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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峰下,这里离山寨不远也不近,是大黑山的最高处,可以望见山寨的动静,山寨里却无法看到他们,没来过大黑山的人也找不到这个所在。
邵玉娴已被胡子们从马上放下来,并且把蒙眼睛的黑布扯下了,嘴里堵的布也扯出来,只有身上的绳子没解开。经过差不多大半宿的颠簸,玉娴的身子有些发虚,但她的精神一直那么好,只是头发有些乱,有几绺飘飘落到脸上,玉娴望着身边的胡子,轻声说:“把我的手解开,我不跑,我要理理头发。”
小胡子不敢动,望着领头的胡子,就上前给解开了绑绳,眼睛瞄着她,手中的枪也有意无意地瞄着,那意思很明白,如果玉娴敢叫嚷或者跑,是会用枪招呼她的,玉娴并不跑,玉娴轻蔑地笑了,她往手心里唾些口水,用掌心在脸上轻轻地揉一揉,淡淡的口水在脸上润开,那脸上便闪出两坨红晕,浅浅的,娇羞而妩媚,她外面衣着朴素,内衣是用葱心绿的绸子做的,脖颈处露出了一角,给于四虎摸过的胸脯比在家时鼓胀了许多,像花叶上的露珠,被风吹过,颤颤的,馋着了胡子的眼睛,她似乎听到有个小胡子“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唾沫。
玉娴并不看他,在她的眼里,几个小胡子不过是几个哈巴狗,她重新抬起手,将滑落到耳边的头发一绺一绺地捋顺滑了,那头发就油光靓亮,一只不知深浅的蚊虫落上去,竟跌断了两条腿。
小胡子又“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头,头,这她娘的也太,太好看了,真让人受不了,头,头,你说句话呀。”
小胡子的声音有些急促,连喘息都急促了,他的裆下明显地支起一个帐蓬,玉娴听见了也看见了,把头扭向那个被叫做头儿的,话却是说给小胡子听的:“憋得难受么,遍山漫岭有的是石隙哩,想碰我么,来呀,等着你来!”
那眼睛煞是好看,瞅得胡子头受不了,转身就打了小胡子一耳光:“混账,憋不住回家日你娘去呀,别在这儿现眼。”
玉娴“扑哧”一声笑了,把手伸过去,说:“我的头发理好了,把我绑上呀,不过别勒着我,我肉皮嫩哩。”
领头的胡子乖乖地把枪放下,他要当烧火棍子扔掉的,终究没敢,还是放回到腰里,绳子重新拴在玉娴的手上,只是那绳子系得松弛,主娴的手不费力气就能从绳套中拿出来,但玉娴不挣也不跑,安静得像待在自己家里。
山上的晨光总比平地来得早些,脚步也走得勤,山下起早的人会早起的,贪睡的还在困着,它却已经欢快地泊在碧绿的树叶上,溅起了一团红韵。玉娴心里有着某种期望,她相信会有人来救她,但那个人会是谁呢,于四虎死了,让她的弟弟们打死了,除了这个可爱又可恨的男人还会有谁?玉娴在一块大青石上坐下了,阳光照到她的脸上,显得格外安详宁静,她静静地谛听,期待着。山上偶尔传来两声鸟鸣,头发梢上不时有风飕飕掠过,吹到她的衣服上,裙裾就发出的声音,早晨的天气还怪凉的呢!一只张牙舞爪的蜘蛛从树梢上悬挂下来,长长的丝线垂得笔直,给风吹动了,就在风中荡起了秋千,样子甚是得意。它是在玩耍吧,是留恋了这澄亮的天空新鲜的空气吧?
玉娴看得入神,就想起了于四虎,这个胡子,竟然当着众多乡亲的面把她抢走,还说是来接他的女人,也没问人家愿意不愿意哩,当然,她是愿意的,如果不愿意,她也不会被他那么顺利地抢走的,而且抢回家了也不等正式拜堂成亲,就把人按在炕上,怎么比公牛的力气还大呢,也不听人家连喊“不要,不要”,也不管人家疼不疼,坏蛋胡子,怎么就知道女人的心,说是不要心里却欢喜得紧,是人家害羞么,若真的不要了,会恨你一辈子的!玉娴想到神往处,又幸福地笑了。去抢陈家的秀娟,也是她的主意,两个人从小就要好,还不是怪男人老夸五虎有多帅气有多好,也是一时的顽皮,就说那你带人把我一个好姐妹抢来给老五做媳妇,比我长得还水灵呢!对邵家沟的地界再熟稔不过了,老实厚道的村里人是不会反抗的,原以为去了就能把人抢来,不会出任何问题,谁知道会遇到大黑山的胡子,还有祥子他们,从小没看出来有多狠,怎么就把姐夫给杀了呢?该死的胡子,你怎么什么话都听,要是这一回不听,就不会出事了,玉娴想到伤心处,有两颗大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缓缓滑下,在洁白的脸颊上闪闪放光。可是,直到现在,她还是有点不相信,她的男人怎么会死了,那个在床上生龙活虎、在马背上风光无限的男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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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巢斗勇 十一(2)
她把目光转向远远的山寨,蓦地,她看到了于大虎的身影,在他的身边,分明是有全和小栓,他们的来意,玉娴已经猜到了,只是猜不到他们怎么会凑在一起。
抬起眼,远远的山路上,还有两个移动的黑点,一晃又不见了,他们分明是人,那他们又是谁呢?
