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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十几人,没话说我就把第一把交椅让出来。”
金小山听的十分仔细,这时马步高早向门外望了望,这才高声叫道:
“干钩于呢,怎么连个茶水也不快点送上来,真是一群笨猪。”
金小山忙摇手道:
“我不喝,马头儿还是快点说吧。”
马步高接着道:
“我黑老虎让出交椅而甘愿屈于人下,那是诚心的要结交姓张的,想不到姓张的竟不把我只老虎当兄弟看,那时候我才真的体会出宁为屋上鸟,不作房里妾来,老乡你是知道,人争一口气,佛为一炷香,两年前听了姓张的一席话,我们跟他上了金沙河一带……”
有个年轻汉子,双手托了个菜盘进来,马步高遂叫那汉子去找追人去的汉子,看回来没有,一边端起茶碗,道:
“老乡,且喝杯茶吧!”
马步高的举止是自然的,金小山一笑而连喝几口,道:
“这茶倒是清凉得很呢。”
马步高嘴角往上一撩,嘿嘿笑道:
“竹叶茅草根,加上豹子崖的泉水,当然还有—一哈……”
金小山狮目突然一黯,卧蚕弯眉一皱,道:
“你……可恶……”
紧接着一头杵在桌面上。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黑老虎”马步高沉声,道:
“不长眼睛的畜牲,也敢在马大爷面前抖威风,给我捆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早见两个汉子冲上前来,拔出金小山腰里“阎王梭”,一阵绳子绕缠,把金小山像个粽子的绑了个四马倒悬蹄。☆潇湘子扫描,张汜铨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抖开布包,“黑老虎”双手托起“阎王梭”哈哈一阵好笑,对围上来的一群汉子,道:
“那个‘坐山虎’张耀,他怎么会想得到咱们大伙也会狠狠的发上一票的,哈……”
这时姓于的汉子走近前,道:
“魁首,原来这玩意儿就是墨云谷出重金要收买的东西呀,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呀。”
轻点着头,“黑老虎”捋着粗胡子,边把“阎王梭’举在亮处看了个仔细,道:
“不错,正是这玩意儿,快两年了吧,老子早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想不到财神爷上门总是恁般的突然——”缓缓的又包起“阎王梭”,“黑老虎”马步高道:“见梭一千两银子,连人带梭两千两,只是这个小子又不像是墨云谷要的人。”
一旁得意的干钩于早笑道:
“那另外一个骑在驴上的人呢?”
“黑老虎”马步高道:“那人是个什么模样?”
干约于边挖鼻孔,边思忖的道:
“是个白胡子老头儿,总有六十来岁吧,瘦不里叽的活脱像个痨病鬼——还有,他那身旧衣杉,料子倒是绸缎呢!”
一直在高头,直到干钩于把话说清楚,“黑老虎”马步高一拍大肚皮乐哈哈的道:
“这他娘的两千银子全到手了,只你说的模样,想来八成是墨云谷要的人,可是墨云谷是要死的,活的人家可不收呢。”
手上还带着伤,但干钩于道:
“那个老头儿就像一口余气连个屁,从屁门呼噜到喉咙里,不用一拳一巴掌,早晚他那口气溜出屁股眼来就完蛋了,魁首你放心,我这就再着人去接应,看看怎的还未把人追回来。”
“黑老虎”马步高点头,道:
“快去办,完了大伙押人上路。”
干钩于手指被绑在地上的金小山,道:
“这小子没有身价,押他去墨云谷干什么?”
“黑老虎”马步高道:“我自理会得,你快去吧。”
望着干钩于走出大茅屋,“黑老虎”马步高一声吼,道:
“把这小于弄醒。”
“哗”的一声,一碗清泉凉水浇在金小山的头上——
激伶伶的一哆嗦,金小山一挣未站起,睁开狮目一望,急急的对狼皮椅上坐的“黑老虎”马步高,道:☆潇湘子扫描,张汜铨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老乡,你这是干什么?”
得意的一声哈哈,马步高道:
“干什么?”托着手中“阎王梭”,马步高走近金小山又道:“本来听说你要找那‘坐山虎’张耀报仇,怎么的我也会供你情报送你上路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亮出这么个江湖上人人想得的‘阎王梭’来,所以——”
金小山怔怔的道:“人人想得‘阎王梭’?”
“不错,人人想得,不过并非这梭值什么银子,而是想得这‘阎王梭’的人出了重赏,人梭一共两千两银子,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金小山木讷的道:
“连我金小山也有人出高价要买?”
“叭”的一脚踢在金小山屁股上,马步高骂道:
“你小子算什么东西,一个来自洪洞县大槐树的移民,就算两个铜子儿也没人要。”
金小山突然想起大叔的话来,难道指的是大叔—一
心念间,金小山低声下气的道:
“既然不是我,那何必把我拴在这儿,何不放我一马,你们拿这‘阎王梭’去换银子,我则去找‘坐山虎’拼命,两下里各不相干,你们既赚银子,我又替你们除了张耀,想想看何乐而不为呢?”
