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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人家的东西要说谢谢。”棕色皮肤的姑娘对三个男性说道。看来她是这伙人的头儿。
“谢谢谢谢。”两个男青年嚼着油饼说。秃顶老家伙大概是个先天舌肥大患者,嘴里没东西也口齿不清,运了半天气,才说出“嗟嗟”两个字。
“不用客气。”我木讷了片刻,没话找话,“看起来你们很累,昨天没休息好?”
“忙得很,忙得很。”棕色皮肤的姑娘说,这伙人里大概唯她有和外人对话的能力,“来到北京以后,每天都忙得厉害。”
“你们刚来到北京?从哪儿来?”
“反正很远。”
“云南?”
她抬起眼皮扫了我一眼,让我心里一寒,有些后悔把猜测说出来。她却并不诧异地说:“你已经知道不少了嘛。”
言下之意是他们知道得更多,他们能控制局势。我说:“只有一些蛛丝马迹,而且不能确定真假。”
“知道得太多了不好。”她说。
“还是想弄清楚,否则糊里糊涂地让人害了都不知道。”我再次后悔把话说得这么一厢情愿。
“谁会害你?”她果然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仿佛赵太爷对阿q说“你也配”。
我解嘲地跟着她笑了一下,决定干脆想问什么就问什么:“那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总围着我的车转?”
“是你的车么?据我所知这车的主人是别人。”
看来他们也知道方骚和安琳的事情。我说:“但经过了我们的改装,它已经相当于一辆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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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能跑得这么快。”
“你们到底是谁?告诉我不会有什么不好吧?”
“没必要知道我们的身份。”她略显傲慢地说,“如果需要称呼的话,你可以叫我们异乡人。”
“异乡人?相对于哪里的异乡人?”
“反正跟你不是属于一个地方的人。”
“跟我在一起的女孩和你们一样,也是异乡人?”
“那当然。”
我决定让谈话再大胆一点:“你们来的目的,和一种叫做魔手的东西有关吧?”
“连这个你都知道了?”棕色皮肤的姑娘第一次惊讶起来,眼睛登时瞪大,真的有如两潭湖水,“钢琴师居然告诉了你。”
钢琴师所指的一定是拉赫玛尼诺夫。我说:“一见面就告诉我了。”
“是么?”棕色皮肤的姑娘不感兴趣地平静下来,但突然出手如电,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已经动弹不得。好在对方似乎只想摸摸我,并没有用力,否则一定会翻白眼吐舌头。
“干什么?不要动手动脚。”我还能说出话来。
“别弄死他,否则会彻底激怒钢琴师。”那个秃顶老家伙忽然口齿清楚地说。
但她马上放开我,若无其事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在上面阅读者什么信息。看了一会儿后,她说道:“看来钢琴师信任你并不稀奇,也怪不得那女孩会爱上你。”
“什么意思?有了肌肤之亲你也认为我很有魅力?”
“别油嘴滑舌了,出于善意我忠告你,现在你还是局外人,千万别卷得太深,否则有可能性命不保。”
“那要看是什么情况了,假如你们此行涉及到那女孩,事情就算和我有了关系。”
17潜入城市的异乡人(3)
“我猜你就会这么说。死到临头的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盯住她的眼睛说:“这么说你们也想对她有什么举动了?”
“这是我们内部的事,只希望你不要插手。”
“我再说一遍,事情就算和我有关系了。”
“那么谈话到此为止。”她抬起头不再看我,“你有什么打算是你自己的选择,需要自己负责。”
“下次吃完油条,”我抹着脖子说,“先舔舔自己的手好么?”
说完以后我往筒子楼里走去,担心着他们会不会追上来。即使不使用超能力,从背后对我下手我也惨了。但我壮着胆,尽量走得很慢很有尊严。快上楼梯了我才向外面瞥了一下,那些异乡人已经不见,只留下孤零零的波罗乃兹。
我跑上楼去打开门,动物般的女孩还在酣睡。
“在睡梦中我就感觉到他们来了,但没办法,假如不恢复完体力也没法对付他们。”她刚醒来,就已毫无倦意,听到我说遇到异乡人也没表示意外。
“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我说,“再说应该我保护你。”
她听了一笑:“不要妄自托大,你怎么保护我?他们都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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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保护你,这也是你说过的啊。”
“不是这个保护法,也不是让你在他们面前逞能。如果那什么诺夫大叔对我动手,倒是只有你能拦住他。”
“他为什么也要对你动手呢?现在不是相处得很好么?”
“我也弄不明白,照理说他应该在我逃跑之前就把我除掉的,他有这个能力,但没有这样做。”
“原因是我?”
