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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人,鸟尽弓藏,把当初跪行下山在夫差面前为他乞命,双膝硌的血肉模糊,后来又殚精竭虑助他报了大仇的文种大夫赐剑逼死。就是这个人,灭吴之后,把患难与共地王后也杀了。因为他给夫差尝过粪,为了活命他让自已的王妃给夫差侍过寝。他不杀王后,便永远也无法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挺直了腰杆做人。卧薪尝胆?呸!粪都尝了,尝尝苦胆又算甚么!不管因为他的成功,喜欢用成者王侯败者贼来判断一个人是英雄还是狗熊的无耻文人用多少词藻替他粉饰,在熟知他那种种龌龊行为的庆忌心中,都掩饰不住对他深深的鄙视和厌恶。
越王够贱,忍者无敌……,真的无敌吗?如今你既与我为敌,早晚要让你这小人丧命在我剑下!可是……,这个小人现在藏在哪儿呢?他带了近一万人的军队,绝不是个小数目,居然隐藏地无影无踪。
叔孙摇光见他提起越太子勾践,渐渐陷入沉思之中,忍不住问道:“你自回吴国之后,对各地动静了如指掌,如今就不能打探到那条毒蛇的下落?”
庆忌苦笑道:“勾践那些人从不走大城大路,总是穿山越岭,藏匿丛林之中,而且他们那些兵都近乎野人,惯于在丛林沼泽中生存的,什么野菜野鼠,飞禽走兽都可掘猎活命,连粮食都不从城镇得到。我的耳目,还不能遍及整个吴国,尤其是这些耳目原本是用于捕获商机、传递消息的,所以这些消息点不是设在大城大阜,就是设在四通八达的水陆交通要道,实不易打听这群野人的行踪。
季孙小蛮蹙起一对柳眉道:“这个勾践既然打起为阖闾复仇的旗号,一定是想对你不利的,你要格外小心一些。”
“嗯,我知道,勾践此人性情阴柔,善施诡计,只求目地,不择手段,对他我是得防着点儿。不过勾践对整个吴国怕是都没什么善意,以越国如今地力量,既便我与夫差双方力量消耗殆尽,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吞并吴国,所以,他现在与我为敌,只是因为目前我地力量比夫差和夫概强大,他想保持我们之间的力量均衡,其目的。自然是混水摸鱼,从中取利。”
小蛮诧然道:“他既然无力吞并吴国,那么他想取得什么好处呢?难道是姑苏城内那些掳自楚国的财富?”
庆忌笑道:“勾践么,现在怕是还没有这样狂妄的念头,只要让我和夫差、夫概尽量保持力量均衡,双方血战消耗实力,那么吴国就会元气大伤。那对越国来说,就是最大的利了。”
小蛮听地似懂非懂。庆忌笑道:“好啦,这些事让我们男人来伤脑筋好了,你们呢,就安安稳稳地待在军营里。”他长长吸了口气,直起腰来,信心十足地道:“刚刚杀回吴国时。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局面,如今困住姑苏,只要再打掉干隧的夫概,那时便大势已定。越国……哼哼!越国,越国从地理上便先天不足。小国寡民,不足为害。除非我庆忌昏馈透顶,自毁干城,否则,越国永远也不会对我吴国构成威胁!”
“好啦,你们两个回去吧,孙将军正在率兵攻打干隧,每日三遣信使回报消息,我且回帐等候他的最新消息。”
两女乖乖站起。叔孙摇光瞟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去任家营中看看么?”
庆忌心中一跳,不知她言下何意,忙问道:“去任家营中看甚么?”
叔孙摇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眨眨眼道:“自然是探望任家军将,难道是去探望任大美人儿么?”
季孙小蛮哈地一声笑,说道:“若要看美人,可不止一个任大美人,她的妹妹今日要从任家城堡赶来。我听说那任冰月也是个天香国色的小美人儿呢。”
庆忌心中一虚。忙道:“这个……如今军务正忙,好象不必……咳。不必再去任家营中探望吧?”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娇叱:“庆忌!你给我出来!”
庆忌愕然向发声处望去,一处营帐后,只听任若惜的声音道:“妹妹,不得对大王无礼。”
“什么大王……”随着声音,只见一个小姑娘正急急走来,她浑身缟素,如同凝霜带露的一枝初绽梨花,正是久别了地任冰月。一眼瞧见庆忌,她立即大步走来,柳眉倒竖地道:“庆忌,我任家倾其所有前来助你,要人出人、要钱出钱、兵器盔甲,尽皆供应。我父母家人更是连命都搭上了。而你!而你只顾陪着两只狐狸精,却不发兵攻打姑苏城,为我父亲……报仇?”她眼圈一红,说到这里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
叔孙摇光和季孙小蛮齐刷刷地向她翻了个白眼,同时按住腰间的承影、含光剑,同时叱道:“你说哪两个人是狐狸精?”
任冰月后面急急跟出任若惜来,她目光溜溜一转,见庆忌左右陪着叔孙摇光和季孙小蛮,不禁幽怨地瞟了他一眼,委委曲曲地拜道:“任氏女若惜,拜见大王。小妹年幼无知,冒犯大王,还祈大王恕罪。”
“咳,寡人……”
“寡个屁啊,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管你是不是吴国大王,我任冰月和你决不干休。”
叔孙摇光勃然大怒:“好大胆子,竟敢这样对大王说话,任冰月,你可不要恃功而骄!”
