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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傅安没辙地叹了一口气,「回来便是在家里跳这种地下小酒吧里的舞,还拉著那么一大堆人,你——」
「准说的。库吧是一种简单的极富感染力的舞蹈。」林娉蔻回嘴道。这个样子,倒看起来傅安更有一家之主的沈稳感觉。事实上,从洛?傅莱特死后,这个家就已经是现在这个少年当家了。
「是。感染到你跟你的客人都衣冠不整地在客厅里跳舞。」傅安撇撇嘴。却是抱歉地朝著那个站在一旁的男人笑了一下。虽然是很有礼貌的一个动作,但是从他不放过调侃他与他母亲的话中,男人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个少年心里留下的印象不只是糟了。
「对了,安,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很好的男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林娉蔻一下子跳起来。
一个很好的男人?
纳德的眼睛瞪圆了眼睛。心上立刻涌上来一股难受的味道。
唔……奶油味……跟之前在车里吃的奶油小酥饼的味道……
很好的男人……
有哪个母亲是对著自己的儿子,这样把头埋进儿子的怀里用著那种与年龄极其不符的撒娇的语调说话的。有哪个母亲是这样对儿子说的……呜……带男人回家给安……居然不是她自己想养男人……
而且还是那种他极其讨厌的精英分子形象的人。
虽然一开始有了失态的表现,但是他之后的表现,无疑是极大地层现出了这个男人的气度与内涵。包括一些得体的微笑。
纳德讨厌这个男人。
「安,我想睡了。」纳德道。不想看——不想看安跟那个男人说话,还有不想看那个他从小就讨厌的女人!
「去休息吧。」傅安望了望显得极度不耐的纳德,笑了笑,接下来的事情也许会涉及到一些家务事,不必要让纳德插在这种复杂的事情当中。然而……
沉吟著望著自己的手,为什么在一听到母亲回来,一看到纳德想离开的时候,手就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心里突然会有些固执地让纳德陪著他过来呢?
母亲是自己所爱的,而纳德就算是以后成长为家族的医生,在平时社交中,跟母亲接触到的也不多,可是为什么自己却那么的害怕纳德讨厌自己的母亲呢?
「你什么时候休息?」左脚跨出大厅门口,想了想,纳德还是不放心地回过头来问一句,
「现在很晚了。」月黑风高,不安全因素大大地增加,有事情可以明天谈。
「待会儿吧。」安微笑道。
纳德气呼呼地跨出门去。
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
安学长,到家了吗……
不是不放心……只是想来问一声……
是饰演茱丽叶的那个范印景打过来的电话。
讨厌的声音!!讨厌的人!!!
细碎的声音飘进耳朵,让纳德的心里不悦的感觉更甚。
十九岁的安,傅莱特,拥有一个奇异的母亲的孩 子,一个人在中国,这个神秘古老的国度求学,以傅安的名字在圣英莱学院过得如鱼得水的生活。
纳德,一个同样十九岁,正努力地在床上翻滚的试图让自己睡著的未来傅莱特家族的医生,以一个奇怪的不知道他是在为傅安陪读还是傅安为他陪读的身份,也过著自己的生活。
这幢小别墅的隔音效果显然是最好的。唯一的声音,来自于敞开的窗。微凉的轻风拂动在黑暗中看不出颜色的窗帘。
轻动。是风的曲线。
轻柔的低吟,是夏虫的求爱。
静夜,甚至可以听到夜露在水叶的背后凝露成滴,啪的轻响,打落在下一…片刚抽出来舒展开身子的小叶子上。
微光。是惊醒的萤虫。
纳德轻轻地停在窗前,静静地站在那儿。
傅安傅安傅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发呆一阵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口中正喃喃地吟著自家主人的名字,每次那种怪异的感觉都让自己吓一跳,似乎有一种不正常的东西正在萌芽一般。
明明是清爽的夏夜,明明是微凉得让人惬意的空气。但是为什么头上却觉得那么毛毛的,就像是有一条小虫子在爬来爬去,搅得心里那么的烦呢。
讨厌那个长得像精英分子的男人!
想不出什么理由,只是一种本能的讨厌。那种健康的体格,那种一举手一投足连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都充满的成熟男人风韵,那种微笑时的富有成年男人特色的礼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没有的,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讨厌!
心口闷闷的。
从视窗看去,客厅的灯还在亮著,隐隐地似乎能看到人影。其实是看不到了。因为现在,傅安跟那个男人正坐著,以窗台的那种高度,就是看也只能是看到两颗头的。
男人名叫康克斯,中文姓莫,是一个律师。
他正对著傅安阐述著一大堆的法律条文,「……祖先爵位为伯爵及伯爵以上,且爵位为一等,嫡系子孙可以参照其爵位降两级继承,但您的尊父洛?傅莱特的爵位是隶属公爵爵位。也就是说,无论他获封的公爵爵位是几等,您,安?傅莱特,作为他的子孙都可以参照爵位继承原则继承。您的父亲的爵位是凡纳尔帝国公爵,虽然这个爵位在公爵里只是三等,但他的继承者仍然可以直接被封为主等伯爵……」男人抬起头,看著对面傅安的脸。「我说的安少爷都理解吗?」
「我很早就听说过了。事实上,这件事情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傅安笑道。「那么现在呢?