“可能还有别的原因。还有他说过仿佛在哪儿见过我,这也让人奇怪。照经验分析,对我们这种人他不会有这种态度的,应该见一个除掉一个,决不手软。”
“那又是为什么呢?你们哪儿惹他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我们这种人和他长久以来势不两立。这次他居然放过了我,我索性壮着胆子留在你身边,而且有他在,料想那些异乡人也不敢对我轻举妄动。”
我又问道:“刚才那些异乡人还表示,除掉你是内部事宜,你们究竟是一个什么团伙,为什么自己人要打自己人呢?”
她回答道:“我以前和他们在一起,但后来脱离了他们,想要自己生活,因此被看成叛徒。脱离组织就是叛变,这也是很多黑社会的规则吧?”
“倒是。不存在解释清楚和平共处的可能么?”
“那不可能,异乡人的组织内部没什么道理可讲,假如讲道理,也许组织早就一败涂地了。”
“对了,”我忽发奇想,“那些异乡人这次来,看来是要同时对付拉赫玛尼诺夫和你,我们可不可以和他联合起来,共度难关呢?”
“我还不知道诺夫大叔的能力究竟有多大,也许他自己就能对付异乡人。到底用不用联合、能不能联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拉赫玛尼诺夫、动物般的女孩和异乡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和事情本末,但确实被卷进去了;如何是好我也不知道,就像她说的一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个棕色皮肤的姑娘好像是他们的头儿。”我又说道。
“对,她是首领。不过我以前见到的她不是如今这副样子,她改换了面貌。”动物般的女孩又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凭借他们,是绝不敢向诺夫大叔挑战的,难道他们已经变得那么强大了么?”
我和动物般的女孩下楼,准备开车到餐馆再吃些东西。站在波罗乃兹的车门前,我伸着脖子环顾许久。
“不用看了,他们已经走了。”动物般的女孩坐到副驾驶座上说。
“你知道?”
“就我们两个人,他们也犯不着埋伏好了再动手。”
“我早上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似乎显得很疲倦。”
17潜入城市的异乡人(4)
“有可能刚刚和诺夫大叔交过手。”
我听从她的话,安下心来开车出门,找了一家炸鸡快餐店吃饭。她足足要了一只整鸡的分量,风卷残云般吃完。
“吃点蔬菜补充补充维生素。”我把沙拉放到她的碟子里,“吃那么多油腻的东西对肠胃不好。”
“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急需的是补充热量。”
没事的时候是食草动物,情况危急了就变成了肉食动物,也说不清她是哪种动物。反正她不管吃什么怎么吃,倒也从来没生过病。
“要擦手要擦手。”我像哄孩子一样把餐巾纸递给她。她拍着肚皮跟在我后面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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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买了两份炸鸡腿套餐,到筒子楼地下室去接张彻和黑哥。现在张彻迷上了到集装箱山洞里练琴,他说那儿“有回音效果好”。而且他还买了一把两万多块钱的西班牙手工吉他,爱如珍宝,到哪儿都随身背着。
“看着真像搞音乐的。”我把炸鸡腿递给他说。
“什么叫像?哥们儿就是!”
“和弦还没弹利索呢吧?我看你也只有一个出路了,那就是乱扫一气无旋律无节拍无主题变奏假装后现代主义大师。”
我们开车上路,波罗乃兹在车流之间见缝插针,自由穿梭。张彻把一盘“甲壳虫”乐队的磁带插进录音机里,一路跟着唱。可惜车载录音机实在太旧了,喇叭也有一个不响,声音模糊不清,约翰…列侬像个感情丰富的大舌头一样。
“回头一定得找一好音响。”张彻说。
只用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就开到了破烂山。张彻和黑哥钻到山洞里去弹琴,我和动物般的女孩顺着山谷走,迎面碰见了老流氓。
老流氓今天眼袋肿得像疝气,眼屎足有二两重,一看就知昨天没睡好。
“你丫干什么亏心事了?”我问他。
“醉里挑‘灯儿’看剑,忧愁国事不能成眠。”老流氓打着哈哈往山洞里钻。
动物般的女孩说:“看来这儿昨天晚上肯定有事。”
我说:“去拉赫玛尼诺夫那儿看看。”
“别直接去。”她说,“假如昨天来的是异乡人,他一定处于紧张状态,在洞里设下什么机关也未准。”
她竖起一只手指凝视一会儿,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在指尖汇集。光芒随着风,像羽毛一样往山谷深处飘去。不一会儿,远方出现一个人影,拉赫玛尼诺夫双手插在呢子外套兜里向我们走来。
“昨晚有人来过这里。”他和我们在山谷里慢慢走着说道。
“是不是那个自称异乡人的小团伙?”我将棕色皮肤的姑娘等人的外貌描述给他听。
“就是那几个人,”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