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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那里不对,为什么它们这么怕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她心里越是焦急,脑里愈发一片混乱,怎么都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手掌上的伤口有些痒,她低头细看,发现原先粘在她手臂各受伤处的小蜘蛛,纷纷的自己从她的伤口上爬了出来,而且像是逃命似的越爬越快,越爬越远。
她正觉得奇怪,忽觉后背的背包湿湿的,她取过一看,包底下黑漆漆的,竟是打翻了那瓶准备送给师祖的汁液。
难道是?她黛眉一挑,用手沾了一点黑色汁液,朝着大蜘蛛的方向一甩,几滴汁液沾在岩壁上,两个大白蜘蛛爪子一闪, 极快的后退的十几米,望着她手中的汁液,样子似乎依旧十分怯怕。
裴晓蕾望着,心里一喜,更忤定,立即从包里取出瓶子,顺着根须的绳子往下倒了一些,这些由根须揉编成的绳子,一遇到这些黑色的汁液立即恢复了原先的深绿色,汁液里的淡淡青草味随即飘散再空气中,底下的小蜘蛛也受了惊吓,纷纷四处逃窜,一眨眼的功夫,大白熊又变回了大黑熊。
“大雄!快起来!”危机一解除,她立即拉了拉绳子,朝着下面大喊道,她拉着绳子的手臂越来越沉,就算现在旁边的藤条极大的舒缓了大雄的压在她手上的重量,但是这剩余下的上百斤的也不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承受得住的。
最要命的是,大雄她没叫醒,却把那两只大蜘蛛叫回来了,那两只毛绒绒的节肢动物怕是见了到嘴的鸭子飞了,心存怨恨,竟然爬到拉扯着大雄的那条藤条的根部。几口的就把几根手指粗的藤条折咬断。
裴晓蕾见状,连忙手腕一绕,把绳子在手掌上圈了几圈,紧紧的拉住。
“唔!”她受不住重,终是闷哼一声,她握着藤条的左手滑落了两米,藤条上带出一道猩红的血痕。右手扯着大雄的绳索又一沉,大雄的体重如今全部压在她的手臂上,扯得她几乎脱肘。她拧着眉头,咬着牙齿,额上不停的冒出冷汗,嘴唇都咬出血来了!
“大熊!”她望着底下已经距离她约莫几十米远,被周围的云雾遮挡得有些模模糊糊熊影,急声大喊。
“嗷呜……”半晌,下面终于传来些微弱的声响。
她一喜,大声道:“大熊!现在这个高度,你可以安全的下到下面的沙地吗?”
绳索忽然晃了一晃,下面传来的声音似乎又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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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住旁边的藤条,我要松手了!”
“嗷呜……嗷呜……”更加中气十足的吼叫传来。
她手一松,立即提着耳朵细听,然后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大雄,你不要再上来,乖乖的在下面等我!”
“嗷……嗷……”声音比刚才远了些,裴晓蕾闻声一笑,看来,大雄已经安全的回到沙地了。
如此,裴晓蕾着实的放下了心头大石,轻轻的甩了一下右手,“咝……”倒吸了一口气,眉眼都拧在了一起,果然,刚才拉伤了筋骨。抬头望了望山顶,不错,约莫还有十来米就到头,那些大大小小的白蜘蛛们。现在跑得连影子都不见了,而且似乎她越是接近山顶,路越来越顺,先前的那些隐藏着的锋利尖石已经不见了,只有一些圆滑的,可以用作歇脚的大石头,偶尔冒出几个。
所以,这短短的十几米,倒是没有花费她太多时间,末了,点着石头,一个轻跃,顺利的上了这一层。
双脚一落地,她也不管那么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喝了一口酒,暖一下身子后,便立即从背包里拿出绷带和一些伤药,幸亏先前,她把那些酒绷带伤药什么的,都另行装在一个防水的密封小袋子里,和那瓶打翻了的黑色汁液隔开,所以即便那些汁液有什么,也没有污染得到其他的物品。她紧皱着眉,咬牙倒了一些酒在自己两只破皮流血的手掌上消毒,然后自己上药,自己绑绷带。浇了烈酒的伤口很痛,火辣辣的,周围的风却很冷,入肚的烈酒也抵抗不住那股刺骨寒意。如此糟糕的境况,她从来都不曾遭遇过,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孤身一人,独入虎|穴了。她慢慢的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回背包,精致秀丽的脸蛋被寒风冻得通红,双眸却目光灼灼,十分坚定,脸上不见半点的怯意。
她站了起来,拢紧衣帽,前后左右的略略看了一下,发现这一层和上一层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一样的天上白雪飘飘落,地下花红叶绿春意融融。只不过,那些花草树木模样生疏了些,周围乱窜爬动的昆虫小动物,数量种类也比下面少了许多,这一层远远的望过去,没有见到更高需要攀爬的峭壁,周围绿白交接一片平坦,看来;这里似乎就是灵山的巅峰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近岁末,琐事缠身……
更新的速度或许会更慢一些……
不过我会尽量的保证一周两更,时间如果允许,努力做到三更……
希望大家原谅……TAT
红莲
裴晓蕾记得自己曾经在一些医书著本上看过这样的记录,“红莲,生于灵山之顶,育于极寒之地。”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这灵山山顶上,那里最冷,她往那里走就对了。
厚实的衣帽上铺着一层雪花,皮靴子踩进雪地上,冰凉的积雪迅速没过小腿,寒冷的温度穿过棉裤衣袜透入体内,两腿冷得僵硬发疼。她呼着白烟,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每一步,走得铮铮有声。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来到了一片白茫茫的纯冰雪世界,这里是不是最冷的地方,已经被冻得肢体麻木的她也不清楚,然而,虽然这里的风并不大,但是周围的树木花草几乎全部冻死,枯萎的枝叶埋藏在雪地下,方圆几里找不到半点葱绿。
忽然,裴晓蕾停了下来,站在风雪中,闭上眼睛,屏气凝神。
半晌后,美目睁开,周围扫了一眼,然后快步朝着前面的一个凸起的高坡奔过去。
在这里?
