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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时必须与人隔离。有时必须一走了之。但比起将导致他死亡的堕落来,他甚至更害怕孤独,他无法接受一种与人隔离的智慧,哪怕暂时的隔离。
并不是不怕死,就什么都不怕了。
并不是不怕死,就一定不是懦夫。
困难、痛苦、绝望……有时比死更可怕。否则就不会有自杀者了。
坚韧地活着,常常比赴死更需要勇气。所以有人说:“你看到几乎所有皱纹满面的老人,都应该肃然起敬,因为他们在自己漫长的生活中,几乎注定要经受许多困苦,但他们坚强地活过来了。”
最悲哀的是,这位青年即便在写这份遗言的时候,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他自觉到这临近的死亡仍然没有使他的灵魂升华,他依然是用别人眼光去看、去想,他想象明天棺材外将是一幅什么情景,人们将怎样议论他的死,以致他不能不绝望地叫道:“人是不可理解的创造物!”
他还有无穷无尽的忧虑和担心,他还有无数琐碎的“怕”,但却不怕死!
普通人的勇敢
有关塞瓦斯托波尔保卫战,作为亲历者的托尔斯泰一共写了三篇故事。第一篇是描述1854年12月保卫战初期的战事;第二篇是讲1855年5月的激战时期,第三篇是讲8月的撤退。它们都是在这之后不久写的,有点像是报告文学,但这是亲身参加战斗的人的报告文学。
第一篇写到战争的真相是流血、痛苦、和死亡,而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队伍,没有战鼓咚咚、军旗飘扬和骑着骏马的将军。当然,人们会这样的安慰自己:对痛苦也别想得太多,这痛苦多半是因为人想的缘故。和那么多人的死亡和痛苦比较起来,一个人的痛苦也就算不了什么了。这篇故事中,没有出现一个有名有姓的人,你所看到的都只是平凡的人们在乎静地从事平凡的工作。作者从后方码头、医院一直写到最前线的堑壕、棱堡。这是一个正在奔赴战场的人的视角。路上你会突然感到炮弹就在你近旁呼啸了,来复枪的子弹也在你身边嗖嗖掠过,你如果下到旁边的堑壕中一定会安全得多,但是那条堑壕里充满没膝的烂泥浆,于是,人们宁愿走这条比较危险的路而不愿涉过烂泥浆。死并非始终令人们最害怕、最想逃避的东西。有时人们仅仅因为怕累、怕困、甚至怕脏而冒死的更大危险。“每天七八个人。”棱堡的指挥官会这样冷漠地打着哈欠告诉你每天被炸死的人数。
最有意义的是第二篇故事,写到了普通人的勇敢,更多的表现出一种超越了狭隘的爱国主义的对战争的质疑。主人公米哈伊洛夫上尉其貌不扬,身材甚至很难看,他一会儿幻想着自己如何逐级晋升到将军,一会儿又怀着近似恐怖的心情突然想起他今天就得跟连队到堑壕去过一整夜,觉得自己今天必死无疑。到前线传令的副官说这些穿着肮脏的内衣、满身是虱子、手也不洗的人怎么能够是勇敢的,他们不可能有“贵族的那种美妙绝伦的英雄气概”。卡卢金在前线虽然充满恐惧,但在有人的场合却故意不在炮弹来时卧倒。他在前线的棱堡只呆了几十个小时,就觉得自己比呆了半年、素以勇敢著称的指挥官还勇敢。然而,勇敢并不是鲁莽,勇敢更多地是一种坚持,是一种忍耐。
那些好战的将帅们是勇敢吗?作者写道:“我真爱听把一个为了自己的功名富贵而使千百万生灵遭受涂炭的征服者叫作恶魔。”而那些只是为了多添一颗星或是多拿三分之一薪金,就愿意立即挑起一场战斗、杀死上百个人的军官也都是“小魔鬼”。
作者也写到战争间隙中的收尸。几小时以前还满怀形形色色崇高或渺小的向往的人们成了几百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四肢僵硬地躺在棱堡和堑壕分开的那带着露水的、鲜花盛开的山谷里。双方休战,各自的士兵到战场上来收集己方的尸体运走。双方成百上千的士兵彼此交谈、相视而笑,互相帮助,但不久又回到各自的阵地,收起白旗后就将要互相杀戮。这些人谁是恶人呢,谁又是英雄呢?
