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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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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车上,达勉修士忽然咯咯地笑起来:“我送你去阿弗朗西,可我还不知道去干什么呢! ”
  这真是玛丽咏面临的难题。怎么样才能既不告诉他实情,又让他打开图书馆屋顶阁楼的门,然后,再找出个理由让他离得远远的。
  “我是不愿意闲得无聊。”她终于说道。
  “我能想象,那你准备干什么? ”
  现在,她知道他几乎每天都喜欢去长跑,他的体形不再是她脑中原来的印象。他那张和善的圆脸是喜欢美味佳肴的人特有的,而他的体魄却是运动健将的,上下差别甚远,让她惊讶不已。达勉修士是那种体形比较胖的人,某天,忽然做起剧烈的体育运动,肥肉终于变成了肌肉,脸上却仍旧保持原样。
  “你说,我和你一起去长跑,行不行? ”她改变话题。
  达勉修士吃了一惊,抓住方向盘的手一放一握,接连几次,就像是只猫在享受主人的抚摸。“和我一起跑? 嗯……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我平时都是一个人跑步。”
  “如果给你添麻烦的话,我就不坚持了。”
  “不,不,”他热情不高地回答,“可是,我得告诉你:我跑的路程很长,嗯……”
  “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和你一块儿起跑,你还是按你的节奏。我只是不想一开头就是一个人,和别人一块儿起跑,动力更大些。”
  他在车座上前后摆动着上身,眼睛不离路面。
  “那当然,开始的时候,这样更好。”
  “我们星期一就开始。”
  “呵,不,星期一不行,是祈祷日。这一回,再不可以破例。
  星期二早晨,我来找你。”
  玛丽咏表示同意。
  “那么,现在,我们去干什么? ”他又追问。
  “去寻找答案。”
  “好极了! 而且是在图书馆里! 你知道吗,我喜欢动脑筋的游戏,我还是填字游戏的忠实爱好者,只要稍微有空,我就找一个填字表练练,这种动脑子的游戏对我大有好处! 那么,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吗? ”
  玛丽咏想回答他:躲得我远远的,不到晚上别来。不过,她忍住没吭声。她绝口不提自己也有同好,以免落入一场交流心得的冗长谈话。
  “既然我要在这里呆不少时间,不如好好了解当地的历史,”她终于找到个说词,“我想找些关于本地区历史轶闻的资料。”
  “这样的话,那就不该去图书馆,要去博物……”
  “不,”她打断道,“我在阁楼里看到有二十世纪初的刊物,我想去查阅一下。”
  达勉修士看起来不太赞成她的意见,不过,见她一脸坚决的神态,他表示投降。
  他们又回到光线昏暗的图书馆,浩瀚的知识如今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书架上。玛丽咏记得,报纸都被整理到房间的左边,在书架的最下层,她找了个借口支开达勉修士:
  “如果你可以帮我找出到五十年代为止的所有杂志、报纸、年鉴……所有可以让我了解本地历史的资料。”
  达勉修士毫不掩饰他反对到这儿来,而且选择这样的方式来了解本地历史。不过他还是照办了。
  玛丽咏没花什么工夫就找到了她记得的几份期刊:《芒什报》、《小报》、《埃克塞尔斯奥报》。《芒什报》是地区报,她弃之不用。
  她从沉重的报纸堆中找出与她寻找的时期——1928年第一季度——相符的期号,从一月到四月,全部放在边上。然后盘腿坐在两道书墙之间,开始找起来。
  这是项浩大的工程,她一页不漏地翻阅搁在腿上的每份报纸。
  达勉修士不时过来拿一篇文章给她看,问她是不是感兴趣,是不是要帮她留在一边。玛丽咏礼貌地点头赞许,就又把头埋到报纸堆里。
  国际新闻栏目主要涉及政治,又掺和了些离奇的社会新闻,以及重大科学发明。在这些被几十年的岁月熏黄了的纸张中,一个早晨就这样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玛丽咏抬起头,发现自己就坐在专门放外语书的书架边。她就是在这儿找到了杰瑞米·麦特森的日记。
  她摸了摸风衣口袋里面,日记还在。她就像一个母亲担心着孩子一样牵挂着她的这本书。封皮粗糙的手感让她觉得安心。
  十二点半,她撇下禁食的达勉修士,到市政厅对面的咖啡馆里点了一份海鲜色拉。她一边吃,一边读着《法国西部报》,她的那件事仍然占着头版。
  正是因为事情发展得如此疯狂,她才不得不到这里躲避。
  远离自己的家、家人和仅有的几个朋友。
  到山上已经九天,除了她的母亲,没有人真的让她思念。其实,和她母亲,她也就是打几个电话,互通各自的近况,谈论一下时事而已。她想听听她的声音。
  她的同事对她来讲并不太重要,这她自己早就知道。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对上劲。有的太自以为是,有的太浮浅,剩下的几个又太学究气。不,在他们中间,她从来没觉得自在过。而她童年的伙伴大多都留在她的家乡里昂市,年复一年,大家渐渐失去了音信。
