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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是不是爱情吗?”
“嗯,是啊。”
“好难回答的问题。”美月盯着地面。“我不清楚爱上男人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不过,和功辅在一起很快乐,也很有安全感倒是事实。”
“那方面呢?”
“性?”
“嗯。”
“性并不是大问题。我们当然做过啊,因为和功辅上床,并不会让我觉得不舒服。”
那和我上床如何呢?这个疑问闪过脑海,但是哲朗按下不问。
“是我主动向功辅提出分手的。”
“为什么?”
“我只说,这是为了我们彼此好。你也知道功辅的个性。如果对方提出分手,他既不会死缠烂打地问为什么,也不会丢人现眼地死缠不放。他只说,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没办法了。然后我们就结束了。”
哲朗心想,真像那家伙的作风。
“功辅是个好人。”她又说了一次相同的话。“那么好的男人和我这种怪胎扯上关系就惨了。”接着,她滑稽地将手地在自己的额头上。“但是这么说的话,就对不起爸爸了。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爸爸是指?”
“我儿子的父亲。”
“啊……”哲朗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因为无法从她的打扮联想到她还有个丈夫。
“你不担心他们吗?”
“我儿子和他爸爸吗?”
“嗯。你完全没和他们联络吧?”
“因为我离家出走了啊。”美月耸了耸肩。“我努力不去想他们。如果想到他们,我可能会因为愧疚而发疯。如果他快点和别人再婚的话就好了。”
“你先生……”哲朗话说到一半,又闭上了嘴。他心想,她应该不喜欢这种说法吧。
“他提出离婚申请书了吗?”
“不晓得。基本上,我是在离婚申请书上签了名才离开家的。但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交出去。”
“这种事情我不太懂,撇开他不谈,难道你不想见见小孩吗?”
“我儿子吗?”
哲朗点头。美月望向天空,“唉”的叹了一口气。呵出的气瞬间凝成了白雾。
“我从来不曾忘记他,我心里一直惦着他。可是为了那孩子好,我最好还是别再见他了。那孩子就算和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看到美月的脸痛苦地扭曲,哲朗想到她生产时的事。怀着一颗男人的心怀孕,然后生产,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呢?当然,这是哲朗再怎么想破头也想象不到的事。
“离题了。”美月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理沙子的感情。”
“这我清楚了。”
“我之所以去新宿,也是因为想见理沙子。我已经做好了被警方逮捕的心理准备,所以想去见她一面。就算不能说到话也无所谓。不,我完全没有打算和她说话。当时,我身上穿着女装对吧?我根本不想被她看到那身打扮。”
听到这里,哲朗突然想通了。他重重地点头,说:“所以你刚才才会那么激动地拒绝吗?”
“我已经不想再在理沙子面前打扮成女人了,我想要以男人的身份和她相处。”说完,她面向哲朗做了一个踢球的动作。“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妻子,一般丈夫都会生气吧。”
“或许吧,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生气。”
“因为我不是真正的男人吧。你觉得随我说,反正你不痛不痒。”
“不是那样。”
“没关系啦,我了解。反正一切都是我在自我满足,演独角戏。这就叫做永远的单恋。不过就算这样,这对我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永远的单恋啊……
哲朗总觉得自己能够理解那种心情。明知没意义,却无法不执着的事物——谁都有这样的存在。美月的心声可以说是她身为男人的证据。
“要不要回去了?理沙子在家里等哟。”
美月将手抵在额头上,顺势将手指插入头发中,咯吱咯吱地搔头。
“虽然我觉得不该回去,但是不回去也不行吧。”
“算我拜托你,回去吧。拜托啦。关于女装的事,我们再好好商量。”
她对哲朗的话露出苦笑。“QB,你真辛苦。你究竟打算发号施令到什么时候?”
他微微摊开双手。“到第四节结束为止。”
7
和早田见面后,又过了一个星期。哲朗身边没有发生显著的改变。早田似乎按照约定,没有四处向从前的球友打探消息。
“但是我们不能松懈。毕竟,对手是那个精明的早田。”理沙子说道。这一天晚上,三人好一阵子没有凑在一起了。因为理沙子和哲朗经常因为各自的工作外出。
“早田很擅长看穿对方的心思,将计就计。”美月说,“他有好几次看穿了对方的闪击战术,助QB一臂之力,对吧?”