所以,作者说他常常有一种奇想:如果交战的双方各自向对方建议都从军中撤走一名士兵,那会怎样呢?如果双方同意,就这样不断撤走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直到双方的军队里都只剩下最后一名士兵,就让他们来厮杀和决定胜负,那会怎样呢?这像是奇谈怪论,但并非就不合理,两万对两万、八万对八万、为什么就不可以一对一的决战呢?托尔斯泰认为,它甚至更合理得多,因为它更人道。
这个主意许多人都想过,甚至也部分地实行过——比如古代战争首先由将领或勇士在阵前交战,大战数百回合,而他们的厮杀往往也决定这一仗的胜败;但战争还在继续。也许应当由最高决策者来一对一地决斗,那样才可以真正验证他们的勇气。
一个阅读者的内心独白
■ 潘小松
一本很时尚的杂志2006年1月号随刊赠送漂亮的烟盒。我对时尚并不太热衷,却因为喜欢那烟盒而买了这期杂志。人消费的非理性由此可见一斑。消费世界是无序的,所以不喜欢时尚的人买时尚类杂志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我对金融大亨的故事所知甚少,却无意间在这本杂志里读到关于索罗斯生平的一篇文章,并且还很喜欢它。索罗斯说:世界是无序的;人只能在无序中求生存。我的感觉是:眼下的阅读也是无序的。阅读的无序也反映世界的无序和消费的无序。所不同的是:阅读的无序很可能是阅读活动比较高的境界。法国人管意识流文学手法叫内心独白。这两个词儿中文的翻译都说得过去,所以不用附上英文法文,如此我们自己的语文显得干净利索点。乔伊斯和普鲁斯特都认为人的内心活动是无序的,所以反映内心活动的文字不应该有序。我至今不明白那块小马德莱娜蛋糕怎么就孕育了长河一样篇幅的《追忆逝水年华》。普鲁斯特有一个说法我倒是承认的:只有记忆中留存的东西才有文学价值。照此推下去,其实也只有在记忆中留存的阅读才算是阅读。假如需要回头核查,就意味着至少那一遍的阅读效果就不十分好,或者是书写得没有好到让人记住,更或者阅读的人对那一部分要核查的内容兴趣有限。我常常发现躺在沙发上构想文章的时候,思绪和看过的书的内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一旦要引用书里的东西尤其是要核查出版机构和出版年月之类,文字就艰涩阻碍起来。假如读者发现我们卖文稿的人文章越写越不好看,一部分原因要到这里去找。特别是要告诉别人读什么书和自己在看什么书的写文章的人,这方面麻烦更大。阅读其实跟吃饭喝水一样有餍足的时候。即便是跟九天仙女谈恋爱,也有够的时候。因此,也是阅读者的你,怎么能指望另一个阅读者每天都能给你指出美女的身段哪一块最有韵致呢!你只能劝他节食,找找味觉,再给人推荐美食不迟。
编辑为稿子的事情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北京最繁华的地方努力寻找一个能找到阅读的味觉的角落,帆布挎包里揣着本法国戏剧家居歇的《全集》。突然发现一段时间以来我的阅读真的全然无序。我并不太通法文,然而这种似懂非懂于我有春风沉醉的愉快,至少感觉比不好看的英文有韵致。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我从很少在工人体育场举办的书市上一口气买了约四百本法文旧书,这些书半个多世纪以前属于北平法文俱乐部。这些书将考验我一辈子能不能把法文学通。说实话,法文通不通在我并不重要,我只是想看看对旧书是否还是那样有兴趣。怀旧的人会毫无道理买下一本俄文的《米丘林选集》,就因为他小时候读《边疆晓歌》,小说里的青年人是带着《米丘林选集》去云南拓荒的。学院派文学批评家恐怕怎么也不会在他们的审美理论里加上这种元素。文学作品的意义许多其实是这样产生的。在答应编辑写稿子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好写什么东西。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在给脑子放假。找不到感觉的文字是决意不写了。诗人艾青说:“我有一支芦笛,拿法国大元帅的手杖也不换!”我正想找回那支属于我的芦笛呢!人的阅读如果缺少了写文章之类的目的真的是无序的。碎片式的阅读或者更能培养真知灼见也未可知。我在寻找那个适合阅读的角落之前刚拆了邮包,是出版社寄来的《艺伎回忆录》。此前我扫过一眼电子版。说实话,除了那篇作者写的序,我对此书的兴趣并不大。那个研究英国文学的小泉八云写过一本《陌生的日本掠影》(1927年伦敦版),里面一篇“舞女的故事”也讲艺伎的生活。这篇文章倒是叫人看了难忘。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时下这一本书畅销?这里涉及阅读心理。现代人因为文明社会的种种规则和约束,某些领域的生活永远只能间接地体验。这是大家想了解“艺伎”生活的原因。我们这一代人是看过《望乡》的,看过《望乡》的人会觉得《艺伎回忆录》缺少切肤之痛。换句话说,作者缺少一线生活的体验。
遵循不回头核查的无序阅读原则,我只想谈谈近期读过而又有印象的书籍。比如莫洛亚的《我个人的宇宙》(1932年英文版)。莫洛亚的传记作品傅雷先生翻译过。国文底子深厚的曹聚仁先生眼里是不太有人的,然而他服膺的少数几个洋人里除了房龙,就是莫洛亚了。曹先生在《我与我的世界》把莫洛亚放到影响他人生哲学的人这样的高度来介绍。我查了一下老的《韦氏人名词典》,发现《我个人的宇宙》并不见著录,看样子不算他的代表作品。《我的个人宇宙》其实是这位法国作家的随笔,讲的是英伦和北美的事情。有一部分干脆就是他的英美日记和给青年读者的信。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