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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世不过是个小人物,能有什么好玩的事。要看风云变幻大事件,去找小容和班尘。”风劲节没半点好气。
“我们眼中的大事,和这些普通世人眼中的大事,应该完全不同吧。风同学,你不该把我看作一个俗人啊。”张敏欣一本正经地说,“照我看,你们这军队里流传的那些个话题,不是远比那些国兴国灭的事情有趣好玩吗?”
风劲节慢慢地磨了磨牙,怪不得呢,这个史上最后也最疯狂的同人女之所以忽然对他发生了兴题,果然是因为那些无聊的谣言。
他在这里郁闷,张敏欣可越发兴致勃勃了:“虽说那是谣言,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你们整天在一起,整晚整晚不分开,睡觉也在一张床上,就算没那个意思,慢慢慢慢地,有了些陌生的感情和冲动,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啊。虽然我看你们讨论的问题都是很正常的,可是在一块儿说,一块儿笑,忧虑同样的问题,为同样的事情高兴,感情如此共鸣,这个,你就没真觉得有什么新奇的感觉吗……”
混蛋。风劲节在心里骂脏话之余,暗自决定,以后和卢东篱晚上独处时,一定要记得用念力屏蔽掉小楼主系统的监视,就算心地无私,也断然不能容许这个女人如此侵犯隐私。
可惜的是张敏欣对于他的不快却似毫无所觉,笑吟吟地说:“你真没感觉吗?不过就算你没感觉,保不准他也没有感觉,有可能他早就对你有不正常的心意了,你长得这么英俊高大,又文武双全,又这么可靠,又对他这么好,他不喜欢你,那是他不正常。是他要求你天天和他一起研究军务,天天一起教他兵法的,这种做法,直接导致你们之间的接触时间大大增加,你不得不每晚在他床上睡。要说他一点私心也没有,也确实没有人信。就算他自以为没私心,也许潜意识里有,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也许有朝一日,遇上什么事,比如你出事了,他有危险啊,等等等,他心里隐密的愿望就会暴露出来,他才会惊愕地发现,他原来爱你爱了很久很久了,再然后,他就后悔,因为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而把美好的时光就如此葬送,以后再也追不回来了……”
张敏欣象是一点也感觉不到风劲节不快,说得越来越起劲,越来越有兴致,犹如黄河之水,涛涛不绝。
风劲节闭着眼,咬着牙,忍,忍,忍,终究忍不下去,讥嘲道:“怪不得说你耽美小说看得多呢,这情节果然是张嘴就来。我看啊,没准是他早就觊觎我的身体了,只是不敢说出来,就用光明正大的理由把我留在身边,每天可以亲近我,与我同行同止,同睡同寝,我睡得安心,吃得开心,可怜他天天被身体的欲望和内心的渴望所折磨,却又害怕一旦表露出来,会被我鄙夷,会永远失去我,所以只好苦苦忍耐着,装成正人君子,一心为国的样子面对着我……”
“是啊是啊……”张敏欣大声欢呼,“看来你知道的耽美故事也不少啊,这么经典的桥段张口就来。”
风劲节气得直欲吐血,这是我知道的吗,是你狂迷耽美故事那陈,每天在我们这帮同学耳边念叨,让我们承受了无数精神折磨之后,被硬生生灌输的。
他又气又恨,一挺身,从树上一跃而下。
“你去哪。”
“去找卢东篱,把这个该死的谣言的真实性彻底证实一下,让你也好死心,免得你这个疯子,就为了这种无聊事,整天来烦我。”他一边大步走,一边愤愤地答。
“啊啊啊……”张敏欣开始尖叫起来,“你怎么证实,莫非是去找他告白,看他的反应,还是拍着他的肩膀,指着他的鼻子说,卢东篱,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喜欢我?又或者,直接上去,抱住他吻一个,然后通过他身体在这种突然情况下的真实本能反应来判断他对你的感情?又或者是……
风劲节忍无可忍地用一种几乎把他肉身大脑神经给震伤的强大念力,疯狂怒吼:“你给我住嘴。”
然后因为脑袋被震得痛不可当,不得不双手抱头,呻吟惨叫起来。
第四部 风中劲节第四十八章验证
风劲节在外头闲逛睡大头觉的时候,卢东篱正在翻看军事演习的记录。
根据风劲节的建议,从第一次他们使用演习的方式来练兵开始,就安排好人手专门记录演习中的各项内容,各种数据。毕竟一个将军或主帅的观察范围是有限的,有人完整的记录整个演习过程,便于事后大家分析检讨,哪些地方做得好,哪些地方做得还不够,有哪些地方考虑不周,哪些地方可以改进,也就可以一目了然,防止遗漏了。
这次的演习虽说是为了骗骗苏凌,让后方那些官员紧张,给卢东篱制造脱身的机会,但相关的一切工作,都和平时演习一样,各方面的记录也很完善。
卢东篱回来后把一些琐事处理完,也就调了演习记录再看,一方面救人,一方面练兵,本是两全其美之事,他做为主帅,仔细查看演习记录,从中研讨得失,也是责任。
不过,风劲节和其他的将领,当然一早已经看过记录了,他自己就懒得陪在旁边同看,偷得浮生半日闲,出去找棵枝叶繁茂,不易为人发现的大树,跳上去睡懒觉,没想到却让张敏欣给吵得头晕眼花。
卢东篱自己翻看记录,极为认真,一旁还备着笔墨纸砚,他一手持文案,一手执笔,每每有什么想法看法,便在一旁仔细记录下来。
正专注之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却见风劲节抱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不由愕然问:“你怎么了?”
