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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笑了,我对王英说:“一个人想结婚是因为她心理上感到孤独和生理上感到渴求,想得到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满足,别人都去选择接触异性,可我不,我不喜欢那样!她好奇地问我为什么,我没有用语言回答,我的手伸向她的内衣,她抖动身体贴近了我的身体,我情不自禁地用唇吻着她的眼睛和鼻子,只见她闭上了眼睛。过后,她哭泣着说:“这算什么呀?”我说:“这有什么呢?我们只是玩玩,尝试一下新的生活方式,得到一些快感!何况这也是洁净的‘爱’,胜过随便和男人在一起,又脏又不安全,现在我们在一起,彼此的生理和心理上都不会孤单,等你有了真爱你的男人,我自然会成全你的!”这样一过就是二年,王英几次想摆脱这种生活方式,但每次沉溺于我那种对她似母爱似情爱的柔情中不能自拔。
每当夜晚,我看着王英睡觉前脱衣裤,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渐渐地我也对其他女人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当这些女人来会计室报销时,我非常热情地搬椅子让坐,望着她们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而男人来会计室报销时,我心不在焉,常常出现厌烦和不快的感觉,总是草草地打发他们走。于是,大家都夸我生活作风正派,女同事们都说我没有嫉妒心待人热情,并评我为先进工作者。不久,我又当上了副科长。我想做个真正的女人,像天下女人那样去谈情说爱。可我不善交际,常常一个人躲在宿舍里读书,或者一个人到高山、丛林或小溪旁寻求宁静,厌恶男女之间的亲昵。尽管如此,在工厂里一个女大学生还是吸引了许多男人,他们不断地追求我,都被我凉在一边。此后,妈妈托人给我介绍一位身材魁梧的技术员,在妈妈的逼迫下,我与那技术员见面了。他知识渊博,性格温厚。1994年4月25日晚上,我和那位技术员观看了一场《孤星血泪》电影。我不知道为什么赞赏高贵的郝威香小姐,她在新婚那一天,丈夫就抛弃她了,造成她心理上难以愈合的创伤。她几十年穿着婚服,存放着婚礼现场的一切摆设,包括被老鼠嚼碎了的变质的婚礼蛋糕。挫折强烈到她心理变态的地步,她无法向戏弄她的那个“丈夫”报复,就决心向所有男人施行报复,于是收养了漂亮的女孩艾斯德蒙娜和孤儿匹利普,有意让他们青梅竹马,自幼相爱,而当他们长大成人,匹利普向艾斯德蒙娜求婚时,老处女郝威香却导演了一出让匹利普热望落空的悲剧。我观看这部影片后,快乐得拍手大喊:“郝威香,报复得有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大家都转头惊诧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疯子似的。技术员告诉我这是公共场合,他看我张嘴还要喊的样子想拉我走,不料他的手触到了我的胸部。我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怒火,我举起手重重地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我高嚷:“无耻的流氓,竟在大庭广众面前侮辱我,捏我的乳房!”这时,两位保安过来把他押走了,他再也没有找过我。经过情感的折腾,我对男人的讨厌日益加深,别人给我介绍对象时,我总是借故推托。而对女人的兴趣却越来越浓,甚至发展到看见漂亮的女人就禁不住热情奔放,常常弄得别人哭笑不得。一个夏天的深夜,我加班回来后,看见王英玉体春光大展地仰躺在床上,简直是雪作肌肤玉作魂,我魂不守舍地看着看着激动得气喘吁呼。我想起了那么多,那么多辗转反侧的夜晚,想起了那么久,那么久的对同性的渴望……我那憋闷已久的情欲像熊熊烈火在燃烧,烧灰了我的理智和人性,我像一头饥饿已极的疯狂野兽,扑倒在王英身上撕揉着,蠕动着……突然,王英拉了电灯,看见我赤身裸体压在她的身上,便一脚把我踢到床下。我颤慄着说:“我……我……做梦……”
1994年5月8日,王英春光满面地告诉我,她与本单位的技术员陈胜相爱了。昨晚他们去夜游湖水,微风轻荡的湖边,柳枝拂面的树下,陈胜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她没有摆脱他的拥抱,反而靠近他的胸膛,她第一次感到男人的手是这么有力,男人的胸膛是这么结实,一阵阵温暖袭上了她那早已冷漠迷失的心。她说:“倪男,你也找个男人吧!”我表面上装成替她欢喜的样子,暗地却把陈胜约来,给他灌输了春药。当王英下班回来看到我和陈胜赤身裸体地缠纠在一起,她怒眼圆睁。我在旁边冷言说:“瞧,男人多不可靠!”我就把王英的初恋埋葬了。以后她又谈了几次恋爱,每次都因我的参与挑拨而告失败。她在气愤之余找到了房管处调换了宿舍。王英走后,我丧魂落魄了。白天,我像头顶烈日赤脚走在一条永远也走不到头的滚烫的石子路上;夜晚,我像被扔进了一口浑不见底的黑咕隆冬的井底,凭自己怎么样攀援也爬不上井沿。我感到每分钟都像橡皮筋似的被拼命地拉长,伴着这每分每秒的,是我对王英的思念,这思念比那时间更长,更长……不久,传来了王英要结婚的消息,我真是痛不欲生啊!