  玛丽咏的手轻轻掠过上嘴唇,那条伤口正在结疤,不久,这一切即将成为回忆。
  回忆中是阴森森的日光灯,她居住的大楼的停车场。
  那个骑着摩托车的男人。那晚,她看完电影回家,地下停车场里只有她一个人。他就在她跟前猛地刹住车。
  摩托车发出呼啸声,一次又一次,就像是在发出警告。在黑头盔后面,男人死死地盯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他的右手不停地压下车把手,让引擎突突作响。
  玛丽咏看见那只手举起,几乎像是慢镜头一样,可她却来不及逃。
  拳头落在她的嘴上,嘴唇在牙齿上撞破了口。
  她仰面倒了下去,震惊让她忘了疼痛。
  这时,摩托车开始绕着她转圈子,圈子那么小,带齿的轮胎几乎擦着她的脚踝和手指。
  玛丽咏站不起身,她蜷缩成一团。
  引擎在她耳边吼叫着,像是在训斥她,辱骂她,威胁她,警告她会遭受最难以忍受的折磨。
  这时,前车轮忽然直竖起来,然后落在离她脑袋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玛丽咏哭起来。
  她站不住脚。
  软弱,这才是最糟糕的。
  感到惧怕比遭人侵犯更让玛丽咏心有余悸。这是种纯粹的恐惧,让人浑身瘫软。
  车轮碾着她的头发,她只能听受摆布,摩托车轰鸣着,似乎不愿善罢甘休。
  直到它终于缓缓后退。
  然后,啵啵地响着,驶去了。
  玛丽咏用了整整一刻钟才坐起来,又用了十分钟才乘电梯回到家中。当摩托车在她跟前停下时,她已经明白,那不是个小混混,而是个信使。
  在她相信自己必死无疑时,这个信使只给了她一个警告。
  就像DST 对她讲的那样,她所做的不仅仅是打扰,她是在动摇。有人会让她明白这点。
  DST 可以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可有个条件,她得销声匿迹。她得罪的那些人手段相当残酷。
  或者,她主动保持沉默;或者,他们负责让她开不了口。
  只要她拒绝接DST 的保护,她就会处于危险之中。
  玛丽咏曾经不无放肆地问过DST 的那个家伙,如果那些人真是那么铁了心,为什么不干脆让她完命。
  那人笑了。“我们不是在拍电影,”他回答道,“杀死一个人不是这么简单,而且危险又那么大,所以不值得一试。”
  不过,她的情况有所不同,人家可能只是想吓唬她。
  可……这种事会越弄越大。开始时,有人会半夜打来电话,一句话不说,只发出喘气声;接下来,信箱会时不时地被撬开,信件被人拿个精光。某天,她的汽车会被人洗劫一空,然后,就是她的公寓。他们甚至可能买通一两个无赖把她奸污了。这种事以前都发生过。她惊动的这些人有权有势,心狠手辣。
  尽管看起来不太可能,让人保持沉默,谋杀仍然是最高一级的手段。
  DST 认识这些人,但是对他们无能为力。为了保护玛丽咏的安全,就得集中整个体系的力量:司法、警察、公共舆论和媒体。后者是最容易争取的。另外几个领域却得花更多的时间。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没人能够给她个确切的答复。同时,她得保持谨慎,不管怎样,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即便是名人,有时也会消失。如果没有采取防范措施,即使把事件透露给新闻界也不能保护她。近几年来,有多少人神秘落马? 皮埃尔·贝雷国瓦难道真是自杀身亡? 那么,他那本从不离身的珍贵记事本又到那儿去了? 弗朗索瓦·德.格罗苏弗尔难道真的在爱丽合宫内朝自己的脑袋射了一颗子弹,而没有任何人听见? 被人发现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前,而尸体解剖表明“左肩前脱臼,脸部瘀血”。让一埃登·阿利尔难道真是自己跌下自行车,脑袋在排水沟上撞得粉碎?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玛丽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强人,性格坚强,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在她本该毫不示弱,还击那个骑摩托车的人,或者至少飞跑逃命的关口,她却吓瘫了。
  第二天,她打电话给DST 的那个人,接受他们的保护,销声匿迹。这条路是最好的,他向她保证,最保险的一条路。
  她没钱找个贴身保镖,DST 也不这么干。他们的方法更简单,也更保险:让她消失一段时间,让他们有时间为她的归来,为她将来的安全作准备。
  玛丽咏折起( 《法国西部报》,付了账,然后找到达勉修士。他正坐在一个角落里,满脸沉思的样子。
  “我在冥思。”他解释道。
  为了避免多费口舌,玛丽咏向他微笑了一下就立刻坐到报纸堆中。她从1928年3 月的一期《埃克塞尔斯奥报》和那些不太清晰的照片中重新开始搜寻。
  她花了一个半小时把那叠《埃克塞尔斯奥报》全搜了一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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