我去了!”
庆忌一闪身,拨开一人高地灌木丛。飞快地钻了进去。
卫夫人寝宫月华殿。由整匹的鲁缟制成地长缦一条条自殿顶柱上披下,随着微弱的气流微微拂动着,床前兽香袅袅,精致华美的大床四面都有绯色的纱帐,此时大床正面地纱帐拉起,钩在左右金钩上,床上坐着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人儿。
她正慢条斯理地换着衣衫,一件轻柔家居的长袍早已穿起,此时褪了靴子,解去布袜,正欲穿上高齿木屐。
床前不远处,站着公子朝,青衫一袭,神清骨秀,束在头顶的云白色地公子冠令他看来颇具英气,但是他那双秀气的眉毛却微微蹙着,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样。
“南子,我们在你寝宫中相见,若传扬出去恐怕不妥。”
“我都不怕,你怕甚么?”南子睨他一眼,神色间带着些挑衅的味道。她天生丽质,秋波到处,令人色授魂消,但是公子朝毕竟与她相识日久,对她美色已经有了不小的免疫力,神色间倒还从容。
“南子,我不担心别的,只是担心卫侯知道,会对你不利啊。”
“他?哼!”南子的蛾眉妩媚地一挑,冷笑道:“就算你现在和我上床被他知道了,恐怕他也未必在意呢,他地心思,现在都放在公孟絷府上的一个美少年身上了。”
公子朝眸中精光瞬然一闪:“这必是公孟絷投其所好!南子,昨日我与你说地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公孟絷行动在即,我们再不下手可就大势已去了。”
此时,庆忌穿着一身宫中寺人的衣服,悄然遁进南子寝宫,南子寝宫中弥子暇从未来过,不过天下宫殿均依周礼所建,大同小异,庆忌本是吴国王子,到了这里反而轻车熟路,他穿门越户,绕过宫婢和寺人,渐渐接近寝宫核心,此处侍奉的人早被南子打发了出去,并无人看守。
殿中四处垂下的洁白布缦,掩饰了他的身形,使他得以悄然靠近。听到殿中隐约传出对话声,庆忌立即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借着布幔的掩护靠近了去,然后轻轻拉住几匹布缦,固定它们掩饰身形,悄悄向殿中大床望去。
这一眼望去,一个娇美地身姿立即跃入眼帘,那大床上坐着一个美丽地女子,论容色,与成碧夫人相仿,比任若惜、叔孙摇光还要略胜一筹。与成碧的成熟妩媚不同地是,她的艳丽带着一股高傲的冷意,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高贵神韵,更易引起男人的侵犯性和征服欲望。
南子侧坐床上,解下布袜正要穿起木屐,纤巧的足踝拄在床上,软袍微缩,露出一条骨肉匀称的小腿,那柔美的线条难以言喻。她提起一支高齿木屐正套在脚上。动作优美,带着一丝慵懒随意的韵味。
“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不可以这么做。”南子淡淡地道。
公子朝双拳一攥,上前两步,急道:“为甚么?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吗?公孟絷此番得手,你我便要大势尽去了。卫侯宠爱你吗?到那时,你只能困在深宫,还有什么作为?与那被打入冷宫地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