1994年8月1日,是王英喜庆的日子,我独自躲在她的洞房外倾听,当我听到新婚夫妻床上的呻吟声,我万剑穿心地疼痛得泣不成声。我一次又一次地提起脚,要踹开那扇关住新人的门;我一遍又一遍地诅咒着新郎:这个没有人性的狗杂种,这个短命的缺德鬼,这个夺去我心上人的魔鬼!我泪流满面,一次次地用手揩鼻子和眼睛。我蹲在他们的洞房门口,一夜没有离开。我在永生难忘中度过了一夜,在赤裸裸的想象里度过了一夜,在一声一声对新郎的诅咒声中度过了一夜。尽管倪男的淡然流露于叙述的每一分钟,但是她对同性恋的后悔还是随时可见。我冷静地思索着,对心理变态的人不应该责怪回避,避免触到他们的隐痛,损伤他们的自尊。要针对他们的心理特点有分寸地谈人生,谈爱情、谈婚姻,打消他们不娶(不嫁)的念头。我说:“倪男,要是你有一位深爱着你的男友,以热忱的火种驱散你迷乱的情感就好了。”她摇摇头。
我表面平静,实际上受到双重的心理折磨:一是渴望得到同性的迫切感和久求不得的挫折感的自我折磨;二是父母、亲友的催促,邻居、同事间的闲言碎语所造成的环境折磨,时时压抑着我,使我处于意识上好胜和感情上自卑的矛盾之中。我拿过镜子照照自己,发现细细的鱼尾纹悄悄地爬上了我的眼角,细嫩的两颊渐渐褪去了红润。我觉得自己老朽了,回避着别人谈婚姻爱情的话题,害怕别人问我的年龄以及何时成婚等问题,痛恨别人冒昧地问我有无子女,子女多大等等使我难堪的问题,甚至躲闪别人谈到我的家庭成员,姐妹婚配状况。总之,凡涉及到自己婚恋的,我都是用其他话题岔开,避免别人谈到这个题目,或是搪塞过去让人不便再问。由于扭曲了心态使自己无法排除,将痛苦郁结在心灵深处。
第二部分我的灵魂重新回归到女人中间(3)
1994年11月7日,母亲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女儿,我此生最遗憾的是将你当男孩养。如果你不嫁人,我死也不瞑目。”她说完瞪着眼睛就咽气了。我跪在母亲的床前,伸出手摸着她圆睁着的眼睛哽咽道:“妈妈,您闭眼安息吧,女儿一定按你的嘱咐嫁人!”当时,我已是32岁的大龄姑娘了。在四个姐姐的齐心协力之下,找了一个力壮如牛而离过婚的消防队员。他的名字叫张彪。没过几天,我就发现他太需要我了,特别需要我为他献出贞操,让他有性生活。他几次强迫着要脱掉我的衣服,都被我的哭声制止了,弄得我很难过,他也很难过。为了结束这种让两人都非常痛苦、非常难堪的局面,特别是为了死去的母亲,我们恋爱两个月就结婚了。
新婚之夜,张彪温存地把我抱上床,慢慢地为我脱去衣服。这时,我想起了王英那光滑如玉的胴体,就厌恶地瞥了张彪一眼,急忙钻进被窝。他见我钻进去,他很快脱了个精光也钻进我被窝。我在厌恶中闭上了眼睛。突然,我发现自己的两条腿被举得老高,半个身子被两只粗壮的手高举着悬了空。我闭着眼睛怎么也不敢睁开,等待那一时刻的来临。一阵钻心的疼痛,如身体中捅入一根钢管,四处揪心的绞痛。我紧咬着嘴唇大汗淋漓,发自肺腑地唤呼着:王英,王英,你快来救救我吧,我爱你!我就如一个被抬上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