风劲节也不答话,闷闷地在卢东篱面前坐下,抬头有些恨恨地望他一眼。
因为在心中恼恨卢东篱给自己带来的烦恼,这一眼,望得颇有些恶毒。卢东篱身上一件恶寒,怔怔望着风劲节,努力地思考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而不自知。
风劲节咳嗽一声:“东篱,我有件事要问你。”
卢东篱难得见他问件事还这么正经宣布,也不由正襟而坐:“你问。”
风劲节肃然望着卢东篱,半晌才道:“如果我和你的夫人一起掉到河里,你救哪一个?”
话音未落,脑海里已传来椅子倒地时的巨大响声,以及张敏欣的疯狂大笑:“你,你,你。天啊,这种问题你都问得出口。这都是俗套到恶俗,老套到可笑的问题了,我的天啊,劲节啊,我的好同学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风劲节不动声色,任她肆意嘲笑,只是死死盯着卢东篱,等他回答。
卢东篱的反应虽不象张敏欣那么夸张,不过也笑了起来:“劲节,这是什么玩笑?”
风劲节耐住性子道:“不是玩笑,你回答我。”
卢东篱敛了笑容,认真看他好几眼,见他神色中确无玩笑的意思,几乎就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了:“这个,你昨晚没睡好吗?还是生病了?”
风劲节叹口气,翻个白眼,知道若没有个合理的解释,很难让卢东篱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只得道:“这只是一个有趣的说真话的游戏,我可以用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来问你,而从你的答案中,推断出你的某些喜好啊,习性啊什么的。”
卢东篱不解地说:“可是,我的喜好、习性你全都知道啊。还要推断做什么?”
风劲节怒视他:“我只不过想玩玩,想试试这个推测方法是否有效,这个游戏是不是好玩。你就不能配合我一点吗?”
卢东篱怔怔地点点头,思索一下,又道:“不可能啊,你水性好,我不会水,你和我夫人掉到河里,我肯定是请你帮我救我夫人的。”
随着脑海深处的疯狂大笑声,风劲节气极败坏得一拍桌子,瞪大眼盯着卢东篱:“这只是游戏,不考虑合理性,你只要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和你夫人同时陷入了危脸,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有能力救我们当中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你救了一个,另一个一定会死,那么,你会选择救哪一个?”
卢东篱目瞪口呆地望着他:“哪里这么多不知道为什么,这实在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风劲节再次拍桌子:“我说过,你别管可不可能,你只要回答就是。”他顿了顿,复又道:“一定要说真话,真心真意地回答,你要当我是朋友,就不许随便编一个答案蒙我。”
卢东篱怔了一会子,这才有些茫然地点点头:“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骗你。”
“好,我和你夫人一同遇难,你救哪一个。”
卢东篱慢慢地放下手里的演习记录书册,低头沉思起来。
风劲节知他的性子,便是游戏行为,只要他答应了,就一定会认真回答,而绝无可能随意应付一个答案。
他必然是在心里,真正设想这样的情境,并去分析自己可能做的选择。
这个游戏问题,古往今来,有很多人提过,问的人,说来都轻松,答的人,大多也带些随意和玩笑,可要真是设身处地去做这种设想,真正去选择,去面对,那必是刀戮心头,血肉淋漓的痛苦。
所以,风劲节虽然被张敏欣气得跑来找卢东篱问这种疯狂问题,可是,看着卢东篱的脸色,渐渐黯淡,神情渐渐沉重,眼眸中,渐渐升腾起痛楚之色,连风劲节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真是的,人家好端端一个心地坦然无私之人,自己凭什么为了张敏欣的疯子行为,而用这种问题来折磨他。
卢东篱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风劲节觉得自己都有些僵硬了。汗水在卢东篱额上密密麻麻地渗出,慢慢地滚落下来,胸膛因为某些过于激动痛楚的心绪而有了明显的起伏。
风劲节几乎都要跳起来喊,你不用回答,这不过是个玩笑时,卢东篱终于开口了。
“我会救你。”
他抬头,惨淡一笑,神色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