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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就能办成的,少昊帝在东夷人心中虽有至高无尚地地位,可他毕竟是上古年间的人物。东夷诸部落的族长们并不傻,他们未必会根据少昊遗世的一件信物便认定我这个嬴蝉儿的身份。再说,即便明确了我的身份,年代相隔如此久远,他们也不会对我这个少昊后人地命令奉行不渝。
只不过,我的出现正当其时,东夷人的命运岌岌可危正需要一个能号令所有部族的人物的时候,我这个少昊后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不管这些族长们是真信还是假信,是愿意听从我的命令还是不愿意。他们都不遗余力地为我造势。宣扬我的身份,巩固我的地位。可现在齐鲁议和地消息已经传开。四十八部落中有些族长想解散联盟,仍回归各自部落散居的情形……”
庆忌听到这里终于被她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关心地问道:“那么现在情形如何?”
成碧得意地娇笑道:“哪儿那么容易,我可是他们费尽心机才树立起来的号召东夷子民的一杆大旗,现在他们想推翻这杆大旗,难了!他们不信我的身份,可东夷各部落无数的普通百姓们坚定不疑地相信,而且,四十八个大小部落中,如今真正投靠了我的也不在少数,那些只是想利用我的人如今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可是我不想东夷人内部再起争端,诸部落之间一旦发生内战,那时会有些什么变数很难预料,所以人家……”
她挪到庆忌身边,邀功似的挎起他的胳膊,撒娇道:“所以人家只好来见你,总得叫你知道了人家地身份,你才不会怀疑嬴蝉儿地用心和目的,竭力支持配合呀。”
庆忌见她撒娇扮痴,一味讨好奉迎,终究不忍再生她地气,便哼了一声道:“以后,可不许再因为疑心病骗我瞒我,否则……”
“知道啦知道啦”成碧夫人像个小女孩似的,挎着他的胳膊,把脸贴上去,甜甜地说:“你今天这样对我,人家不知有多开心……”
“屁股还痛么?”庆忌揽过了她的纤腰,轻轻抚上她的翘臀。
“嗯……,人家的屁股到现在还没感觉呢,一定是肿的麻木了,大王下这么狠的手”,成碧趁机揽住他的脖子撒娇。
“活该,叫你骗我,再有下一次,可不会这么轻易的饶了你……”
天色很晚很晚的时候,庆忌大王才从成大夫府起驾回宫。成秀站在府门外,抻着脖子看庆忌的车驾去远了,便一提袍子,拔腿便往后院跑。
“姐姐,大王说以后不能再骗他?”
“是呀。”成碧漫不经心地对弟弟答道,她螓首微侧,正对着青铜菱镜修饰自己的蛾眉。
成秀在房中扼腕踱步,忧心忡忡地道:“那可怎么办呢?姐姐不是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还在瞒着他吗?”
“你怕什么?”成碧白了他一眼,吹嘘道:“真是不成器。方才大王知道我在试他后,只被我温言软语一番,不也没了脾气,既没大声跟我说过一句话,也没动过我一指头。”
成秀一听顿时放下心来:“真是这样吗?大王没有不悦?没有责备姐姐?”
成碧洋洋得意道:“当然没有,也不看看你姐姐是何等手段?”
“那就好,那就好……”
壁柜前,侍女小荷把一罐刚刚用去大半的主治消淤化肿的药膏放进匣内,双肩不住抖动,小脸憋的通红……
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254章 红鸾星动
庆忌刚刚回到宫中。便有寺人迎上来禀报道:“大王。范少宰在议政殿候您多时了。”
“哦?”庆忌微吃一惊。此时天色已晚。范蠡仍在宫中等候。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庆忌忙把马鞭一丢。收敛重逢成碧的喜悦。快步向议政殿赶去。
议政殿内。壁上烛火摇曳。室中有些昏暗。国家初建。用度拮据。按照庆忌的吩咐。宫中晚间用来照明的蜡烛也裁减了许多。因此大殿中光线并不明亮。
在殿角放着一张床榻。用罗帷遮着。庆忌平素议政疲乏时便在这里歇息。此时范蠡便坐在榻边。正背对着殿口。庆忌入内。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范蠡闻声回急欲起身。身形甫动。肩动已被人按住:“罢了。范卿有何要事这么晚……咦?小光也在。”
范蠡被他按着起不的身。便苦笑着拱拱手:“是。臣岂敢深夜叼扰大王。只是……夷光这孩子入宫来寻大王。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夫人和小女挂念的很。是以臣来入宫接她。不料……这孩子等候大王有些倦了。臣来时她睡的正香。臣不忍唤醒。又觉此举有失体统。便对人说有要事待奏与大王。”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又道:“其实事情倒有一件。不过明早禀报大王也是一样的。”
“哦。夷光几时入宫来探望寡人的?”庆忌放低了声音问道。
范蠡也小声答道:“今日午后。大雪初晴时。”
庆忌弯着腰看。自己的卧榻上蜷着一个小人儿。一身雪白锦貂的裘衣还裹在身上。侧卧如弓。一只小手垫在腮下。滚着兔毛的茸茸袖筒衬着那张俏美灵秀的小脸蛋。她的腰间系着红色镂空绳结的束带。腰带上还插着一柄小刀。那是庆忌送给她的的那柄鲁削。
旁边一条锦被是庆忌午睡时用的。也不知是她自己拉来盖在身上的还是范蠡怕她着凉为她打开的。此时却被她踹到了脚边。因为殿中置着四个火盆。小丫头又身着锦裘。所以倒是一点也不觉寒冷。红扑扑的小脸已睡出微汗。
庆忌不禁笑出声来:“这丫头睡的倒香。此时唤起来一出殿门就要着了风寒了。别唤她起来了。一会儿使寺人安排一下。你也宿在宫中。明日再接她回去便是。”
庆忌也在榻边轻轻坐下。向范蠡问道:“你方才说有什么事。要明早禀报于寡人。”
范蠡微笑起来:“臣。要向大王道喜啦。”
庆忌没来由的想到成碧。心中一虚。忙道:“喜从何来?”