是什么原因让您跟我母亲赶到这边来,连夜跟我说这件事情?据我所知,离我二十岁的生日还差一个月吧。父亲遗嘱上说的可是等我二十岁后才可以继承的。」
「但是现在情况有些变了。您的姑母,也就是希伯来夫人现在领养了一个儿子,现年二十岁,按照今年新颁布的领养法,不论他跟您的姑母是否有真的血缘关系,在凡纳尔新法律上,他跟您姑母的关系已经得到相应的法律承认了。这表明,他不但作为一个正式的身份加入傅莱特家族,也完全可以继承傅莱特家族的遗产,只要他是按照法律合法继承的。」莫先生看了傅安一眼。
没有自己的遗产被人瓜分后的恼怒,傅安仍只是淡淡地笑著。这个少年的笑,在这个夜里,好像只是轻烟一缕,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他处理过无数的遗产纠纷,不是没有看到镇定的。但是这个少年,这种镇定,仿佛根本就没听到这件事情一般。
还是因为安少爷并未发育成熟,所以对世事不是那般的了解呢。
少年的眼眸似乎总是那般的清澈,带点迷蒙的神彩。
莫先生不由地轻咳了声,「这个……」不确定这少年刚才是不是在发呆。
傅安轻笑著。用手轻敲桌面,「还有呢?莫先生?」
「咳,我是说,您的姑母新领养了一个儿子,将会跟您有遗产的争夺问题——」想著少年刚才可能在分神,莫先生不由地想重新说起。
「抱歉,莫先生,您刚才说过了。」傅安笑著提起咖啡壶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倒了些咖啡。
「哦……」凭直觉以为对方没认真听的莫先生反而尴尬起来,瞟了博安一眼,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只好继续说下去,「尊父的遗产里有一项,若原配妻子林氏,也就是尊母,生育下来的不论子女,分配给母女的遗产仅有按政府保障的最低配额。如果生下的是儿子的话,也就是现在的您,在二十岁之前,如果没有因特殊情况或是意外夭折的话,将于二十岁生日之时
接受公证,继承爵位并与其母继承所有遗产……」
「这个我早知道了。」傅安微笑。
「当然。当然傅安少爷您也知道,这仅是在傅莱特家族没有别的子嗣的时候。您,作为唯一的傅莱特家族专人,才可以享有这些权利。以当时的法律来讲,您姑母希伯来领养的儿子赫修瑞没有对傅莱特家族的继承权。但是今年刚出炉的法律上却明文规定有相应的继承权利。所以,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您,您的遗产中有相当的一部分将会分割出去。因为按照现行法
中旧法与新法冲突时,将所有按新法来执行,您父亲的遗嘱上有相当的一部分已经不在法律的保护之内了,到具体执行的时候,法庭将会根据现行法律对此遗嘱作出相应修改。」
「这样子听来,看来属于我的那份遗产是非得要分割不可了。那您深夜跟我讲这种事情,是为了什么?」傅安的微笑在此刻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捉摸。
「哦……主要是尊母不能接受这种事实。」莫说道。
「是啊……」傅安微垂头,手扶著额角沉吟了一下。「那您跟她的想法呢……」
「现在残留在凡纳尔的贵族不多了,但是这些贵族里面,几乎在每个族里都有相应的族规。按凡纳尔的法律。只要这些族规与现行法律不冲突的话,就受到相应法律保护。其中重要的—条,就是对相同罪的相异处罚……一「抱歉我对法律不是太懂。」傅安笑道,「我刚才只是在想,深夜找我谈这种事情,是不是表示您跟我母亲想出来的方法并不是光明正大的呢?」
莫先生的脸色白了一下,「从某种角度上说,是的。我可以对您保证。我作为傅莱持家族安少爷您这一支的律师,我跟您母亲的想法绝对不会对您的利益有所损害。」
「这倒是一句很动听的话。」傅安笑道,「我很怀疑它的虚假度,顺便问—句,我妈很缺钱吗?还是您很需要钱呢?」康克斯的脸上的表情变了一变。
「她跟我现在用的,也只不过是父亲遗留下来的遗产的一部分而已。这份遗产已经是相当优渥了。对于她,我有太多的事情不了解、抱歉让您听到这种令人不快的家务事。可是您如果想作为她以后的丈夫的话,适当地让你了解一些以前的家务事也好。」
傅安笑笑,「我只想确定一件事,我妈是不是非得拿到这笔遗产不可?还是您想得到它?在你和我的母亲热舞的时候——」说到「热舞」这个词的时候,莫先生大大地窘迫起来,博安笑著说下去,「我就难以把你当成一个纯粹的律师,而我坐在这儿,也希望你用另一种身份跟我对谈。」
「那笔钱是蔻儿应得的。」莫先生的表情是不容置疑。「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我跟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