“是啊。”
闪击战术是由防守的一放施展的一种奇袭战术,预测传球选手,在对方从腿间快速传球给后方的队友时,线卫、前卫、后卫或四分卫盯上对方的四分卫阻截球。哲朗也经常中招。
“我可是成天提心吊胆,不知道早田什么时候会跑来这里。如果他见到美月,精明的他一定会想到什么,所以我才会希望美月打扮成女人的样子。”
美月没有回应。她依旧只穿男人的衣服。哲朗知道个中缘由,所以没替理沙子帮腔。
“总之,被早田盯上真是棘手。我们或许能透过他得到消息,但是代价实在太大了。这都要怪须贝大嘴巴。”理沙子的嘴角向下一撇。
“别那么说,那家伙也没有恶意。”
“这我知道。”
须贝虽然嘴上说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但是这个星期内就打了两次电话到哲朗家。他果然还是担心从前的伙伴。不过,哲朗最担心的还是中尾。他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没有联络了。哲朗心想,明天打个电话给他好了。
哲朗他们完全不知警方的动向。但是既然望月在酒店里埋伏,代表警方已经盯上了香里。另一方面,警方肯定也在追查户仓遇害之后,马上就辞掉酒店工作的酒保。哲朗认为问题是,警方是否掌握了那名酒保的真实身份是女人呢?或者警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望月提到了出入香里家的男人。警方会不会想到那个男人就是失踪的酒保呢?美月说,香里确实有这样的一个男友。
“我们不能仰赖乐观的推测。”理沙子伸手去拿茶几上的香烟,一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马上像在拧毛巾似的捏扁香烟盒,丢向身旁的垃圾桶。香烟盒差了一点没丢进,掉在地上,但是她无意去捡起来。
那一晚,哲朗一钻进被窝隔没多久,就听见外面有声响。有人打开客厅门,然后粗鲁地“碰”一声甩上。他心想,美月该不会又要溜出去了吧?于是躺在床上全神戒备。但是紧接着传来的却是开关另一扇门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每个人免不了在晚上如厕。
哲朗心想,美月是用什么姿势上厕所的呢?他发现思考这件事并没有意义,在心里苦笑。既然她没有接受变性手术,身上依然是女性的排泄器官,所以应该无法像真正的男人一样站着小便。
接着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捶击东西。哲朗侧耳倾听。隔一会儿,又听见了。这次是连着两声,隔了一阵子,又听见连续好几声。咚、咚、咚、咚。
哲朗挺起上半身。理沙子大概也听见了,从床上爬起来。
“那是什么声音?”
“日浦弄出来的吧。”
“她在做什么呢?”
“去看看吧。”
哲朗拨开棉被下床,出了寝室站在厕所门前。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咚、咚、咚——听来像是有人捶墙的声音。其中还夹杂了呻吟声。不,那并不是呻吟声,而是哭声。
“喂,日浦。”哲朗叫唤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声音停了下来。当他想要再叫一次时,门突然打开,差点就打到了哲朗的额头。
美月从里面冲出来。哲朗看到她的模样,霎时畏缩了。她上半身穿着T恤,下半身却一丝不挂。
她打开客厅门,逃也似地遁入客厅。哲朗随后跟了过去。客厅里一片漆黑,他想要开灯,但在按下开关之前又将手缩了回来。有一种直觉在他脑中发出警讯——不可以开灯。
美月面对阳台,站在落地窗前。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缝隙透进来,在美月身上形成了复杂的阴影。
他发出夹杂呻吟和哭声的声音,脱下T恤拿在手上,当场跌坐在地。她趴在地上的背影在颤抖着。
“日浦……”哲朗朝她走去。
“别过来!”美月语带哽咽地说,“QB,求求你。”
“可是……”哲朗话说到一半,屏住呼吸。他看见美月结实的大腿内侧,有一条痕迹。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辨识出那是一道血痕。他脑袋中一瞬间变得空白,哑口无言。
哲朗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理沙子正往厕所里瞧。她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蹦着一张脸走进来。她将手伸向电灯开关。
“别开灯!”哲朗出声叫道。
理沙子好像吓了一跳,将手缩了回去。她的眼睛大概还没习惯黑暗,眯着眼睛交替看着哲朗和美月。
“那个……来了吧?”
美月没回答。当然,哲朗也不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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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怎么样?”理沙子想要靠近美月。
哲朗挡住她。“别去她身边。”
理沙子意外地皱起眉头,盯着他看。“为什么?”
“你别靠过去,在那边等着。”
“为什么?!你才滚出去呢!”
“我要出去,所以你也出去。”
“你在说什么啊?这种事情只有女人才懂。”
“日浦不是女人。”
“她的身体是女人吧?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不是吗?”
“这不是身体的问题,而是心理的问题。”
“至少现在是身体的问题吧?”理沙子推开哲朗,靠近美月。哲朗发现美月整个人都僵住了。
“混账!”哲朗抓住理沙子的手臂,将她拖到走廊上。她叫道:“很痛耶,你干嘛啦?!”
哲朗将理沙子压在寝室的房门上,她狠狠地瞪着他。“放开我!”
“你一点也不了解日浦的心情。”哲朗打开寝室门,让理沙子面向寝室,将她推了进去。她整个人倒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你给我冷静一下!”
哲朗关上寝室门,但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