她半跪下来,一层层的拨开积雪,敲了敲地面,下面“啵啵啵”传来一些中空的声音,俯下身子,贴耳细听,下面“哈……呼……哈……呼……”传来一些轻浅鼾睡声音,她拨开地上的碎石泥土,一点一点的往下挖,拨挖了约莫两寸,搬开几块大石头,果然看见一个盘口大洞|穴。低头往下看,地底下四五米处,一大一小两只毛色通红的狐狸正抱在一起打着呼噜,一阵暖气由洞|穴迎面扑上来,暖哄哄的打在脸上。
洞|穴不大,左右不过五六米,她居高临下的在周围各处细细查看了一遍,半晌,美眸一暗,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洞|穴里面光秃秃的都是软土石块,别说红莲,连小草都没见着一根。无意打扰两只狐狸的睡眠,借着暖气,暖了一下手掌后,她便准备把石头搬回来,重新遮住洞口。
“唧……唧呜……唧唧唧……”正想封洞,下面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喊。
她连忙低头再看,心里一凉,顿时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上来了。
蛇,又是蛇,而且是好大的一条黑蛇,它挪动着粘糊糊的身体,吐着血红的信子,浑身冒着寒气,正与洞|穴了里那只大一些的狐狸对峙着,大狐狸瞪着眼睛,疵着牙齿,竖着火红的毛发,大量的散发着热气,并把小狐狸挡在自己身后。
洞内的空气忽然冷热交接,变成潮湿而浑浊。从对峙到厮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动物界的弱肉强食,胜负输赢,代价往往是鲜血和生命。大黑蛇赢了,以绝对的优势大胜,大狐狸鲜血淋漓的挣扎着,却没有倒下来,在黑蛇扑咬过来前,脚一蹬,退到小狐狸身边,脑袋“唧唧”的磨了一下小狐狸的小脑袋,轻轻叫了几声,然后猛的一抬头,朝着裴晓蕾站立的方向望了一眼,便一口咬住小狐狸的后颈,奋力往上一丢,把这个毛茸茸卷成一团的小东西抛出了洞|穴,正正的落在裴晓蕾的跟前。
裴晓蕾手一伸,把它抱了个满怀,小狐狸在她怀里缩了缩,把身体团得更紧,模样十分警戒,一阵阵热气从它火红的毛发里散发出来,裴晓蕾手松了一下,这样的低温下,怀里的这团小火球居然有些烫手。
“没事!”她轻轻抚了它的火红的毛发,安慰道。
小毛团红色的尖耳朵动了动,半晌,才抬头望着她,一双水气十足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闪阿闪的,尖圆的鼻头拱了拱她的衣衫,“唧唧”的叫了两声,钻入她的棉衣内。随即,一股热气从胸前散向全身,手脚一下子慰得暖哄哄的。
只不过好景不长,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意外的温暖,脚下的洞|穴忽然沙沙作响,一条巨蛇张着血喷大口,从地下扑了出来,尖锐的毒牙,直冲向裴晓蕾的颈项。
裴晓蕾一个侧身,退后几步,及时避过这凶险的一击,颇狼藉的落地后,拔剑出鞘的同时又往后跃出了近十米,才在一个安全距离外停下来,她望着雪地上的那条全身粘糊糊大蛇,暗暗吃惊,这条大蛇明明是刚才那条黑色的大蛇,怎么才会儿功夫身上的颜色竟然变了,由原来的漆黑变成了如今的火红色,连先前身上的那股阴寒之气也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烫人的热气。蛇躯一落地,“啧……”的一下,周围半米内的积雪像是碰到了高温大火,立即融化成水。
裴晓蕾怀里的小狐狸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寻常的热气,猛的从她棉衣里探出头来,“唧唧……唧唧……” 的大叫起来,拼命的舞动着四肢,在她胸口挣扎着,一副要扑出去和大蛇拚命的模样。
裴晓蕾前胸被它忽然升高的热气,烘得热腾腾的,眉目微皱,一把把它按回自己的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