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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
洪涛沉默了一会儿,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话的确不假。我服刑一年后就出来了,可何晓芬因贪污受贿而进去了,却比我判得还重。她托管教干部带信给我,让我去监狱探望她,要不是管教干部做我的思想工作,我绝对不会去看望她的。
1997年12月17日,我买了一些奶粉、食品、水果,冒着风雪千里迢迢地去女监探望了她,只见她站在铁窗里,虚肿着一张苍白的脸,她凝望着我沉吟了一会儿说:“以前进门出门前呼后拥,都是市长好,市长请,市长坐的,有人倒茶,有人搛菜。如今却与流氓犯、盗窃犯、诈骗犯、杀人犯、纵火犯……为伍。整日穿着黑不溜秋的囚服,与其他罪犯一样接受监管和改造,无论怎样把头低得沉沉的,总躲避不了那些罪犯的指指划划……”我说过去的别提啦!希望她好好劳动改造。她激动得泪盈盈地说:“我做梦也想不到你是个宽宏大量的男子汉。洪涛,我从心灵深处爱你。”我一听就冒火地说:“你爱监狱吧!”我转身快速地走了。
洪涛松了一口气,眨眨眼睛。
我出狱一个月之后,接到了小本莉从日本邮来的一封遗书:我心爱的洪涛,传来你入狱的不幸消息,我的心都粉碎了。我忍受不了父母亲的责骂,丈夫的虐待,只好去天堂。现汇款给你100万元,望你好自为之。
我接到小本莉的遗书整整哭了三天三夜,这是我生命史上空前绝后的大哭。我哭自己为了金钱而引诱何晓芬犯罪,使她沉入监狱;为了金钱又不择手段占有小本莉,使她家庭破裂走上绝路。我对她们是心中有愧的,但我又无法向她们忏悔。洪涛低垂着头涕泪交流。我劝慰他说:“你大情人坐狱,小情人自杀,关键还在于她们的内因,但你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接过我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说他那肮脏的灵魂经过法律的洗涮,他已振作精神,以小本莉留给她的100万元遗产,创办了房地产开发公司,目前业务很繁忙,仅仅去年一年就上交国家税款20万元。不久前,他还赞助市里的“希望工程”8万元。他说他是在赎罪。
洪涛离开我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闪烁,我一直送他到大街上。他说他觉得心里坦然多了,没有想到向我倾吐心里的痛苦和烦恼后,全身像消除病痛似的舒畅。他握了握我的手,迈着矫健的步伐向前走去。
第二部分生命在黑暗中默默移飘(1)
采访时间:2000年4月26日
采访地点:电脑工作室
姓 名:谢渲
性 别:男
年 龄:38岁
某名牌大学法律硕士生,曾任南方某法院审判官、律师事务所主任、现逃避到森林深处。
正当我事业冲天的时候,吸血鬼似的艾滋病疯狂地吞噬着我健康的细胞——因为婚外恋不犯罪,更没有法律的约束,致使我愉情的胆子越来越大——妻子和情人背在左右肩上,一旦失去她们任何一方,我就会在人生道路上不平稳地艰难独行——为了我们的爱情更加富丽,我必须与美国的一个风骚女人结婚——个人深爱着情人,不是完全占有他的肉体,而是他的心灵——不是破坏他的家庭代替他的妻子,而是给他创造一个圣洁的避风港——不是损坏他的名誉得到钱财,而是为他的幸福牺牲自己的一切2000年4月26日,我正在电脑上修改书稿。突然,电话铃响了起来,我伸手拿过话筒问是谁?对方说:“我是你妈的学生,名叫谢渲。”我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大名鼎鼎的谢律师,我妈整天唠叨着你,说你已经两年没有来看望她了。”电话里传来了他嘶哑的声音:“我已经患了绝症,无法探望你妈,你代我向她问好!文华,昨天我寄了特快专递给你,可能明后天你就能收到。我把自己悲惨的结局都详细地写上了,望你在今年12月1日的世界艾滋病日中,将此文公布于众,让人们吸取我血的教训。”我立即问他住在哪家医院?他说他的手机没有电了,我只是呆呆地愣着。
突然,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是一个邮递员。他说:“小姐,这是你的特快专递。”我接过蓝色的特快专递一看没有地址,而只有“谢渲”二个字,我便默默地转身回屋,拆开信封认真地看起来。
文华,死神每天噬咬着我,我多么不愿意死呀!我爱蓝天、白云、碧海,还有我那相亲相爱的亲人啊!正当我事业中天的时候,吸血鬼似的艾滋病疯狂地吞噬我健康的细胞,侵入到身上的各种脏器,然后把一切的免疫系统捣毁殆尽,让更多的病魔长驱直入……
我读到这里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目前全世界190多个国家和地区已有4650万人感染艾滋病毒,1200万人死于艾滋病。艾滋病已成为世纪末的最大瘟疫和超级杀手。我怨谁呢?情人也是一个可怜的艾滋病受害者,要怨就怨自己的生活太荒唐,不遵守我国《婚姻法》的一夫一妻制,而搞婚外恋。以我之见应该把婚外恋列入《婚姻法》的破坏家庭罪,用法律的手段预防第三者的产生,使社会这个家庭细胞更加坚固和健康。
