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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勉力与秦旭飞对视了极短的瞬间,程普已然崩溃,如果秦旭飞像祁士杰那样,将愤怒仇恨毫无顾忌的表现出来,他还可以继续强装硬骨头。从来英雄易受小人欺。容易冲动的人往往也容易被打动。然而,秦旭飞出乎意料的冰冷态度,让他打心底里发寒。
这个人,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内战外行,外战内行的单纯勇将了。他的心志意念不会受任何动摇,任何手段,假象,伪装。怕都瞒不过那样冰冷的眼和心,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将自己的胆怯软弱全表露出来算了。
程普放弃了挣扎,任凭惊慌的情绪控制住自己:“殿下,殿下,饶命,饶命啊!我……我只是个小人物。我做的一切,都是奉命行事,都是陛下容不了殿下,不管我的事……”
祁士杰愕然,接着气的一脚踹过去:“还以为你真有点英雄骨气,没想到,全是硬装出来的!就凭你这么点胆子,居然也敢来见殿下!”
“他也不想来,只是逃不过去,最后才强装了英雄烈士,想骗得我们相惜相怜相敬重罢了。”
秦旭飞淡淡道:“程普,为什么陈国才刚刚动手开战,大秦并未露出败象,他就写信求我回军相助?我原以为,他不到万不得已,是断断不会求我的。”
“若是等到陈军占尽上风,诸国联军纷纷踏入国境之时,再求助于殿下,只怕就太晚了。”程普苦着脸,老老实实答道。
秦王本来就是聪明人,局面不可能看不清楚。只要还有一条路可走,他哪里会肯向秦旭飞低头。
只可惜,在此之前,他的一切努力,都已经失败了。
不管是派人出使四国,甘词厚币,尽力游说,还是想尽办法,令人在诸国之间挑拨离间,都起不了大的作用。利益当前,什么仁义道德都是假的。谁肯放弃这瓜分秦国的大好机会呢?眼前有这么大的诱惑,他能挑起来的那些微小的摩擦,微不足道的争执,也断然无法让他们罢手了。
秦王也不敢真指望这些手段能有成效,不过是尽力拖延时间,他好大量的调兵遣将,增加城防,然而不管如何竭尽全力,最后把国家战力拿出来一分析,这一切的努力,也不过是能让最后的败亡时间往后推迟一段日子,仅此而已。
秦国要想抗住四个国家的分路攻击,以秦国目前的军力绝对无法做到。那除了向被驱逐在外的秦旭飞部求援,他哪里还有第二条路走。
既然迟早要低头求他,那迟求还不如早求。秦旭飞的大军早一天到,大秦国也就能多保留一分实力。
在如此关头,能及时狠心做这样的决断,程普自己也还是愿意承认,他自己那位皇上,实在算是个厉害人物了。当然,如果他没有选中自己来当这个倒霉的使者,那就更好了。
秦旭飞若有所思的问:“当年他无情谋害于我,又怎知我必然肯出手助他?”
程普低眉顺眼道:“举国都知殿下是盖世英雄,自知大义所在,如何抉择,国家危难之时,殿下必不会计较个人恩怨……”
秦旭飞低笑了两声,不再说话,祁士杰却冷笑起来:“最讨厌这种把大义当口号喊得震天响,背地里,专门谋害所有大义之士的恶棍。背后捅刀子是他,当面来求人也是他,非得照他说的做就是大义凛然,不听他的就一定遗臭万年,这种东西……”
“够了。”秦旭飞淡淡道。
祁士杰愤愤然闭上嘴,不敢再出声了。
秦旭飞轻轻将那封信向前一抛,轻飘飘落在程普面前:“信上说,对当年之事无比愧悔,只要我肯回军救国,他愿意以死向我谢罪,从此大秦国诸务,尽由我一言而决,你说,他是不是真心话。”
程普根本不敢看信,只是双手恭敬的将那信再次托起来,低了头道:“国君此诺,非我臣子所敢轻议。其是非真假,只怕殿下也早已成竹在胸,又何必让小人再来多言。”
秦旭飞笑一笑,挥了挥手:“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别的需要问的了。士杰,你来带他出去吧。”
祁士杰阴沉着脸应了一声,上前拖起程普就走,耳旁忽传来秦旭飞一句轻飘飘的话:“留他性命即可。”
祁士杰眼前一亮,哪里还能不明白,这话外的意思就是,只要不死人,万事随便你。
他爽利的应了一声,整个人都精神了,一只手就把程普给提了起来,大步向外而去。
程普脸色惨变:“殿下饶命……”
一声没喊完,脸上已是重重挨了一掌:“喊什么喊!殿下不是说了会保你性命吗?”