季孙小蛮不怒反笑:“呵呵,很不错啊,这个性子,倒很像我。我当初骂刚刚登基地鲁君姬宋那个大白痴时,就是这副口气。”
任冰月愤然道:“他庆忌倒不是大白痴,分明就是个白眼狼。可怜我任家……可怜我的父母家人……”说到这,任冰月心头一痛,眼里久蓄的泪便扑簌簌地直落下来。她本是憋着心头的一口恶气而来,一念起自己过世的双亲,这大仇不知何时得报,而一心指望着替自己报仇雪恨的主儿却还有这闲情在这泡妞,一腔怒火顿时熊熊而起。而这一通发泄过后,毕竟她还只是个十四五岁地小女孩,一时却彷徨无计起来,心里只觉得万般委屈,这时也再不理会各人,自管一个人抽抽噎噎地哭了个梨花带雨。
“妹妹,妹妹”,任若惜手足无措,急得额上冒汗。
庆忌一见,不禁暗暗叫苦:“两个嘛,还搞得定。一下子要搞定四个女人,似乎有点难度啊……”
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217章 智夺干隧
“荆林,好样的。亏得你说干隧传来重要军情,寡人才得以脱身,哈哈,想不到你这老实人也会撒谎。”
荆林尴尬地道:“大王,干隧的确传来了重要军情,夫概已然弃城败逃了。”
“这么快?”庆忌为之一怔。按时间算,孙武现在赶到干隧应已有七天,干隧是姑苏的卫城之一,卫城的作用就是屯兵,就近保护都城,听从国君调动,所以卫城虽是军事性建筑,但是准确地说,它是一座军营,并不是一座难以攻打的雄关险隘。
在庆忌赶到吴国以前,孙武绕姑苏城而过,剪除外围羽翼时就曾打过干隧。当时因吴王阖闾在吴国作战,各卫城并无多少兵丁,因此攻城掠寨,打得很是顺利。这一次夫概驻兵于干隧,情形便大不相同了。
夫概并非一介莽夫,他行军布阵,调兵遣将都有独到之处,以个人武勇来说,他在吴**中的名气也仅次于庆忌,战阵经验更多于庆忌。自他赶到干隧后,便充分利用干隧地形重新进行了简单的修缮和布置,此次孙武发兵讨伐,因姑苏城中大量庶民被迫从军,虽说战力有限,毕竟也算是数万持着刀枪剑戟的士卒,庆忌不敢大意,所以留下围城的兵力较多。
再加上越国勾践大张旗鼓而来,最后却突然失去他的大军踪迹,庆忌对他不能不有所防范,又使梁虎子率一路军于侧翼尾随孙武而去,驻扎于干隧和姑苏之间,做为一支机动力量。以备不时之需,这样一来,孙武带去的军队在人数上只略胜于夫概的人马,干隧虽非险要雄城,守方总是占些便宜的,虽然孙武在战略战术上颇有独到之处,但是战场较量,最终是实力说话,没有兵力优势。就算是一代兵圣,也不可能轻易打败对方,何况夫概并非庸才,所以庆忌实未料到夫概败地这么快。
“信使在哪里?”庆忌兴奋地问道。
夫概道:“信使现在大帐等候大王。”
“好,咱们快去问个究竟。”
庆忌急急赶到中军大帐。掩余、烛庸等得到消息的将领已经赶了来,正在七嘴八舌地向那信使问着情况,亏得那信使谈吐清楚,口齿伶俐,尚能勉强应付。庆忌一到。那信使便又重头说起。
原来,孙武也料到这些时日夫概对干隧城必然做了整固。如果据城坚守,强行攻城未必奏效,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引出城来一战。然而城外一战如果夫概败了,再退回城去坚守,那就又陷入了原来所担心的僵局,因此这一战还要想办法迫使夫概放弃干隧。
为此,孙武兵发干隧,赶到干隧城外便使了骂城计,使军中老弱士卒军前骂阵。这些吴国老兵都是些老兵油子,黄腔俚语什么都敢说,如今庆忌称王,他们的腰杆儿都硬了起来,把那夫概大将军也不再放在眼里,孙武一声令下,这些老兵便拥到城前,污言秽语一通臭骂,把夫概骂的狗血喷头。
夫概知其用意。紧闭城门就是不应战。孙武也不着急,使了三队老兵换着班儿到城下痛骂。这些老兵骂的天马行空,鞭辟入里,把许多乡野间的混帐事全都安到了夫概身上,把他骂得丑陋不堪。是人皆好名声,何况夫概眼高于顶,地位崇高,如何受得了这些下贱小民如此侮辱?何况全军将士将那些人的污言秽语一一听在耳中,如何能视若无睹?
使人射箭,那些兵痞便藏在大盾之后,阴阳怪气骂地更加难听,便连那三军士卒都听的气炸了肺,夫概还如何能忍?他明知这是孙武一计,也不得不出城迎敌了。零点看书*
夫概调兵出城,那些骂阵的老兵立即逃之夭夭,孙武见对方出营挑战,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