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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国标说:“我讲的都是因赌场而引起的事件,有一个父亲输了钱就借高利贷,最后还不起居然让读初中的女儿去赌场打工顶债,结果当天晚上就被强Jian了,你想知道这个强Jian少女的人是谁吗?”
杜赞之做出意外的样子说:“这事我第一次听说。”
“据我们得到的情况,曾有人向你汇报过那个女学生被奸污的事,但你一直无动于衷。”吕国标说,“你今年才43岁,还是个博士,怎么就那么健忘!”
“这个……”杜赞之低嚼着。
“组织信任你,让你担当如此重任,你其实把责任当儿戏。你好好反省反省吧。”吕国标说,“我今天就跟你谈到这个程度了,希望你尽快把自己的问题如实向组织讲清楚。”接着又是签名盖指模。
第十九章
强Jian女学生的不就是卢业萌吗?当初他怎么就那么随便同意安排他进公安系统?
卢业萌的父亲卢森是让容棋带着走进杜赞之办公室的。
“杜书记你可能认不出我了。”卢森说,“可你一点不变。”
“在外面我不一定认得出你。”杜赞之站起来抓住卢森干枯的手紧紧地握着,嘴里说,“可一说到汉岭的老支书志愿军,我就记起来了,该是我去看你,你却来了。身体还好?”
卢森的脸上没有了肌肉,嘴里也没有了牙齿,讲话时嘴巴随着声音的频率在脸上左右上下移动。
“还行,就是走路腿不太方便。”卢森说过这一句,就不再说什么了。杜赞之估计卢森这次来找他一定有什么事,但容棋在场,不好意思开口,他说:“你先忙去,我跟卢叔聊一会,我们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容棋出去,顺手将门带上。可是,办公桌上的电话铃不停地响,杜赞之和卢森的谈话不时被打断,卢森很难找到机会说自己的事。杜赞之主动问卢森了:“卢叔,你今天大老远来找我,有什么事要我帮你的吗?”
卢森便直说了。卢森说,他的小儿子连续两年报名参军,体检也合格了,但总争不过别人,在家里没有事做,不久前跟人打牌赢了钱,反而给人家毒打一顿,又被派出所罚了钱。
杜赞之突然想到一个瘦小的男孩,他已经记不得叫什么名字了。儿子杜克那时跟他玩过。“是不是瘦瘦的那个?”杜赞之问。
“这是最小的了,几个大姐都成家了。”卢森想杜赞之为儿子找份工做,好让单位管管,以免日后又出事。
杜赞之记得那年到卢森家住时,他儿子还读小学。杜赞之问他儿子读了几年书,想做什么工作。卢森说明年才20,高中只读了两年。而最后一个问题,卢森感到不好说。这时杜赞之的手机响起来,是洪妍给他打电话,他到里间听了电话出来,满面春风,好不容易才接上刚才的思路。“你儿子的事,我考虑一下,到时我再跟你联系。”半晌他说,“今晚你到我家去吃饭吧!”
卢森说:“不了。我走了。”卢森是自己骑自行车来的。杜赞之让容棋派车将他送回去。杜赞之站在窗口上目睹着容棋将一辆没有防尘罩没有脚踏套的自行车搬上汽车时,心有点酸,他突然觉得卢森是那样的可怜,突然改变了已经决定等过一些时间再考虑卢森儿子工作的计划,马上给客棋打了手机:“你让老支书的儿子明天出来,先找你,然后再跟我联系。”
卢森的儿子卢业萌上高二后常跟别人打牌。村里流行的打法叫“斗地主”,4个人中,摸到大号3 跟摸到大号A 的人是朋友,如果一个人同时摸到了大号3 和大号A ,那么他自己就成了“大地主”,要一个人打赢另外3 个人。能否从出牌的情况去揣摸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分析谁手上还有什么牌,是“斗地主”取胜的关键。卢业萌能在开始几轮牌内判断出谁手中有大号3 或者大号A ,牌打到一半,他就知道谁手中还有什么牌,连方格4 在谁手上也逃不过他的分析。他跟别人“斗地主”从来没有输过,因此小有名气,周围的牌迷都慕名找他玩。
有一天,3 个陌生人在一个熟人的陪同下找到卢业萌,说无论如何要跟他玩几盘,而且要玩大的,单红500 元,双红10()0 元。卢业萌一听心里就害怕,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平时玩得最大也只是单红20元,双红叩元。
“我没有钱。”卢业萌说。
“我们借给你。”一个个子不高,剪平头的说。
“输了我哪来钱还你们?”卢业萌说。
‘你怎么会输?“平头说。
“要是我不会输,你们找我玩不是白白送钱给我花吗?”卢业萌说。
“我们是想开开眼界,跟你学一点东西。”平头说。
“如果只是想跟我玩,那玩小的不是一样吗?你们输也输不了多少。”卢业萌说。
“少了没有刺激。”一个高个子,留胡子的说。
由于他们强烈要求,卢业萌同意单红100 无双红200 元跟他们玩。玩的时候,他们3 人合伙,在大号3 大号A 没打出来之前,卢业萌凡出牌都遭到他们围攻,他们想,卢业萌跟他们中哪一个做朋友,赢了也只是一份,但如果卢业萌自己是“大地主”,就得输三份给他们。按照这样的原则,卢业萌绝对不会赢得了他们的钱,只有输的份。卢业萌打第一盘就知道他们是合伙对付他,他不想跟他们玩了,但刚刚开始又不好说。他只好采取保守的打法,根据自己的判断,让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先取胜,结果这个先取胜的人往往就是他的朋友。这天他的牌运也非常好,连模几次“大地主”,而且摆开来打又可以赢双倍,一盘就赢1200元。半晚下来,他们三人共输了5000多兀。
“不打了。”平头首先丧气了。
“随便你们,不打就不打。”卢业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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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赢了我们近方水(万元),你当然希望不打了。“胡子说。
“说不打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我提出来的。”卢业萌说。
“打,怎么不打,他刚才是牌运好,人有三衰六旺,打下去还说不定谁输谁赢呢。”他们中有一个人一直不吱声,现在态度却很强硬,这家伙长着一张马脸,认真看起来,非常有意思。
“不打了,打下去会继续输。”平头说。
“不打了谁拿一方水出来顶数,你?”马脸问。
平头做出生气的样子说:“又不是我一个人输的,凭什么要我拿钱出来顶数?”
