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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学过一点的,不说这个,为什么会湿了呢?”
“我不知道,可能谁把什么东西不小心洒在上面了吧。反正只是水一样的东西,所以就准备放到休息室外面的走廊上晾晾干。”
“把衣服吊起来了?”
“是啊,第二幕结束的时候,貌似已经干透了的样子,老师就又穿上了。”
加贺和太田对望了一眼,要是凶手对外套作了什么手脚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了。
问完这个之后又提了几个具体的问题,就允许柳生出去了。
“是谁往尾田的外套上泼了水,这点有必要查清楚。”加贺说。
“话是这么说,不过如果这是凶手干的话,肯定不会轻易被别人看到吧,我们应该确认一下每一个人的行动才对。”
太田说完,响起了敲门声。加贺应了一声打开门,缝隙里露出了浅冈未绪不安的表情。
未绪是第一个发现尾田表现有点异常的人,所以加贺们的问题就从这里切入。她安抚了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不断眨着眼睛开始讲述起那个时候的情况来。
“尾田的训斥声没有了,所以你觉得情况不太对了……是这样没错吧?”
加贺停下记录,再次确认道。
“是的,以前老师不管觉得我们跳得多好都会有所提醒的。”
“这样啊,那么你在此之前都没有往尾田那边看吧?”
“嗯,我们一般都会把目光的焦点放在更远的方向。”
加贺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个女孩儿的目光一直像在朝着远方眺望,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对于尾田的死你有没有什么能想到的线索?”
“想到的线索……”
“不管什么都可以。”
然后未绪朝下看着,嘴唇略微颤动,摇了摇头。
“想不出来,我们大家都很尊敬老师,虽然他对我们都很严厉,但是在训练场之外他是一个很体贴很会关怀别人的人。”
“在训练的时候,他有没有发生过和演员之间的意见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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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我们一直相信按照老师说的做就肯定没错,而且目前为止我们照做了之后获得的也都是成功。对老师的死,每个人都很悲痛。”
加贺叹了口气,注意着不被未绪发现。尽管她这么说,但对尾田的死完全不伤心的人的确存在。
他之后问了她和绀野和亚希子同样的问题,然而未绪的回答几乎没有什么值得记录的。
“请问……”
未绪瞥了一眼警官们的脸,眼珠向上翻着。“什么?”加贺问。
“老师的死因是……什么?”
加贺看了看太田。他用小指挠了挠眼角,轻轻摇摇头。
“对不起,我们现在不便透露。”加贺说,“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
“是这样啊。”
她好像也没指望能得到答案,所以没显得特别失望,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
加贺面对着太田问他还有没有要问的。太田一手撑着脑袋,另外一只手摆了摆。“好像这次加贺特别热心嘛。”
对前辈的话刚想作答的时候,未绪发出“啊”的一声。
“怎么了?”
“噢,虽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记得我们开始跳的时候,老师应该是站在走道上看着我们的。”
“站着?”
“嗯,然后我再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更确切地说是倒在了椅子上面。”
“你敢肯定吗?”
“嗯,应该能。”
未绪回答的同时,太田站了起来迅速打开门走了出去。
浅冈未绪的证词得到了其它舞者的一致认同,尤其是在未绪之前上场穿长靴的猫的扮演者贵子,给出了肯定的证词。
“是的,我们在跳的时候老师站在观众席走道上,叉着手腕观望着舞台,因为他纠正我动作的时候我不由得朝他看了一下,所以记得很清楚。”
除了她以外的其它演员也表述了大致相同的意思,好像尾田第三幕开始之后就一直站着,到未绪他们上场的时候才坐下来的。
“从背上伤口的位置上来看,也感觉很有可能是坐到椅子的瞬间被原先固定着的毒针刺中。相反,要从背后注射毒物的话,一直靠在椅子上倒是一种妨碍,反而不太可能。”
戴着黑框眼镜的鉴定人员亲自坐到观众席上进行了演示说明,而加贺一行人围在他的旁边。此时已经过了子夜12时。相关人员先回去之后他们又开始进行一次现场勘查。
“固定毒针的话,具体是怎么做的呢?”
富井警官的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觉得应该还是在外套上作的文章。”
加贺发言道,“虽然也有可能在椅子上动手脚,但是在尾田坐下之前就可能被发现。凶手应该是把针藏在外套内层下面吧。外套被弄湿这件事也可以完全理解成是为了藏毒针而使用的伎俩。”
“我有同感。”太田说。
富井点了点头,看着鉴定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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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针刺的瞬间注入毒物的手法在衣服上行得通吗?”
“虽然需要商讨才能知道,但我个人认为可行。”
“这种情况下,穿上这件外套的人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对劲吗?”