冷冷一哼,马步高道:
“找张耀,是给大伙出一口怨气,只是张耀早说过,他不会来豹子崖了,有什么纠葛,碰上再算也不迟,倒是眼下这笔送上门来的财富,可绝不能轻易的溜掉,放了一个会使‘阎王梭’的人,那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我‘黑老虎’绝不会用自已老命开玩笑,小子,你省省劲吧!”☆潇湘子扫描,张汜铨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金小山道:“这么说来,你们要杀我?”
“黑老虎”马步高嘿嘿一声笑,道:
“而且是很快的就要动手,只等你的那位老伙伴一到,再经我的验明正身,该送的立刻上路,该杀的马上一铁棍,干脆利落,如是而已。”
金小山暗中运力.但却未把捆在手脚上的绳索挣断,不由得暗中祷告:
“大叔呀,你可千万藏得严密些,别叫这些土匪给兜上了,那我们爷儿俩就全完了。”
已经追出十几里了,没有追上,山腰上远望,一片苍松翠柏中,山道像一条巨蟒似的,盘绕在远处,那年轻追人的汉子一直站在那儿,他要看看在这蜿蜒的山道上是否会出现个骑驴的人,否则一直追下去可也不是办法—— 就在这时候,另一追下山来的正是那带着手伤的雷公嘴姓于的。
干钩于走的可真够快,眼看快走出那段打斗过的老松林,突然听得深林中一声“啊”!
干钩于一惊又喜,心想这不正是那个病老头吗,娘的,这声叫,叫的可真是时候。
心念间,立刻忠踮起脚跟朝着发声地方跃去。
林深叶青,地面上残枝败叶,高低不平,但干钩于走的并不担心,一个病老头.就算正面兜上,自己只一只手就会收拾得了。
一连绕过五棵松树,只见病老者正有气无力的依靠在老松树根上喘气呢……
双手叉腰,干钩于嘿嘿笑道:
“我可尊敬的老人家,你怎么杵在这儿呀,附近又是野豹又是狼的,你也不怕被撕吃掉!”
不错,老者是水行云,只见他翻动一双无神的眼,干咳一阵,道:
“你看看我老人家这身皮包骨,一点肉渣也没有,野狼哪会看中我呀!”
干约于道:“不管怎么的,你也不该往荒林深处走呀!”
冷冷的望了干钩于一眼,水行云怒道:
“小子,你可曾见过谁在当路拉屎的?”
呵呵一笑,干约于道:
“原来这样.那就难怪,老人家你请吧!”
水行云道“干什么?”
干钩于奸笑一声,道:
“姓金的已成了魁首的座上宾,我这是来敦请你老人驾上豹子崖呢。”
水行云道:“小子,你看我这光景,如何能穿林翻山的登上豹子崖你们那个强盗窝!”
干钩于目露凶光,旋即又笑道:
“老人家的小叫驴呢?”
水行云喘了一阵,道:“就在附近啃草呢。”
干钩于立刻在附近的好一阵找,总算被他找到,立刻把小叫驴牵到水行云前面。
水行云几乎是被干钧于抱上驴背的。
于是,就在干钩于的拉扯下,水行云就在驴背上晃荡着登上豹子崖下面的大草屋前。
茅屋中,金小山第一个开口直叫,道:
“大叔呀,小子上当了,你老怎的也来了,这下子我爷儿俩全完了!”
水行云人在驴背上.好一阵干咳,光景是一口痰憋的他满面通红,半晌还是茅屋内的“黑老虎”马步高哈哈笑着走出来,他才止咳的道:
“山大王呀,这是怎么一回事?”
冷冷的亮出手中“阎王梭”,“黑老虎”马步高道:
“这玩意儿可是你老的东西?”
水行云道:“不错。”
黑老虎’那又宽又厚的双肩一阵耸动,又道:
“然后你又把这套本事传给了他?”
点点头,水行云道:“不错。”
仰天打个哈哈,“黑老虎”马步高指着水行云对一群过来的汉子宏声道:
“你们别看这么个余温尚在,一息尚存的病老头,他的身价可是值一千两银子哟!”
又是一阵喘息,水行云的面色又见鲜红的道:
“是哪个瘟生出那么高的价要杀我呀?”
“黑老虎”马步高得意的道:
“其实对方也早言明了,只收‘阎王梭’,另加上你老人家的项上人头,只这两大件送到地头上,那就是白花花的两千两银子到手了。”
一声深长的叹息,水行云道:
“其实我老人家年过花甲了,死了也不算夭寿,人说好死不如赖活,赖活又想好日子过,而我老人家这两年病得死去活来,早先还真不想死,如今既然又收了个笨驴徒弟,我也想开了,干脆就成全你这位黑不溜秋的山大王,这颗脑袋就送与你了!”
“黑老虎”马步高一听,早哈哈大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