‘要不你还我们钱算了,我们这些钱是借别人的。“胡子说。
卢业萌说:“哪有这样的事,你们自己找我玩,我说不玩也不行,现在你们输了又不算数。”
“要不你得陪着我们玩,一直玩到我们不愿玩为止。”马脸说。
“赌钱的规则是以输者不愿再赌,或者输得没有东西为止。”卢业萌说。
马脸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扔到桌子上,大声说:“谁说我们没有钱!”
卢业萌知道他们开始借故闹事了,看了看带他们来的那个熟人。
“有什么不好好说,闹什么?”熟人说。
胡子说:“我们不再‘斗地主’了,我们划牌。”
卢业萌说:“划牌我不懂,如果你们不玩,我要走了。”
胡子说:“要走可以,把你身上的钱给我们留下来。”
卢业萌知道这几个是无赖,得赶紧脱身,不加思考就从两个上衣口袋里掏出刚才赢的钱扔到桌子上,然后就转身走。
“慢!”马脸说。
卢业萌也不敢走,望着他们问:“钱全部还给你们了,还想怎么样?”
“就这点吗?”胡子问。
卢业萌将两个上衣口袋翻过来让他们看:“我赢的全还你们了。”
“我们输了一方水,就这些?”马脸问。
卢业萌口气硬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胡子说:“裤兜里的呢?掏出来看看。”
卢业萌掏裤兜,里面只有几十元钱,他说:“这是我自己的。”
马脸说:“这怎么可能,你就拿这点钱来跟我们赌?我们可是拿了几方水来啊!”
卢业萌说:“我说过我没有钱,不跟你们玩,是你们逼着我玩的。”
马脸用手拍桌子,桌子上的钱散了一地,他气势汹汹地问:“谁逼你了?”
卢业萌转身要走,被胡子突然站起来拦住,说:“钱没放下就想走?”
马脸说:“他一定将钱藏到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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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业萌说:“我哪里都没去过,你们不是没看见。”
马脸说:“给我搜。”
卢业萌转身要走,胡子一手将他拉住,卢业萌一巴掌推过来要推开胡子的手,胡子见卢业萌动手,一拳照卢业荫的脸打过来,卢业萌左手抓住对方的衣领,右手重重地击在对方的脑门上,于是那三个人一齐动手,卢业萌被三脚两拳就打昏倒到地上。卢业萌的熟人惊得逃跑了。
卢森向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了解情况时反而说卢业萌先动手打了别人,将卢业萌带回派出所,要罚他2000元。卢森好不容易才借到1700元,低声下气求了派出所的人才将卢业萌领了回去。回到家里,卢业萌又挨卢森打了两扫把。卢森虽然打儿子,但他知道儿子的冤枉。左思右想,他只好来找杜赞之了。卢森第M 天7 点50分就和他的儿子一起站在市委大院门口上,他看到杜赞之时并不打招呼,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等容棋。这一点让杜赞之感到满意。杜赞之开门进办公室坐下,容棋才带着他们父子悄悄进来。
“你们谈。”容棋说着出去拉上门。
卢森儿子长得高大英俊,肤色白嫩,低着头仿佛害羞的姑娘,一点也不像卢森。卢森让儿子叫杜书记好,他才略微抬起头轻轻叫一声:“杜书记好。”
杜赞之间他叫什么名字,他才又抬了抬头,说:“卢业萌,事业的业萌芽的萌。”
杜赞之笑笑说:“不错麻,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干事业的人,又长得威武漂亮。”
容棋敲门进来