“要看这个手法的高明程度决定,不过那件外套是夹克类型,穿上的时候衣服和背部间会产生缝隙,要是针的长度在1厘米左右的话很有可能感觉不到,而且就像刚才加贺刑警说的那样,藏在内层的里面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设想,因为从这个角度考虑,为什么会在内层里有茶褐色污迹而在外层却没有这个问题也能解释通了。”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富井满足的点点头,“先不论什么时候动的手脚,能不能知道他又是什么时候把这个把戏给撤掉的呢?”
“这点暂时还搞不清楚。”
属于富井小组中坚力量的一个刑警说道,“在搬运尸体的时候是谁先提出把外套脱掉的,脱下来后又是谁把它放到哪里去了,问谁都不知道,大家的注意力好像都在尸体上面。”
“这就是犯人高明之举了,不过相对而言,他地点选得却过于草率了,这样一来犯人就显然被锁定在与芭蕾舞团有关联的人员里面了啊。”
对于富井的话很多人表示同意,确实空间特定、人群也被限定为这几人,这种观点还是很恰当的。
然而加贺却不认为这是凶手的疏忽,富井之所以会这么说,因为他并不知道芭蕾舞这个世界有多么与世隔绝。凶手肯定已经权衡了各种自己和尾田能接触到的机会,觉得无论是在空间上还是人员关系上都已经是最宽泛的一次,才选择今天这样的状况下手的。
3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啊。”
把烟蒂在烟灰盒里掐灭后,高柳静子发出了一声叹息,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亚希子,她一言不发,微微颔首。
“你们一定也很累吧,一般只要跳一场舞剧肯定会累趴下的。”
静子对坐在后面的未绪几人说道,未绪依靠在车门上抬起头回答,“嗯,是有点。”
警察录完口供后得到解放已经近凌晨0点了,所以未绪就由高柳静子驾车送回公寓。车里除了未绪还有亚希子和森井靖子,今晚貌似亚希子准备住在静子家里。
“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这种程度的限制自由也是没办法的事。”
静子的声音里也夹杂着身体上的疲劳。
“老师您被他们问了什么问题呢?”
坐在未绪边上的靖子挺直着胸板问道。她坐在车上一直是这种姿势,双手重迭放在膝盖上。
“真是问了我好多东西呢,因为你们上台演剧的时候也只有我能够接受审问,但是肯定做不了参考的,关于尾田被杀一案想得到的线索一个都没有,案件发生的时候我在剧场的办事处里,所以对案发当时的情况也没法陈述。”
“尾田是被杀的?不会搞错?”
亚希子问道,静子伸出手拿了一支烟,点了火抽起来。
“还不能断言,不过应该是错不了的,但他到底是怎么被杀的他们不肯告诉我,看上去像是被毒杀的,可又不像是喝了毒药的样子。”
“真是难以置信。”
靖子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仍无法释怀。“竟然有人会仇恨尾田老师……”
未绪默默点点头。
车先开到了靖子的公寓,她下车之后车又往未绪的公寓开去。未绪想起了前段时间加贺送她回去时候的场景。
她问静子,警察是怎么看待今天的案件和几天前事件之间的关联,而静子歪着脖子低声说,“他们觉得肯定有某种关联,但事实上应该真的没有关系吧,因为那个案件已经解决了啊,现在就只等叶琉子被宣判正当防卫后释放了。”
她明显带着强调的口吻。
回到自己公寓的房间后,未绪衣服也没换就躺倒在了床上,真的就像高柳静子说的那样身心俱疲。说实话,她觉得今天自己跳得很糟糕,第三幕的弗洛丽娅公主要是没有柳生的帮忙肯定会东倒西歪。
当然并非未绪一个人是如此,大部分的演员注意力都不够集中,展现的舞姿都不够精彩。不过观众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演员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其中只有亚希子和绀野以及柳生三个人跳出了自己的真正实力,他们处于一种舞蹈时旁若无人的状态,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成为男女一号吧。
要是尾田看到今天的演出,还不知道会被他骂成什么样呢。他肯定会大发雷霆,觉得我们作为职业演员自我意识不够强烈,或者是基础不扎实而跳不好。
然而尾田已经死了。
到底是谁干了那种可怕的事情?
未绪在床上骨碌翻了个身。据她所知,尾田是一个为了芭蕾舞赌上了生命、非芭蕾不爱的男人。到底谁会对这个人萌生杀机呢?
还是担心起叶琉子来。
虽然高柳静子那么说,但真的可以断定和前些天的那个案件无关吗?应该还是存在着某种关联,这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尾田之死的形式表现了出来,难道不是吗?
未绪突然产生一种不安的心理,总觉得自己正走向比现在发生的事情更为可怕的黑暗。
第二天从早上开始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很是连绵不断。真讨厌,未绪想,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下起雨来呢?
未绪到了练习场后发现大楼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