秦旭飞只听着一阵子哀号惨叫,拳打脚踢的声音渐渐远去,心中却只是一片淡漠而已。
若是当年,纵是再愤恨不平,他也不会如此纵容手下,打骂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文人来发泄仇恨。
不过,现在……心境早已是不同了。14:11 2008…9…13 守护天使手打o(∩_∩)o。。。
第一百六十六章 敌友难分
听着外面那曾一直为兄长出谋划策陷害自己的人,惨叫连连,秦旭飞找不到一丝快意。
在楚国这几年,起起落落,委曲求全,秦旭飞早就已经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里,当英雄,讲磊落,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既然受了冤屈迫害,理当为自己索回公道。什么胜之不武,什么欺负不能反抗的人不是英雄所为,这种少年时相信的道理,现在他早就都顾不得了。
只是,那个曾经天真,曾经相信正义,相信勇敢,相信道德的秦旭飞……
果然……已经不在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悲凉,还是该高兴。
就这样静静等了好一阵子,祁士杰方一身神清气爽的回来:“真是痛快啊,殿下!这么多年的闷气,一下子都出了!”
他笑道:“我原本还担心殿下是大英雄,不肯对那家伙动手呢?看来我却是白操心了!”
秦旭飞淡淡道:“当英雄也不代表平时伸着脖子让人随意下刀欺负,而仇人送上门来时,又束手束脚,不敢动弹。”
祁士杰笑嘻嘻连声应是。
秦旭飞伸手指指落到地上的信:“士杰,你看,此事应当如何?”
祁士杰耸耸肩:“殿下,早在听说陈卫吴燕四国要对秦动兵之时,你就心神不宁,日夜难安。前些日子你又传了密信,召柳将军等人星夜兼程回来。明摆着,就算是没有这封信,你也肯定是要回师救秦的,只不过有了这封信,现在正好给了咱们更好的理由,更大的自由罢了。”
他摊手一笑:“既然殿下心意已决,又还何必问我什么呢。无论如何,我总是誓死追随殿下就是。”
秦旭飞抬眸笑看他:“你倒是越来越会窥测上意了。我现在还只是招柳恒他们回来商议,并没有下令集结秦军,你又怎么就断定了我一定会回师救秦。”
祁士杰张张嘴,没说话。
唉,常跟着你的人,谁还不知道你的心性为人。就算秦国负你再深,你真能舍得下,真能看着自己的国土被异国铁骑践踏分割,自己的百姓被异国军队凌辱压迫吗?
总是说自己想开了,总是说知道当英雄是天下最蠢的事了。可是这样的话,他还是不敢说出来的。只是忽然间想到,如果秦旭飞是蠢英雄,那么,这个不知死活还非要跟着这个蠢英雄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蠢狗熊?
莫名的,他抬手抓抓头,傻笑了两声。
秦旭飞见他忽然表情诡异的发笑,刚想开口问他转什么鬼念头,外面传来卫士压抑不住兴奋的传报声。
“王爷!柳将军他们,快到府门外了!”
秦旭飞眼前一亮,脸上露出欢容,长身站起:“我去迎接他们。”
祁士杰微微皱眉。
“殿下,你秘密召他们回京,已是违背了当年南北之盟,如今若再亲自出迎,动静实在太大。还是让他们等到夜深人静,再悄悄从侧门而入……”
秦旭飞失笑,看了他一眼。
“士杰,难道说方轻尘整天缩在府里不管事,你就真当他耳目全失了?他是什么样的人物,这几年他看起来悠哉游哉。其实却一直在重建经营暗处的势力。他与南方诸侯的来往密信,绝对比我们和柳恒他们的要多上许多,他对诸国的情势掌握,也远在我们之上。”
秦旭飞摇摇头:“毕竟他从主掌楚国就开始经营密谍,而我们以前的情报一直全仗后方提供,近几年,才开始建立独立的密谍。论到耳目之灵。他远远在你之上。论到知我识我,你怕是也远不如他。陈卫吴燕的异动,你都能探到,他能不知道?你可以猜测我的行动,我的决定,他会没想法?柳恒他们在南方,是充当人质的。只凭我一封密信,为什么他们就能安安全全一路带着亲卫军队回来。你真当南方的诸侯们眼睛都瞎了。”
祁士杰脸上大红:“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默许了。可是……”他茫然不解:“从我们开始查知陈卫吴燕的异动,确定他们一定会对秦国兴兵,一直到现在,方轻尘都没有上过朝,殿下也没去过方府,你们没见过面啊。”
秦旭飞懒得理他,大步向外而去。
也许这世上,最了解一个人,心性为人抉择的,必然是他最大的强敌吧。所以,这种大事抉择上,他与方轻尘不需要商议,不需要沟通,甚至不需要见面。
方轻尘立刻就会知道秦旭飞的决断,秦旭飞立刻就会明白方轻尘的心意。
所以,秦旭飞大大方方写密信召柳恒等人回京,从未担心过柳恒等诸将会被困在南方回不来。
所以,方轻尘话也不用同他多说一句,就已经悄然安排一切,让柳恒等诸将可以带着自己的亲卫精兵,穿过南方各个诸侯的领地,通过北方所有的关卡哨卫,轻轻松松的直入京城。
一切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去讲掩饰,倒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秦旭飞大步前行,想着多年未见的好友,下属,兄弟,同僚,心情渐渐激越起来。
祁士杰百思而不得其解的紧跟在后,嘴里还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