匪巢斗勇 十二(1)
于大虎一行人已走进山寨,那声呼哨之后,大黑山的胡子已把大虎三人的行踪盯得严实,李大眼睛打着哈哈来接,说:“今儿的风吹得香,早晨的喜鹊在枝头叫得响,我当是谁,果然是贵客来到了。”他们过去曾打过交道,那时候彼此还没出道,后来李大眼睛接掌大黑山的大旗,大虎还曾派人来送过贺礼,这回重逢,面子上的事总是要过得去的,大虎说:“事先没知会,来得突然了,打搅了李大当家的好梦。”
李大眼睛说:“于家洼的名头谁不知晓,不像我们这山野小寨,在于大当家的跟前,不敢称大了。”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接着又是一通寒喧,闭口不谈在邵家沟交手的事,仿佛没事儿一般,更不提邵玉娴的事,但两个人的心里都在转着肠子,互相窥视对方的虚实。
小栓到底岁数嫩,沉不住气,望着李大眼睛说:“我只问你,我玉娴姐给你们隐藏在哪儿了?”
这话把李大眼睛问得愣住,但他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没见着人,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李大眼睛伸出手,他是要拉小栓的手,小栓却把手藏在身后,李大眼睛说:“光顾着说话,怎么冷落了这两个兄弟,想必是于大当家的手下的两员干将了。”
于大虎含糊着应允过了。
大黑山的杏树、松树漫山遍野,层层叠叠的,做了山的外衣,这时候,阳光已灿烂起来,从沉寂中醒来的各种鸟儿叫得悦耳动听,跳跃在绿荫成云的树枝间隙。阳光照着树木,远处看,显出一片绿莹莹的光芒,早晨的雾还没有散去,蓝灰色的雾霭,淡淡地从容不迫地淹没发白的远山,若非有胡子守着,有凶杀和绑架,这山还真是好景致呢!
在这场言不由衷的较量中,于大虎稍稍落了下风,李大眼睛望望有全、小栓,把目光重新投到于大虎身上,满眼真诚地说:“我真的没见着在这山上新填什么人,就是绑票也不会绑到你的地界,只是不知道于大当家的丢失了什么人?”
于大虎沉吟了一下,说:“也算不得什么,是家里的一个丫头。”
“哦。”李大眼睛做出轻松的样子说:“说不定是少女怀春,跟情哥哥走了呢!”
小栓说:“你扯慌,我明明看见了,就是你们大黑山的人干的,你不承认又唬得了谁?我要自己找。”
有全捏着一把汗,生怕小栓这不知深浅的话着了胡子恼。
李大眼睛并不计较他,说:“这位兄弟的话就让我不明白了,我有什么谎可撒呢?”摊开两手,做出礼让的样子,说:“既然这位兄弟不相信,尽管各处找找转转好了。”
大虎把他的手压下去,呵呵笑着说:“我这兄弟不晓事,冲撞大当家的了,都是一家人,怎么会不相信你,既然人不在这儿,我们也不多打搅,不过……”故意把话停住了,眼睛盯着李大眼睛的眼睛,看他的表情,李大眼睛的眼里平静如水,却又深不可测,大虎就把话说了下去:“不过,如果大当家的偶然遇见了,可得给留意一下呀。”
“这个好说。”李大眼睛爽快地说:“都是自家人的事,如果有消息,自然会通知大当家的。”大虎扭过头,说:“走!”小栓有些不情愿,给有全硬扯着,随着于大虎往山下去。
“砰,砰”!突然,两声清脆的枪声把整个山寨上的人都惊住了,李大眼睛紧赶两步,拦在三人面前,嘿嘿冷笑,说:“想不到于大当家的还来这一手呀。”
大黑山的胡子们哄哄闹闹,各举大刀、火铳、长短枪,吼叫着扑上来,把三人紧紧地围在地中央,情势危急,一触即发,转瞬间就会把三人打成蜂窝眼。
于大虎也是不明所以,但他格外镇定,这镇定传染了有全、小栓,在生死的一线间,他们没显出任何惊怕和异样。大虎说:“李大当家的,咱们都是在道上混的人,都是汉子,明人不做暗事,枪不是于家洼的人打的。”正要再说话,枪声连续响起,是交手的响声,听声音来自五指峰方向,而且人数并不多,这回李大眼睛也愣住了,他也猜不出这到底是谁跟谁打了起来。
这是祥子和来顺,两个人一路急赶,天见亮时到了大黑山,他们不敢明着上山,选择了僻静的五指峰方向,打算找个至高点,先观察一下再说,其实他们也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只是能明显看出这里比别的地方高,误打误撞走到这里,刚爬上山崖,忽听上面有说话声,忙屏住呼吸,把身子隐藏住,透过树枝草叶,紧张地向外看,不远处,一个背枪的胡子正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撒尿,再往远点,转过大石头的后边,他们看到了玉娴,背对着他们,双手绑着,正和十几个胡子坐在一起,来顺忍不住轻声惊叫了一声,腿脚一动,蹬落了一块石头,撒尿的胡子听到动静,抬起眼睛,忽见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