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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闻言不由大喜,跪倒道:“臣一定秣马厉兵,随时准备为国出力。”
张扬又勉励吴道一番,吴道见时辰不早,便也告退而去。
次日,张扬便领亲兵和郁保四众人往安肃军而来。
同一个清晨,安肃军外,两军遥遥对峙。
北边辽国五万军马排列着整齐的方针,中间赫然是一万精骑,中阵黄|色麾盖之下,赫然立着辽国皇帝耶律延禧和一帮文武大臣。
靠城列阵的天兵,虽然人数不占优,但士气却十分高昂,寒光闪烁的兵器后面,一双双眼睛中无不充斥着战意。
耶律延禧原本以为天朝军队不过是梁山草寇,但此时见天兵衣甲整齐,阵势严紧,马上联想到金兵的强悍,想起护步答冈之战七十万兵马都落得大败,此时自己麾下不过才五万兵马,先前的战意顿时消失无踪。
这时才想起耶律大石的建议,但悔之晚矣,只好硬着头皮对耶律大石,道:“卿以为我军该如何调度?”
耶律大石也把耶律延禧眼底的畏惧看在眼里,虽然心里暗自摇头,但为了国家社稷,也不得不道:“南兵此时士气高昂,臣以为当先派勇将搦战,打击南兵士气,若能使南兵畏战,也可议和,南兵若挥军离开冲来,我军也可免受城上火炮打击。”
耶律延禧闻言,点头道:“卿所言极是,哪位勇将愿打头阵。”
咬儿惟康正要报上次大败之仇,闻言抢前道:“末将愿打头阵。”
耶律延禧看咬儿惟康面生,便道:“你任何职?”
咬儿惟康禀道:“末将乃涿州统制。”
耶律延禧怒道:“败军之将,怎敢言勇。若让你出阵,南兵岂不要笑我大辽无人?你且退下,待日后再行问你败军之罪。”
咬儿惟康闻言,不由满脸惭色,虽然依言退下,心中对耶律延禧却也不无怨恨。
琼妖纳延见咬儿惟康退下,便又抢出列,道:“末将愿充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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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奉先却与琼妖纳延乃姻亲,奏道:“琼妖将军乃燕京骁将,可堪大用。”
耶律延禧闻言,点头道:“便遣卿出战吧,准胜不准败。”
琼妖纳延接了圣旨,拍马来到阵前,喊道:“大辽皇帝亲至,尔等不思早早投降,反领兵对抗,岂非螳臂当车乎。”
天军阵前诸将闻言,都有怒色,穆弘拍马到的杨志面前,道:“番将无礼,末将愿拿此人来。”
杨志点头道:“小心应战。”
穆弘拍马出阵,喝道:“番将休得无礼,看某取你狗命。”
琼妖纳延见穆弘出言不逊,便也拍马迎来。
二人两马交错之际,刀枪并举,硬拼一记。
金铁交鸣之际,穆弘只觉虎口一痛,钢刀险些脱手,知道对方力气大过自己,也不敢再硬拼。二人斗了三二十合,穆弘便有些遮拦不住了,拨开琼妖纳延钢枪,打马便往本阵逃去。琼妖纳延纵马赶来。
张清适才见穆弘不支,早已拍马出的阵前,见琼妖纳延追来,便也拍马迎来。
咬儿惟康见是张清,刚要出言提醒,想起刚才耻辱,便又悄然退回阵列。
琼妖纳延以为张清来交战,不妨张清手起一石,正中鼻凹,吃痛之下,再坐不直身子,翻身掉于马下。
张清赶上前,又在咽喉补了一枪。
耶律延禧见状,不由大怒,喝道:“南将狡诈,谁去拿此人来?”
琼妖纳延上司寇镇远见部下中了暗算,也是大怒,当下便请了军令,拍马来取张清。
张清见寇镇远来的势猛,便又一石打去。寇镇远偏身闪过了,张清再发一石,又被寇镇远拿枪拨开了。张清见石子打不着,先有几分惧怯,勉强挺枪斗了十余合,便枪法散乱,也不敢再战,勒回马便走。
寇镇远恐他在发石子暗算,马上带住枪,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觑着张清后心较亲,只一箭正中张清护心镜,叮铛一声脆响,射了一个凹坑。
张清闻声,更不敢回身再战,拍马便回己阵。
王焕见又输了一将,打马便冲出阵来接应。
寇镇远见出来一个白首老将,笑道:“南国无人乎,遣老翁出阵。”
王焕闻言,大怒,喝道:“黄口小儿,不闻大将王焕之名乎。”
寇镇远闻言,才知道是扬名数十载的老将,也不敢大意,挂了弓箭,挺枪来战王焕。
二人却是一番好斗,直斗到五十余合,寇镇远才渐感力气不支,又见王焕生猛如初,拍马便往侧翼逃去。
王焕刚才见他射技高超,也不追赶,勒马喊道:“辽国蛮夷,可敢再战。”
寇镇远本欲以弓箭取胜,见王焕识破自己计策,也不敢再战,拍马回到己阵。
耶律延禧见寇镇远逃回,不由大怒,喝道:“来人哪,给我把这辱国败将拖下去斩了。”