因为婚外恋不犯罪,更没有法律的约束,致使我偷情的胆子越来越大。若不是我患了艾滋病,我一定还和别的女人抱抱搂搂。一个人偷了一次情,就像吸毒似的上了瘾,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冲动的占有欲。这些年的改革开放,有不少幸福美满的家庭毁于婚外恋。我们家就是典型的一个,我愧对妻子和儿子,连临死前也不能看他们一眼了,艾滋病毒是那样的残酷。我害怕艾滋病传染给他人,便逃避到谁也也找不到我的森林深处,我向着苍天呼唤,向着大地呼唤,向着森林呼唤:我要健康,我要活着!可是艾滋病把我魁梧的躯体噬咬得瘦骨如柴,浑身皮肤溃烂,流脓出水,散发出难闻的臭气,连续不断的高烧,使我疼痛难忍地昏迷在森林里,一只大狼扑过来,吻了吻我便垂着头走了,这可能是我身上发着的臭气原因吧。一个即将死亡的人,连饿狼也不愿意吃,这种痛苦是无人理解的,也许你也不相信。我在地狱的边缘忍着死亡的煎熬,手里拿着全家福像被子弹击伤了的豺狼干嚎着:爸爸、妈妈、妻子、儿子,我恨自己,恨自己无法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无法与贤慧的妻子相守,无法抹去儿子幼小心灵上的创伤。
谢渲那悔恨的泪痕散落在一页页的纸上,字迹被浸湿,折射出他内心的恐惧和痛苦不堪。我出生在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的家庭,是个独生子,父母非常宠爱我。也许是遗传的因素,我从小很喜欢读书,即使上厕所手也不离书。大家都喊我“书痴”,我的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年年评被为“三好学生”,优秀班干部,大家都夸我是时代的骄子。
我的妻子名叫淑娅,从小学到大学我们是同学,只不过在大学里,我们是同一所大学,但不是一个系的,她学的是金融专业,我学的是法律专业。由于她美丽迷人,我英俊潇洒,我们被人们称为“校花”和“校叶”。大二那年,我这片“校叶”和“校花”相接在一起了,也就是说我们发生关系了。我想每一个男人和女人,不管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都忘记不了男女之间的第一夜。
1985年6月16日,一个朦胧的夜晚,我去接淑娅回校的途中。突然,我看见了一个蒙脸大汉从高高的梧桐树上跳下来,落在淑娅的前面,手里拿着尺把长的亮光光尖刀,一步一步地把淑娅逼到墙角。我知道自己不是大汉的对手,我一激灵,就大喝了一声:“不许动,我是便衣警察。”大汉转过身只见我一人,便高嚷:“我是警察的爹!”他把刀逼向我。淑娅就地拾起一块砖头,狠狠地击中大汉的脑袋,大汉惨叫了一声血流如注地倒在地上。我们惊慌地逃进附近的公园,提心吊胆地望着大汉,我们是怕防卫过当,打死了大汉而犯罪。不一会儿,我们看见大汉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医院走去。我们的心总算平静下来,也为我们的机智开心地笑了。淑娅娇羞地拥抱住我说:“谢渲,我遇到这样的事已有许多次,我总是担心被不法分子夺去贞洁。”我嬉笑她长得太漂亮了,即使被坏人糟塌了我还是深爱着她,她说:“索性把女人最宝贵最贞洁的东西献给你算了,真的那个了,我会痛悔一辈子的。”她说完就主动地解开我的衣裤,我们两具洁白的裸体紧紧地拥抱在五彩缤纷的花丛中,陶醉在无限美好的幸福之中。
我们不仅拥有爱情,而且拥有事业。我们大学毕业就考取研究生、硕士生。毕业后,淑娅分配到市经济研究所,我分配到法院。我们很快正式结婚了,一年后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小天使。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安稳、美满的三口之家。1992年,我的一个朋友出国回来,他成了百万富翁。在他的鼓动下,我离开了法院,参加了全国律师资格考试,我以优异的成绩毫不费力地拿到了律师执业证,和朋友一起创办了市第一家私人律师事务所,我被大家推选为主任。因为我熟谙法律,又敢于仗义直言,我的律师事务所很快名声大震,许多单位和个人争相找我帮忙打官司。随着我事业上的成功,我们提前奔向小康了。两年后,我们有了一幢别墅,一辆轿车,妻子也当上经济研究所的副所长。每逢周末和节假日,我和爱妻带着骄傲的小天使,驾着轿车去郊游,过着天堂般的美好甜蜜的生活。可我为什么要移情别恋呢?
谢渲的问号,也打进我的脑海里:是啊,他拥有这样美满幸福的温馨家庭,怎么还不知足要搞婚外恋呢?人生真是难以预料和变化莫测的。
第二部分生命在黑暗中默默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