范蠡笑道:“恭喜大王。臣今日收到消息。秦国国君已经答允与吴国联姻。将季嬴公主出嫁于大王。求婚使与秦国使者正在返回的路上。快马传报说。要我吴国遣迎亲使去迎接季嬴公主。于明年三月花开时节。赴吴完婚呢。”
“哦?”庆忌双眉一挑:“此去秦国山路水远。只剩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那倒要快些筹备了。”
这是一桩政治婚姻。秦王允婚。代表着一桩政治联盟开始缔结。庆忌也松了口气:“好极了。秦国国力虽不能与齐晋相比。但是在天下诸侯中也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尤其是它的特殊的理位置。一量与我吴国结盟彼此遥相呼应。对楚国就要产生极大的影响。”
范蠡欣然道:“正是。与秦联姻。不仅可以大大消除可能来自楚国的威胁。而且……我们还可以藉由季嬴公主与楚太后的关系在楚国发挥更大的影响力。楚王年幼。如今楚国是孤儿寡母。奸臣当道。对楚太后和楚王来说。他们最大的威胁就是权威日重。嚣张不可一世的费无忌。只要我们巧妙的利用楚国内部这种矛盾。便有机会把这个庞然大物掌握在手中。使其为我所用。”
庆忌微微颔首。扶膝沉思片刻。说道:“范卿。这迎亲使要派个的力的人才成。联姻与秦国、说服于楚太后。这人既的精通外交礼仪。又的能审时席势。随机应变。口才也的好。须的能言善辩。寡人之意。便由你任这迎亲使。你看如何?”
范蠡略一沉吟。说道:“行人礼仪。臣不是十分熟稔。好在婚事已经商定。臣也能勉强应付。但此番出使秦国。一半的目的倒是在回程中的楚太后。臣是楚人。了解楚国情形。这是臣的长处。可是臣是楚人。如今却辅佐了大王。费无忌使人加害于我的事既无实据。现在又不是和他公开为敌的时候。那是说不的的。所以恐怕许多楚国臣子都很难理解范蠡的行为。从而对范蠡怀有敌意。若是这些人从中阻挠。那对臣完成大王托付之事极为不利。”
庆忌眉头一紧。微微点头道:“嗯。寡人倒是没有思及这一点。这么说来。你的确不便赴秦做这迎亲使。可这迎亲使。绝不仅仅是把秦国公主接回来这么简单。除了你。还有谁能担当这个重任呢?”
庆忌把手下的力的臣子逐个想了一遍。最适合做这种外事活动和搞些政治权谋的人只有范蠡和文种。而偏偏就是这两个人又不适合在楚国公开活动。除了他们。自己在这方面的人才极为匮乏。而且这两人是他的左膀右臂。现在手上有一大摊子事情。也不能把他们都派出去。庆忌一筹莫展。一时也没了主意。
范蠡眼珠转了转。说道:“臣熟悉楚国之事。虽不便公开露面。却可从旁协助。出出主意。可为副使。只是……我们还需要一个能言善辩、机警过人的人来做迎亲正使。毕竟许多时候都要这个人来抛头露面。臣心中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只是……不知大王肯不肯。”
庆忌大喜道:“是什么人。你快讲。范卿点将。寡人岂有不允之理。”
范蠡观察着他的脸色。低声道:“这个人。就是郁平然郁大夫!”
“郁平然?”庆忌先是一呆。随即便沉下脸色。拂然道:“范卿和寡人开什么玩笑。郁平然屡次三番与寡人为敌。害的寡人险些命丧鲁国。他折了寡人多少人马?梁虎子一条手臂。便葬送在他的毒计之下。寡人岂能用他?况且。他是阖闾的人。他的堂弟便死在英淘、梁虎子手下。岂肯为我所用?”
“大王”。范蠡诚恳的劝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候是各为其主。郁大夫自然竭尽所能。效忠于阖闾。而今大王才是吴国之主。情形自然不同。此人是个人才。而且恰是我吴国欠缺的外交人才。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吴国与天下各国之间。将是刀兵为辅、外交为主的局面。若此人能为大王所用。大王便如猛虎插翼了。”
“范卿真是异想天开”。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