耶律大石忙道:“大王息怒,阵前若自斩大将,恐使南兵耻笑。不若先退兵坚守,南国内忧外患,必不敢与我国长期对峙,当会派人求和。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大王三思。”
耶律延禧见大将胜不得南兵,也已胆落,闻言便也点头退兵。
杨志见辽兵退去,却也不追赶。
天下篇 第二十六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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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张扬便率众进了安肃军。杨志、王焕、张清早已摆下宴席等候,众人用过晚饭,张扬便道:“义兄,你给朕说说现下形势吧。”
杨志听得张扬仍然称呼自己为兄,暗自感动之余,也忙道:“圣上已经登基为帝,岂可再称呼臣下为兄。”
张扬笑道:“朕虽登基,但你我兄弟之情未变,朕已决意封你为定北王,你也不用多礼,便给朕说说目下情形吧。”
杨志听得自己得封定北王,不由也是大喜,自己祖上数代抗辽,都未有人被授爵,未想到自己可以一尝数代之夙愿,愣神半晌,才道:“昨日,辽国皇帝耶律延禧率五万兵马南来。今日曾往城外搦战,被张清和王焕击败二将后,便自行退去,之后兵马再无调动。”
张扬闻言点头道:“或许辽国有人看出我国形势,准备死守。明日朕便亲率大军攻辽军营,务要一战击溃辽兵。今晚义兄可派兵骚扰辽兵,使其兵疲将惊,明日一战定乾坤。”
杨志闻言,笑道:“要骚扰就动静大点,派几个炮兵出去,往辽营放炮,也许可以让辽兵炸营呢。”
张扬也知道辽兵大多未见过火炮之威,夜间乍闻炮声,炸营的可能还是挺大的,但旋又疑道:“义兄所言甚是,只是恐辽兵戒备森严,炮兵无法靠近辽兵大营。”
杨志道:“可先令几人前去查看辽营守卫情况,我等再见机行事,若能得手,辽兵必然大乱,不成,便只以金鼓骚扰。”
张扬闻言,便也点头令杨志去安排。
辽兵大营
耶律延禧正与一帮佞臣饮酒作乐间,却听的耶律大石求见。一路而来,耶律大石对耶律延禧在军营饮酒作乐之事多有劝谏,但萧奉先一帮佞臣却又巧言奉承耶律延禧,使其对耶律大石也渐生厌烦。
萧奉先见耶律延禧面生不豫,便道:“耶律大石仗着自己是皇室宗亲,屡次破坏大王兴致,大王何不令人把他打发回京,这样也就无人阻挠大王及时行乐了。”
耶律延禧闻言,不由双目一亮,便对一旁内侍道:“传他进来吧。”
耶律大石却不知这俩君臣心思,进来刚刚行了礼。耶律延禧便道:“朕刚要派人寻你,你便来了,也省却不少时间。朕刚得秦晋国王(耶律淳)奏报,目下金兵兵马调动频繁,欲要侵犯中京,只是前线粮草不足,为防蒺藜山之事再次发生,你可速往南京调运钱粮往前线。”
(蒺藜山之事——1117年辽国辽东大部分地区失陷于金,形势对辽极为不利。辽天祚帝任命南京留守耶律淳为都元帅、萧德恭为副帅,以收复辽东地区。耶律淳统领的军队由南京禁军、燕云民兵和怨军组成。耶律淳统领的几支杂牌军驻扎卫州蒺藜山一带。同年十一月,怨军两营军兵因无御寒衣发生兵变。耶律淳正在处置作过怨军、整顿军队之时,金军已逼近,只能仓促迎战。两军会战中,怨军首先战败,辽军随即大溃,金军乘胜占领成、懿、濠、卫、显、乾等州。)
其实此事前线早有奏报,不过耶律延禧以为金国刚刚攻下许多地方,还无法收服民心,安定地方,也无力再次侵犯,因此按下不提。
耶律大石却是此时才知此事,闻言,不由惊道:“既然中京告急,臣也不敢拖延,当连夜往南京调运钱粮。只是适才安肃军有数千援兵抵达,大王也要早做准备,以防南兵趁夜来袭。”
耶律延禧闻言,不由方寸大乱,看向一旁萧奉先。
萧奉先道:“大王放心,安肃军南兵不过三万,再有数千援兵,也处劣势,必不敢冒险出击。”
耶律大石忙道:“今日臣观南兵并不是一般草寇,不可小觑他等。大王还要早做准备。”
萧奉先反驳道:“南兵有火炮可以守城,如何会放弃利器,冒险袭营。大石林牙多虑了,你且去南京安排钱粮之事吧,若让中京丢失,才真正是动摇国本。”
另一佞臣萧德里底也附和道:“枢密使所言甚是,南国不过疥痫之疾,金国才是心腹大患,大石林牙还是早些上路的好。”
耶律延禧听得二人之言,也放下心来,见耶律大石还欲再说,便做出困倦的样子。
耶律大石见状,也知道耶律延禧已经有些不耐,但为了不再重演护步答冈之事,仍硬着头皮,道:“南兵有老将王焕和那杨家将后人统率,大王要早做安排才是。”
耶律延禧见他如此不识趣,只好道:“朕会派人安排的,你先往南京安排钱粮之事吧。”
耶律大石见皇帝心不在焉,也知道他是敷衍之语,但也不好再说,只好告退出帐。
待耶律大石出帐,耶律延禧马上便疲态尽去,又与众佞臣行乐起来。直到半夜,耶律延禧才令众人散去。
耶律大石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